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撒完
傅穿茫沒有辦法用一個理性的原因去解釋自己為什麽接受陸簡的包養。
第一次見陸簡時,是在講座上,自己帶着陸簡進場。傅穿茫确實先是被他的外貌所吸引,再是被他的氣質。
陸簡對他客套又疏離,直白的表現出拒人于千裏之外,倒是比那些看慣的虛與委蛇來的舒服。
第二次是在晚上,傅穿茫從書店回來的路上被他叫住。當時陸簡喝了酒,整個人軟軟的,說話像是撒嬌,他從陸簡的眼裏看到了渴望,尤其是在問好不好的時候,希冀都快要從眼裏凝成實質,然後沿着眼角流下。
傅穿茫從來不知道自己是被渴望,被需求的,陸簡的請求幾乎讓他沒有拒絕的力氣。
他以為陸簡口中的包養不過是玩玩,他已經習慣了從需要到抛棄,所以他毫不留情的逼迫着陸簡,一條一條打破他定下的規則,可是得到的只是默許和退讓。
他甚至可以侵占陸簡和他的生活。
他想陸簡那麽柔軟,像是可以無限包容和依賴他。
于是他就真的這麽做了。
他從每個細節入手,無時無刻地彰顯着自己的存在。他挑起陸簡對他的每一種欲望,然後滿足他。
他想讓陸簡習慣他的飯菜,習慣他的性愛,還有他的牽手。即使如此他還覺得不夠,他想要知道陸簡包養他的原因,這樣他就可以從陸簡期望的角度,徹底讓陸簡離不開自己。
傅穿茫偶爾會盯着自己懷裏熟睡的陸簡出神,他想是不是只要陸簡足夠依賴自己,自己就可以留在他身邊,繼續霸占他的柔軟和縱容,就可以被需要,而不是再一次被丢給不認識的某某。
他把病态的想法關進名叫體貼的籠子裏,讓陸簡習慣他,需要他。
終于到大三開學的時候,他看到眼下已經有了黑眼圈的陸簡,他就知道了,至少在生理上,陸簡已經離不開自己了。
傅穿茫想,自己得讓陸簡意識到,無論如何,他都沒辦法跟自己分開了。
他故意提出了要創業,把精力放在了陸簡以外的事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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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向對人的情緒變化感知很明顯,所以他能感覺到陸簡情緒的變化,他要讓陸簡知道自己的情緒低落是不正常的,讓陸簡知道他對自己的依賴不僅僅只是包養,而是真正的離不開自己,甚至不願意自己的精力放在與他無關的事上。
元旦的時候,在車上,傅穿茫看到他冷淡的态度就知道,自己已經快要成功了。
他想很簡單了,很快,只要他把繩子遞給陸簡,他們就再也不會分開了。
可是傅穿茫沒想到,陸簡遠比自己想象的冷靜克制,他沒有接過傅穿茫企圖遞來的繩子,而是選擇把傅穿茫推開。
傅穿茫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渾渾噩噩的考完試,又是懷着什麽樣的心情收拾好行李,來到陸簡家門口,他不敢拿鑰匙開門,他只能一次又一次執拗的按響門鈴,希冀陸簡能夠開門。
可是沒有,一直到晚上八點多,他感覺自己快要被凍僵了都沒能等來陸簡的開門。
他想自己要是一直這樣按下去,陸簡會不會報警告他騷擾。
看守所大概也比某個不知名的小旅店要好吧,傅穿茫想。
可是他沒等來警車,只等來了一身酒氣的陸簡。
頭發散着,眼角還泛着紅。他剛剛從車上下來,身上還很暖和。
陸簡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傅穿茫,紅着眼眶,看起來那麽可憐。
陸簡控制不住的加快了腳步,走到傅穿茫面前,然後被他一把抱住,力氣大的像是怕下一秒就會失去自己。
“你別不要我”,他說,“你已經離不開我了,你不能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