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歡迎回來

他們到了那位魅魔的家——密林中的一處遺跡,看上去是一座坍塌了一半的城堡——有鑒于這個魔法世界混亂而漫長的歷史,發現這麽一個地方并不奇怪。幾個村婦打扮的粗壯婦人從城堡裏走了出來,她們的形象和這地方可真的是不太搭調。

而三個囚犯被從囚車裏解了下來,科洛因從農婦們的眼中看到了同情和恐懼,她們的力量并不大,但是在一群呲牙咧嘴的三頭犬的注視下,沒人反抗。

半小時後,重新被所在一間囚室裏的三個人,已經得到了還算妥善的治療,農婦們也已經離開了。

三個人在這小房間裏安靜的彼此對視着,就連一路上刺激得科洛因無數次破口大罵的安塞爾也是如此,畢竟,現在他們确實已經是三頭待宰的豬了,除非奇跡發生,否則只有被做成臘腸的命運。而他們三個,沒有一個相信奇跡……

又過了一會,魅魔端着一杯紅酒走了進來。她微笑着給三個男人各抛了一個媚眼,翹着腳坐在了一張破椅子上,喝一口酒,舔一下嘴唇,那動作應該是性感的,但至少科洛因只覺得冷汗直流。那不得不讓人聯想到饑餓的野獸看見了一塊好肉,思考着從什麽地方下嘴——實際情況其實也相差不遠。

“美食放在面前,就該趁熱吃掉,不是嗎?”魅魔站了起來,徑直走向科洛因,“我說的對嗎,我的小甜點?”

“他還是個孩子!放了他!”安塞爾掙紮着大喊,把鐵鏈弄得嘩嘩作響。

“是的,他确實還是個孩子。”魅魔微笑着,他的手輕輕拂過科洛因的鎖鏈,魔法的力量讓科洛因的雙手獲得了自由,不過他的手腳依舊不受控制,只能站在那聽從魅魔的命令,“所以我會讓他得到最美妙的死亡。”

魅魔張狂的笑着離開了,科洛因無奈的跟在她身後:“藍斯,安塞爾,再見。”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要道別,只是自然而然的那樣做了。

“再見,科洛因。”藍斯對他點頭道別,他還沒學會畏懼死亡,所以表情依舊平靜。而安塞爾則在大罵,近乎歇斯底裏。直到走出囚室很久,科洛因還能聽到他的大吼聲。

他們來到了魅魔的房間,必須得承認,這地方裝飾得就像是某個公主的卧房。特別是那張垂下粉紅色紗帳的純白色四柱床,科洛因被命令着坐在了那上面,很柔軟。魅魔坐在了他的身邊,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另外一只手摸着他的大腿,然後一點點向裏……

他明白魅魔所說的美妙的死亡是什麽了,看來在享用他的靈魂前,她還想品嘗一下他的身體。

“那個……我得說一下,其實我只對男人感興趣。”實際上科洛因有點惡心,無關碰觸對象的性別,只是因為此刻這些帶有暗示性的碰觸,完全出于強迫。

“這并不是問題。”魅魔嘻嘻笑着,“實際上這對我來說是個驚喜,稚嫩而純潔的小男孩,我已經開始期待你會做出的稚嫩可愛的反應了。”

“看來你偏好純情版的。”科洛因苦笑,看來他碰上的是一個有處子的魅魔,接着他忽然愣了一下,某個念頭在他腦海中劃過,“這個……你曾表示過我們三個你都很滿意,該不會指的是,我們都是處子吧?”

“你說呢?”魅魔風情萬種的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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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情況不适合,但是,科洛因真的想大笑。

他和藍斯還沒開封過,這并不奇怪,畢竟他們一個實際年齡還不滿周歲,另外一個也絕對是十歲以下兒童。但安塞爾……以那家夥能說會道的程度,活躍的性格,以及還算不錯的長相來說,他竟然還是個雛?

如果能活下來,他一定要徹底的取笑他!如果,能活下來……

“你在走神,我的小新郎。”魅魔湊過來,“別害怕,放松,你會沉醉在最美妙的世界裏……”她張開嘴,科洛因以為會聞到像地獄犬那樣食腐動物的口臭,但他指嗅到了一陣怪異的香氣。

那香氣是如此的濃烈,以至于他感覺到呼吸困難,頭暈目眩。他向後倒了下去,在柔軟的床墊上彈了兩下,魅魔湊了過來,開始脫他的衣服。科洛因下意識的反抗,他現在已經能夠活動自己的手腳了,但那些動作沒能阻止魅魔,反而讓她開心的大笑了起來。

就在他已經被脫光的時候,一種詭異的火熱,從他的小腹升騰了起來,蔓延到四肢百骸。這就是魅魔口氣的另外一種左右了嗎?媚藥?

惡心的感覺更嚴重了,雖然有些男人說,男人被強是占便宜,但是對于一個純鈣來說,別一個雌性生物強迫,只有屈辱和惡心——即使大腦昏昏的也是如此。

魅魔的手在他身上流連,科洛因身體裏的火越燒越旺,魔鬼的藥物效力也太恐怖了,他甚至覺得自己正被架在篝火上烤。整個人一點一點的被燙傷、燙熟。模模糊糊中他聽到一聲凄厲的慘叫,貌似,那正是出自他自己的喉嚨。

安塞爾看着地面上的石頭縫發呆,剛剛有一只小蟲從那裏邊爬了出來,然後他就聽見了那慘叫聲,即使相處的時間其實并不長,但他也知道那是科洛因。那個漂亮、單純而天真的小男孩,安塞爾第一千次後悔接受瑪麗牧師的委托,真心的。

他并不像瑪麗牧師想的那樣适合這樣工作,原因是明顯的——他的第一次工作就把自己和兩個被監護人的命都搭進去了……

“安塞爾,你的傷很疼嗎?”藍斯問。

“不。”安塞爾搖頭,“我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實際上他正努力繃緊大腿上的肌肉,那裏有一處巨大的來自地獄犬的咬傷,他這樣做會包紮好的傷口再次破裂流血,但是他覺得那樣反而讓他好過。

“那你為什麽哭?”

“因為我怕死。”

“安塞爾,我有點想念科洛因。”

“放心,我們很快就能再見面了。”在某個賣弄風情的雌性惡魔的肚子裏。

“砰!”囚室的門忽然打開了,一開始安塞爾和藍斯只看見那個魅魔,但很快他們就發現,那魅魔被另外一個站在她背後的人卡着脖子,挾持着進來的。

“然後,我們該怎麽辦?”當戰戰兢兢的魅魔按照命令,将安塞爾和藍斯被從鎖鏈中解放出來後,那個拯救了他們的英雄人物這樣問,語氣帶着點忐忑和不自然,甚至還讓另外兩個人覺得又那麽點模糊的耳熟。

但是,這個男人他們确實都是不認識的,他很高大,甚至比最高的藍斯還要多那麽一點。金發碧眼,漂亮的鼻子和棱角分明的下巴,再加上略深的麥色的皮膚,是個充滿野性和誘惑的俊美男人。就算藍斯對美醜沒有太大的概念,但是安塞爾知道這麽顯眼的男人,他如果見過是不會忘記的。

“很感謝您救了我們。”安塞爾行了一個禮,這樣能夠突入至少兩位數的地獄犬,進入城堡的中心抓捕到罪魁禍首的人物,必定是個強者,更何況還救了他們的命,他值得尊敬,“我想請問您一下,在捉到這魔物的地方,您是否曾經見過一個少年,他大概有十五歲,金發……”

“是我。”那位“強者”打斷了安塞爾的話,“看到你這樣一本正經真讓人不适應。”

“啊?”

“科洛因?”藍斯首先發現了什麽。

“是我。”

“歡迎回來,科洛因。”藍斯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那麽大而明顯的笑容,看來他在理解分離的痛苦之前,首先明白了團聚的快樂。

“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的變化實在有些太大,幾分鐘前,他以為必死的男孩卻再次出現在他們的面前,而且一反一直以來的形象,忽然來了個大變樣,這實在是……

“他是近衛軍。”回答的是藍斯。

“看來藍斯比我更清楚我身上發生了什麽,不過現在貌似并不是解密時間,我們怎麽辦?”

“放我離開,我就放你們走。”仍舊被科洛因挾持着的魅魔顫聲說着,而安塞爾發覺,那顫抖并不是因為疼痛,而是因為恐懼,恐懼那個勒住她脖子,将她的兩條胳膊束縛在背後的科洛因。

那有些像是傳說中,下午惡魔對于上位惡魔的天生畏懼。

“科洛因,掐斷她的脖子。”

“啊?”

“不!不!求求你,放過我!”魅魔大聲嘶喊着,但即使她知道自己面臨着死亡的威脅,她也依舊不敢反抗,她依舊那麽老老實實的站着,只敢口頭上哀求。

“很多人應該也對你說過同樣的話,科洛因,殺了她。”

“……”科洛因微微收緊了一點手臂,可是……他連雞都沒殺過,現在這個雖然是個食人的惡魔,而且不久前還把科洛因當成了她的獵物,但是,她用兩條腿走路,會說話,雖然某些方面不符合正統道德觀念,但她确實有感情,這和殺人,貌似沒什麽不同。

對于一個不久前還是個大好良民的男人來說,實在是有些下不去手——看來獵魔的道路比他自己想象的更崎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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