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嘴賤惹事
許嬌娘,性別男,身高一米七五,身形纖細,外號娘娘,從小被人因為名字讓衆人認為他是的女生的事情也發生了不少,許嬌娘因為這個名字,從小就沒少怨過他爹,也沒少被人取笑過,取什麽不好,取個嬌娘的,嬌娘你妹啊,老子明明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男人。
許嬌娘是在一個小農村長大的,許嬌娘的爹許鐵漢是個地地道道的農民,也不懂那些什麽文藝,聽說,二十幾年前,許嬌娘的娘就叫嬌娘,後來因難産生下許嬌娘就去了,許鐵漢是很愛許嬌娘他娘的,也沒管許嬌娘是男是女就給許嬌娘取了他妻子的名字,用村裏那些人的話來說,至少留了個念想。
許嬌娘自懂事後就沒少抱怨過,第一天上小學,老師分座位,全班除了他都是男生和男生同桌,女生和女生同桌,唯獨他和一個女生坐在一起,當他稚聲稚氣的舉起手向老師抗議之時,老師是這樣說的:“許嬌娘,你是女孩子和女孩子坐在一起是理所當然的,難道你還想和男孩子坐不成。”
當時,全班就一陣哄笑,三三兩兩的說許嬌娘不要臉,小小年紀就想和男生同桌了,許嬌娘氣鼓鼓的什麽都不說,從座位上到桌與桌的過道上,很順溜的把褲子一脫,軟趴趴的小象露了出來,把老師和一幹衆同學都驚懵了。
最後,許嬌娘還是和那個女生坐在了一起,因為班上男生和女生都是單數,在怎麽分始終都要有一個男生和一個女生同桌,許嬌娘無奈,只得坐下,在桌子上劃了一條三八線,他六分位置,那女孩子四分位置,并怒目警告,敢過界就用鉛筆紮她,女生被吓到了,黑白分明的大眼含着淚包答應了。
許嬌娘随着年紀的增加,這類的事情還是依舊發生,除了名字的原因還有一個更大的問題,就是許嬌娘的長相,長期下來許嬌娘爆發了,拿着戶口就想去所在地縣公安局刑警隊辦理改名字,後來不知道怎麽被許老爹知道了,一個老男人淚眼朦胧的把他攔下對着他哭了,說自從你娘走後,就只剩下這個名字和你來紀念對你娘的思念了雲雲,面對這個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已經漸漸年邁的老爹,他心軟了,不就一個名字嗎 ,嬌娘叫嬌娘吧,從此在也沒有提過改名字的事情。
許嬌娘真的是人如其名,一張瓜子臉,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的,村裏的老人見過許嬌娘的娘的 都說許嬌娘長的跟他娘十分像,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如果這樣貌長在女孩子身上,長大後絕對又是村裏的一大美人,可偏偏這樣貌長在了一個小子身上,那就是男生女相多勞累了。
當初許嬌娘他娘夏嬌娘還是那梨樹上村的一朵花,年輕的時候沒少男子追求過她,後來不知怎麽就看上梨樹下村的許鐵漢,很木讷老實的一個人,村裏的人都調侃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婚後兩人十分恩愛,許漢更是把夏嬌娘捧在心上了,凡是親力親為,兩人生活過的蜜裏調油,可惜好景不長,生活也真的很戲劇性,一年後,夏嬌娘難産去了,自那之後,許漢一夕之間仿佛老了十歲,從此沉默寡言,二十幾年過去了,期間也從未再娶,一心就想把那臭小子拉扯長大。
許嬌娘雖然樣貌長得清麗脫俗,處處透着一股文雅之氣,但是你認為許嬌娘的性格會是文靜書生那一類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從小許嬌娘就是個混世魔王,下河撈魚、爬樹、偷人家地瓜花生李子的簡直是樣樣精通,還經常把隔壁王大嬸的小狗當馬騎,整得那狗哇哇叫,那些村民都不知道去找許老爹投訴過多少遍了,結果還是沒用。
許老爹舍不得打他唯一的寶貝,但嬌娘也沒少被許老爹罵過,罵完了又耍混,所以才漸漸形成了許嬌娘現在的性格,很屌絲,通常都是想到什麽說什麽,從不通過大腦過濾一遍就把不該說的話一下子盡酢貊來了,比如像現在這樣:
“靠,死變态。”
這是許嬌娘推開廁所門看到兩個男人靠在盥洗盆邊緣瘋狂接吻你拉我扯情景時說的第一句話,說完許嬌娘就後悔了,一道陰暗的視線瞬間鎖定了他周身,那寒冽如霜的目光讓他渾身起了雞皮疙瘩,滲人得可怕。
兩人四目相對,許嬌娘愣了兩秒,非常平靜的說了一聲打擾了,禮貌紳士的把門緩緩關上了。
他轉身靠在門上籲了口氣,對于許嬌娘來說,兩個大男人在廁所偷情,親親我我的,啃來啃去的不是變态是什麽。
不,或者,依現在社會的概念和理論,應該稱呼他們為同性戀亦或者GAY,雖然打擾別人的好事讓人家中途剎車是他不對,可他們自己沒有公共場合意識不知羞恥就在廁所天雷勾動地火幹上了,說他們一句變态也不為過吧。
尼瑪,還是兩個帥哥,真是暴殄天物,沒有天理啊,這要是放在女人堆裏,得多少人踮起腳尖鼓足了勁搶着要啊,這個世界真的太瘋狂了,怪不得他們辦公室的美女一個兩個都還是可憐又可悲的單身狗,感情好男人都搞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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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也不對啊,從客觀的因素和外在的條件上講,他也是好男人啊,怎麽就沒人要呢,許嬌娘不作多想,無奈的嘆了口氣,秉着不破壞人家好事的公德心,感覺自我良好的邁着從容的步伐走開了。
廁所內,兩個忘記了鎖門癡纏在一起的男人已然分開,空氣中也早已褪去了之前旖旎的氛圍,恢複了之前的清冷。
淩蕭亞看着高大男人已經在整理服裝,心中黯然,口腔中還殘留着他剛才狂熱的味道,讓他依戀,他不死心的問了一句,“白大哥,不繼續了麽。”
眼波流轉中帶着魅惑人心的媚态,嘴唇因剛才的吻顯得晶瑩通紅,瑩潤潔白的俏顏上暈染朵朵玫紅,如果一朵正在盛開嬌豔欲滴的薔薇。
面對如此尤物,白溟眼底早已沒有了之前的欲望,清冽沉靜的雙眸淡淡的那柔弱人兒一眼,平靜無波說道:“回去吧,我讓小劉送你回去。”
淩蕭亞失落的垂下眼眸,紅唇嗫嚅了幾下,最終問道:“那,那你今晚過來嗎?”
白溟伸手将他褪到手臂上的白襯衣拉起來,遮住了他白嫩的肌膚,語氣稍微放軟,“不了,今晚我有事,改天我再去看你。”
“真的。”淩蕭亞一雙秋水盈盈波動的眼睛帶着希冀看着他,“那你到時告訴我什麽時候來,我給你做飯。”
白溟微微一笑,“好,那我先出去先。”
淩蕭亞帶着欣喜嗯了一聲,開始整理淩亂的衣衫。
白溟一走出洗手間,頓時面沉入水,邁着腳步,隐隐帶着幾分暴風雨來臨之前的陰霾,和方才之人大相徑庭。
長這麽大,第一次聽別人對他說死變态,真是好樣的。
他從二十歲開始就喜歡男人,家人知道之後徹底反對,用盡各種方法要想把他拯救過來卻最終以失敗為結果之後對他的行為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采取了放任的态度,而作為最後的讓步,就是不管你怎麽放縱都好,将來一定要結婚,和一個女人結婚,他答應了,對于這種說一兩句承諾就能讓他們不随意幹涉他的私事,何樂而不為呢。
至于身邊的朋友得知之後除了開始的唏噓不已,以非常快的心裏承受能力很果斷的接受了,如今,那個小爺們不但打斷了他的樂趣,居然還敢用如此龌龊低俗的詞語來形容他,死變态是嗎,他一定會讓他知道得罪‘死變态’的後果。
他低笑兩聲,唇角唇揚起邪魅的弧度,如同暗夜中正蠢蠢欲動盯上了某人類的吸血鬼伯爵,正無聲的策劃着陰謀詭計。
許嬌娘上完廁所回到吃飯包間,裏面那人正幹坐在一旁,手裏拿着一杯白開水,目光不知望向了何處,這人正是今天生日的主角,許嬌娘的好友陸羽。
陸羽長相斯文帥氣,幹淨白皙的皮膚,渾身給人一種很溫柔且平易近人的感覺,笑起來像是那海邊的夕陽,溫暖卻不灼目,聽到開門聲,眸光微轉,嘴角帶着淺笑,“我說你上個廁所怎麽那麽久,還以為你被那個可愛的妹子拐了,半路跑了呢。”
許嬌娘笑笑在他旁邊落座,拿起筷子就夾了火鍋裏的一片大白菜,吹了吹,吞下一口,“嗨,別說了,我今天經歷了人生中的第一次,現在小心肝還撲通撲通的有點接受不了。”
陸羽表情有些怪異,他咽了咽口水,“你,該不會這麽短的時間,就被人強了吧。”
“咳咳咳……。”許嬌娘差點沒被他的話雷了個外焦裏嫩,“你瞎說什麽呢,在這個法治社會,光天化日之下就算有人觊觎我的美貌,內心非常饑渴恨不得撲上來,也不可能在大庭廣衆就付諸行動是吧,怎麽着,也得來個什麽夜深人靜,夜黑風高什麽的,陸羽,你這話還有個毛病,怎麽就我被強了,難道我不能強別人嗎,瞧你這話說得。”
陸羽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就你這個在學校跑兩百米都能氣喘籲籲要了你命似得,還想強別人,嘛,有理想也是好的,雖然理想和現實總是不沾邊。”
身為男人,在體力方面,被人如此質疑,許嬌娘炸毛了,“你什麽意思,你嫌棄我是吧,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的一雙眼睛已經深深的出賣你了,裏面寫着嫌棄還是嫌棄,怎麽着,禮物不想要了,啊。”
陸羽被他逗樂了,連忙捋順他的毛,“全世界的的人嫌棄你,我都不會嫌棄你的,你剛才看錯了……”
“你的意思是我眼瞎了。”
話沒說完,許嬌娘打斷他的話,大有一副你敢說是小爺我就讓你吃不了兜着走的架勢。
陸羽忍不住哈哈大笑,平時在同學同事面前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瞬間蕩然無存,直到笑夠了,才趕緊又倒茶,又夾菜的,非常殷勤。
“在您老面前,我哪敢放肆啊,你別轉移話題,你那個什麽的人生第一次說來聽聽,實在有些好奇什麽第一次能讓你心肝噗通噗通的。”
許嬌娘哼了一聲,看他真的一臉興致,才裝模作樣悠悠說道:“事情是這樣的,那是一個天氣晴朗的日子,在幫你慶祝生日之時,我由于多喝了幾杯,突感尿意襲來……”
“說人話。”
許嬌娘經典表情重現,以高高在上俯視衆生的不屑表情切了一聲,才道:“簡單的說,就是去上廁所的時候看到兩個男人在那裏幹柴烈火的滋滋碰撞着,啧,親得那個忘乎所以,那個急切啊,把我吓得心肝噗通噗通得。”
他和陸羽從大學開始就認識了,大學就一直同個宿舍,感情非常好 ,出來工作後也時常在一起,在許嬌娘心裏,陸羽就像自己的親哥一樣,一直以來對自己很照顧,漸漸形成了有什麽事情也經常和陸羽說。
因此,對這些話題倒也毫不避諱。
陸羽則一副少見多怪的的說道:“對于現在來說這是很正常的事情,男人和男人也會有超出了友誼的愛情,現在國外不都流行這種嗎,還是,你覺得那樣很惡心嗎?”
許嬌娘在他的目光中,點點頭,接着又搖搖頭,把鍋裏已經煮熟的牛肉丸子撈到了自己的碗裏才回道:“感覺有點變态,不過我又不是,所以也沒什麽看法。”
陸羽不置可否的笑笑,“我們之前大學裏我也碰到過幾對,他們的相處模式和普通情侶其實也是一樣的,而唯一不同的,他們很少在大庭廣衆下表現出來,畢竟還要礙于世俗的眼光,我倒覺得挺不容易的。”
“我之前怎麽就沒發現過。”許嬌娘表情淡淡,“這個嘛,身為旁觀者,我覺得沒什麽好評價的,左右和我們也搭不上邊,也礙不着我們什麽事,趕緊吃啊,這些青菜都快煮爛了。”
陸羽笑着說好。
酒足飯飽後,許嬌娘從口袋裏面拿出一個配飾,小小的圓圓的東西,兩個大眼睛,下面一個大大的嘴巴在笑,
“生日禮物來的,給你挂手機的,電話響了還會亮呢。”說着亮了亮自己的手機,一個大眼睛的圓臉頭挂在手機上晃動,非常可愛有喜感。
許嬌娘絕對不承認自己自己小氣,之前路過飾品店看到了便買了兩個,多了一個順便給陸羽作生日禮物,用兩塊錢的東西換來了一頓美味的火鍋大餐。
陸羽拿出手機把挂件系上,看着兩人手機上挂的大笑臉,心裏歡喜,帶着幾分調侃道:“感情我們還是情侶的,一對的。”
許嬌娘笑罵:“呸,誰跟你一對。”
兩人出來飯店大門,許嬌娘找到他的小綿羊,帶上帽子,便朝陸羽揮揮手喊道“那我先回去了,生日快樂啊。”
陸羽笑着對他揮手,待已經看不到人影,才走到一輛白色汽車旁邊,開車揚長而去。
殊不知,一雙如海深般的眸子将之一切收入眼底,嘴角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