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下定決心

蘇羽承認自己現在快要堅持不住了。

她恨不得将白楊牢牢抓在手裏,二十四小時都在跟前。

但顯然,白楊不是她的寵物,不會乖乖聽她的話。

每次她生氣的時候,他都從來沒想過要哄過她,即便是他大動肝火,他也只是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的看着你,就像是在看一出戲。

這會兒白楊挪毀了視線。

他盯着蘇羽那張滿是怨氣的臉,慢慢說道:“我記得我早就跟你說過。想跟我交往,可以,但是你必須沉得住氣,不能像個小孩子一樣胡鬧,以為鬧就有糖吃。我告訴你不可能。”

這麽長時間,他很少說話,即便是說,也不會說這麽大一段。

“蘇羽,你還想成為演員嗎?”這話聽着像是疑問句,實際卻是一句暗含威脅的警告。

同時也點醒了某人。

蘇羽欲言又止,一顆心直往下沉,如墜冰窟。

白楊再看過去時,已經沒了人。

心裏頭的那點煩悶又開始侵擾他,臉色因此變得更加陰沉可怕,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天空,暗沉沉一片,顯得格外吓人。

服務生去結賬的時候,都覺得這位先生寒氣逼人,以至于他的手指有些顫抖。

白楊下意識地讓人去查徐清和的行蹤。

回國的她已經不再給他留任何餘地,甚至她恨他。

想到這裏,胸口的位置又開始發悶,他推開靠着他的蘇羽,視線到處游移動,他只想找到那個讓他徹夜難眠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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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羽不甘心地拽緊他的手,半是服軟半是無力地說道:“好,我以後會謹言慎行地,可是那個徐清和,我不喜歡。”

她講話很幹脆。

白楊忽然笑了。

那種從骨子裏透出來的冷意,讓人不由得脊背發涼。

蘇羽慌裏慌張地垂下眼眸,她知道自己觸到了某人的逆鱗,她迅速裝乖巧,臉上重新挂上妩媚動人的笑。

她承認,她是看不懂這個男人的。

他的一舉一動,一惱一笑,都叫人摸不透情緒。

蘇羽突然間很心慌。她擔心他會去找徐清和,如果他真的要跟她複合,她能阻止嗎?

心中的恨意又增加了幾分。

而那個被她深惡痛絕的人此刻正駕車開往療養院。

院長一見她來,就笑:“看上去有點胖了,看來吃的不錯。”

徐清和臉色一紅,她的确吃的不錯,那蘇阿姨的手藝很了不得,每天都變着花樣給她做,而且從來沒有重複過。

想到母親在這裏受苦,她卻在家裏吃香喝辣,心裏便湧起了一點愧疚。

院長見她緊鎖眉頭,便勸道:“小姑娘不要想那麽多,你年紀還輕,以後路還很長,不該操心的就不要管,不然你的身子會累垮的。”

以前見她時,那才真是無憂無慮,天真爛漫,小姑娘梳着麻花辮子,頭上帶着一朵小花,身上穿着漂漂亮亮的連衣裙,跟童話裏的小公主似的。

只可惜老天無眼,轉眼間就改寫了命運。

徐清和跟院長聊了幾句,便去找徐母。

其實她的時間并不多,這幾天白楊總是發難于她,就算下了班,也會打電話過來折騰她,讓她跑來跑去。

所以她今天幹脆任性一回,直接将手機關了機。

她過得很糟糕,心裏總是不舒坦,總感覺有沙石堵在胸口,這會兒到了療養院,總算緩解了一些。

徐母這陣子也沒好過到哪裏去。

她總是做噩夢,半夜心悸,那種內心荒蕪一片的感覺讓她呼吸都不能順暢。

很多次,想一死了之,但一想到女兒,她都忍了下來。

每次昏迷的時候,她都叫着丈夫的名字,神情痛苦不堪。

她的神智并不清醒,總是認錯人,但名字總是那兩個,在場的護士跟醫生聽了都忍不住動容。

“清和,你盯着媽媽做什麽?作業做完了嗎?”徐母用手理了理白發。

“……寫完了,早就寫完了。”

徐清和攥緊手指,用了很大的力氣才将眼淚忍住。

摸了摸母親的臉,又低頭吻了吻她的白發,嗓音已經嘶啞到不行:“媽媽你要乖一點哦,要快點好起來,這樣你才能去學校看我。你很想我對不對,那你就要好好配合醫生。”

“傻瓜,媽媽又不是小孩子。”

徐母笑着,眼睛閉了閉,再睜開時,眼底忽然恢複了一點清明,她皺了皺眉,又道:“清和,媽媽怕是命不久矣……”

說完,長長地嘆了一聲。

“不,不許胡說!”徐清和下意識地捂住她的嘴,淚珠子瞬間滾了下來。

她心裏慌,手指也跟着抖,被她一直藏着的恐懼瞬間被激發了出來。

“哪有胡說,不過這也不可怕,人總是要死的嘛,”徐母握着她的手,眉眼間浮起一抹憂愁,“唉,我死了也就死了,不打緊,可是你……你該怎麽辦?”

徐清和将頭埋進母親的懷裏:“不,不,媽媽不要吓我好不好,我怕……”

院長不忍看,将頭偏到一邊。

徐清和蒼白着一張臉去了趟洗手間,擦掉眼淚後開機。

一連串的信息瞬間湧進屏幕裏——

你在哪兒?

為什麽不接電話?

看到我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你就沒有一點感覺?

徐清和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看着鏡子裏那張逐漸紅腫起來的臉,眼中的火苗在寂寂無聲地燃燒。

白楊,就算你站在金字塔頂端,我也要将你拉下來。

她迅速撥通許諾的電話,聲音幽幽:“阿諾,幫我聯系一名私家偵探還有律師,我要跟他離婚,不惜一切代價。”

許諾聽出她的不對勁,離開吧臺,找了個僻靜位置才回應道:“是的,你早就該這樣做了,他不愛你,跟這樣的男人在一起,注定就是折磨。”

白楊此時也在酒吧。

他安靜地坐在那裏,渾身上下充滿了禁欲氣息。

酒吧老板将手搭在他的肩上,嘴裏叼着一根煙,一張嘴就冒出一股煙:“白總,既然老婆都回來了,幹嘛還來買醉呢,難道吵架了?”

白楊推開他的手,并不回應。

老板見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眨了眨眼道:“要不我給你再安排幾個女人刺激刺激她?”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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