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間隙如河

安素笑了,“所以我在賭,賭我還了解白溟,孩子一直是他不願和許嬌娘提及的事情,就算回去質問,也絕對不會提起孩子的事情,而許嬌娘就會完全認為白溟在說他找過我的事情,兩個人牛頭不對馬嘴模棱兩可的,一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兩邊的導火線我已經點火了,相信許嬌娘不會讓我失望,你現在就按照我說的話做完,相信我,不會有事的。”

看到安素如此鄭重保證,安純心下稍安,咽了咽口水,深吸了一口氣,不到一秒,已然哭出了聲,她一把撲到床邊,抓住了安素的手,哭喊道:“素素,你怎麽可以這樣想不開啊,你怎麽這麽傻,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歡這孩子嗎,難道那許嬌娘讓你打掉你就打掉嗎,你幹嘛這麽聽他的話,憑什麽啊,又不是只有他一個人喜歡白大哥,他為什麽要這麽殘忍,嗚嗚,要是孩子真有個什麽好歹,你怎麽辦啊,你不是說最喜歡這孩子的嗎?”

安素被她如此逼真的演技逗得笑出聲,“小純,我發現你不去演戲都浪費了,啧啧,瞧這眼淚哭得稀裏嘩啦的,簡直跟真的一樣。”

安純哀怨的瞪了安素一眼,一本正經道:“素素,你別玩行嗎,被白大哥拆穿了你就完了,瞧瞧你現在的樣,哪有痛苦傷心的感覺,要是我……。”

話還沒說完,安純完全傻眼了,只見剛還笑嘻嘻的安素,此刻一臉哀傷,眼眶泛紅,眼淚泛濫成災,沒一會,就已經淚流滿面了,活像真的被逼到了末路的傷心之人。

安純呆愣愣的給她豎了個拇指。

當白溟放下手中工作,急急忙忙趕到現場,進了卧室,就看到躺在床上蓋着被子一臉無助彷徨,眼睛發紅的安素,以及在房間椅子上坐着同樣一臉哀傷明顯哭過的安純。

安素看到白溟,眼睛一亮,就折騰着坐起身,欣喜道:“你怎麽來了,不是在上班嗎?”

“是我叫白大哥來的,”安純連忙坐起身站出來說話,被安素一蹬,趕緊低下頭不敢吭聲了。

“到底是怎麽回事。”白溟看着兩人的小動作,語氣帶着關切。

安素笑道:“哪有什麽事啊,可能就有點胎動,有點不舒服,小純那丫頭大驚小怪的,沒事,我休息一下就好,你回去上班吧。”

“明明是許嬌娘……”安純又急忙想要說話,卻被安素用眼神阻止,轉而對着白溟道:“真沒事,我很高興你如此擔心我,呵呵,你回去上班吧,有空再來看我也不遲。”

白溟目光低垂,不經意就看到垃圾桶裏面的白色藥丸,以及一些渾濁的水漬,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從嘴裏吐出來的,想到什麽,眸光微冷,卻也沒有拆穿,溫聲道:“那你好好休息,今晚再來看你。”

安素仰頭笑着說了聲好,臉上的幸福之情溢于言表。

白溟神情有些動容,臉色也更加柔和起來,走到床邊親昵的捏了捏安素的臉,“那我先走了。”

安素笑着甜甜的再次說了聲好。

Advertisement

白溟轉身走到門邊,扭頭對着安純說道:“安純,好好照顧素素。”

“我會的,白大哥。”安純笑着應承。

白溟點了下頭,一回首,面寒如霜,走出了門口。

看到白溟走後,安純出來把門鎖上,才轉而進到房裏走到安素身邊,坐在床沿說道:“素素,怎麽辦,白大哥都沒問。”

安素看了眼垃圾桶裏面的肮髒物,淡淡笑了,“放心吧,這樣的效果只會比我們預想的還要強烈,小純,幫我把這垃圾處理一下,我看着惡心。”

安純連忙應了聲好。

安素走後不久,許嬌娘把杯子裏的咖啡一飲而盡,付了款,走出了店門,到了馬路旁招了一兩的士直往白溟住處。

一路直達小區,許嬌娘上了樓,按了密碼開了門,走進屋內,觀望了一遍,徑自走到沙發上坐下,他想,等晚上白溟回來,他一定要跟白溟好好談的,不管白溟有什麽不能訴說的苦衷,他都願意靜下心來聽他訴說,只要能和白溟一起,他很多事情都可以讓步,只要白溟心裏只有他一人。

見了安素之後,他是非常憤怒,可同時也更加深刻的了解到,他真的不願與別人分享白溟,更加不願別人搶走白溟,他也接受不了沒有白溟的生活,白溟對他是有情的,他能深深的體會到,之前他發燒那晚,意識朦胧,卻也知道有一雙手,總是隔不長時間就探上他的額頭幫他測試體溫,一整晚如此。

白溟平常有點大男子主義,但是更多的時候卻非常溫柔體貼,白溟給他剪過腳趾甲,給他按過摩,端過洗腳水,給他洗過內褲,給他系過鞋帶,給他穿過衣服,給他梳過頭發,給他送過很多禮物,為了他還學了做飯,拖地掃地,洗碗,甚至把煙戒了,還忍受了他許多無理取鬧的小脾氣,不管做什麽永遠是白溟的錯,這樣的人,他知道,他此生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了,現在的他,甚至完全不敢想象,要是白溟離開他了,他的人生會脫離軌道到何處何方,或許,會直接跌落萬丈深淵,萬劫不複。

一直是白溟對他無限度的退讓,而現在,應該輪到他了,而且,他也應該相信白溟的,不管多少個人,想要讓他離開白溟,他都不會這樣做的,絕對不會。

想通了,許嬌娘心裏豁然起來,他站起身,決定出門買點菜,做好飯給白溟送去,不知道白溟看到他準備的愛心午餐會如何呢,許嬌娘這般想着,深深吐了口氣,就準備出門,剛走到玄關,他就聽到了按密碼的聲音,接着房門被打了開來。

心中所想之人,突然出現在了自己面前,許嬌娘心裏沒由來的高興,他笑着走了上去,“怎麽那麽早回……”

“啪……”一道刺耳的巴掌聲,突兀的響徹在了屋內。

許嬌娘撫上了火辣辣的臉龐,愣愣的看着一臉陰沉的白溟,突然笑起來,笑着笑着眼淚就來了,喃喃自語道:“呵呵,可能在做夢了,不過這夢倒也挺真的,居然能感覺到痛覺,白溟怎麽可能打我,一定是夢,我還是回房間睡覺好了,說不定睡夠了就醒了。”許嬌娘邊抹把眼淚轉身就想回房,一只手就被人拉住。

“怎麽,還想打我。”許嬌娘頭也不回非常平靜的說着,旋即掙脫開了那握着的手。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那只打了許嬌娘的手還在隐隐顫抖,種種複雜的情緒襲上心頭,到頭來,問出的卻是這麽一句話。

許嬌娘腦筋一轉,就知道白溟說的是什麽事情,安素那個賤人報信倒是挺快的,然而,他并不覺得他這樣做有何過錯。

許嬌娘冷笑一聲,“你就為了這件事情打我,看來安素對你很重要嗎,重要到一直把我捧在心上的人突然有一天變得讓我如此陌生,是,我是這樣做了,但是我有錯嗎,”許嬌娘轉身就對着白溟接着怒吼,“我這樣做還不是為了你。”

“為了我,為了我你就要做到那種地步嗎,亮亮,我一直認為你是個很善良的人,可我沒想到你會這麽殘忍。”他心目中的人不是這樣的,他心目中的人雖然賤賤的,對着他總是不可一世,但是同時也是個心地很柔軟的人,不像現在,做了如此殘忍的事情還理直氣壯死不悔改。

許嬌娘怒極反笑,他伸手指着自己,“我殘忍,對比起安素那賤人堂而皇之想要搶我的男人,我這種态度已經是非常客氣的了,你瞧見她那嚣張的态度了嗎,你瞧見了我被她說得啞口無言的可悲模樣嗎,我難道就不能為我的幸福争取一下嗎,難道你一定要讓我放任不理将來好讓她光明正大登堂入室嗎?白溟,這些痛苦都是你帶給我的,你現在有什麽資格在這裏說我殘忍,你憑什麽為了一個第三者一見面就給我一巴掌,啊,你憑什麽。”

許嬌娘越說越激動,越說心裏就越委屈,安素真的有這麽珍貴嗎,不過找她談話,希望她能識相離開,怎麽到了白溟心裏就成了殘忍了呢,在白溟眼裏,他就那麽不如安素嗎,安素已經重要到連說她幾句都不行了嗎,虧他還想好好聽他訴說解開兩人之間的心結,感情他就是個白癡,沒腦子的白癡。

氣急之下,打了許嬌娘,白溟心裏在下了手的那一瞬間,就後悔了,可現在已經容不得他退讓。安素什麽錯都沒有,是他把安素帶到他身邊來的,如今她懷有身孕,他為了許嬌娘不能給她一個名分已經是十分愧欠,在什麽都給不了她的情況下,他至少要讓她衣食無憂,給她一方安寧,她說過,她什麽都無所求,她只要那個孩子就好,為什麽反而是自己身邊的愛人連她那個小小的心願都要如此狠心剝奪呢,如果不是安純阻止,讓這悲劇釀成,安素可能就什麽都沒有了,到時候,她又該怎麽活,他只會虧欠她更多,而他和許嬌娘也會從此越走越遠,這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你到現在還不願意認錯嗎,許亮亮,你什麽時候變成了這樣,口口聲聲賤人賤人的,她是我的初戀,我曾經相戀的幾年的戀人,她是賤人,那我是什麽,現在和我談戀愛的你又是什麽,我打了你,我向你道歉,但是,你必須給安素道歉,你知不知道你這次行為給她帶來了多大的傷害,她甚至還試圖替你遮掩,如果你向她道歉,這次的事情就既往不咎。”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