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變态纏身

翌日。

早晨的陽光從窗戶照射進來,為室內增添了更加明朗的色彩,如今已是深秋,陽光溫暖又不顯得毒辣,沐浴在陽光下更覺得渾身暖洋洋的,惬意而舒心。

微風吹進,淡藍色的竹子窗簾随風蕩漾,房間格局簡單,一張米白色的床随窗而立,床頭邊放着一張米白色書桌,桌子和白色牆壁連着,放着一排各式各樣的書籍,一本白色的筆記本電腦,手機,一個青蛙鬧鈴和淩亂的幾張設計圖,床的對面放着一個米白色衣櫃,一入房間便能深刻的感覺出房間主人是一個喜歡淺□□調的人,簡單,淡雅。

許嬌娘窩在他那淺色碎花的棉被裏頭,整個人縮成一團,露出一個黑色的腦袋,眉頭緊蹙,似在睡夢中也依舊十分不安。

一陣哇哇叫的鬧鈴聲把睡夢中的人兒吵醒,從被窩裏伸出一只細長白皙的手,摸到那只青蛙鬧鈴按掉,室內又恢複了平靜。

過了會,許嬌娘睜開睡眼惺忪的眼,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從床上爬起來,臉色有些不好,頂着一個雞窩頭,便到浴室裏刷牙洗臉,之後又到廚房做早餐,兩份煎蛋,兩份火腿,兩份三文治,從冰箱裏拿出大瓶牛奶倒了兩杯放在桌上,便一個人先吃了起來。

周一,一個星期中最讨厭的一天,一個好不容易在周末放松過後又必須進入嚴謹狀态的日子,吃過早餐,背着背包,到樓下停車場牽來了小綿羊,系上帽子的扣子,發動引擎,行駛在了兩旁梧桐樹下。

“哧……。”

許嬌娘一個急剎車連忙雙腳踏地穩住身形,剛想破口大罵,待看到那身穿長款黑色外套突然走到路中間對着他似笑非笑的是那個死變态時,到嘴的髒話沒出息的咽了下去轉而弱弱的開了口。

“你,你要幹嘛,我請你讓開行嗎,我要去上班。”

白溟看他那慫樣,心中就忍不住一樂,笑着一步步接近,心道這個驚慌失措的小爺們昨天有那個膽敢罵他打他踹他,難道他就沒有想過今天不會放過他嗎。

“你別過來,過來我就撞你了。”

許嬌娘帶着車子一步步後退,眼看那一步一步的逼近的男人,絲毫沒有把他的威脅放在眼裏,就要到達他的跟前,連忙哭喪着臉妥協:“兄弟,我跟你有什麽深仇大恨嗎,我不就說了你一句死變态嗎,你要是不服,我讓你罵一百句也行啊,我雖然長得是好看得有點過分了,但是我跟你不是同道中人,冤家宜解不宜結,你就高擡貴手放過我行嗎,我還上有老,下有小,還要靠着那一位微薄的工資養活全家,遲到的話兩百全勤就沒了,拜托你,讓讓道行嗎?”

白溟聞言停下了腳步,恰巧一陣風吹過,如兒童嬉戲一般撩撥起了額前飄逸的劉海,兩旁的梧桐樹葉也随風翩然起舞轉了個漩在他的身旁落下,一個人就這麽簡簡單單的在路中間站着,卻另整幅畫面多了幾分唯美之境。

一個好看的人,放在哪裏都是一副美麗的風景,許嬌娘莫名的就想到這麽一句話,如果對方不要在對他糾纏不休并對他懷有那龌龊的目的,或許就連他,都會為之驚豔幾分,可偏偏這個人就是個披着人皮的禽獸,性格還小氣得要死,就因為他無心說了他一句,就如同一頭餓狼盯上了獵物,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可憐的他,白天提心吊膽的生怕菊花不保,晚上還因白天留下的陰影導致晚上噩夢連連,這樣下去,他就是不被他逼瘋,也得被自己吓得進精神病院了。

如果上天給他一次重來的機會,在他打開廁所門的瞬間,他一定會默默的把門關上,順帶放一塊此處維修中的牌子,讓廁所裏的兩人彼此纏綿,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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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溟看着他一副欲哭無淚的模樣,心情甚悅,卻故作平靜道:“你确定要我讓開嗎,你難道不想要我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了嗎,如果你說是,那我今天就先給你讓出這麽一條小道,順便鎖上你未來的康莊大道,你覺得如何。”

如何,如何你妹啊,這話分明就是威脅,哪裏還有商量的餘地,許嬌娘心中憤憤不平,面上卻幹笑幾聲,“兄弟,凡事好商量,這樣吧,今天我還要上班,你先讓我去上班,我家就在你隔壁,之後回去好好商量行嗎?”

“兩百塊嗎?”白溟從外套口袋拿出了個黑色皮夾錢包,從裏面抽出了四百塊,揮了揮說道:“全勤兩百,另外兩百車費。”

車費?許嬌娘傻傻問道:“什麽車費?”

白溟不作答複,徑自向他走來,許嬌娘恍然大悟立即明白過來,趕緊往後撤退,眼看前面那人越走越近,他急忙喊道:“我才不要載你呢,我這車子,太,太小了,載不動你,你從這裏出去到馬路,那裏時常會有計程車經過的。”

“然後呢,你讓我放着現成的車不搭,花時間走路去馬路旁等待不知何時經過的車子,你覺得我會有這麽傻嗎?放心,我不會嫌棄你車子小的。”

眼看這樣下去,車子就要退回停車庫了,許嬌娘幹脆停下直接了當說明,“誰管你嫌不嫌棄,是我嫌棄你,這是我的車子,我不想給你坐,也請你不要在糾纏不休了,你已經嚴重的影響到了我的日常生活,這樣下去,我也絕對不會向你妥協的,我只會越來越讨厭你。”

白溟置若罔聞走到他的身邊,在他怔楞中,一個跨步就坐在了車子後面,把鈔票塞到他的口袋,順帶環繞住他的腰身,感受着他瞬間僵硬的身軀,把下巴擱在他的肩膀處吹了口氣,輕笑道:“亮亮,去你上班的地方就行,你要是敢撇下我,你就試試。”

許嬌娘完全傻了,他都說到這個地步了,這個死變态居然完全沒當一回事,那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的身體熱度,耳畔輕吐着的呼吸,腰間勒緊的雙手,無一不在提醒他被這個男人非禮了而且還威脅了,媽蛋,他深吸一口氣,心中默念着就當被一塊狗皮膏粘了好了,發動引擎,把握好方向,任由對方得逞,載着變态上班去。

途中。

許嬌娘:“兄弟,你手能不勒那麽緊嗎,我快喘不氣來了。”

白溟:“不緊啊,已經很松了,看來你呼吸道不是很好,改天去醫院做個檢查吧。”

許嬌娘:“兄弟,你臉不要靠我脖子那麽近好麽,我怕癢。”

白溟:“你沒頭盔給我,我臉被風刮得厲害,只能貼住你脖子了。”

許嬌娘:“兄弟,你別在擠我了行嗎,我前面快沒位置了。”

白溟:“我第一次坐摩托車,我沒安全感,貼着你比較放心。”

許嬌娘:“兄弟,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你就放過我行嗎?”

白溟:“可以啊。”

許嬌娘:“真的。”

白溟:“是啊,你讓我上一回,我就放了你。”

十幾分鐘後,許嬌娘陰沉着一張臉到了白氏集團底下停車場,把車子鎖好,無視身邊的狗皮膏,走出停車場外,步入了白氏公司的玻璃旋轉大門。

進入了大堂,白溟仍然跟在他的旁邊,許嬌娘一張臉更黑了,對着他沒好氣道:“我要上班了,你不要跟來了行嗎。”

“我沒跟着你。”白溟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一改之前的無賴形象,目光沉靜如海般深不見底,帶着一股疏離,渾身散發着果斷沉穩之氣,氣宇軒昂,清貴絕倫,和之前他所接觸之人可謂判若兩人。

人格分裂,許嬌娘腦中驚現四字,他不願多理,他更是樂得輕松,最好把他當做陌生人,不,他們本來就是陌生人,現在是,以後也是。

行至電梯門口,七八個人正在那裏等候,其中和他同個辦公室的一個美女秦紫也在其中,許嬌娘笑着和她打了招呼,未等到回應,一行人卻對着他颔了颔首,正覺得莫名其妙之際,電梯門叮的一聲開了,未曾多想便跟随大衆走了進去,白溟也身在其中。

許嬌娘看了一眼白溟,心中疑惑他為何在此,同時和站到一起的秦紫兩人嘀嘀咕咕的說着周六日去了哪裏,不一會便到了四樓,兩人并肩走出樓梯,仍在電梯中的白溟看着他們的背影,面沉如水。

如往常一般,許嬌娘的工作模式依舊沒變,兼職着自身工作的同時就是秉着一顆助人之心随叫随到滿足着各位俊男美女的一些小要求,端茶倒水打印複印,時間恍若流水,忙忙碌碌中已然到了中午。

許嬌娘拿着單子正在打電話叫外賣,肩膀突然就被人拍了一下,把他吓了一跳,一回頭看到是那死變态,頓時豎眉喊道:“白溟,你別再陰魂不散纏着我行嗎?哈,老板,我不是說你,對,還有一個要釀豆腐,記得配點辣椒醬,看在我們經常光顧你家的份上,給我送個南瓜餅呗,真的,那太謝謝了,記得快點哈。”

電話挂斷,一個擡頭,發現留在辦公室東倒西歪躺着的幾人皆站起身一臉見鬼的表情看着他,許嬌娘不明所以,問道:“你們看着我幹嘛。”

白溟站在他身後沖着衆人做了個搖頭的表情,衆人個個都是人精,立馬會意打着哈哈,連忙擺手,表示沒事,各自幹各自的事情了。

白氏集團老板白錦的弟弟,白家二公子,白氏子公司的總裁,是一個同性戀的傳聞,如今整個公司上上下下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因為他的毫不避諱,從被派委到公司上班不到一個星期就和公關部的一枚小鮮肉淩蕭亞傳出緋聞,一傳十,十傳百,如今不到一個月,就早已人盡皆知,這消息讓女的捶足頓胸,男的表現不一。

如今他纡尊降貴跑到了他們設計部怕是二公子已經喜新厭舊盯上他們組的許嬌娘了,這下又有好戲上演了,依淩蕭亞的性格怕是遲早會找上他們設計部了,不知到時二公子是守新歡呢還是護舊愛那就不得而知了,他們只知道的是,以後再也不能那麽毫無顧忌的使喚許美人了,雖然許美人可能不會計較,但是一旦成了二公子的人,不看憎面也要看佛面,他們又怎麽會這麽作死□□裸的去打他的臉呢。

許嬌娘可不知道他們的想法,看到周圍有人,晾他在大庭廣衆之下也不敢對自己做什麽,底氣足了不少,說話也少了幾分顧忌,只見他回頭對着白溟一臉不快道:“你怎麽還不走啊,我們等下要吃飯了。”

那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另辦公室的幾個同事紛紛在心中為他捏了一把汗,許大爺,如果你知道你面前的人是誰,不知道還不會這麽嚣張得瑟,估計到時腸子都可能悔青了吧。

白溟頓時手癢癢的,越看那小爺們,心裏就覺得越合胃口,讓他不由自主握住他的許嬌娘手腕,拉着他就往外走,許嬌娘一驚又哪會讓他得逞,一手就抓住辦公桌的上面的邊緣,屈身貼着辦公桌,怒目而視喊道:“你幹嘛,我告訴你,你在對手動腳的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就因為嘴賤說了一句話,他的初吻被他奪了,身體也被他看光了,他還想怎樣,在得寸進尺,別怪他翻臉不認人了。

白溟眼中帶着笑意,柔聲誘勸道:“跟我出去吃個飯而已,如果你去了,你第一次見我說過的話我可以當做沒發生過,怎樣,還需要給你時間好好考慮下嗎?”

“此話當真?”

許嬌娘有些猶豫了,如果吃一頓飯讓之前的事情一筆勾銷還他之前悠閑輕松的日子,這筆賬,倒也算劃算,只是,就怕這死變态翻臉不認賬,到時這頓飯他不就白吃了嗎,呸呸,他才不是白癡。

白溟很認真的點點頭,“此話當真,如違此事,天打雷劈。”

此話一出,個別忍不住的竊笑出聲,許嬌娘俏臉一紅,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辦公室還有人,扭捏道:“那,那你放開我先,我自己會走。”

白溟得償所願,也不敢太過了,放開了他的手,嘴角噙着笑容走在了前面,許嬌娘咳了幾聲,跟他們說了,讓他們把他的飯菜吃了,才亦步亦趨的跟在了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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