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噩夢成真

白溟看許嬌娘眼神清澈如水,盈盈波光中還倒映着他的身影,神情呆然得像一只不谙世事的小兔子,面帶疑惑,恰到好處。

感情他記了這個人這麽久,這個人卻壓根沒有把他當一回事。

這是第一個見過他,卻能把他忘得那麽徹底的,他是否應該在好好‘獎勵’他一番,不然實在對不起特地為了他而纡尊降貴搬到了這個偏僻落魄的舊公寓的自己了。

他目光冷冽,嘴角似笑非笑,用手撐着門板,身體猛然向前靠近,一張俊臉距離許嬌娘不過幾厘,罷了,還一副纨绔子弟姿态向他臉上吹了口氣。

許嬌娘萬萬沒想到他居然被一個陌生男人調戲了,惱怒之餘,下意識地後退,下巴卻被一只大手捏住,耳邊響起一聲冷笑。

“怎麽,這麽快就忘了,需要我提醒你嗎?”

許嬌娘想要掙脫,雙手握住那只手,卻怎麽也掰不動,下巴卻被那人捏得生疼,頓時火氣來了。

“你誰啊你,誰認識你啊,你手趕緊放開,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許嬌娘有些不淡定了,他沒想到,開個門都能被人襲擊了,而且還是個道岸貌然的僞君子。

長得人模人樣的,性格卻如此變态,白白浪費了上天賜予他的這麽一副好皮囊。

白溟氣定神閑,完全沒把那威脅放在心上,就他那小身板,還能翻出什麽風浪不成。

“還炸毛了,我就不放你又能怎樣,嗯?”

許嬌娘被氣樂了,“神經病吧你,帥哥,你是不是找錯人了,我見都沒見過你,啧,你手先放開,痛死了,還能不能讓我好好說話了。”

白溟笑得春花燦爛,可就是不松手。

他欠扁說道:“我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能記起我,并且向我好好道歉,或許我還會考慮一下既往不咎,怎麽樣。”

“行行行,我想想,你讓我想想行吧,前提你能先放開我啊……”最主要,你別靠我那麽近行嗎,從他唇中吐出來得煙草香氣息時不時的飄入了他的嗅覺中,這體驗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震撼力太過強大,讓他心裏有點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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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對方看起來真的是賊俊的了,對比起他這個美男子都有過之而無不及,可問題是他不好這一口啊。

“那不行。”白溟想都沒想就一口否決了,“等下我放開你,你跑了怎麽辦,現在就給我想,想不到我就不放。”

許嬌娘差點沒嘔出一口血,他是真打算他放開了之後直接開溜的,這人性格陰晴不定,蠻橫霸道,腦子倒還挺好使的。

“我不跑行了吧,哥們,你放開我先行嗎,咱們有問題好好說,好好解決,身為男人就該有男人處事的一種風範,style知道嗎,你看看現在我們這畫面怎麽回事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想非禮我呢,多影響市容,你說是吧。”

白溟心中低笑,你這小爺們倒挺有直覺的,我就是想非禮你,不是以為,不過這話目前還不适宜說出口就是了。

他身體又往前貼近了幾分,聲音清越中又帶着絲絲低沉以及暧昧,緩緩如流水,“給我想,想不到我就不放,我的風範就是凡事我自己做主,別人的想法與我何幹,在說了,我們這畫面在別人眼裏一定會很賞心悅目,絕對沒有影響市容之說,所以,你別多想了。”

許嬌娘嘴角抽了抽,他現在确定以及肯定,這人一定是個變态來的,讓他想,他是絕對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的了,他對這人真心沒有一點印象,這變态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可他在乎,他還要在這裏定居呢,要是讓左鄰右舍誤會什麽了,他就是跳進黃河也只能洗出一身泥沙出來了。

他決定在勸說一下,“哥們,你當真不放?”

“不放……”

一道勁風陡然襲來,白皙的手還沒打到那人,卻被對方的另一只大手握住,想掙脫卻也掙脫不了,操,手勁怎麽那麽大,許嬌娘秉着人不放我我就自救的想法,本想來個出乎意料,讓對方猝不及防下意識放開桎梏住他下巴的手,未想,對方卻如此迅速反應過來,反倒迎擊得他措手不及。

在這一點上,許嬌娘不得不佩服對方,身手靈活,反應,準确性,比他略勝一籌,說時遲,那時快,他伸出另一只手毫無憐香之意快速朝着眼前之前的俊臉拍去……

下巴突然被松開,另一只手卻又被抓住,整個人被一股力拖到門邊嘣的一聲貼在牆上,一道高大的身影欺身而上。

許嬌娘背部被撞得生疼,我的腰啊,忽地意識到一個男人貼着自己,瞬間覺得雞皮疙瘩,非常尴尬,一個用力掙紮起來,卻怎麽也掙脫不開,偏偏那人還一副看戲的模樣,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看對方軟硬不吃,不由氣呼呼的破口大罵:

“你有病啊你,放開我,你個死變态。”幸好走廊上沒人,不然被人看到,那他一世英名就沒了。

此話一出,周身的空氣似乎都凍結起來了,許嬌娘縮了縮脖子,典型的別人一兇就慫了的人,口氣也弱了不少,支支吾吾道:

“你 ,你想幹嘛,是你先惹我的,還不準我反擊啊” 他眼神閃躲,不敢直視,心髒蹦蹦的跳,後面兩句卻故作大聲說話來掩飾內心的焦急。

白溟看他一副慫樣,心裏好笑,他都還沒怎樣呢,就怕得像只受驚的小兔子,一雙眼紅通通得,軟軟的頭發貼着白皙的脖子,給人産生了一種想保護他的念頭,真是瘋了。

“死變态嗎,我是變态的話我現在就把你拖進房裏做了你,你已經第二次這樣說我了,現在想起來了嗎?”

他忽然笑起來,剛開始被人一說,他是真的生氣了,但是此時看到被他壓着這人的一副惶恐模樣,心裏明白,可能這人就一時的口直心快,不過既然敢惹他,總是要付出些代價的。

許嬌娘被眼前的人的笑容晃到了,思及剛才那人說的話,什麽第二次說他了,立即反駁道:

“我什麽時候說你兩次了,剛是你自己先惹我的,能怪……”不對,剛一直就覺得這人熟悉,腦子突然靈光一閃,本身大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你是之前在榮華飯店廁所的人”不可置信的驚呼。

“記性還不算太差……啊……”

話音未落,突然肩膀一疼,興許沒有想到許嬌娘突然發難,身體被一股力推開,反映過來時,聽到蹦的一聲門被關上了,動作簡直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許嬌娘腳底抹油三步并作兩步跑到房間,跳到床上,用被子把整個人蒙住,心情才慢慢平複,想到什麽,抽自己兩嘴巴,讓你嘴賤,現在來尋仇了吧,這下該如何是好,不知道那人還會不會來,只能祈禱不要在遇到那煞星了,不然他這日子天天提心吊膽也沒法過了。

門外,白溟摸下了肩膀位置,那只炸毛貓居然敢咬他,下口還挺重的,突然失笑,有意思,不過,再烈性子的人,只要他想,就一定能讓他乖乖被自己收服。

如果許嬌娘知道因為這一口,導致他以後受了更多的罪,打死他也不會這麽幹了,不過後悔也沒用了,因為世上沒後悔藥。

自從白溟出現後,這天許嬌娘都不敢出門,怕遇上那陰魂不散的,打了個電話給那小屁孩跟他說聲今晚沒做飯,叫他自己在外面吃,順便幫他打包份打鹵面。

在電腦面前玩着植物大戰僵屍,過了不久,突然開鎖聲一響,許嬌娘臉上迸發出光彩一掃之前的憂郁,一路蹦跳到門口。

那人身材高挑,穿着個黑色長外套,一條修身牛仔褲,長長的劉海遮擋了半張臉,手裏提着個白色袋子,在門口換了拖鞋看到許嬌娘來了,便把袋子轉交給他。

“謝啦,錢回頭給你。”

那人進來看到亂七八糟的客廳,服裝雜志,書籍,吃剩的披薩,桔子皮,一只土黃色的大頭狗公仔,眉頭促起,便又走過去整理。

“哎哎,不用你來,我等下吃飽了再弄。”許嬌娘看到他又在收拾了,吃着東西,含糊不清。

那人仿佛沒聽到一般,自顧自的,把垃圾倒入垃圾桶,把雜志書籍放在客廳旁的小書架上,拿抹布擦好桌子,再把那條大頭狗公仔,扔進許嬌娘的房間裏,用橡皮筋紮起頭發,露出了如玉般瑩潤姣好的容顏,去陽臺收好衣服,準備沖涼。

許嬌娘賊笑,又無視他,嘿嘿,讓你無視好了,不用我收拾更好,是你自己要收拾的,我可是提醒你了。

與他同住的溟叫李言,一名在校大三學生,當初許嬌娘在尋找房子的時候,覺得一個人租一間,有些浪費,房租也貴,許嬌娘也有些猶豫,恰好房東李大嬸說前幾天也有個在校學生想租也是覺得一個人住太寬了,現在還留有他電話號碼,可以打電話問下,是否願意同租,許嬌娘對這裏還算喜歡,周圍壞境也不錯,幽靜,便決定看過對方是個怎樣的人來決定。

兩人見面後覺得都沒什麽意見,便搬到了一起,幾個月過去了,兩人也漸漸熟悉,雖然李言還依舊沉默寡言,許嬌娘也不在意,一般情況,晚上兩人都會在家一起吃飯,偶爾兩人還會一起走一段長長的路出去吃個宵夜,相處模式平淡,卻也不影響兩人已經是朋友這個事實。

李言洗完澡出來擦拭着濕發,許嬌娘正抱着他那只大頭狗坐在沙發上有滋有味的看着電視。

“隔壁搬來了一個人。”

不提還好,一提起,許嬌娘渾身就打了個哆嗦,故作若無其事的哦了一聲。

李言把擦了頭發的毛巾晾在客廳外面的陽臺,回來又接着說道:“我回到門口時候正好碰到他出門,他說有空可不可以來我們家拜訪一番。

“哈?那你答應了嗎?”

許嬌娘不淡定了,什麽拜訪,怕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吧,要是真讓他進來了,還指不定會發生什麽讓他倒黴的事呢。

李言對于他過度的反映有些詫異,卻也點點頭,“答應了。”

許嬌娘懵了幾秒,抱着大頭狗就在那裏捶打着沙發大喊,“啊,完了,我要完了,他肯定不安好心的,李言我實話告訴你,我跟那家夥有仇啊,今天他還威脅我要把我做了呢,而且他搬到隔壁,肯定是因為我之前罵他了,現在來報複了,我肯定活不長了,你不能給他開門知道嗎,那家夥太恐怖了,為了我的人生安全着想,絕對不要給他一絲一毫接近我的機會,我不想英年早逝啊,我還有個五十多歲的老爹要供養呢,知道嗎?”

李言對上他期冀的眼神,走在他旁邊坐下,不置可否,只是淡淡說道:“你想多了,我這裏有兩張藍月莊的免費劵,明天要去嗎?”

許嬌娘一聽,喲呵一聲,把大頭狗一扔一把接住,扭頭看着他樂呵道:“肯定去啊,可以泡溫泉,而且那裏的提供的餐點很好吃,去那裏的票都要花上我三分之一的工資了,不過上次公司聚餐不用我出錢就是了,話說,你哪裏來的票啊,還免費的。”

李言目不斜視的回道:“一個有錢的同學給的,多了兩張,就送我了。”

“哇,你同學真大方”許嬌娘忍不住唏噓,“那我去準備下。”

剛走幾步,他回頭,指了指大頭狗,問道:“我能帶它一起去嗎?”

李言白了他一眼,“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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