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她弱柳細腰 進了屋子,光線昏暗,江寧……

進了屋子,光線昏暗,江寧駐足不前,謹慎的不敢靠他太近,元良卻站起身沖她走過來,拉着她的手臂将她的身子拽到了窗前的桌邊,語氣滿是猜疑和不滿,“那個姓謝的什麽意思?為什麽偏給你多送一桶?你跟他很熟嗎?”

江寧側過眼,心裏的緊張浮出在眸底藏着,不去看他的眼:“你沒聽見王家嫂子說,是因為我飯菜做得好嗎……啊!”

只一瞬間,下巴就被他手緊緊扣着,他用力很大,強迫她擡起頭和他對視,江寧痛的眉頭扭曲,眼眶瞬息含淚。

他帶着傷痕的臉,卻怒意猙獰:“你現在和我說話是越來越不經心了啊,這種糊弄傻子的話,你覺得我會信嗎?船上那麽多人呢,偏就多給你?憑什麽啊,是不是憑你跟他睡了呀!”

委屈恥辱的眼淚滾滾落下,江寧用力拍打推開他的手,捂着劇痛的下巴辯解:“我沒有!你不要冤枉我,在船上我和王家嫂子幾乎寸步不離,你要是不信我,去問她就是了。”

“啪!”一個狠狠的巴掌甩在了她的臉上,她被打的腦子都痛,身體也晃了晃,擡眸卻見元良陰狠的咬着牙:“賤人,慣會狡辯!要是沒跟那爛人睡,為何偏給你多?”

江寧捂着臉,靠在桌上,眼淚好像流不盡似的,不想再解釋了,有什麽意義呢?反正他也不會信,自己還是會挨打,又何必再多說。

“你給我說話!”又一個巴掌甩過來,江寧下意識的擡手,巴掌甩到了她的手臂上。

她眼角餘光瞥見元良那張猙獰醜惡的嘴臉,一顆心像是陷進了冰窟窿裏,他那麽兇很,永遠只會肆意的往別人身上加諸痛苦,別人有多痛多苦他才不管,他只管洩他的憤。

可她不要再忍了,她受夠了,她咬着牙猛然伸手将他推開,跑了出去。

她是人!她又不是木頭,她也很痛!她更沒做錯事,為什麽要傻站着被他打,她有腿,她就要跑!

元良卻大怒,她居然還敢跑?一聲怒罵就要去追:“賤人,你給我站住!”

江寧快速的跑出去,從袖間拽出頭巾圍上,就跑向海邊。

天已經算黑了,元母看着她跑出去,又看着兒子跑出來要追,還怒叫着,她急忙的拉住他,捂住了他的嘴壓低聲音道:“別吵了兒子,隔壁的人回來了,得小心着點!”

元良一聽,揮開她的手回頭一看那樓上,果然,窗子亮着光,頓時滿腹怒氣無處可發,一腳踢開了椅子回屋了,元母急忙跟上。

屋子裏,元母看着他那個怒到咬牙的樣子,攥着手皺眉問:“怎麽好好的又吵起來了?小寧不是剛拿了銀子回來嘛,你該高興才是的。”

“她拿回銀子來了不起嗎?自她進門以後吃我的喝我的,那不都是銀子嗎?”元良怒哼着:“這個水性楊花的賤人,在船上時候一定又背着我做下了不要臉的事情,還敢跑,等她回來看我不弄死她!”

元母無奈的嘆氣,小聲說:“兒子你是不是想多了,那是隔壁公子的船,小寧哪裏來的膽子在人家的船上亂來?”

元良瞪着她:“要是她沒勾搭那個姓謝的,人家憑什麽給她一人多送東西?憑她長得美嗎?”

元母想了想,還是搖頭:“不能的,人家有錢人哪在乎這點東西,再說人家那個謝公子什麽能耐,能看上她一個人婦?”她是不信兒子的話,畢竟江寧長的再好看,不過是個鄉下丫頭,迷迷鄉下男人的眼還行,人家那種公子多貴重,什麽好看的女人沒見過還真不至于看上一個村婦。

說着,看着他沉默的樣子,猜着他聽進去了一些,又道:“良子,你真聽娘的,別總打小寧了。你想想看,咱家船也沒了,以後日子也不好過了,你要是再老打小寧,真把她打跑了,咱上哪兒再娶一個她這麽老實又好看的媳婦兒?”

“最主要的是,如今小寧能去跟船,能給你拿回來銀子,這多好啊?你就先別打她了,先指着她給你賺點銀子,你不是愛喝酒嘛,有了銀子,咱天天喝酒都成!”

“哼!”元良想着,拳頭又敲了敲桌子,要不是急着拿錢還賭債,他一定不會就這麽算了!

海邊的礁石堆上,江寧坐在上頭,雙手捧着臉目光無神的看着海面上倒映着的,波光閃閃的月影。

那艘船就在不遠處,撇撇眼就能看到,如果能坐着那艘船,漂的遠遠的再也不回來多好……

不知在這裏坐了多久,四周漆黑寂靜,她回過頭也只看見寥寥燈火的時候,才失落的爬下來,慢慢的往回走。

再怎麽不想回到那個家,她還是得回去。

回到院裏,母子兩個好像都睡了,她不是很放心,在院門口站了一會兒,确定了元良不會在沖出來打自己,這才關了門去了廚房,随便吃了一些東西後,進廂房關上了門,還用木棍頂着門,以免那惡鬼半夜過來找茬。

隔壁樓上,齊易南正和謝銘在桌上描繪上次探查的海島兵力分布圖。

“百十來駐兵,大部分手裏沒有兵器,若是提前派兵埋伏在附近荒島上,等夜半他們那些人困乏之際去強攻,肯定事半功倍。只是可惜這一次前去沒能見到那管事的職官,怕是還要再跑兩趟。”

齊易南聽着,泰然言道:“那些懶怠操練的雜兵自然是無需顧慮,眼下重要的是摸清楚那職官所在,然後想辦法裏應外合同時出擊,奪回那些海島的同時,再活捉了那兩人。只要有了這兩個人和他們手裏的東西,就算是長海這邊防護的再密不透風,也能将他們一網打盡,押解回京。”

一想到事情若進展順利,就很快能回京,謝銘不禁激動:“那屬下明日就去知會嚴羽,先送些上等的商貨過來,以備咱們下次出海。”

夜深了,齊易南吹了蠟燭,推開了窗子,回到了床上,絲絲淺淺的月光透過窗縫落進來,瑩瑩照着床前一處。

他盯着那處光看着,看着,腦海中便浮現那一日林中,她弱柳細腰,驚慌的眼也閃着光……

許久後,房間裏一聲輕忽近無的微嘆過後,一切都落于沉寂。

大船暫時不出海,漁村的人們就一如往日各自為了生計奔波忙碌,江寧也是,連着幾日早出晚歸的在巧巧家做工,盡量減少在家的時間,元母也是在外忙着賺點工錢。

只有元良一人,等着臉上的傷不是那麽明顯了,這才揣着那四兩半的銀子去了賭坊。

四兩半也是銀子,賭坊自然不會不收,只是也沒寬限他還債的日子,只提醒他在過二十來日就去收宅子,元良為此更是愁眉不展。

行到一處時,一輛馬車攔在他前頭,他擡眼一看,頓時惱怒握拳:“你又想如何?”

方又榮狡猾一笑:“反正不是來找你麻煩的。”

元良黃昏才回到家,江寧在廚房,看着他經過,耷拉着腦袋無精打采,神情萎靡不振,好像遭受了什麽重創的樣子,有些疑惑他不過出去一趟,怎麽成了這副樣子?

只是他的事,她從來也是不會問,只在心裏想了那麽一下,就專注做自己的事情了。

晚飯後,他叫江寧進了屋。

這是她從船上下來以後,他第一個叫她的晚上,江寧心裏嫌惡,面上冷凝,站在窗前不動。

元良坐在床邊,雙手撐着膝蓋,雙眼晦暗複雜的看着她,一直看着她,看的她心裏發毛,惴惴不安。

“我今日見到方又榮了。”他說。

江寧頓時蹙眉,關于方又榮這件事,他到底要糾纏不清到何時?她隐着煩躁之意,雙手緊緊攥着,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他該不會又要發瘋打人吧?她若是要跑,這大半夜的又該跑去哪裏?

正思索着,準備着,元良卻陰森的看着她,不屑又氣憤的罵了一句:“你真是個賤女人!”

江寧看着他,不明所以,他究竟是想做什麽?只是他一直坐着不動,沒有要跳起來打人的跡象,所以她也沒動。

片刻後,元良咬了咬牙,拍了拍床板,“過來!”

他果然還是要……江寧走過去,任由他推倒自己撕開衣裳,閉着眼忍受他帶來的惡心,努力讓思緒飛遠。

如果,這個時候,是那個人……她心中豁然一驚,眉心一簇,那麽好的男人,她怎麽夠得上人家一片衣角,簡直是癡心妄想。

沒多久,他結束了,江寧起身攏好衣裳離開,先去洗了洗後回到廂房。

坐在床邊,心跳還在為自己剛才的想法而奮力跳躍着,按着心口長出了一口氣,許久後才漸漸平靜下來,便打算吃一顆藥就睡。

可剛把藥吞進肚子裏,想要放回床下時,門就被人一把推開,她身子驚悚一顫擡頭去看,元良正幽幽的盯着她手裏的藥瓶:“你手裏拿的是什麽?”

那一刻江寧知道,自己完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