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作者有話要說: 穆梁和回來的很晚,她已經睡下了,床頭給他留了一盞燈,橘色的小燈,燈罩下散發着昏黃的光,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暗淡的燈光,是歲月靜好的模樣,穆梁和輕輕地拉開門,赤腳走在地板上,從櫃子裏拿了衣服進了浴室,一會一身水汽的出來,掀開被子,躺下進去。
床鋪下陷,她的身子自然的往他那邊滑過去,穆梁和伸手摟住,懷裏的人嘤、咛一聲,沒睜眼,自然的翻了個身,臉靠在他胸、膛上,手也環着他的腰,她睡覺的姿勢一直是卷曲着,抱成一團,從心理學上講這是沒有安全感,她潛意識裏還是缺少安全感吧。
穆梁和關了床頭的燈,黑暗裏低頭吻了吻她的額角,攏緊被子。
她睡了多久了,手腳還是冰涼,把她的手拉下來放在肚子上捂着,小腿肚子夾着她的腳。
早上醒來,身旁沒有人,但是下陷的枕頭,知道他肯定回來過,手伸到他的位置,上面似乎還有他的溫度,心情很好的起床,穆梁和在廚房裏就聽見她的歌聲,愉悅的哼着他不知道的歌曲,像個歡快的小麻雀,穿着黑白相間的大毛衣,底下是一條藕色的鉛筆褲,在屋子裏竄來竄去,他出來看見她拿着香蕉欲剝皮,板着臉呵斥了一聲。
“知道啦,不吃就不吃。”
穆梁和看她敷衍的模樣,無可奈何的笑笑,端着盤子走到桌前,“快過來吃早飯,一會還要上班。”
她踩着拖鞋一步步過來,也不用筷子,直接用手拿了一個包子就往嘴裏送,結果被燙的哇哇大叫,穆梁和扔給她一雙筷子,“多大的人了,做事情還毛毛躁躁。”
“首長,你那樣叫老成,不是所有人都老成,若是我們兩個都老成,生活在一起還有什麽樂趣可言。”她說的頭頭有道,穆梁和還真不知道說她什麽好,拿了一個包子塞進她嘴裏,好言的囑咐:“多吃點。”
她被堵住嘴巴,朝他翻白眼,咽下包子後在桌下踢了他一腳:“首長,你分明是閑我吵。”
是啊,穆梁和有時候想想,謝清寧确實是挺吵的,叽叽喳喳的說個沒完沒了,和他接觸過的一些女孩子都不一樣,但是她這樣吵着吵着他也就習慣了,若是哪天她不吵了,他的生活反而覺得缺少了什麽。
早飯過後,穆梁和把她送到了公司樓下,他去了部隊,臨下車的時候,她指着自己的側臉,要一個離別KISS,穆梁和看了眼車子外面路過的人,升起車窗,俯身過去吻上了她唇上,抵着她的額頭,啞着嗓子說話:“清寧,要親熱也要找個人少的地方,首長這還是一身軍裝,影響多不好。”
她依在他懷裏嘻嘻笑,掐了把他的下巴才下車,穆梁和看着她拎着包一溜煙跑進了大廈,才打着方向盤離開。
穆梁和的車子沒直接去部隊,而是去了警局,停在警局外面的樹下,掏出手機打了電話,一會警局門口出來一個男人,左右看了看,上了車。
“做完筆錄後,答案和你我想的差不多。”
Advertisement
“看來你也很迅速,直接調了那邊的資料。”穆梁和降下車窗,點了根煙,左手搭在車窗上,扔了根煙給副駕駛上的男人。
“要不是借着老頭子的名字,估計也搞不來。”闫潤華低頭,用手擋着跳躍的火光,吸了一口煙:“不過,這個案子也不好辦,地域上的限制,畢竟不歸我們管。”
“那就辦好現在的案子,照樣可以将他連根拔起。”
“不過我也覺得奇怪,監控這麽久,都是些業務上往來的電話,還有些私人電話。”
“會不會是他察覺了什麽?”穆梁和想到這種可能之後整個人身體一顫,若真是這樣,清寧就該危險了。
“這個現在不好斷定。”
“後面還需要她幹嘛?”
“大穆,你緊張了。”
闫潤華想想也覺得他緊張是正常的,若是現在換做是他的老婆去當卧底,估計他想想都後怕,“不要擔心,我們的人會暗中保護。”
“華子,我信你。”
…………
早上一個早會開了近兩個小時,她口幹舌燥的從裏面出來,倒了杯熱水,頭腦暈乎乎,最讨厭這般沒什麽建設性意義的會議,在她看來,都是一堆廢話。
“清寧姐,大BOSS讓你去一趟辦公室。”
“什麽事情啊,透露點。”
“不知道,去吧,看樣子不是什麽壞事。”
她心裏狐疑不定,單獨跟徐宗相處的時候,他看她的眼神總是怪怪的,不知道是她敏感還是怎麽回事。
敲了門,裏面一聲“請進”她推門進去,徐宗脫去了黑色西裝外套,只着了一件白色的羊毛衫立于窗口,窗外大片大片的陽光從外面照進來,落在他身上,整個人被陽光包裹着,儒雅的朝她笑笑。
“清寧,晚上跟我去參加一個宴會。”
她想了很多種可能,硬是沒想到這種可能,有片刻的失神,又聽見他說:“白秘書不在,就麻煩你跟我去了。”
“好。”身為他公司的員工,她似乎沒什麽理由拒絕。
“下午我讓司機送你去造型館。”
她退出來同事在她座位上翹首以盼,她走過去推開她:“幹活幹活。”
“清寧姐,大BOSS給你什麽好差事啊。”
“送你,你要嗎?”
“吃不消,吃不消。”也不問什麽事情就說吃不消,大BOSS徐宗給人的感覺并不嚴肅,甚至可以用溫文爾雅這個詞來形容,員工仍舊是不大願意親近。
下午徐宗的司機把她送去了造型館,硬是被折騰了幾個小時,快到晚上六點的時候,徐宗開車過來,他也換了一身衣服,是一身白色的西裝,并沒有打領帶,裏面深色的格子襯衫領口大開,露出男人性感的鎖骨,看起來更是溫文爾雅。
“很漂亮。”
他站在鏡子後面,一手搭在椅背上,造型師正在的給她定型,這是最後一步。
“謝謝。”她身上的禮服已經換好,也是件白色的深V長裙,裙邊是一圈圈流蘇,風吹過,如一片片盛開的花朵,飄逸中帶着柔美、端莊,腰間是收腰的設計,更是将她的身材顯露無疑,因為已經是冬天,她外面的罩了一件皮草,正好蓋住裸露在外面的皮膚。
“走吧,美麗的小姐。”
徐宗紳士的拉開車門讓她上去,車子平穩的行駛,偶爾轉頭跟她說話,她淺淺的應着,放在包裏的手機震動,是穆梁和的短信,點開是他簡單的幾個字,當真是他的風格。
“我這樣帶你去參加宴會,你家那位不會是吃醋了吧?”徐宗忽然笑着說起這個話題。
“說不準呢,他一向是內斂的性子,就算是不高興,也不會在短信也顯現出來。”穆梁和很少發短信,在部隊裏都是交通靠走,通訊靠吼,要是真有個什麽事情,也就是一通電話過去,但是偏偏她喜歡給他發短信,比如到晚上了,短信就來了,問他吃什麽啊,在哪裏吃啊,時間久了,他也就染上發短信的習慣,還特意包了短信包,現在穆梁和盯着手機上的短信,眉頭深深地擰成一團。
包裏的手機又震動,她拿出來看了眼,正準備回過去,徐宗說到了,打開車門下車。
宴會也就是一般的商務性宴會,參加的都是些企業的大老板,大多數來這裏參加宴會的是為了尋求合作夥伴,畢竟這裏可是聚集了各個行業的大老板。
徐宗帶着她穿梭在人群裏,她的酒量并不好,徐宗只給她拿了一杯果汁,他自己則是拿了一杯紅酒。
“徐總,你今天帶我過來怕是失策了,我的酒量很差。”
徐宗望着不遠處的人群,笑了笑:“我沒有讓女下屬給自己擋酒的習慣,我們過去吧。”
她曾經參加過類似于這樣的宴會,不過那都是幾年前的事情,具體的情節已經迷糊,唯一清晰的是當時是跟孟孑然參加,那時候他的公司起步沒多久,還不穩定,她特意翹了節課跟他參加。
“想什麽,那個是華康的吳總,上次跟我們合作過。”
徐宗一個個跟她介紹,對于吳總她還是有點印象的,跟着他過去打了招呼。
“你看向右邊,那個男人還有印象。”
她順着徐宗手指的方向,那裏立着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中年男人,臂彎裏挂着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低着頭不知交談着什麽,但無疑是個愉悅的話題,兩個人臉上都是笑容滿滿的。
“是他。”
“嗯,過去打個招呼。”
生意場上的人都習慣帶着面具,即使他們前些天才為了某種利益才撕破了臉,現在依舊可以言笑晏晏的交談,若是換做是她,怕是辦不到。
“這位美麗的小姐,不知怎麽稱乎?”
中年男人犀利的木光落在她身上,若是目光可以強人,她已經被他強,又發作不得,只好揚着笑和他說話,徐宗簡單的介紹,跟他談了幾分鐘總算是離開。
剛一離開,她立馬踩着高跟鞋走到了餐點的地方,徐宗站在桌前,給她遞了一個盤子,并沒有問她剛才的事情,反而問她要不要來點蛋糕。
“謝謝,我自己來。”
拿過他手裏的叉子,給自己切了塊蛋糕放進盤子裏,靠在桌子前小口小口的吃着,宴會才開始沒多久,氣氛已經高漲,等到舞會開始的時候,整個大廳的燈全數滅了下來,一束激光打在舞池裏,袅袅的霧氣從舞池裏升起,氣氛和情調都有了,不少男女都進了舞池,難怪來參加宴會的人都帶着女伴。
“不請我跳一支舞嗎?”
徐宗倚靠在桌前,望着舞池的方向,朝她彎腰伸出手,一個标準的邀請的姿勢,她剛準備把手放上去,忽的被人拉住手。
“清寧,第一支舞應該給我。”
孟孑然渾身張力的立在她身旁,拉着她的手充滿力量,容不得她拒絕,琉璃燈光打在他身上,像只孤傲的獸,睥睨着芸芸衆生。
“不好意思了徐總。”
孟孑然拉着她的手看似溫柔,實則用上了力氣,她被他拉的幾乎踉跄到了舞池,回頭看向徐宗,只可惜他背過去,她看不見他的神色,但怎麽說她是他的員工,現在被孟孑然拉來,到底是拂了他的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