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chapter35
暑假一到，文瑾當真帶着顧非離回到自己的老家。
說起來，這個城市對顧非離來說并不陌生，他五歲前的日子都是在這裏度過的，也是在這裏和文瑾相遇。
那五年，很幸運地有那個人陪伴在身邊，他們一起度過的歲月，是那般恬淡安逸、笑靥缤紛。
五歲時的顧非離舉家離開了這個城市，文瑾的家也搬離的原本的房子，現在的城市和那時相比，似乎真的是翻天覆地、一如夢境。
文瑾打開房子的大門，走了進去，顧非離在後面跟上他。
而此時，一個女人正從樓梯上慢慢走下來。
那是一個很美的女人，身材完美無瑕，容顏絕醴，透着成熟女人的妩媚，她看起來只有二十幾歲，竟比親生兒子還要年輕一些。
“媽。”文瑾招呼道。
“秦阿姨。”顧非離在他一旁道。
女人走到他們，含笑對兩人點頭，又看着顧非離，“這麽多年不見，小離竟然已經是這麽帥氣的美男子了，班裏一定有不少女孩子在追求你吧？”
她的聲音很好聽，婉轉清麗，猶如莺啼，給人極大的聽覺享受。
“阿姨過獎。”顧非離謙虛道。
和文瑾的媽媽住在一起，并沒有太大的問題，顧非離不好和文瑾明目張膽地睡在一起，只有住在家裏的客房內，三人偶爾會在一起聊天，更多的時候還是文瑾和非離兩個待在一起。
現在是夏天，白天的時候兩人都不想出門，就待在家裏；下午到家裏的泳池中泡一會，晚上到外面散一個小時的步，很多天以來，兩人都是這樣度過。
半個月後的一天下午，兩人又像往常一樣在游泳池中，文瑾的媽媽過來說，她有事要出去。
“阿姨，你去哪？什麽時候回來？”顧非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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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答說，是生意上的事，要去處理，如果今晚不回家吃晚飯的話會打電話告訴他們。
等她走出大門，顧非離又等了一會，估計她已經開車離開，馬上拍拍身邊的文瑾，“走，我們上去。”
“上去做什麽？”文瑾很詫異。
顧非離湊到他耳邊，伸手将他抱在懷裏，兩人□□的肌膚在水中接觸，光滑的觸感讓文瑾全身一顫，“我們這麽多天沒有在一起了，你不想我麽？”
文瑾臉一紅，微垂下眼，沒有答話，顧非離湊過去，輕輕含住他的唇。
這段時間，兩人的親吻倒是從未或缺，卻因為某個特殊原因而沒有更親密的接觸，如今唇齒交纏，那人的熱情如火，文瑾的心中也不禁升起一股烈焰，漸漸情動。
良久，顧非離移開唇，此時的文瑾身體已經癱軟，只有倚在他的身上，急促喘息，顧非離在他面上親吻一下，然後就抱着他上了岸。
池邊上有毛巾，顧非離先将他放到一條毛巾上，然後用另一條擦幹淨自己的身體，繼而抱着他向浴室走去。
洗好了澡，顧非離穿着浴袍，文瑾卻只是被一塊很大的浴巾包裹起來，全身無力地被顧非離抱在懷裏。
兩人來到文瑾的卧室，顧非離先将懷中人放到床上，“好心”地拉過被子蓋在他身上，繼而将他身上的浴巾盡數抽出。
文瑾全身□□地埋在被子中，有些不好意思，不禁裹得更緊了些。
此時的顧非離站在床邊，正慢慢褪下自己全身的衣物，文瑾不經意間轉頭看向這一幕，竟是立時面色緋紅，慌忙轉頭。
顧非離一笑，上床鑽進被子中，一個翻身壓在那個人身上。
他轉過文瑾的頭，兩人目光相對，顧非離的笑溫情款款，文瑾卻顯得有些癡迷，顧非離一偏頭，又一次吻住那個人的唇。
剛剛在浴室中，兩人并沒有做到最後一步，是因為顧非離不想這麽快完成，有的時候，顧非離更喜歡含着那個人的唇，好像自己說話的聲音是從那人口裏發出，兩人交換着呼吸一樣。
一吻閉，文瑾有些無奈地再次偏過頭，身上承受着那人的重量本就有不小的壓迫，如今又感覺呼吸困難，不止一次有過這樣的感覺，總有一天，自己會在他的熱情中湮沒掉呼吸。
……
幾天後的一個晚上，文瑾被母親喊去，兩個小時後他離開母親的房間，便向顧非離的房間走去。
後者正坐在電腦前，見他來便直起身，才想說話，卻在看到他面色的同時下意識便開口道：“你怎麽了？”
文瑾此時的表情很豐富，無奈、憂傷，他走到沙發上坐下來，牽牽唇角，“我媽媽剛剛叫我，你知道他和我說什麽嗎？”
顧非離一時間沒有答話，走到他身邊坐下來，不禁思考一下，看他的樣子也不像太受打擊，應該不會是自己和他的事被發現了吧。
“什麽？”
文瑾吐出一口氣，“她要我去相親，還說已經給我介紹了幾個，她說我現在已經三十歲了，想要我最晚在明年結婚。”
“……”饒是顧非離，此時也有些反應不過來。
而他的震驚卻沒有幾秒，轉而就開始冷靜思索，真沒想到這一世文瑾的媽媽逼他結婚的年齡提前了四年，而自己計劃的攤牌時間一定沒有到，現在這種情況，應該如何是好？
以現在自己的身份，他母親會同意他們在一起的可能性太低，更有可能會直接讓他們再不見面，或者讓文瑾立刻和一個女人結婚，那……
“你要怎麽辦？”顧非離沒有急着出主意，卻是問那個人道。
“我也不知道……”文瑾的頭靠在沙發上，“能拖一天是一天吧……”他現在不想思考，倒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架勢。
顧非離搖搖頭，“那現在就只能和她說我們的事了，而且要在你那什麽相親之前，雖然這比我計劃的時間早了太多，卻也沒有辦法。”
“我是真的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文瑾坐直身體，看着他，“我媽媽是很保守的人，其他人這樣做大不了不去評論，而我也這樣的話……她一定會很生氣，然後擺出一大堆什麽社會、禮教再加上後代和我們之間如果生活在一起可能會發生的種種問題，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麽反駁她，特別是現在我和你，我比你大十歲，你還是個學生，他甚至會覺得你就是一時興起才趕趕新潮，遲早有一天你會覺得膩煩。”
顧非離聽到他前面的話還在繼續思考，到後邊卻忍不住輕輕一笑，挑眉看向文瑾，“該不會你就是這麽想的吧，認為我一時興起，認為我遲早會覺得膩？”
“我……”文瑾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卻也沒有立刻承認或者否認。
顧非離輕嘆一聲，也不想去和他說怎樣才能相信自己了，心頭又有一種深刻的無奈，很多事情就是這樣，因為不敢輕易嘗試，只有白白錯過。
可上一世的顧非離錯過了初戀，現在也不想再提，可這一世他是自己唯一的戀人，是自己重活一次的意義，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棄。
站起身，顧非離伸伸手臂，再轉回來就顯得輕快不少，“你不相信我我也沒有辦法，我會用一輩子的時間來證明，但這一輩子你必須要和我待在一起，與其去費口舌沒完沒了地發誓倒不如來點實際的。至于你媽媽那邊，你先去和她說，她如果不同意你告訴我，我去說，無論她提出什麽樣的條件我都可以答應，給我一耳光也可以，讓我以死明志也可以。”
“好了！”文瑾亦是起身，不滿地看了他一眼，“別亂說。”他走到顧非離面前，伸手抱住他的腰，靠在他肩上，“我願意相信你的，我媽媽那邊我會去說，她的任何條件都由我來承擔，相親我一定不會去的，你放心。”
“好。”顧非離也擁住他，“今晚真想和你一起睡，我想你了。”
“我媽媽過兩天又要出門，到那個時候吧。”文瑾閉上眼睛，盡力不讓他聽出自己的心緒，心頭的苦澀與擔憂。
文瑾沒有再和顧非離說起過這件事，沒有再提過相親，也沒有說過自己什麽時候要去和母親說明，這幾天他的表情很自然，和平時無二，顧非離看在眼裏，也沒有一言半語去詢問和催促。
五天後的那個晚上，文瑾來到顧非離的房間。
他這時的表情就很正常，顧非離也就沒有像上次一樣起身，文瑾走到他身後，微微一笑，彎下腰，展臂擁住他。
好熟悉的感覺，如此讓人留戀，為什麽，再一次地碰觸他，心裏竟不是那種悠長的甜蜜，而是如此令人傷痛？
文瑾的萬千感慨，依舊只可以藏在心裏，無法對他表露半分。
“怎麽了？”顧非離伸手握住他環在自己身前的手。
“非離，明天是你的生日，我想好好為你慶祝，這是我們重逢以來第一次為你慶生呢。”
顧非離的心一跳，自己倒有些忘了，沒想到他還記得。
轉頭望去，誰又能想到，曾有那樣一個時刻，他們将永不再見，卻又有這樣一個時刻，他們可以在此相逢，将那一世的遺憾，盡數撫平。
顧非離一笑，拍拍他環在自己身前的手，然後輕輕掙開，站了起來，走到他面前抱住他的腰，微低下頭凝視着他，“好啊，可是，我希望這一次的生日，只有我們兩個人，好不好？”
“好。”文瑾看着面前俊逸的容顏，那一瞬的癡醉，真的想将這個面容牢牢印在腦海中。
“非離，”文瑾擁抱住他，将頭埋在他肩上，“我想送你一個禮物。”
“是什麽？”
“是我自己。”
顧非離的心又是一顫。文瑾很少說這種主動求歡的話，剛剛的樣子似乎也和平時不太一樣，心裏不禁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文瑾，我……”顧非離有些為難，“你怎麽……”
“不要說了，”文瑾打斷他，從他懷裏擡起身，看着他，“就按我說的做，好不好？”
顧非離亦看着他，這次的感覺似乎比兩人第一次那時還要清晰，為什麽，好像這一次的歡愉一過，下一次便不知會在何時？這種感覺，究竟從何而來？
顧非離卻沒有再次猶豫，輕輕一笑，“好。”
他讓文瑾坐到床上，自己去關了電腦和點燈，然後坐到床邊，慢慢将那個人壓到床上。
這一次的文瑾顯得分外熱情，讓顧非離險些把持不住，心裏更是泛起層層的疑惑，為什麽這一次，他不再害怕他的母親會聽到他們的聲音？
還是說，他已經說過這件事？如果是這樣，他的媽媽有和他說過什麽嗎？為什麽他今晚的表現如此奇怪？
然而，顧非離卻也沒有分心多久，在那人不住的引誘下，終于徹底淪陷。
身體交合，嘆息般的□□，不知是歡愉還是疼痛，為什麽，身體如斯的快樂依然揮滅不去心頭深邃的悲傷？
非離怎麽會懂得，說出那樣的話語，做着這樣的事，心裏卻是那般傷痛，淚水一滴一滴滑落下來，念着他名字的聲音也染上憂傷，讓人的心伴随他一起哭泣。
非離，你一定要相信，文瑾是真的想和你永遠在一起的……
非離，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非離，對不起，原諒我……
那一晚，如此纏綿，如此心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