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欺騙
喝醉了的白楊不停地給徐清和打電話。
可是對方不接。
他锲而不舍,仿佛不打通就不罷休。
私人秘書趕來時,頭疼地快要爆炸,早就說他人格分裂了,沒有一個人信。
老板神秘莫測地笑了笑,指了指一旁有些緊張的小姑娘:“等他真的有了別的女人,就不會那麽痛苦了。”
秘書瞪他:“那他會吃人的。”
老板鄙視他:“你怕什麽,到時候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好了,反正他也這樣了,為了一個女人要死要活,還不如軟玉在懷,那才叫享受。”
秘書不言語,皺着眉輕輕點頭。
屋裏光線暗沉。
身穿黑色高定西裝的男人抱着雙臂,靜默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嬌羞女人,唇角微抿,深邃的眼眸裏劃過一道意味不明的光。
嗯,有些人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真的以為他醉得不省人事了麽。
“白總……”來自床上那位妝容妖冶的小姑娘,聲音細小又略帶緊張。
回過神的白楊微微蹙眉,眉間湧起一絲厭惡,他扯開胸前的領帶,一邊解袖扣,一邊淡聲下逐客令:“麻煩你出去。”
這話相對白楊而言,已經算客氣的了。
小姑娘有些緊張地看了他一眼,慢吞吞地從床上爬起來,試圖靠近他。
靠得近了才發現,她長得并不俗氣,只是妝容顯得頗為豔麗,眼睛也生得不錯,玲珑剔透,靈氣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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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楊與她對視。
深邃的眸子瞬間變得幽暗,像被海浪席卷的巨石。
太像她了,清和,他的目光幽深又迷離……
始料未及的是,小姑娘突然伸手抱住他,柔軟的身子也跟着偎進他的懷裏,完全無視他冰冷攝人的眼神,這不計後果的樣子倒真像一只無知無畏的兔子。
白楊愣了下,迅速将她從懷裏拎出來,漆黑的瞳眸眯成了一條線,連帶着聲音都冷了幾分,像是被寒冬的水浸泡過:“馬上給我滾出去!”
小姑娘不打算放棄,她雙眼一閉,卷長的睫毛抖了兩抖,一副要豁出去的模樣,只猶豫了那麽一瞬,她便搖晃着小腰,抖動着頭上那兩只長長的兔耳,在男人面前搔首弄姿。
白楊揚了揚眉,不發一言。
她的動作一點兒也不魅惑,相反還透着幾分青澀,大概是因為緊張,耳根子都跟着紅了起來。
白楊手指點着額頭暗嘆,上輩子他一定是忘了燒高香,才遇到這麽位奇葩,連腳都打不直,也敢在他面前手舞足蹈。
她跳得越是認真,某人的神情就越是高深莫測。
小姑娘跳着跳着還來了勁,完全不知天高地厚,竟跟那些喝得爛醉如泥的人無二致,不然也不至于直接拉着他的手搭在她的腰間。
房間窗簾厚重,一盞橘燈提供着微弱的光。
借着光線,白楊看清了小姑娘荒唐舉止下的無措,也了然了她靈動眼眸下隐藏的無奈,正欲開口之際,安靜的空氣裏驀地響起一聲咔嚓聲。
小姑娘也愣住了,她低頭盯着腳呆看了會兒,再擡頭時,眼中竟含了淚。
白楊臉上終于浮起笑意,微昏的燈光映着他雕琢般的臉,神情一時難以分辨,只聽他幽幽開口:“現在你可以走了嗎?”
他眼底的怒氣已經快要爆發出來。
小姑娘呆立在那裏,先前的大膽無畏通通消失殆盡。
沉默被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打破。
白楊看着屏幕上那個熟悉的名字,眸色頓時冷了下去。
“剛剛酒吧老板說要送我一份大禮,嗯,真的是好大一份禮,算起來你也應該嘗到滋味了,怎麽,還滿意嗎?”徐清和聲音聽起來很淡定。
“嗯,滋味不錯。”白楊盯着眼前這個因為崴了腳而眼淚汪汪的某人,瞳眸愈發幽深。
一定是秘書通知她的。
不過她沒有嫉妒,也沒有抓狂,反而帶着幾分鎮定。
其中意味已經明顯。
說明她對他這個丈夫已經失去感覺,他閉了閉眼,聲音低沉:“徐清和,我們見一面,現在。”
不願跟他在一起,他偏不如她的願,冷冷一笑,他倒叫她看看,他的底線到底是什麽。
揉着腳踝的小姑娘被趕了出去。
她跟高大的秘書先生哭泣:“他好兇……”
秘書的眉頭皺得更深,看了看她的腳,又看了看一臉不在意的酒吧老板,嘆了口氣,将小姑娘抱了起來,準備送她去醫院。
徐清和根本不想去酒吧,更不想跟他會面。
但他威脅她,她突然發現,他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将她當成寶一樣的溫潤少年。
酒吧老板一眼認出徐清和,當然,他并不是什麽火眼金睛,而是當初徐清和出國期間,白楊經常光顧酒吧,手機屏幕就是徐清和的照片。
那時候他說了句“小姑娘還蠻水靈的”,迎頭就挨了白楊一拳。
如今見了真人,他覺得自己說得沒錯,就是小姑娘看起來冷了一些,眼珠子裏少了些生氣。
他一邊抱怨着白楊的愚蠢,一邊不懷好意地笑:“你還不趕緊去看看,等會兒好戲就散場了,沒得看了。”
徐清和默默吸氣。
如果這個老板是白楊的朋友,那他們真還是一群烏合之衆。
對了,他是怎麽威脅她的:“你不是想離婚嗎?你要是不來,我就一輩子困着你,讓你受盡折磨。”
她來了,為的只是跟他撇清關系。
渾渾噩噩地推開那道門,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修長的手臂一把圈進懷裏,徐清和驚呼一聲,接着就被他壓至身下。
薄涼的唇覆上來,引起一一陣陣酥麻,衣服滑落,露出白皙的雙肩,溫熱的舌尖在她唇間孜孜不倦地探索……
徐清和渾身僵硬,眼淚不知不覺的滾落下來。
白楊嘗到帶着鹹味的淚,總算清醒了一點,但他很不悅,眸色沉得吓人。
徐清和趁他分神之際,用力将他推開:“白楊,你簡直無恥!”
他居然也會用這些下三濫的招數了,騙她就那麽好玩?
她緊緊盯着他的眼,苦澀至極,一張小臉白得如同冬季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