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女人之心
“可是什麽?”安素垂下眼眸,話語依舊不疾不徐,平平穩穩,伸手撫摸着還未隆起平坦的小腹,讓人看不清她眼中的情緒。
安純放下香水瓶子,走了過去,站在了床沿,看着安素有些擔憂道:“素素,白大哥現在很喜歡那個男人呢,你也看到了,這幾天他雖然陪着你,但是總有些心不在焉的,要想白大哥甩掉那男人,恐怕沒那麽簡單。”
安素勾唇一笑,再次擡眼裏,眸光裏盛滿了志在必得,“再堅固的愛情,也是經不起三番五次背叛的,等着吧,許嬌娘總有一天回來找我的,只要他來找我,他就輸了。”
“許嬌娘?那個白大哥的情人麽,素素你怎麽知道他的名字,不過這名字也太娘氣了,一個大男人取了這樣的名字,聽着就有點滲人。”安純皺了皺眉接着說道:“不過,素素,為什麽他來找你他就輸了,我怎麽聽不懂啊。”
安素笑着點了點安純的額頭,“你啊,就屬讀書的時候腦瓜子靈活,在別的方面簡直蠢死了。”
安純嘻嘻一笑,“素素,你就說嘛,被你這麽一說,我好奇死了,你是不是已經有什麽辦法可以讓白大哥離開那個男人啊。”
安素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看着安純說道:“小純,你可知道為何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不等安純回複,安素又接着緩緩說道:“我現在的情況就好比那個光着腳的,而許嬌娘就是那個穿着鞋的,我在愛情裏已經一無所有了,而他擁有着比我更加珍貴更加不舍得失去的東西,我可以慢慢等待,慢慢消耗,只要白溟隔幾天前來看我一次,我就滿足了,可是許嬌娘不同,原本屬于他一個人的東西被別人分享了,特別還是愛情這種本來就應該自私的東西,他會着急,會不安,會猜疑,會否定,就算一開始他沒有和白溟鬧翻,隐忍不發,可随着次數多了,他心裏蘊藏的東西,就會像一個不斷吹着氣的氣球,總有一天會到達一個那氣球不可負荷的一個程度,我可以不着急,但是他不能,他一定會先找上我,和我談判,到時,我自然有方法那他們的矛盾重重加重,最終在矛盾的窒息中,更何況……”
安純看着安素卻一直等不到她的下文,頓時急了,一把抓住安素的手,“更何況什麽,素素,你就別賣關子了,你快說你快說。”
安素又笑了,如同夏日清風般,她眼中盛滿了慈愛,看着自己小腹位置道:“更何況,我有了白溟的孩子,這是許嬌娘窮其一生都不可能為白溟孕育的,白溟是這個孩子爸爸的事實永遠也無法更改,只要有這孩子在,許嬌娘就永遠不可能勝過我。”
“可萬一,許嬌娘能接受這孩子呢,白大哥現在的态度很是明顯,他不可能放棄許嬌娘,更何況他之前已經和你提過,他會撫養這孩子,只是,讓你離開……”說到這裏,安純有些不忿起來,“白大哥也太過分了,居然為了一個男人這樣對你,也不想想當初你為他做過那麽多,如果不是你,白大哥可能早就……”
“好了,”安素淺笑着打斷她的話,伸手握住安純的手,安撫道:“我知道你為我好,你在為我不平,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特別是在白溟的面前,不然他只會認為我是在拿舊日的恩情來束縛他,放心吧,我會讓白溟舍棄許嬌娘,也會讓許嬌娘主動離開白溟的。”
聽到安素如此勝券在握,安純臉色才好起來,“素素,只要能讓你重新拿回屬于你的幸福,你讓我做什麽都行,要不要我先去打探打探許嬌娘消息,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要是能了解對方,我們也有把握一些。”
安素不置可否,淡笑着俯身就要從床邊抽屜裏面拿東西,卻被安純緊張阻止,“素素你要拿什麽讓我拿,你現在可是有身子的人,凡事注意一些。”
“哪有那麽嬌氣,才一個月呢,抽屜那些書底下,有一份資料,你幫我拿起來。”
安純應了一聲,走到抽屜旁邊彎着腰身把抽屜裏的十幾本書拿起來,果然看到抽屜最下面安然躺着一個密封袋,安純拿了出來,剛想遞給安素,就聽安素說道:“你打開來看看。”
安純坐回了床邊,小心仔細大打開密封袋,從中抽出一疊資料,映入眼簾的首先是一個漂亮青年的笑着的照片,安純眼裏閃過驚豔,忍不住驚呼,“這人是誰,長得好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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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安純很快就驚豔不起來了,因為那資料的名字,姓名那一欄,赫然打印着許嬌娘三個字,安純不免咂舌,“果真有勾住白大哥的資本,竟然比你還好看。”說完,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安純連忙一手捂住嘴巴,又趕緊松開對着安素歉意道:“素素,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這許嬌娘就是靠着這長相贏得白大哥的,我……”
安素笑道:“好啦,緊張什麽,我又沒責怪你,這許嬌娘長得的确比我好看,甚至可以說連我們當年學校的校花都比不上他,這要是換做女兒身,一定會成為風靡萬千的女人,真是可惜了。”
安純也深感贊同,心裏不免想到,也幸虧許嬌娘是個男兒身,不然素素這次想要奪回白溟的概率簡直就少得可憐了。男生女相,很多注定成為男人的身下之脔,但是如果一個女人生長成那個模樣,就注定成為萬千男人追逐的對象,這要是放在古代,許是傾國傾城也不為過,的确可惜了。
兩個女人正在策劃着奪去他的愛人,許嬌娘并不知道,他只知道的是,每隔幾天白溟身上就會出現一股誘人卻令他十分惡心的香味,他一次一次詢問白溟去了哪裏,回答的答案永遠一致,朋友生病去看朋友了。
第一次,許嬌娘選擇了相信,可随着次數增多,許嬌娘終于意識到,白溟可能出軌了,試問,如果真的是一個朋友生病了,就算關系再好,也不會隔三差五就去一趟,試問如果真的是一個朋友病了,那病人在如此病重的時候,又豈有心情還噴香水,試問真的是一個朋友病了,白溟為何不願帶他一同探望,難道他這個愛人就這麽帶不出手嗎?
而今晚,白溟接了一個電話後,又急急忙忙的出去了。
許嬌娘臉色陰沉的坐在客廳沙發,聽着牆上時鐘滴滴答答不停轉動,一動不動。時間過得越久,許嬌娘心裏的怒氣和妒忌就越發的高漲。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對他,他選擇了一次又一次原諒,為什麽還要如此變本加厲對他,他許嬌娘做錯了什麽,不就因為愛上了你嗎,難道就可以因為他的愛而肆無忌憚一次又一次傷害他嗎?
白溟,你真的讓我太失望了。我原以為,我們互相都把對方放在了同等了位置,我們之間的愛情誰都不能少了誰,你心裏只有我,我心裏只有你,誰都插不進來。可當你一次一次放縱自己,而不顧我的感受之時,我才發現,或許從一開始,我們的位置都不是對等的,你可以有別人,而我,除了你,我誰都裝不下。
不知何時,許嬌娘眼眶裏早已蓄滿了淚水,一滴一滴的掉落。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臨近十點,空蕩蕩異常安靜的房子才響起了門鈴聲。
許嬌娘躺在沙發上閉着眼不動,門鈴響了三遍後,按了密碼鎖後,發現打不開之後,白溟開始拍門大喊,“亮亮,在嗎,開開門,我回來了。”
許嬌娘陡然睜開雙眼,一咕嚕爬起身,走下了沙發床上了毛絨拖鞋,徑自走了廚房,拿了一個洗菜盆,放到水龍頭底下盛了半盆冷水,才轉身走到了玄關處,一手半圈着盛了冷水的盆子,一手開了門接着往後退了幾步。
“亮亮,你是不是睡着了,怎麽那麽慢才開門。”白溟嘀咕着推開了門,剛一擡頭,面前之人冷着臉雙手端着一個洗菜盆兜頭就朝着他潑了過來,白溟還沒反應過來,嘩啦啦一陣聲響,全身上下被冷水潑了個透心涼,身體被凍得一陣寒顫。
白溟抹了一把臉上的冰水,完全愣住了,“亮亮,你幹嘛呢。”
許嬌娘皺着秀眉,二話不說又進了廚房,完全置白溟不顧,不一會端着洗菜盆走了出來。白溟被潑了一盆水身上散發這一陣陣寒意,面對許嬌娘突然來了這一出,心中不明,正在換鞋,聽到動靜傳來,一扭頭,嘩啦啦一陣,又被潑了個透心涼。
“許亮亮你幹嘛呢。”白溟渾身打了個寒顫,略帶愠怒道。
“臭。”許嬌娘面若寒霜從嘴裏吐出了這麽一個字。
臭?白溟眉頭緊了緊,拿起了濕透了的衣領聞了聞,完全沒有任何臭味,他擡頭沉聲道:“亮亮,你不要無理取鬧行嗎?”
無理取鬧,他無理取鬧,許嬌娘聞言心裏氣急了,積壓了一段時間的怒氣就爆發了出來,拿着洗菜盆二話不說就一個勁的朝白溟扔了過去。白溟萬萬沒有想到許嬌娘說動手就動手,猝不及防之下,愣是被洗菜盆盆底敲擊了到了腦袋,發出咚的一聲,洗菜盆落地直接蓋在了地方發出了聲響。
“許亮亮。”白溟喊的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