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最佳坑友
許嬌娘跑到莊園後門處,骨碌碌的大眼往後面嚴陣以待瞄了許久,确認後面的人沒有追來,才松了口氣,疾步左拐右拐的到了娛樂場所找到了臺球室。
一進門,許嬌娘就一眼看到了中間那桌右手持杆左手五指分開緊實地貼在球臺上,頭發用橡皮筋紮起,目光如炬的看着一顆八號黑色球,右手使力出擊,把八號黑球擊入了球袋,整個動作非常利落流暢,周圍頓時發出一陣掌聲。
許嬌娘不懂臺球,但是看周圍一波的圍觀者和那熱烈的掌聲,他也能意識到萬衆矚目般的李言好像很厲害的樣子,要是現在就讓打得正盡興的李言跟着他回去好像非常不厚道,一時間,許嬌娘有些躊躇。
在他的舉棋不定中,李言目光透過人群看到了他,把球杆交給了身旁的一位球友,走了過來問道:“找我有事?”
許嬌娘沉吟片刻,比起置身于此,需要面臨随時可能遇到那死變态失去清白的潛在危險,李言少打幾桌臺球應該沒有大不了的,這樣想着,他咬咬牙一狠心道:“李言,我們回去吧,我上次跟你說的那個跟我有仇的也來了,他還對我那個……反正,我們回去吧,那個人太恐怖了。”
李言聞言劍眉微蹙,他和許嬌娘的兩張票正是他口中那個人給他,昨天傍晚回到門前之時,那個人剛好開門,得知他是許嬌娘舍友之後,非常友好的表示他們之間有什麽誤會,許嬌娘現在對他閉門不見,為了讓兩個人的誤會解開,特地送上兩張門票讓其帶他去玩,因為怕許嬌娘抵觸,還特意叮囑了不要告訴他是他給的票,沒想到他也來了,只是……
“他對你哪個了。”
許嬌娘俏臉一熱,紅暈隐匿在了昏黃的燈光下,眼神微閃,磕巴道:“反,反正就是很雞皮疙瘩的事,你別管了,那人就是個變态,神經病來的,要不我們回去吧,我看見他我就滲得慌。”
李言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半晌,才平淡無波說道:“可以,不過你得告訴我你們有什麽仇。”
許嬌娘有些不可置信,這家夥平常他做什麽說什麽都是對他置若罔顧的态度,如今倒會關心起他來了,內心小小感動了一番,就把之前在飯店廁所的事情說了,只是為了不讓李言多想,把其中一個男人換成了女人。
聽罷,李言嘴角微抽,得,還是這家夥自找的,如今仇人找上門都搬到隔壁來了才想着逃之夭夭,恐怕晚了,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還不如直接和對方幹淨利落的做個了斷,換取以後各自一方的安穩,只是對于許嬌娘這個縮頭烏龜,別說做個了斷了,恐怕只會像老鼠遇上貓一般能躲則躲,能逃則逃,到時指不定又整出什麽幺蛾子來。
“許嬌娘,我勸你自首吧,現在回去跟他說清楚,認個錯,也許就沒事了,你現在躲也不是辦法,他都搬到隔壁了,你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廟,時間拖得越久,萬一他耐心沒了,對你就越不利,懂嗎?”
“才不要。”許嬌娘撇撇嘴,“你就一句話,跟不跟我走。”
李言被最後那句話汗了一把,什麽也沒說,轉身就到了臺球旁跟幾個人說了什麽,從臺球室一旁的物櫃裏取了背包,又到回來說道:“走吧。”
許嬌娘嘿嘿一笑,非常哥們的搭上他的肩膀,爽朗道:“李言,我果然沒看錯你,為了兄弟就是仗義,其實當我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我就覺得我們兩個就應該是天下無雙,絕無僅有的最佳舍友,相處之後我就發現了,雖然你沉默寡言,但是我們兩個還是挺合拍的,對吧,為了挺你的這份義氣,今晚給你做一頓豐盛的。”
李言唇角彎彎,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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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勾肩搭背信步在九曲走廊往藍月莊大門方向而去,身邊有了人,許嬌娘一顆慫膽也壯了不少,腦子自動把之前那不愉快的一幕過濾掉了,和李言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晚上要吃什麽。
要走到藍月莊大門,途中還需要經過很多休閑場所,其中就包括餐飲區,兩人途經餐區,陣陣香味從門口撲鼻而來,許嬌娘扭頭看着餐廳內滿目琳琅,各式各樣色香味俱全一一排列着的無一不讓人食指大動的食物,咽了咽口水,腳步倏然頓住了。
李言被他一停,也跟着停了下來,一撇頭,就對上了那雙賊亮的眼睛。
許嬌娘把他拉到了一處,低聲道。
“李言,我想過了,我覺得我們身為男人,不應該那麽懦夫,所謂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又豈能不戰而逃,我們應該臨危不懼,英勇向前,直擊敵人要害,讓他知道我們不是随意能夠欺淩的,而是有血性懷着一腔滾滾熱血的铮铮男子漢,你說對吧。”
李言看他講得那麽正氣凜然,白了他一眼,“說人話。”
許嬌娘對于他的不配合高傲切了聲,“我們還是吃完飯,泡完溫泉在回去吧,回家做飯也挺麻煩的,而且現在回去,不是白來了嗎,雖然那票是免費的,但是也不能浪費了,要知道,咱們中國人的傳統理念,那就是浪費可恥,你還是學生,平常做兼職不易,我只是普通白領,工資收入微薄,還要養家糊口,我們能省則省,你說對吧。”
李言非常無語,能找些如此冠冕堂皇的借口來湮滅他那無可救藥的小氣和懶惰的人恐怕也就只有他面前的這個奇珍異獸了。
“你不怕那個男人來找你麻煩了。”
許嬌娘秀眉一挑,一副理所當然,“不是有你在嗎,在說了,這大廳廣衆之下,他能對我怎樣,還能像之前那樣把我……還能怎樣不成,放心吧,有事我會找你的,你快回去打你的臺球吧,我在這裏吃點東西,我餓了。”
李言擡起手看了看手表,說道:“現在快三點了,六點鐘我們就回去,還有,既然你自己決定留下來,如果期間那男人又來找你,別再跟我說要回去,也別來打擾我。”
“不找你,絕對不找你。”反正車鑰匙在他手上,到時他走了別怪他不仗義就行。
李言伸出手,“車鑰匙給我。”
“幹嘛。”
“怕你跑了。”
“我擦,你成精了吧你,我臉上有表現得那麽明顯嗎,我不走,我等你行了吧。”
“不行。”李言直接了當,擺明了不信任他的人品,“拿來。”
“我在你眼中就是那麽沒信用的小人嗎,我說了會等你的了。”許嬌娘心中打着小九九,就是不肯交鑰匙。
李言一看他模樣,哪裏猜不出他的心思,別人之間兄弟情誼是,對方遇到危險,理應不顧面前阻礙,不顧困難重重,頑強不屈,堅持不懈解救兄弟于危難之中,許嬌娘的兄弟理論是,你要死自己去死好了,千萬別拉着我,萬一你被壞人抓住了,被威脅了,千萬不要向我求救,因為我已經轉身跑掉了。
比如現在,嘴上答應得好好的,萬一真遇到什麽突發狀況,許嬌娘百分百狗急跳牆不顧他人直接臨危跑路了,他之前就上過他的當。
“不交就不交,那我現在回去了。”說着,他轉身就要走。
“哎……”許嬌娘連忙拉住他衣擺,非常傷感道:“李言,我沒想到,在你心中,我是一個如此不被信任的人,我什麽時候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了,你要這樣質疑我高貴的人格。”
“別裝了。”李言毫不留情拆穿他的戲言,要是他在上當他就是SB,他仍然記得,在一個周末夏日,他們倆一起去外面飲料店吃冰沙,到了店裏之後,他在一個角落位置上等候,許嬌娘前去點餐,當時店裏不忙,許嬌娘就和那幫他點餐的女店長聊得如火如荼,笑的暧昧至極,後來,許嬌娘去上了一趟衛生間,之後就沒回來了,而他等待許久剛想去衛生間尋找,那個二十歲左右的店長突然就走了過來挽着他的手臂,說已經定好電影票了,她這就關門下班。
當時他完全懵了,心裏隐隐有些年頭冒出來,原本想要拒絕,可那女店長滿臉希冀和高興的模樣讓他無奈之下只好跟着她看了一場電影,期間才了解到,許嬌娘為了那二十幾元的飲料錢把他出賣了。
他在許嬌娘眼裏,只換來了兩碗水果冰沙,這個事實,讓他內傷了許久,回去之後,他質問起此事,許嬌娘還死性不笑嘻嘻的問他約會怎樣,說為了他的終身幸福他有多努力雲雲,當時他就直接抓起沙發上的土黃狗扔了他一熊臉。
更有一次,因為他單車壞了,沒有騎車去學校,許嬌娘打電話跟他說,他下班順路接他,結果他等啊等啊,期間在打他電話無人接聽的情況下,等了一個多鐘許嬌娘才打電話問他說:“你怎麽還不回來,我飯都做好了。”
他差點沒被他氣得吐血,回去一問,他依舊笑得純真,他說:“我忘了。”
類似的事情,在他和他同居半年多,就沒少發生,所謂吃一塹長一智,他這次打死都不會在相信他,裝可憐,裝委屈也沒用。
“鑰匙,和我,你自己選一個。”
許嬌娘把頭一撇,哼了一聲,才從牛仔褲口袋那出一串鑰匙心不甘情不願的遞到他手上,“沒良心的家夥,拿好,別丢了哦。”
李言接過,放入背後的書包裏面,徑自往原路返回,許嬌娘在他後面扮了個鬼臉,這家夥,居然不信他,他人品有那麽差嗎,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