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生病
明明只有幾米的距離,卻好像隔了千裏萬裏。
他到底想做什麽呢。
徐清和覺得他現在變得有點神經質,跟以前的那個他相去甚遠,她心裏苦澀得很,倘若沒有那樣的開始,或許他們現在只是普通的陌生人。
白楊不太喜歡她的表情,眼神裏透着一絲薄涼:“你是不是在故意在躲我,嗯?”
“白總總是越來越會說笑了。”徐清和輕笑一聲,将手揣進口袋,她倒是想躲,可是她沒得選擇。
這時她才注意到車裏還坐着一個人,是蘇羽,看來她是睡着了,不然以她的性子肯定是要對她多加提防的。
都是女人,她的心思她怎麽可能不懂。
但是白楊這樣總是光芒萬丈的人,她怎麽可能守得住呢,他即便什麽也不做,也有人被蠱惑。
他突然換了一張面孔,神情哀傷,還向她靠近一步,徐清和不明所以,內心的戒備是一絲一毫都沒有減少。
“我叫你下來,是想跟你講下當年的事,我們……”
徐清和頓了一下,頭劇烈地疼痛,感覺有根神經被他扯斷了,臉色也跟着變白,他竟然還敢在她面前提當年的事,蘇羽還在車裏。
她退後一步,用看待陌生人一眼的眼光看她:“我想我們之間沒什麽好談的,要是跟離婚有關的話,我倒是樂意跟你好好聊聊,要是其他的,抱歉。”
白楊笑了笑,像是苦笑,又像是自嘲。
他搖着頭,目光恢複了清冷:“那你不要後悔。”
後悔,她早就後悔過了,如果不是遇見她,她的人生可能是另外一種境遇,但對他的心動又是貨真價實的,這種矛盾的心态,促使她回到房間後,再也睡不着。
離床頭不遠的地方有一排書,那是許諾買給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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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勵志一類的。
什麽如何對自己更好一點,又或者是怎麽緩解心理壓力,諸如此類的書她送了十幾本,而且還要她每天給她交不少于八百字得讀後感。
她摘了眼罩,抽出一本來看,此時窗外夜色正濃,不時還有蟬鳴。
好像是有點用,起碼她的心情沒有那麽浮躁了,而且也吸收度了一些道理。
是啊,人都是活給自己看的,為什麽要看別人的眼色呢。
就算要報仇也不能一直這樣頹廢,眉頭微微舒展,大概是想通了這個道理,心裏的沉重稍稍減輕了幾分。
可是一想到蘇羽在他車裏睡着的樣子,她心裏還是不舒服,此時她恨不得狠狠給自己一個耳光,如今都是這樣的境地了,還去計較這些做什麽。
盡管長夜難眠,但黑暗終究會過去,她戴上眼罩,強迫自己入眠。
這個世界的諸多事情都是一個樣,越是在意,自己便越是受傷,而且這種感覺別人還沒有辦法體會。
迷迷糊糊睡過去的她不知道的是,樓下那輛車停了很久很久。
第二天到公司上班的時候,營銷部那個最愛談人是非的趙萋萋盯着她的臉便誇張地叫了起來:“哎呀,你變了好多!”
徐清和兩手一攤,表示不解。
她便擡手朝她指指點點:“黑眼圈沒了呀,你都沒發現嗎?你這段時間一直都有黑眼圈,看起來好吓人。”
說完,捂住自己的嘴,一副受到驚吓的模樣。
“看你那個樣子,黑眼圈就黑眼圈,有那麽吓人?真是一點出息都沒有。”說這話的人是趙萋萋的死對頭姜媛。
這是個心直口快的姑娘,心裏有什麽就說什麽,絕不藏東藏西。
趙萋萋的性格跟她恰好相反,雖然她講話有時候不愛過腦子,但她算起來也個人精,知道如何躲避麻煩。
看見姜媛過來,她知道自己不是對手,就趕緊閃開,動作之迅速,跟平日裏那個總是喜歡裝柔弱的趙萋萋有很大區別。
姜媛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差點笑翻:“她就是個紙老虎,一戳就破,所以你以後最好是離她遠一點,公司有很多虛假傳言都是從她口裏傳出來的,包括你跟總裁的那些事。”
跟總裁那些事麽。
徐清和的眼皮跳了跳,忍不住問:“那她是怎麽講的?”
“怎麽講的?不用猜也知道了,她那個人,一向管不住自己的嘴,總是愛在一些不知道真實性的傳言裏添油加醋,說的好像跟真的似的,誰知道是不是她自己杜撰出來的。你不要理會這些,她趙萋萋這個事情就是焦作市的,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
姜媛伸手拍了拍她的肩,一副過來人的模樣。
徐清和愣了愣,,覺得說的也是,便去準備開會用的資料。
不過對于趙萋萋這樣的人,她一向都是選擇漠視得,不想讓別人傷到,那麽只能選擇視而不見。
嘴長在別人身上,別人想怎麽說就怎麽說,她也根本無暇顧及。
當年不也是嗎?
白楊離開以後,所有的流言蜚語都落在她一人身上,好像她生來就是原罪,背負這樣的痛苦也是理所當然。
那時候,她也試圖解釋,可是別人根本不給他解釋的機會,直接給他定了罪。
直到現在,都還有人覺得,是她不夠好,所以別人才會不聲不響地離開。
再委屈又如何,別人信不過又如何,她認了,把這些通通往肚子裏咽。
這個社會就是這樣,三人成虎,人言可畏。
別人也不管你心裏是怎麽想的,這麽痛苦的,怎麽在黑夜裏煎熬的,只要你過得心酸,他們就開心了,而且是抱着一種幸災樂禍的心态,去看待你身邊發生的每一件事。
寒心嗎?那是肯定的。
可她找不出更好的辦法來應對這一切。
正在這時,白楊的私人司機突然打電話過來說白楊生病了,說是正在發高燒,好像還挺嚴重。
“為什麽不直接送醫院?”徐清和有點不解,家裏有司機還有保姆,都沒想到第一時間把他送到醫院去麽。
司機輕聲嘆了口氣:“沒有辦法,白總他一直不喜歡去醫院,之前我們都是直接聯絡他的私人醫生,可是那位醫生已經出國了,他又不肯信任別人,所以……”
徐清和只好打車去白楊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