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一次戰鬥

科洛因仍舊箍着魅魔的脖子猶豫着,女人的尖叫和犬類咆哮聲透過囚室狹窄的窗傳了進來。

“天……”科洛因發出一聲呢喃,沒看他他也知道那外邊發生了什麽,是那些看着他挾持了魅魔的村婦,她們正在被那些地獄犬分食着。亡靈知道她們為什麽要跑出去?認為獲得了自由要回家?還是要去向那些大狗報信,讓它們來拯救惡魔女主人?

安塞爾看着科洛因發呆,在心裏說了一聲“沒辦法,他畢竟還是個孩子。”,于是準備自己動手掐斷魅魔的脖子。但雖然魅魔在面對科洛因時是個膽怯的小貓,并不表示在對其他人的時候,也是這樣。

幾乎是安塞爾剛有動作,魅魔就舉起了她的手,安塞爾躲開,但魔法的力量仍舊把他斜斜的擊飛出去。

“不!”在半空中的時候,安塞爾聽見科洛因大喊着,當他落下來——被藍斯接住——他發現成人版的科洛因正一臉驚恐的看着他:“我沒事。”安塞爾動動手腳,“別像個姑娘一樣驚叫,只是被打飛而已,藍斯才是受傷的那個吧?重傷的時候別随便逞英雄,小男孩。”

安塞爾把藍斯從地上扶起來,讓他坐在破椅子,就是之前魅魔坐的那一把,上面,檢查他的傷口是否被撕裂。而當他站起來的時候,發現科洛因還是那個表情那個動作。

“你到底怎麽了,安塞爾?”

“我……剛剛……好像……”科洛因放開了他箍着魅魔的手臂,然後那風情萬種的非人生物軟軟的從他的身上滑了下來,并最終平躺在地面上,她的眼睛依舊睜着,整張臉上的表情錯愕而恐懼,而她的脖子,正不正常的扭曲着,白森森的一截骨頭從她脖子的一邊插了出來。

安塞爾被擊飛時,他忍不住加重了一點力度,真的只是一點而已。結果,他就聽見了骨頭斷裂的聲音。還有什麽順着他勒住魅魔脖子的手導入了身體,他應該不知道那是什麽的,但是潛意識,或者本能卻告訴了他答案——魅魔的靈魂。

也就是說,他不止殺了她,還吃了她,該死的是,他的身體竟然還感覺格外的好,那是一種古怪的滿足感,四肢百骸,每一處毛細血管都是暖洋洋的。像是在寒冷的冬日剛吃了一頓溫暖的飽飯,又泡了一個熱水澡。

當魅魔無力的平攤在地上,安塞爾知道那一切都不是他的幻覺,而是真的。于是下一刻他就吐了,只來得及轉過身,就雙手撐在囚室的石頭牆壁上,痛苦的嘔吐着。那舒适感和他的道德觀以及他的良心所矛盾着。

“沒事,科洛因。”安塞爾沒挖苦吐得凄慘的少年(雖然現在容貌看起來不是這樣,而實際上內裏的靈魂也不再是少年),而是拍着他的肩,輕輕撫摸着他的背,幫他平穩翻騰的胃,“你做的對,那是個它,是個怪物。吞吃吞吃地上的智慧種族,惡毒、邪惡、黑暗,殺掉它是正義而正确的。”

“……”科洛因張張嘴。

“什麽?”

“不,沒什麽。”他想問:吃掉她也是正義和正确的嗎?他和那個惡魔的它,有什麽不同?可是他沒敢問出口。就算殺掉了惡魔,拯救了同伴,他也依舊是那個懦弱的他,沒勇氣與命運抗争,也沒勇氣面對死亡,只是庸庸碌碌的,能活就活,遇到坎坷,就用死亡逃避。

“這個問題解決了,但是我們還有另外一個,更大,也更多。”科洛因停止了嘔吐,放下心的安塞爾開始考慮他們面臨的問題,“你認為你能對付外邊那些地獄犬嗎?讓它們像魅魔一樣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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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他能。”藍斯和科洛因同時說,于是安塞爾和科洛因同時看向了藍斯。

“父親說,要制造近衛軍,更強,更美。于是尋找到了一個強大的惡魔,得到了他的血,制作了一些新的兄弟,他們将将是父親的最後一道防禦,同時他們也将得到被父親寵幸的榮譽。”

“強大的惡魔?魅魔雖然不是什麽太高等級的惡魔,但是讓它吓成這樣,而且科洛因甚至不是純種的惡魔,那麽那到底是個什麽惡魔?惡魔領主?”

“更強。”

“地面上怎麽還會有那種恐怖的存在?不過也可能那個魔法師得到的只是些大戰之後的殘軀?”安塞爾摸着下巴自言自語。

“藍斯,我想問一下,那個所謂的‘寵幸’你知道具體是什麽意思嗎?”看來科洛因關心的事情和安塞爾的不太相同。

藍斯略微思考了一下:“‘交配’和那個意思最為接近。”

“……”科洛因從沒像現在這麽感謝瑪麗牧師,還有那些擊敗了邪惡魔法師的英雄們!否則他一覺醒來,面對的将是成為男寵的命運。現在的生活雖然也很糟糕,但是比那個好很多。

“你真該給瑪麗牧師寫封感謝信,感謝她拯救了你的屁股,科洛因。”安塞爾笑嘻嘻的看着科洛因,顯然明白了他此刻想着什麽。

“別像個小處女一樣大驚小怪,安塞爾,雖然你本來就是。”科洛因毫不猶豫的反擊,“而且我發現你對我的屁股很感興趣,那表示着你想讓我為你擺脫處男之身嗎?我會讓你滿意的尖叫的。”

科洛因雙手插腰站着,而現在,所有人才注意到,科洛因只穿着,不,裹着一條被單。因他的這個動作,他腰間的那個隆起變得無比的醒目,不過那當然也可能只是被單捆綁中弄出來的褶皺而已。

“你真的是科洛因?”安塞爾的臉紅得像是要滴出血來——可能是因為科洛因正中目标的譏諷,但也可能是因為那巨大的“褶皺”。

“我……”科洛因的話被囚室木門後響起的巨大噪音打斷了,什麽東西正在另外一邊撞擊着那單薄的門,下一秒一只爪子刺破了門板什麽進來給了他們答案,那頭巨大的三頭地獄犬。

它将門板整個撕碎後,将兩顆頭探了進來——由于它的塊頭,以及門框的寬度,第三顆頭只能在門外咆哮。

“我覺得它并不怕我。”科洛因和安塞爾他們一塊退到了牆邊。

“地獄犬太低級,感覺不到階級的力量。”藍斯解釋。

“不管怕不怕我們都得開打了。”安塞爾說。

“在手裏連個釘子都沒有的時候?”地獄犬咆哮,惡臭并且夾帶着濃郁血腥味的口氣撲面而來,他們之間的距離已經很近了,以至于科洛因都能看清那狗頭上染着的新鮮血液。

“戰鬥就是戰鬥,無關于赤手空拳又或手持神器。”藍斯平靜的回答,當然,他總是那麽平靜。

在科洛因說些其他什麽之前,兩個帶傷的男人已經朝地獄犬沖去了。

他們是送去當狗食!不是戰鬥!科洛因在心裏咆哮,他覺得自己該逃跑,不過這地方無路可逃,同時,眼看着藍斯就要被地獄犬一爪子拍死……

科洛因從沒想過自己會這麽快,而當他像扛着個麻袋一樣扛着藍斯的腰,站在這囚室的最角落的時候,他甚至還沒意識到自己到底做了什麽,或者這一切真的是他做的嗎?而因為愣神,科洛因沒能及時救下安塞爾。不過安塞爾顯然更靈活,畢竟他是個出色的寶藏獵人。

他躍開了,躲過了那只爪子,不過地獄犬的一顆頭張開了嘴巴,赤紅色的火焰噴了出來,空氣甚至都因為高溫而扭曲。安塞爾想要繼續躲避,但是在囚室裏已經沒地方了。幸好這次科洛因沒走神,他沖過去擋在了安塞爾的身前,同樣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樣做。

于是,他(的床單)燒着了,可是他本身卻連根毛(具體部位……)都沒被點着。

地獄犬有些疑惑,不過科洛因的膽子開始變大了,他開始主動進攻。而原本應該是攻擊主力的藍斯和安塞爾反而成了看戲的,藍斯一如往常的冷靜,而且帶着點好奇看着發生的一切,而安塞爾……他的嘴巴裏幾乎能塞進一顆龍蛋。

科洛因和地獄犬的戰鬥也不是一帆風順的,他的速度和力量時靈時不靈的抽搐着,所以前一刻他打得地獄犬嗷嗷慘叫,後一刻就被抽飛在牆上,成為人體藝術牆繪。不過他的皮膚一直保持着抗火,以及抗擊打能力,火焰無法傷害他,地獄犬看上去無比恐怖的爪子與利齒也無法撕裂他,而且他的體力很充足,并在慢慢适應着其他的能力。

一個小時或者更多一點之後,三頭地獄犬終于被擊倒了,它躺在囚室外的走廊上,科洛因踏在它三個頭相連接的脖子上。它就像是一只普通的狗兒一樣,哀哀的叫着,發出讨好和求饒的喉音,六只巨大的眼睛也變得水汪汪而可憐兮兮。

科洛因咬了咬嘴唇,他也喜歡大狗,但是……

沒等安塞爾開口,科洛因已經擊碎了他的脖子,三個大腦袋都軟垂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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