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銀池述)

? 我和詩謠上的一個高中,我整個高中玩得沒心沒肺。詩謠越來越品學兼優,我就将着混日子。但每天我們都可以不計樓上樓下的距離維持着中午“飯搭子”的關系。從來不會談學習,卻也不會沒話題。現在我讓我回憶那時的話題,我也記不大清。

我只記得我們的話題裏居然沒有閨蜜之間會談論到的,自己對誰有好感什麽的。我只知道詩謠高中沒有談朋友,我也沒有。真正從高中開始,我發現自己不怎麽愛和異性接觸,覺得和班上的女孩子們玩鬧才自在。但也沒想過自己要和女生在一起,只是潛意識裏容易和女孩子有暧昧的感覺。直到身邊真的出現一對兩對女生在一起的情況,我才懷疑自己是不是也能接受這樣。

高一玩,高二玩,高三順應大部隊學習風潮……還好選擇了文科,至少有基礎,高考倒也不差。詩謠學的是理科,她考得好卻選擇在美術學院的園林設計上。

一晃高中生就變成了大學生,與我而言大學就是自由的感覺,熬出了高中來到大學,我很雀躍。

可能是上了大學了,就覺得不同于中學被學校家長管着,于是可以放任談感情了。

大學時候我和詩謠即使同處一城卻如異地般,久起來兩個月也見不到一面。在網上聊天成了常用的交流方式。詩謠依舊很粘人我依舊很護着她……慢慢思念的感覺萌生了。我對她開玩笑說:“你要是哪一天交男朋友了,我會不知道怎麽辦的。”

但終究詩謠在大一的暑假告訴我,她談了半學期的男朋友了。出乎意料的,我太平靜了,平靜得詩謠都意外。哪需要有什麽意外,我沒有沖動沒有不爽也沒有朋友般的戲谑調侃,只能代表我是在乎的卻也是隐忍的。像好閨蜜一樣,我對她說着:“你覺得好就好。”

大學的時候我剪了利落的短發,詩謠覺得酷酷的。當好友們聚會的時候,一個在美利堅留學的蕾絲邊同學直接問着我有女朋友嗎?我還沒準備開口回答,詩謠就對着她說:“小池兒要是有女朋友那肯定是我!”其他人都偷笑,我卻覺得詩謠說這樣的話,說得很殘酷。

終于有一天我也交了朋友,是個女生。我第一個也是唯一告訴了詩謠。

“我有女朋友了……”

“真的嗎?是誰?竟然不是我。”

“你哪有空?”我承認這樣說有點壞。

“……你是認真的嗎?”

“還比較相投吧……”其實我和那個女生也就在一起沒幾天,相不相投還沒影子。

“為什麽沒女生追我呢?我是長得不适合女生喜歡嗎?”

“有喜歡你的,你也很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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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喜歡我!”

“……我簡直是神經了才喜歡你。”

就這樣,其實我們彼此知道自己喜歡對方,但始終存在着好似跨不過去也都不想跨過去的現實和心理的雙障礙。原因就是太熟悉對方,在“好朋友”的界定裏太久,一旦覺得情感上似乎應該突破這個界定的時候便有了深深的無措感。

我和那個在一起的女生持續了沒有多久時間。這段時間裏我對她是禮貌溫和的,便實在跨不到愛上面,仿佛更像對待一個普通同學。所以,最後我們回歸到友好的同學關系上,也很不錯。

大學裏參加了文學社,自己開始寫小說。寫奇幻童話寫魔幻故事,從來不寫言情故事。沒事就在社團裏玩玩,搞點活動。一段時間裏我的時間就只有寫故事。當完成了一部小說後也不知道能給誰看,便發給詩謠看。對,就是那個時候詩謠把我的作品推薦給了她的親姐姐詩歌。

小時候我和詩謠上初中的時候詩歌就把我也當作她的妹妹,但我到那個時候還不知道已經很有名的新銳作家“游”就是詩歌的筆名。到了我們都已經上大學了詩謠給我說詩歌正在籌備自己的文化公司,我驚訝地看着她。當詩歌的尚文文化公司成立後把簽約的合同給我看的時候,我都沒緩過神。随後我轉過頭看着身旁的詩謠蹬着她,因為給她看我的小說的時候強調說明不要給別人看。詩歌笑得可樂了看着我的反應,詩謠向我吐吐舌頭說:“我覺得我姐更有能力看你的作品!然後她要把你簽了!”然後我就被詩歌簽下了,成了一個簽約作家,有了專欄有了成日催我稿的編輯……有了喜歡看我的故事的讀者們。

如果沒有詩謠和詩歌,我就不可能走上這條路。可能就會成為另一個我……

當上文學社社長後認識了學校社聯的主席——西禾。西禾學姐在日後也成了我生命的關鍵人物,如果沒有她我也遇到不了子詩。不過那個時候還沒有到那麽後。由于發過書簽了約,我在學校有了點風雲人物的感覺。不過在學校我更願意是銀池而不是“Scorpio”,當兩個身份混在一起的時候容易無奈。日久了我就覺得待在班級學校總有種奇怪的感覺。除了上課我便跑到詩謠的學校去找她玩……

詩謠的男朋友一直都存在,但我沒從來沒當面見過。詩謠知道我見到會不開心。我竟然也會欺騙自己,暗示自己已經沒有那個人的存在了。

詩謠三月下旬的雙魚,我是十一月的天蠍,據說雙魚和天蠍很配。可是大四時我的21歲生日詩謠沒有來,我沒有了開心的情緒,也不想去朋友們給我準備的生日Party,借口着自己在寫論文。可最後還是被西禾學姐勸過去了,她給我說她帶來了一個氣質美女學姐。我咯咯笑,心想來美女就是我要去的理由嗎?罷了,朋友們給辦的生日聚會我不去也不像樣子。

我多沒有興奮的情緒就多呆愣,吹蠟燭都是被大家推到蛋糕前的。看着一堆大家送的車模都沒有提起興趣。窩在沙發上自己玩平板都快睡着,中途平板好像要掉下去,但沒有聽到一響我便眼睛睜都沒睜開睡覺去了。直到西禾學姐把我搖醒要送我回家,我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西禾學姐和她身邊的漂亮姐姐——子詩。坐上車還是困得厲害,不自覺就靠着了旁邊的人,靠一下應該沒事吧……等到再次被西禾學姐叫醒,我似乎清醒了,看着似乎有點害羞的子詩,我開口就說:“姐姐你好漂亮啊!”現在想起來,我一開始居然就公然調戲了子詩。

大四下學期的時候,我依舊經常去詩謠的學校,正好西禾學姐研究生在這裏讀,有時也和她碰碰面倒沒有看見子詩。直到有一次偶遇到子詩,背着畫板黑長發飄逸還是有些害羞,被陽光照着臉龐,可真好看。我給了子詩一個大蘋果,這其實是我給詩謠帶着,不過我可以把我的那一個給子詩,今天就不吃了。原本還很想和子詩說幾句話,但因為詩謠快下課了,我要去找她,只好匆匆和子詩告別。

一下子就到了詩謠的生日,我沒想到這會是我給她過的最後一個生日。她要我親她一下,我輕輕親了一下她的臉,她笑得很開心。到了我快回去的時候,詩謠給我說:“小池兒,我很快就要出國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再回國。”我心裏一鈍,好久都不知道說什麽。詩謠抱過來,悶悶地說:“小池兒,如果我離開了你會找女朋友嗎?”我難過卻不忍心把她推開,“詩謠,我太習慣等你了,我會陪你到出國那天……此後不再等。”

後來我還是保持着好心情來詩謠的學校,陪伴着她一天又一天。有時詩謠還在上課我就在她們教學樓裏溜達,看到一間教室人不太多就坐在最後一排角落寫專欄的文章。湊巧的是,某一天我擡頭看到在講課的居然是子詩。她要是看到我在這裏一定會驚訝!果不其然,她看到我的時候愣住都忘了回答學生問題。下了課去給她打打招呼,給子詩說日後來蹭她的這節課。記下時間和教室,我便急沖沖去找詩謠了。

一個月功夫,詩謠提前辦好了畢業手續,到了她要離開的前幾天,我心情低到了極點。甚至想到自己要不也出國,反正爸媽也在國外。可是在機場送她的時候準備告訴她要不我也出國的時候,我看着那個我從來沒有面對面見過的她所謂的男朋友也拖着行李箱在一旁。我冷靜地告訴自己不能有大情緒,我忍着火氣對詩謠說:“所以,你是和他一起出國然後再不回了是嗎?”最後還是忍不住這樣的憤恨,“不回了是嗎?”我大聲吼着這幾個字,眼睛裏瞬間被眼淚模糊,我看不清詩謠的表情也不想看到。

當我決絕着轉身離開,詩謠抓着我的手拖着我到一個角落抱着我說:“小池兒,對不起……再包容我一次。”

“詩謠,你覺得怎麽樣做是對的就怎麽吧。沒有誰能為一個人等到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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