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針鋒相對
白溟冷笑一聲,撇頭看了眼陽臺上的花草,轉而看向李言時,眼裏多了幾分譏刺,“你是亮亮的誰,不過區區一名舍友又有什麽資格對他的生活指手畫腳,有人追求他,他作何決定是他的選擇,如果他心中有意誰,又豈是你能替他決定的。”
李言毫不相讓,反唇相譏,“他現在的态度還不明顯嗎,他已經對你的所作所為非常排斥,你的出現給他的生活帶來了非常大的困擾,他甚至非常厭惡你對他的接近,是你自己感覺太過良好不知廉恥硬往上湊,意圖拐彎一個純良青年,也不怕折壽。
”
白溟慵懶的靠着沙發,眯着一雙邪魅的眼似笑非笑,“你是羨慕妒忌我吧,羨慕我有那個膽量讓他知道我是個怎樣的人,妒忌我能光明正大接近他,而你只能靠着舍友,朋友,或者兄弟這些所謂的名號圍着他轉,你不敢告訴他,是因為你怕一旦捅破了那道窗,最終會破鏡難圓,覆水難收,只要讓他知道你對他有觊觎之心,你們這朋友和兄弟就做不成了。”
“随便你怎麽說,”李言也笑,悠然自若毫無一絲動怒,“我看羨慕妒忌的人是你,羨慕我能和他同處一屋,和我無話不談,能給我做飯,妒忌我,在你說我對他有觊觎之心時,他反過來斥責你而選擇了相信我,不過,我在這裏需要重申一次的是,別把我的心思想成和你一樣龌龊。”
白溟笑容更大了,“無話不談?呵呵,依我對他的了解,他應該還沒跟你說過他已經成了我的小秘書,整天在我身前跟前跟後把我照顧得妥妥帖帖了吧,至于共處一屋,你說他的一天一天這樣算下來,在你身邊的時間多,還是在我的身邊時間多,給你做飯吧,他不過是在填飽自己肚子的同時順便給你做了一份,又有什麽好驕傲的,你說對吧。”
李言俊顏上隐隐有些裂痕,話語中帶着一絲絲抑制不住的怒意,“別說得好像你有多了解他一樣,他會屈身做你秘書,不過是想要一份穩定的工作,可以賺更多的錢給他家裏的老父親,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想訴說的事情,我沒什麽好不平的,而你,利用着他這顆赤誠之心,口口聲聲說追求他,卻逼迫他做他根本不願意做的事情,把他當成你的小弟使,看着他憋屈,你心裏就更加有快感,你這根本就不是喜歡,是玩弄,你又有什麽好驕傲的,你說是嗎?”
白溟收起了笑意,目光凜冽看着他,“你不是我,你又知道我不喜歡他,喜歡也好,玩弄也罷,只要我想做,你就能阻止我嗎,亮亮的人生由他自己做主,也輪不到你來幹預,他接受,或者不接受,就像你說的,你和我的心思不一樣,那你有什麽好在意的。”
李言攥緊了拳頭,冷眸如霜,語氣如冰,“因為他是我好朋友,你這人眼裏沒有半分真情,只有滿滿貪婪的欲望,你來招惹他,看中的不過是他的寧折不彎,挑起了你心中的戰意,給你打發無聊的時間。要是哪天,他真的落入你手,屈你身下,你還會像現在如此在意他嗎,不會,你絕對不會,你只會像丢棄其他人一樣将他棄之如敝履,過了就忘,而他,那時就真的被你毀了,你遺忘了過往,他卻可能痛苦一生,你說,站在我的立場,我能不阻止嗎,不阻止我還有資格當他朋友嗎?”
白溟沉默了下來,目光又看向了陽臺處在微風中搖搖曳曳的花草。許嬌娘對于他是什麽樣的一個存在,到這一刻,他發現他自己已經給不出定義,要是有一天,許嬌娘真的被他俘虜了,他那時候的心情還會像現在如此嗎,還是又像丢棄淩蕭亞一般,給他房子,給他錢就将他打發掉,任他像離開了土壤的花朵一般慢慢凋零,想到這種可能,他貌似有些——不忍。
經過了一番口水交戰,空氣中沉默了下來。
李芬身穿一條藕色連衣長裙,畫了個精致的淡妝,之前,隔着房門,聽着外面兩人說得十分激烈,她想開門偷聽他們說什麽,又怕那男人一下子走了,只得揣着一顆好奇心在房裏快速裝扮,直到在鏡子面前轉了幾圈,自己也非常滿意,才慢慢的打開了房門。
一開門,客廳的兩個男人一人抽煙,一人坐着靠着沙發閉着眼不動,聽到動靜,眼皮子都沒眨一下,仿佛當做她不存在一般。
李芬步伐從容的走在李言旁邊優雅坐下,她伸手碰了彭李言,軟聲說道:“李言,你朋友啊,怎麽不介紹一下。”
李言還沒開口,白溟吐了一口白煙,朝着她說道:“誰是他朋友,我可沒有這樣的朋友,”說着,起身将煙頭丢進了垃圾桶,“亮亮不回家,肯定是你的原因,要是他回來,我問到了什麽我不愛聽的,我不惜一切,我都會将他帶走。”
李言睜開雙眼,站起身和他目光相對,“是我的錯誤,我自然會向他道歉,不用你這個外人多事。”
Advertisement
李芬終于察覺他們兩人讨論的是誰,同樣跟着起身,不确信問道:“你說的是李言的舍友嗎,他不是許嬌娘嗎,怎麽又是亮亮。”
李言生怕她口無遮攔,扭頭低聲道:“這是我們男人之間的事情,不清楚就不要說。”
盡管李言壓低了聲音,可距離那麽近,客廳的人又怎麽可能聽不到,李芬臉上有些挂不住了,俏臉通紅,剛想反駁,白溟就開口了,“就是許嬌娘,你知道他?昨天他和李言發生了什麽事情。”
看到白溟問她,李芬立刻把剛才的不愉快忘了,,微微一笑,溫柔道:“我知道他的,昨天和他第一次見面,人長得不錯,不過就是性格差了些,昨天晚上我剛來此不久,因為話語不和,他就想要動手打人,李言攔了他一下,他就賭氣走了。”
李言攔不住,幹脆放任不管,對李芬表裏不一的行為也早已習慣。李芬的行為如此明顯,李言又豈會看不透,但這次,李芬無疑會踢上鐵板了,他敢保證。
白溟上下打量了着李芬,在李芬臉蛋嫣紅得如同那開得正豔的花朵時,白溟才不陰不陽的說道:“亮亮想揍的人,看起來的确欠揍。”
李芬臉色刷地就變了,各種顏色交織,心裏又羞又惱,原想說這些話讓那男人對她讨厭的許嬌娘有所改觀,不想那男人竟沒有一點紳士風度憐香惜玉之心,完完全全站在了那死娘炮的那邊,但是不得不說——那男人鄙夷人的表情也挺帥的,仿佛他就該如此。
這般想着,李芬剛才的不快瞬間又煙消雲散了,看着男人闊步走出去的背影,心裏打定了一個主意,想要攻破一個高冷的男人,就要從他身邊在乎之人下手,而那個最佳人選無疑就是那個娘炮。
“李言,那許嬌娘呢,你不去找找他嗎。”
李言撇了她一眼,對李芬心中所打主意一清二楚,也不點破,說了聲這就去,也走出了房門。
許嬌娘不知去向了,白溟心裏其實也沒多當一回事,一個成年男人有自己的生活圈子,也有自己的情緒,一夜未歸且曠工對于曾經幹過更多離經叛道的事的他自己來說,實在算不上什麽,許嬌娘要鬧,他就讓他鬧,等他情緒平複後回來在跟他算賬。
白溟回到了公司正常上班,埋首于工作,直到把最後一份文件批完,才靠着椅背松了口氣,仰頭看着白色天花板。
許嬌娘不在,他有些不習慣,平常這個時候,他的一個命令,那小爺們就會像赴刑場一般非常不情願的走過來給他錘錘肩按按背,心裏一邊罵着他,一邊嘴上又說着虛僞的話。
無故曠工,到底要不要扣他三天工資呢,依那小爺們的性格,任性完之後一定會後悔得要死吧,那他到時候,要不要用那三天工資為自己換取一些利益呢,還有那個全勤獎,那小爺們一定會像貓一樣全身炸毛了,然後為了那全勤和工資表面上任勞任怨,內地裏又不知會罵些什麽,思及此,白溟樂呵呵的笑了起來。
梁秘書敲門而進,把文件遞到桌上,淺笑道:“白總看起來心情好好。”
白溟拿過文件,放在了面前閱讀,嘴角噙着笑意,“還好,在想那許亮亮曠工的事情,到時那家夥保不準又會來求我不要扣他工資了。”
梁秘書看了眼那空空如也的座位,有些奇怪,“白總,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小許不像是會無緣無故曠工的人,他就算不來應該也會請個假什麽的,這一次實在是反常。”
白溟翻着文件,笑道:“這有什麽好奇怪的,那家夥知道我對他的心思,實在有些忍受不了了想要偷個閑呗,還是第一次遇到那麽犟的,倒挺有趣的。
”
梁秘書這個幫兇也跟着賊笑,“別說,我見過很多各式各樣的,說實話,小許最合我心意的了,人長得漂亮不說,也會說話,才沒來幾天呢,外面那些人就很多對他印象不錯的了,要是我在年輕幾歲,說不定就喜歡他那類型的了。”
“梁心,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白溟失笑,“你不就拐着彎想讓我定下來嗎,許亮亮的确挺厲害的,沒幾天呢,你這個心腹就跟着偏向他那邊了。”
梁秘書被揭穿了,笑眯眯的回道:“我哪有啊,不過是說下我個人評價而已了,白總您想多了,白總的私人事情我可不敢太過幹預,不然會被炒鱿魚的。”
白溟把簽好的文件遞給她,剛想說話,桌子上的手機鈴聲響了,白溟拿過來一看,發亮的屏幕上面赫然寫着許亮亮三個字。
“看吧,那家夥打電話來向我讨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