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踹你丫的

許嬌娘看到對方那麽幹脆應承,當下心生好感,轉過身游到背後一塊圓滑的石頭上眯着眼趴着,渾身神經放松,可謂毫無防備。

白溟拿起之前他用過的毛巾,淌到許嬌娘背後,星目深邃,昏黃的光線混沌着缥缈的熱氣,讓原本俊美無俦的他多了幾分邪氣,特別是那嘴角噙着淡淡猥瑣的笑容,雖不影響美感,卻還真的生出幾分變态之味。

他拿着毛巾動作起來,目光的焦距卻一直停留在許嬌娘身上,男生女相,女性的媚态融合在了男性的堅韌之中,時而妖嬈,時而清冷,纖瘦帶着柔弱之美的身軀,白皙的皮膚被熱氣熏染得如同盛開的朵朵桃花般粉嫩,軟軟的濕發貼在線條完美的頸間,閉着眼眸如同貓兒一般慵懶的模樣,這一切的一切無一不挑戰着白溟的理智。

不知何時開始,他的指尖總是有意無意觸碰到許嬌娘的肌膚,那彈嫩順滑的觸感非但沒有滿足到他的心猿意馬,一腔熱火反到越演越烈了。

他開始考慮着要不要趁此難得一次且還是許嬌娘自己送上門來的機會,将他一舉拿下,吃幹抹淨,如果其中滋味令他滿意,他倒不介意收了他。

這幾年,難得遇見一個不主動倒貼反而避他如蛇蠍之物之人,讓他覺得甚是有趣,這小爺們,性子夠烈,嘴巴夠賤,人長得夠美,和他之前所遇天差地別,這場追逐,無關情愛,只因他白溟不想輸。

沉浸在自己意淫和舉棋不定中的白溟,忽略了許嬌娘明顯變得僵硬的身軀,以及一雙攥得死緊準備蓄勢待發的拳頭。

又來了,那種眼神,充滿欲望□□裸的目光,曾經差點帶給他毀滅性人生的他最憎恨且永難忘記的眼神。

高中的時候,許嬌娘是在他們市裏的一所重點高中就讀,那時候的他心态還如同冬季初下的凱凱白雪般純潔且不谙世事,他性格開朗,成績還算優異,且樣貌不俗,身邊好友也非常之多,只是造化弄人,他的外貌在給他帶來好的人緣的同時也為他帶來了肮髒不堪的災難。

在一個炎炎夏日的午後,整個學校進入了午休狀态,在他準備回宿舍休息的時候,恰巧遇到他們班的體育老師,說正好遇到他有事請他幫忙,他非常熱情的答應了,跟着那老師來到了他在學校附近所租的出租屋內,門一關上,在他意料不及情況下,那老師就換上了一副令人惡心的面孔向他撲來,十六歲的他力量完全無法與那高大強壯的的老師匹敵,如果不是他咬傷捂住他嘴巴的手趁機大喊引得隔壁房間的一個大嬸前來營救,他的人生,或許,在那一天就結束了。

自那之後,許嬌娘性格沒變,可內心卻對任何人都保持着一道讓人不易察覺的疏離,面上無論相處得多好,卻沒有人走進了他的心裏,直到上了大學,遇到了他們那一屆號稱陽光暖男第一人的陸羽。

縱然時光已過許久,他對那個老師的輪廓也早已模糊,但是他沒有忘記那種目光,那種帶着掠過性的目光,就如同在身後伺候着他那人,虧他還想和他結交,卻不想又是一個道岸貌然的僞君子。

許嬌娘眯着的雙眸淩厲的睜開,他驀地快速回身,在男人猝不及防意料不到之下,大喝一聲,虎虎生威的拳頭就結結實實的在落在了男人肩膀處,讓其吃痛悶哼一聲。

許嬌娘擡頭,想要一探究竟,到底是披着一副什麽模樣人皮的畜生,對他産生了那樣變态的心理,虧他還好心幫他搓澡,真是過河打船工,好心沒有好報。

“我靠,死變态,怎麽還是你。”

許嬌娘被吓得目瞪口呆,心知自己鬥不過這尊大佛,三十六計走為上計,二話不說,起身開溜,白溟硬生生被揍了一拳,又豈能讓他得逞,大手一伸在他起身之際抓住他的肩膀,奈何許嬌娘未穿衣服,皮膚滑溜得跟泥鳅一樣,竟順着他得背部滑了下來,人沒抓到,卻勾來了一塊白布,順帶看到了兩個白白嫩嫩翹起來的山丘,鼻血差點沒噴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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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嬌娘定住不跑了,平靜的低頭往下一看,在緩緩擡眼,啊了一聲,不管三七二十一,回身就去搶那快白布,山丘過後,又來了個前面的小象,沖擊力太大白溟一激動沒穩住,被許嬌娘一把搶過手中的白色毛巾,再一腳踹到了溫泉裏,白溟頭部浸入手裏,嗆了幾口,等起身咳嗽了幾聲之後,溫泉中已然只剩他一人,而那個給了他一拳,又揣了他一腳的罪魁禍首已經逃之夭夭了。

許嬌娘下身卷着一塊毛巾一路狂奔,無瑕顧及過道上來來往往前來泡溫泉的同類目光,跑到浴場前臺拿了鑰匙到一旁櫃子其中一個方格上面哆嗦着開了鎖,拿了自己的衣物把鑰匙還回了前臺,再到換衣間換了衣服,又跑回了臺球室。

駐足舉目觀望,李言已然不在,拿出手機撥打了電話,得知了其位置,才跑到餐廳,而李言正坐在一個位置上慢條斯理的吃着東西。

許嬌娘箭步走了過去,在他對面坐下,伸手握住他正夾着炸雞塊的手,哭着臉懇求道:“李言,我們回去吧,那變态還在這裏,我走到哪裏他跟到哪裏,我都快瘋了,你別吃了,我們回去行嗎,回家你要吃啥,我給你做呗。

李言擺開他的手,把雞塊送入口中,不緊不慢地嚼動,直到一口食物咽下肚,才說道:“你之前不是說在大庭廣衆之下又有我在你不怕嗎,為何,為何現在又着急了。”頓了頓,他狐疑看着他,“還是他對你怎麽了。”

“沒,沒有,肯定沒有啊,那小子就是想報複我而已。”

許嬌娘在那仿佛要看透人心的目光中連忙反駁,心中卻懊惱得要死,作為一個正常性取向的有為青年,卻被一個血氣方剛且身材高大又孔武有力的男人盯上了,他心情能美好那就怪了,他雖然不是GAY,但是一些常識還是了解的,經過一天兩次相遇的了解,那男人分明就是盯上他的菊花了,光一想那場景,他就渾身雞皮疙瘩耳鳴口苦心煩失眠捶足頓胸夜不能寐心有餘悸了,現在他只希望那個男人能夠一覺醒來就把他這個小小的人物給忘了。

世界何其之大,美男何其之多,他要禍害別人他不管,只是別來禍害他就行,他八代單傳,家裏的老爹還指望他娶妻生子傳宗接代呢,要是真讓那男人得逞了,許家這一代就斷在他身上了,讓他日後到了地下有何顏面去見他的列祖列宗和他那個竭盡了性命只為把他帶到這個世界上的娘親。

只是……

面對這個他目前唯一能訴苦的人,卻有苦不能言,只能打落牙齒混着血往裏吞,那麽羞恥那麽不堪且關系到男性尊嚴難以啓齒的事情,讓他怎麽能說得出口。

李言看他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并未安撫,不知不覺加快了手中的動作,不一會,盤子已然空空如也,抽出桌子上紙巾擦了擦唇,站起身說道。

“走吧。”

許嬌娘咧嘴一笑,這家夥……平時總是不茍言笑,關鍵時刻還是挺義氣的嘛。

外面天色已經暗沉,道路兩旁的路燈也執行起了它的使命,為來往的路人照亮了道路,兩人下到了山腳,取了車子,戴上了安全帽,在夜色寥寥中,往原先的道路返去。

這一次,許嬌娘安靜的專心開着車,沒有鬼哭狼嚎,夜裏冷風襲來,濕掉的頭發陣陣冷意從腦袋上直達脖子,他不禁縮了一縮。

如今,他只期待可以早點回到家裏在沖個熱水澡,一想到那變态洗過的水又被自己洗過,他擔心身上會生出變态細菌,還是小心為上好。

李言看他冷得直縮脖子,低頭看了眼自己只穿了一件長袖,沉默着不說話。

三分之二的路程後,車子突突聲突着突着漸漸的戛然而止了,如同激昂正酣的交響曲突然要死不活的熄聲了下去,許嬌娘坐着不動,企圖發動引擎,幾次之後仍然停頓在原地。

他拍了拍車頭,恨鐵不成鋼道:“喂,小綿羊,開什麽玩笑,還沒到家呢,你沒油也要讓我騎回去在說啊。”

李言認命率先下了車,說道:“走吧。”

“走什麽走啊,走路起碼還得半個多小時啊,現在天色這麽暗,這條路又這麽偏僻,萬一遇到了搶劫怎麽辦,”許嬌娘苦着臉繼續發動,可車子就是不動。

李言無語的看着他,“你有空在這裏做無用功,還不如早點下來走路回去,車子沒油了,你再怎麽開也沒用,除非……。”

“除非什麽?”許嬌娘扭頭看他。

李言不鹹不淡答道:“除非,有車子在前面拖着我們回去,不過這個可能性非常之小,你還是趕緊下來我們一起牽着回去吧。”

許嬌娘恍然大悟一拍李言肩膀,“你真聰明,那我們在這裏攔車吧。”說着,他竟然真的下了車,把車子停在一旁,走到路邊開始等車。

李言原本是想勸他趕緊認命走路,不想弄巧成拙,看着那墊足張望的許嬌娘,他硬生生忍住想揣他一腳的沖動,走過來勸解,“許嬌娘,你是今天聞青草香聞多了導致腦袋長草了嗎,在這裏怎麽可能會有人願意帶你回去,且不說非親非故的……”

“喂,停下,停下,喂,好心人,幫幫忙,停一下。”許嬌娘直接無視他,對着前面驟然而來的燈光,揮手大喊,李言看他不理,幹脆不說話,就等着他撞鐵板,未想……

那,一輛黑車轎車果真在他們面前停下了。

不會吧,這都能攔到,許嬌娘今天是走了什麽狗屎運,李言有些不敢置信。

許嬌娘得意洋洋的瞧了他一眼,意思很明顯,怎麽樣,被我攔到了吧。

李言嘴角微不可覺抽了抽,就算你攔到,人家也不一定願意幫忙,或許是看到有人呼喊,停下來看個究竟而已,現在是不是高興得太早了。

轎車車窗滑了下來,許嬌娘彎腰着想湊上前說話,一張俊臉帶着似笑非笑映入了他的眼簾時,他堆了滿臉的笑容立馬僵住了。

車主手肘撐在車窗邊緣,微微探頭看着他非常友好的道:“喲,這不是亮亮嗎,有什麽可以幫你的,我很樂意效勞的。”

許嬌娘暗罵一聲亮你妹,若無其事一扭身,走到自家小車子旁邊,對着李言喊了一聲走路回去,就牽着小綿羊,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李言看了白溟一眼,走到許嬌娘旁邊,一路往前走。

車子慢悠悠的行駛在他們旁邊,白溟看到狀況,不免心情大好,讓你揍我,讓你揣我,現在遭報應了吧,想着,他不忘添一把火喊道:“亮亮,是不是車子沒油了,你車子可以放我車頂,我載你回去如何?”

許嬌娘:“……。”

白溟再接再厲,“亮亮,不用那麽見外,怎麽說,我們也到了能互相搓澡好哥們這份上了,看到你有難我豈能不幫忙的道理。”

李言扭頭看了許嬌娘一眼,神色複雜。

許嬌娘察覺李言看他,連忙解釋,“什麽眼神啊你,別聽那白癡瞎說,我和他什麽都沒有。”

李言淡淡的哦了一聲。

白溟看到他們兩個互動,心中不爽,變本加厲,“怎麽都不說話,是不是因為我不小心把你澡巾……。”

“你閉嘴。”許嬌娘大喝一聲,阻斷他的口無遮攔,“跟你很熟啊,不用你幫忙,要走就趕緊走,廢什麽話。”

“亮亮,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白溟有些委屈,“你是嫌棄我幫你搓背搓得不舒服還是怎麽着,居然對我這麽大意見。”

話題又繞到了他最不想提的搓澡方面,許嬌娘不禁惱羞成怒,“你胡說八道什麽,如果我知道是你,我一定退避三舍,繞得遠遠的,我都說不用你幫忙了,你能不能別在這裏礙眼了。”

白溟習性不改,“亮亮,我真的不是故意扒掉你澡巾的,你就這麽不能原諒我。”

“死白溟,你大爺。”許嬌娘一聲怒吼,想也沒想,就脫下一只鞋子朝他方向扔去。

白溟哈哈大笑,開着車子揚長而去,鞋子因用力過猛,順着一道完美的抛物線,墜落到了一片黑暗的草地上。

許嬌娘懵了,半晌,他機械的看着李言,指了指那鞋子方向,說道:“怎麽辦,鞋子不見了,我剛買不久的,花了我差不多一百塊呢。”

李言也一直看着他,兩人大眼瞪小眼的。

許嬌娘弱弱的開口,“幫我一起找找行嗎,改天,改天,我請你吃水果冰沙。”

“然後又為了二十幾塊錢把我賣了。”再說了,這天氣,誰想吃冰沙。

“那你想怎麽樣?”許嬌娘是不敢一個人去找的了,黑黑的草叢裏,誰知道有沒有蛇之類的東西。

李言想了想道:“給我做一頓蘿蔔釀。”

“成交。”

于是,兩人拿着各自的手機,開了照明燈,走到馬路對面草叢,花了十分鐘時間,找到了許嬌娘的鞋子,才又推着小綿羊,一步一步走回了家裏。

作者有話要說: 旁白君:白溟變态,請問你在這部劇中,最看不慣的人是哪位?

大變态:當然是許亮亮。

許亮亮:我又礙着你了,憑什麽看不慣我?

大變态:誰讓你不讓我上。

旁白君:咳咳,請不要在采訪中說出如此不雅的話來,應該多學學李言君。

李言君:終于想起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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