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一案 19
“啊?”田辛僵住了。
沒錯,沐胥根本不是看上他了,因為吃醋才追問他對陸天青做了什麽,他是真的知道!
對于接個吻就能看到對方腦海中印象深刻的畫面這種事,他是真的知道!
沐胥為什麽會知道,一個剛剛從國外回來的人,跟他才認識幾天,怎麽可能就察覺了他最大的秘密?!
田辛不可置信。
“你胡說什麽?!我是會對嫌疑人用美男計的嗎?!”田辛不耐煩地皺起眉頭,完全不明白沐胥在說什麽的樣子。
好歹也是警察,這點心理素質還是有的。
哪個罪犯不扯謊。田辛也是經過了好多罪犯的人,裝起來也沒難度。
“你應該有辦法知道,我說的是真的。也有辦法治的,我為什麽會知道。”沐胥含笑看着田辛。
沐胥,他是真的知道!
既然沐胥就這麽說了,田辛沒有理由再隐藏。
田辛拉了一下沐胥的胳膊,沐胥沒有絲毫抵抗地任由田辛扣住他的手腕,将他摁在了牆上。
沐胥的唇有些涼,但田辛顧不上,他要做的,只是撬開沐胥的唇,然後獲得真相。
田辛的吻太匆促,但是沐胥卻很有耐心,他順從地松開下颚,輕輕含住田辛的下唇。
田辛的氣息一下子急促起來,整個臉漲紅,随即震驚地看着沐胥,瞪大了雙眼的樣子,讓沐胥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田辛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想要抽身,卻發現,不知不覺,他扣着沐胥的手已經變成了被沐胥扣着。
沐胥一只手扣着田辛的手,一只手拉着田辛的領口,田辛想要逃離,沐胥怎麽可能答應,反而一個轉身,調換了兩個人的位置,加深了這個吻。
田辛想要掙紮,但是通過這種能力換的記憶畫面的後遺症就是脫力,他根本無力掙脫沐胥。
等到田辛都快要翻白眼的時候,沐胥終于放開了他。
田辛靠着牆喘氣:“靠,你居然騙我!”
田辛怎麽也想不到,沐胥居然就是當時他救的那個人。
“我第一時間就認出你了,可你卻沒發現我是誰。”沐胥失望地咧嘴,“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希望你能想起我來。”
“這……這不能怪我啊!當時又是地震又是爆炸的,你臉上全是血污泥土的,就知道一個鼻子兩只眼睛,哪兒看得清什麽模樣。”田辛理直氣壯,這怎麽也不能怪他啊,“我一直認為你是才回國的海龜,誰知道你之前是待在國內過的。”
“可我認出你了,從第一眼開始。”
沐胥認真的模樣讓田辛退縮了,好吧,算他不夠意思。
田辛和沐胥的第一次見面要說到田辛的最後一次任務,那是一個救援任務。
那個時候田辛剛剛升任中部軍區武警三十三連的連長,突然就發生了地震。田辛立刻就做好了出動救援的心理準備,吩咐下去做好裝備的準備。
果然,沒過半天,田辛就接到一個緊急任務。
田辛的連隊被派到了中部山區。
這一次的地震範圍很廣,受到地理因素的影響,有很大一片區域的山區受損比較嚴重,有很多受困群衆。
田辛率領着他們連趕去救援,在救援的時候,又臨時接到緊急任務,說是在山裏有一個國家研究所,裏面有很多研究員受困,還沒有能夠脫險。
這個緊要關頭,雖然救援任務已經很重,田辛還是義無反顧的接下了任務。
田辛照着地圖排查了附近幾個山區,發現這個研究所所處的位置在山區的正中心位置,要救援難度非常的大。可是那些人都是國家重要的人才,難度再大,也必須要去救,并且一定要救出來!
田辛留下一半人繼續原任務,自己帶了另外一半人趕去救援。
他們到的時候山體已經有崩塌的跡象,而研究中心又處在地勢比較低的地區,一旦山體坍塌,這個研究中心會被整個埋沒,到時候別說救人了,自己也絕對沒有生路,甚至,屍體都未必找得到。
好在研究中心的建築抗震能力不錯,通道基本還在,田辛他們争分奪秒,終于趕在山體崩塌之前将大部分人員都轉移了出去。
但是沒想到禍不單行。
研究中心裏危險化學品因為身體震動而發生洩漏,眼看就要爆炸。
偏偏一個研究員在這個節骨眼上還想着去搶救國家研究樣本。
田辛很火大,卻依舊沒有猶豫的轉頭去救他。
爆炸将整個山體轟炸開來,碎石散落一地。
田辛在爆炸的前一秒将那個研究員撲倒在地,
雖然兩人都受了傷,尤其是田辛,生生炸斷了一根肋骨。但好歹,兩人都保住了性命。
然而這個時候研究院的牆體已經發生崩塌,所有的出口全部被堵住。他們根本沒有辦法出去了。
兩個灰頭土臉的人被困在了研究中心裏。
還好這個研究中心是國家斥巨資建立的,防震水平很高,就算在遇到了這樣強烈的震動之下,依然保持大致建築結構的完整。
研究中心的食物和水都有些儲備,兩個人被困在裏面也能支撐個幾天,問題是他們都受傷了,這樣的條件生存概率很低。
田辛的肋骨斷了,一方面失血很嚴重,第二方面不能随意移動,不然鍛煉的肋骨刺傷肺部就真的沒救了。
田辛救的這個人就是沐胥。
沐胥也受了傷,但是比起田辛來,就不算什麽了。
他被田辛撲在身體下面,大部分的沖擊都被田辛阻擋了,他只受了點擦傷。
沐胥從來沒有面臨過這樣的情景,一時間方寸大亂,好在田辛還有意識,一點一點教着沐胥,把兩個人移到相對安全的地方。然後将田辛受傷的地方固定好。
餘震還有可能再來,必須确定兩個人所在的地方相對堅固,而且不太會撞到了堅硬的東西,避免肋骨刺進髒器。
“你說我們倆要是就死在這裏,該怎麽辦?”
被埋在研究室裏,只靠着一盞手電。除了兩個人的心跳聲,聽不見任何聲音。
那一刻,沐胥覺得可能他再也不會見到外面的世界了。
田辛忍着痛喘着粗氣回答他:“有什麽好怕的,我們就算死也是結着伴兒死的,比別的孤魂野鬼好多了。”
聽了田辛的話,沐胥的心稍微安定了些。
也是,黃泉路上有人做伴,總好過一人踽踽獨行。
沐胥握着田辛的手,關掉手電,這是他們唯一的光了,也不知道能用到什麽時候。
黑暗裏,沐胥似乎看得到田辛眼眸裏的光亮。
等待救援的時間過得很慢,本就已經足夠難熬。
然而,田辛的狀況卻越來越糟糕。
濕熱的環境讓田辛發起了高燒,沐胥想去別的研究室裏面尋找一些藥物,可是偏偏全部被震塌的梁柱堵死了。
他根本沒有辦法找到藥。
要是這麽燒下去,不足兩天,田辛一定會死。
沐胥已經找回了冷靜,他相信外面會有人救援,但是這樣惡劣的條件之下,要等到他們說不清楚要幾天。田辛未必撐得下去。
沒有考慮太久,沐胥就決定把最後搶救出來的實驗樣本給田辛注射下去。
那份樣本是之前發現的某種特殊植物的提取物。
這種植物之前從來沒有在世界上發現過,它不屬于現有的任何科目,最關鍵的是它有神奇的力量。
研究發現:這種植物的提取物可以傳遞神經之間的訊息。
剛開始發現這種植物,這是因為這裏有傳聞,這裏有鬼。
經過研究,他們終于發現,其實是因為這種植物将來過這裏的人的神經信息全部收集了起來,又被後來的人所激發,便産生了幻覺。
當然會讓人産生幻覺不過是這種植物的表象之一,這種植物的提取物最重要的功能就是增強神經細胞的活力。甚至可以說是侵略性。
于是這裏才有了這家研究所,而沐胥也跟着導師到這裏做研究。
沐胥決定将這份樣本給田辛注射,其實并沒有實踐的支持,只有一份他和導師讨論下來的理論研究。
他們認為增強了神經細胞的侵略性,甚至有可能通過神經細胞的強化而調動其他細胞的功能。
這個猜測的實驗還沒來得及進行,可是理論上來說是存在一定的可能性的。
田辛現在高燒不退,那麽嚴重的坍塌沒有三五天根本挖不進來,又沒有藥物可以給他使用,只能靠他自身的免疫力來抵抗炎症。
如果說他們的理論真的可行的話,田辛的神經細胞得到強化,就會對田辛的身體狀況更加敏感,從而調動和刺激田辛身體內的免疫細胞增強對炎症的抗性。
雖然這個理論完全沒來得及驗證,但現在苜蓿沒有其他選擇,他不能眼睜睜看着田辛死。
于是他就給田辛打了這麽一針。
然而,田辛當時已經燒糊塗了,完全不知道有這件事情。
田辛和沐胥在地底下被困了一周,終于被救援隊救了出來。
當時醫生都說田辛能在外傷加炎症的情況下,撐過一個星期,簡直是奇跡。
雖然後面的檢測表示出田辛的身體機能受到了一定的影響,也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田辛對此還很自得,畢竟這種情況下,能活下來的人真的非常少。
我真tm漢子!田辛飄飄然。
田辛完全不知道,他之所以能通過接吻或者□□接觸,看到對方印象深刻的畫面,并不是他與生俱來的異能,而是因為他被沐胥打過一針。
那一針的功能,沐胥是一清二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