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萬丈深淵
喜歡上你,我的人生是卑微的。
因為我明明知道你心裏另有其人,我還不顧一切死皮賴臉的想要留在你的身邊,哪怕,你身邊的溫度早已不夠溫暖。
喜歡上你,我的人生是虛僞的。
因為我明明知道你的身體早已背叛了我的一顆真心,我還依舊若無其事裝聾作啞的想要和你一往如初,哪怕你的懷抱早已不再緊固。
喜歡上你,我的人生是酸楚的。
因為我明明知道如今虛假的愛情是我固執己見不肯承認你早已不愛我而強求把你留下,我還依然寧願心痛不肯離開,哪怕你正在把我的手指一顆一顆掰開。
許嬌娘是被一個耳光扇醒的,睜開迷迷糊糊的雙眼,就對上了一雙極其憤怒似乎要把他千刀萬剮的雙眼,心下一驚,随後一喜,“白溟,你來救我的嗎,我跟你說,安素那賤人……”
“啪……”刺耳的巴掌聲再次響徹房內,接着就是白溟紅着眼歇斯底裏的怒吼,“許亮亮,你這個賤人,這就是你對我的報複方式嗎,我白溟心心念念的想着你,你就是這樣對我的,你居然真的敢在外面找男人,你這個賤人。”
許嬌娘完全懵了,聽着白溟說着他那完全不能理解的話語,後知後覺掀開了自己被子一看,臉色突然變得慘白,接着一波波記憶襲來,讓他恐慌。
安素,安素,安素那個賤人,許嬌娘心裏把安素這個罪魁禍首恨到了極致,她居然為了争奪白溟,居然使出了如此龌龊的手段。
“白溟,聽我解釋,不是你看到的這樣,是安素,是安素設計我的……。”
“夠了,許嬌娘,”這是第一次,白溟用許嬌娘的原名稱呼,話語中沒有了往日的柔情,只有滿滿的冷酷,“我說過了,如果你敢在外面勾搭其他的人,我就不要你了,我今天就說到做到,”不等許嬌娘回答,白溟氣勢洶洶就朝門口走去。
許嬌娘慌張的用床單卷起自己□□的身體跳下床,因太過急切一個踉跄摔倒在地,右腳腳踝上的痛楚傳來,他咬牙忍住疾手抓住了白溟正闊步離去的褲腿。
他眼神驚恐帶着哭腔擡頭祈求。
“白溟,別走,你相信我,我沒有,我沒有,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我和你解釋,別丢下我。”
白溟到底還是頓住了前進的腳步,許嬌娘微微暗喜,白溟不會丢下他的,他就知道,這個男人也愛着他的,他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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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語氣中帶着無助和餘悸,“我沒和他做,你相信我,我一覺醒來他就在旁邊了,我沒和他做,我連他是誰我都不清楚,你信我。”
“是嗎?”
平淡無波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讓人聽不出說話主人的喜怒。
許嬌娘忙不疊點頭,待仰頭看到他沒有回頭,又伸手列出四指連忙保證,“我沒騙你,我完全沒點感覺,我和他絕對沒有發生關系。”
他真的好怕,好怕白溟……不要他了。
不然他也不會,明明看到了那痛心的一幕和忍受了那麽多痛苦還選擇了裝作若無其事。
他愛這個男人。
白溟攥緊了拳頭,隐隐顫抖的身體似乎在極力忍耐着滔天的怒火,沒做?呵呵,當他是傻的,沒做他身體上會有這麽多肮髒暧昧的印記,沒做□□會被擴張過,沒做整張大床會這麽亂,一想到他身體被別的男人進入橫沖直撞過,他就很不得狠狠的□□死他。
他白溟的東西,哪怕他不要,也輪不到別人來踐踏。
他深深吸了口氣,回頭似乎在看什麽腌臜至極的東西的眼神看着他,吐字清晰,冰冷至極,如同千年寒冰劃作一道道利劍戳進了許嬌娘心窩,瞬間鮮血淋漓。
他說:“別碰我,髒。”
許嬌娘的眼淚瞬間從他那雙依舊漂亮卻充滿了悲傷的大眼順着臉頰滑下,滴在白色的床單上,印出一道道荒涼的水漬。
他居然……說他髒。
白溟……不信他,他不信他,是他自以為是了,自以為是的認為兩人互相之間深厚的羁絆,不管因為任何原因理由,都沒有任何人可以斬斷。
怎麽可以,不,不可以,他不要和他斬斷。
他帶着急切和顫抖吼道:“白溟,你他媽的居然不信我,我許嬌娘心裏只有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怎麽可能去和別人上床,你腦子被屎糊了嗎,我不喜歡男人,我只是喜歡你,其他人別說上床了,我硬都硬不起來,你瞎定論什麽。”
白溟冷笑道:“你現在不是做了嗎?許嬌娘,我們之間到此為止了。”
這個地方,他一刻都不想呆。
剛跨出一步,大腿卻被人緊緊抱住。
“放開。”
沒有一個男人,頭頂上被戴了一頂綠油油的帽子還能無動于衷,他為自己心中的那股莫名的焦躁找到了理由。
對于許嬌娘,原本他還有一些愧疚和滿心留戀,如今,那些東西卻是對他□□裸的嘲笑,嘲笑他許嬌娘沒了他仍然可以在男人堆裏如魚得水,好不自在,既然如此,那他就成全他。
許嬌娘搖頭不放,依舊緊緊抱住,他有種預感,要是他真的放開了他,他就再也回不來了。
沒了白溟,那他怎麽辦?
“你聽我解釋,你聽我解釋行嗎,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是安素,是她帶我來這裏,是安素設計我的,我喝了她桌上的水,親眼看着她叫了一個男人進來來侮辱我,之後我就不省人事了,白溟,你找她來,我一定會問清楚的,我真的沒有背叛你。”
“夠了,許嬌娘,安素一直在和我在一起,你怎麽可能跑來陷害你,如果不是那男人接了我打給你的電話,我都不知道你居然背着我做這些肮髒的事,敢做不擔當,還企圖把罪名安到一個無辜女子身上,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你,給我放開,許嬌娘,從今天開始,我們兩個沒有任何關系,明日梁秘書會把你工資結給你,給我離開公司,滾出我的視線。”
“呵呵……”
他們一直在一起麽。
許嬌娘一邊流淚,一邊笑了,白溟,你好狠的心,就算想為安素開罪,也不用編織這麽荒誕的借口。
還是,你根本就知道安素對我的所做所為,還放任一切冷眼旁觀。
也對,現在安素是他的心頭肉了,那他呢,他算什麽……
“那我呢。”許嬌娘聲竭力嘶大喊:“白溟,我在你眼中算是什麽,當初是你說想要跟我在一起的,憑什麽那個安素回來了,你就這樣對我,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和她上床了,初七的時候,我提前回來,我親眼看到了,可是為了我們之前的感情,我選擇了什麽都沒看到,那時候我心裏有多悲傷多難過你知道嗎,呵呵,真是可笑,口口聲聲說自己是GAY的人,居然和女人上床了,你這個騙子,你這個騙子。”
有那麽一瞬間,白溟像被妻子揭穿了自己出軌一般,心虛了,還存在了一疑慮,一個許嬌娘不是知道他有孩子了為何還要這樣說的疑慮,可看到那地上之人白皙頸間的點點紅莓,積攢的一腔怒火和疑問很快代替了那股情緒爆發,讓他失去了理智,想也沒想,擡腳往那流着淚人兒的心口上一踹。
“啊……”
許嬌痛呼一聲猝不及防被揣翻撲地,手掌摩擦在瓷磚上滲出點點血跡,心髒傳來的疼痛仿佛要将他整個人淹沒,一波一襲,痛得他把整個身軀如同被燙熟的大蝦蜷縮了起來。
白溟看着那脆弱無助的人,欲伸手去拉,最終卻什麽都沒做,徑自走了出去。
許嬌娘差點沒喘過氣來,完全沒有想到這個昔日把他捧在心頭的人,今日會把像垃圾一樣毫不留情的踐踏,那莫大的偏差以及親身體會的無情,仿佛要将他整個人吞沒殆盡,讓他窒息。
當一個人不愛一個人時,任何的解釋都是企圖開脫罪名的借口,當一個人不愛一個人時,任何以往的回憶都會像删除了相機底片一樣被消滅得幹幹淨淨,當一個人不愛一個人時,任何的孤零無助和痛楚,他都會仿佛沒有看見一般,置若罔顧。
今日,許嬌娘真正體會到了什麽叫心如刀割,什麽是世事無常。
很久之前,他體會不到蕭亞心中的酸楚,甚至還當做了一場笑話,當他身臨其境之時,他才知道,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的那等凄涼。
一向充滿了柔情的眼神變得冰冷無比,一直把他捧得高高在上的手會突然狠心将他摔倒在地,一直真摯的感情,也會突然的轉移到另一個人身上。
他許嬌娘算什麽,難道只是安素不在時,白溟所擁有的消遣物品……而已嗎?
思及此,他趴在地上低聲抽泣起來,那一聲聲的凄涼回蕩在房間內,讓白溟走出門外的腳步再次停住了。
那哭聲仿佛哭進了他的心中,直達深處,腳步如同灌了鉛一樣沉重,再也踏不出那一步,似乎在牽引着他回去抱住那悲涼憂傷茕茕孑立的人兒。
一人在房內哭泣,一人在房外掙紮,良久,一陣手機鈴聲打破了空氣中的寂靜,白溟接了電話,輕柔的說了幾句話,便挂了。
許嬌娘擡眸,淚眼朦胧,眼底盡是悲痛,他知道,那是安素打來的。
眼看着舉棋不定的白溟終于踏步準備離去,許嬌娘心中吶喊着留住他,留住他,拖着一只已經扭傷的右腳,左腳一步一步,瘋了一般,連爬帶走走了好幾大步,雙手從腰間穿過,抱住了他的腰身,哽咽道。
“別走。”
白溟瞬間覺得喉嚨裏堵了一塊棉花團似得,塞得他渾身難受,他能感受到抱着自己腰間的手心驚膽戰的顫抖着,牢牢的禁锢着,仿佛生怕他離去一般。
他低眸看着那十指交叉骨關節突出的雙手,硬生生的掐斷了腦中以往美好的回憶,伸手将他的手指一個一個掰開,然,被掰開的手指卻又一個個到回了原先位置,依着它主人的意志,堅守着它的崗位,不肯離去。
“許嬌娘,放手。”
“不放不放,我就不放,白溟,別走,別丢下我,別不要我,你和安素的事情我可以當做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我們可以再像之前那樣生活,我不會在耍脾氣,我不會在讓你做家務,我不會在踢下你下床,你不滿意的我都改,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