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市裏的中學是有宿舍的,但林建軍哪舍得讓閨女去住那擁擠狹小還是上下床的宿舍。多方打聽确定宿舍沒有單間後,好爸爸屬性全面爆發,當下拍板要在京城買一處房子。
“爸爸,我要住四合院!”
林建軍哪能不知道四合院的價值,閨女跟她說過了,二十年後能住上完整四合院的,全是天朝非富即貴的元老級人物。這幾年面粉廠生意紅火,他們家也有閑錢,既然閨女想要那咱就買!
有錢能使鬼推磨,四合院的過戶手續很快辦完了。由于好爸爸屬性加成,林建軍聯合崔荷壓下了若梅的抗議,在房産證上填了她的名字。林爸爸格外給了一千塊錢,那家人很就歡天喜地的快搬到了新買的西式住宅樓上。
從北戴河散心回來後,林建軍空前忙碌。利用着送面粉的空擋,他雇人把院子裏裏外外收拾了一遍。崔立華偶然跟着一起過來,看這四合院像他們鄉下的院子。在這喧嚣的都市中鬧中取靜,居住環境格外舒服。意動之下回去跟家人商量,于是舅舅一家幹脆把若梅家隔壁的院子買了下來。
“小房東,咱們到新家咯。”
五菱車停在胡同口,若梅被爸爸一手抱下來。姥姥媽媽和哥哥跟在身後,她和哥哥不住校總得有人照顧,媽媽本想花錢雇個保姆,但回娘家一說,就遭到了全家人的反對。
姥爺和大舅當即拍板,讓姥姥跟着來照顧他們。本來最有理由反對的舅媽王雲,卻是空前支持。原因無他,她嫁進來後一直沒懷孕,直到查出不孕不育後,小姑子一直在幫她說話,甚至差點要妞妞跟着姓崔。就是因為這樣,爹娘才下定決心抱養了雯雯。她王雲可不是林家大哥那種白眼狼,現在小姑子忙不開她當然要幫忙。退一步講,雯雯升四年級了,沒兩年也要上初中。娘現在先去四合院裏住着,到時候他們搬過去也方便。
一家五口四口支持,小家夥雯雯安靜的不發表意見,四票支持一票棄權,崔荷的意願不在衆人考慮範圍之內,事情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下來。
離開學只有一天,姥姥也一塊跟着來了。要不是面粉廠裏忙不開,舅舅也會跟過來的。不過即使這樣,他還是塞給若梅和海峰各一百塊錢,然後親自送他們上了車。
大多數的家具衣裳早就搬過來了,黃歷上說今天宜搬家,而且日子也合适,所以日子就選在了今天。踩在青石板路上,若梅的小皮靴發出噠噠的聲音。兩側白灰牆壁上的琉璃瓦各式各樣,上面雕刻的圖案分外精致。
若梅感慨着,不愧是京城,普通的舊式民居都從骨子裏透出一股濃郁的歷史氣息。路過一個高大的黑色木門,胡同裏的第二戶人家就是若梅家。往胡同深處一瞧,第三戶人家門口還散落着一些青磚,舅舅家的房子還在休整。
從脖子上取下一串銅鑰匙,若梅走上前把鑰匙插到銅鎖裏。裝修時爸爸本想換成那種安全系數高的,橡木皮裏面實心鋼鐵的超級防盜門,但遭到了若梅的強烈反對。那個帶軸的獅子銅鎖一看就有些年頭了,挂在門上怪好看的。
“爸爸,這可是京城,是全國最安全的地方。再說,我喜歡那個漂亮的鎖。媽媽你看那鎖,與門上兩個扣手呈一個人臉狀,風水學上這是可以辟邪的。”
聽到辟邪崔荷眼睛亮了,若梅又趁機說老四合院存在了這麽久,裏面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的擺設都有講究,若是貿然破壞的話,不僅影響協調美觀,還很有可能招來不好的東西。崔荷現在不愁吃不愁穿,最擔心的就是女兒,萬一有什麽事東西沖撞了女兒可怎麽辦?
聽到這話她立刻乾綱獨斷,除卻那些棚戶等近年新加的東西拆除之外,四合院裏的東西不可以随便動,一切按照老輩子的習慣修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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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現在,吱嘎一聲紅木門打開,穿過垂花門,展現在衆人眼前的,就是一個古色古香的小院,正房前面種着兩顆銀杏樹,看那高度也得長了三四百年了。這一片屬于老城區,周圍沒什麽高樓大廈,院門一關四周的清幽閑逸的環境,讓若梅有種穿越的感覺。
兩世為人,這種感覺她還是第一次體會到。其餘人頂多感覺新奇,但經歷過後世,嘗試過那種坐地鐵都得踮着腳尖生活,若梅卻是格外喜歡這種環境。從下車開始,她嘴角的弧度就沒下去過。
“妞妞喜歡麽?”
雕花木門上本來是糊紙的,重新裝修後全都換上了玻璃。若梅被爸爸抱着進了西廂房,走過小廳掀開簾子裏面才是卧室。看着眼前的房間,她驚訝的合不上嘴巴。八仙桌旁邊四個圓凳,窗前是一張長條的紅木書桌,房間的櫥櫃全是古色古香的風格,最重要的是擺在中間的那張黃花梨木拔步床。
“爸爸,這是給我的?”
林建軍點點頭,“妞妞不是一直想要這個?這張床聽說是前朝的一個公主睡過的,妞妞就是咱們家的小公主。”
若梅從爸爸懷中下來,走上前撫摸着床沿的牡丹花紋,雕工精致栩栩如生。她兩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擁有這麽一張床,在縣裏的時候是搭了個架子簡易的,現在這張床可是貨真價實的古董拔步床啊。活生生的古董擺在她面前,她整個人都陷入了巨大的喜悅中。
“謝謝爸爸媽媽,妞妞很喜歡,真的很喜歡!”
若梅忍不住重複了兩遍,爸爸媽媽竟然瞞得這麽嚴實,先前她完全沒有察覺到任何動靜。小心翼翼的坐在床上,身子一下陷了下去。伸手一摸,她有些哭笑不得,床上加了個超級軟的床墊。現代化的床墊,把她拉回了現實。這下她總算稍稍恢複了冷靜,再打兩下這間房子。
“爸爸,這得花多少錢啊。”
若梅嘟起嘴,“你和媽媽要好好攢錢,不要為我浪費錢。咱們縣城家裏什麽都有,那張帳子床就不錯啊。”
雖然板着臉,但腮幫子鼓鼓的更是惹人喜*。一本正經的樣子逗樂了其它人,就連站在後邊的姥姥也笑出了聲,“這年頭大家都喜歡洋貨,這些舊家具值不了幾個錢。不過建軍眼光不錯,舊家具擺在老房子裏才好看。”
“有些地方還得問娘。”
姥姥的話點醒了若梅,改革開放刺激了天朝的經濟,也沖擊着天朝人的精神世界。此時崇洋媚外已是初見雛形,再過十年這種情緒會愈演愈烈,外國人在天朝俨然成了特等公民。
國計民生的大事,她現在還管不了。不過按現在國慶,這時候古董什麽的應該不是很貴。而且看父親的情緒不似作僞,那應該是真沒花多少錢。既然這樣,她也就徹底放心了。
雖然沒有改變四合院的結構,但該有現代化設施也沒少建。原四合院面積很大,即使現在老房子不值錢,也花掉了林家這幾年的大半積蓄。好在一家人心裏有數,用不了二十年這院子的價值就會成百上千倍的翻翻。
若梅和哥哥分別住在東西廂房,廂房足夠大,隔出一塊地方做了衛生間,洗浴設備一應俱全。正房則被改成了主卧室,現在暫時由姥姥住着。
把行禮歸置好,林建軍和崔荷帶着手辦,拜會了左鄰右舍。忙活了一天,明天還要上學。早早的吃過飯後,若梅洗了個澡躺在外觀古樸內裏洋氣的拔步床上,甜甜的睡了過去。
天公作美,第二日是個大晴天。七點鐘兄妹倆起來,崔荷給女兒紮好辮子,姥姥也做好了早餐。吃晚飯七點半,兄妹倆背好書包,一家五口徒步朝實驗小學走去。
說起來也巧,許是達官顯貴最是鐘*鬧中取靜,所以實驗小學正建在他們這一片。從若梅家的四合院出發,徒步十分鐘不到,前面人群開始密集起來。大多數家長騎着自行車,也有少數開車的,本就不寬闊的道路上人流如織。
“冰糖葫蘆,冰糖葫蘆……”
富有京城特色的吆喝聲出來,好多孩子都湊過去買。姥姥也湊過去,掏出錢買了兩支。
“京城的東西就是貴,昨天下午去買菜,一斤要比咱們縣裏貴兩毛錢。就連這冰糖葫蘆,竟然都要五毛錢一支,咱們那兩毛就夠了。”
人上了歲數就是唠叨,尤其是姥姥。早年她也有過無憂無慮的豆蔻年華,後來國破家亡生活幾經颠沛流離,現在日子好了,但老人家憶苦思甜的心卻越來越重。若梅牽起姥姥的手,把糖葫蘆舉到她跟前。
“姥姥吃一個!”
海峰也有樣學樣,“爸爸媽媽吃一個。”
大人們雖然搖搖頭着不吃,但空氣中略微的苦澀卻消失不見。若梅甜甜的笑着,張開嘴咬了一整顆,酸酸甜甜又有點涼,“姥姥買的糖葫蘆最好吃了。”
老人家*憶苦思甜,但更*享受天倫之樂。稍微一插科打诨,感受着一家人歡快的氣氛,她也就忘卻了方才的煩惱。随着人流一家向前走着,實驗小學是前朝的王府改建成的。現在的校門,還是百年前的王府大門。門口兩個石獅子,門上閃亮亮的耙釘,透過朱紅的木門一股莊嚴古樸的氣息撲面而來。
“以後妞妞和海峰就在這裏面念書?”
若梅點點頭,姥姥掉了一顆後槽牙的嘴咧開,“怪不得京城東西貴,這學校也确實是好,這錢花的值!”
老人家能想開,一家人很開心。繼續向前走着,離校門五米遠的地方,幾個路障擺在那裏,上面拉起了警戒線。一位挂着牌子的工作人員,拿着*的小喇叭,搖着紅色小旗子一遍遍的喊話:
“由于送孩子的人太多,請各位家長不要再向前走動,新來的同學請從右邊的綠色區域排隊進入。”
“姥姥、爸爸媽媽,我們先進去了。”
“哎,妞妞和海峰在學校好好聽老師的話。”
姥姥慈*的摸摸兩個孩子的頭,林建軍特意加上了一句,“海峰,在學校照顧好你妹妹。”
“爸爸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妹妹的!”
海峰拍着胸脯,向組織保證完成任務。咬掉最後一顆冰糖葫蘆,若梅順手把竹簽扔進垃圾桶,鼓着腮幫子跟長輩揮揮手。海峰也有樣學樣,兄妹倆手牽手經過石獅子跟前,背着書包進了校門。
市實驗中學作為全市最好全國一流的中學,服務非常的人性化。剛進學校門口,高高的黑板上貼着一年級的分班情況。海峰是轉學,班級早就定下來了。
“妞妞,你先在這坐着,哥哥給你看分到了哪個班。”
海峰邊說邊從書包裏拿出一個棉坐墊,放在水泥花壇池子上。若梅坐下,目送哥哥跑去前面。百無聊賴的四處張望,同樣是有着“土豪金”屬性的學校,實驗中學和行山小學的內在差不多,都比縣實驗小學要好一些。
“猜猜我是誰!”
背後一道陰影投過來,沒等若梅起身,眼睛已經被一個肉乎乎的小手貼住了。雖然來人可以壓低了嗓子,但若梅還是一下聽了出來,心中泛起一股喜悅。
“袁龐,別鬧了!”
眼前恢複光明,身前出現兩個人,穿着今年最流行的大格子套裝,一個高胖一個矮瘦,矮瘦的那個戴着副小眼睛,這來人除了袁龐和周鵬,還能有誰?
“真沒勁,就這麽猜出來了。”
袁龐撇撇嘴,若梅和周鵬對視一眼,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一起鄙視的看着他。
“你那聲音,就是再低啞一倍我也能聽出來。”
袁龐擡頭看了眼天,“今天天氣好好啊,呵呵,呵呵。”
周鵬扶了扶眼鏡,幹脆地站到了若梅身邊,打量着四周的景色,一臉我不認識這人的表情。
“你們倆怎麽來了,一個月前不是說直升了縣實驗中學麽?”
袁龐臉上露出一抹尴尬,若梅隐隐覺得有些不對,扭頭看向周鵬,“怎麽現在轉學了?”
周鵬搓搓手,“我們,那啥,我們這不是舍不得你麽?”
要是他兩頰沒有升起那兩朵可疑的紅雲,若梅鐵定第一時間相信并且感激涕零。偏生這五年來她累積的氣場太強大了,面對着她本人,本來計劃好的袁龐和周鵬,不約而同的掉鏈子了。
“真的是這樣?”若梅掰掰手指,發出嘎嘣嘎嘣的響聲,“袁龐,你說呢?你要是敢撒謊的話,我就告訴袁阿姨,你把巧克力藏在床底下跟臭襪子放在一起,然後每天晚上偷吃!”
巧克力比繩命都重要,本來意志不堅定的袁龐瞬間丢盔棄甲,“對不起,梅子姐。那個,那個……”
“那個什麽,是不是你們本來就要來市實驗中學?”
“你怎麽知道?”
周鵬撫了撫小眼鏡,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瞬間捂住了嘴巴。
“還真是啊!”
若梅瞪圓眼鏡左右開工,小手捏住了兩人的耳朵,“我就說我哭得那麽傷心,哼哈二将也很傷心,就你倆雖然一副悲痛的樣子,但自始至終沒掉眼淚。原來,你們是在這等着我呢!啊?”
“女俠饒命,小的們也是為了給你一個驚喜麽?”
袁龐自知理虧,饒是小學五年堅持鍛煉,讓他現在身體倍棒吃嘛嘛香,打過兩個若梅都不成問題。但是多年的積威在那,他只能學着武俠片裏雙手拱起作揖,同時五官擠出一副若梅最喜歡的可憐表情,力求逃過一劫。
“恩?畢業照呢?”
若梅擰了半個花,惡狠狠地問道。當初照的照片裏,可有不少她痛哭流涕一臉不舍的。這些照片留着,以後可都明晃晃的是她的“黑歷史”。
“在我家呢。”
“哦,你保存的很妥善麽?”
微微放松了手,若梅甜甜一笑。袁龐有些飄飄然,“若梅你的照片我當然得好好保存,小學五年來還是第一次見你哭呢。周鵬都說了,這可能是你最後一次哭,以後咱們就只能看照片了。等咱們長大後,再打開相冊……”
周鵬心知不妙,咳破了嗓子,等袁龐說出他的名字,他就知道自己完蛋了。來不及鄙視袁龐,他揉了揉眼睛也做可憐狀。
“梅子姐,那些照片我已經帶來了,是當紀念還是要銷毀,就憑您一句話。”
若梅下狠手,把袁龐耳朵轉了一個花,然後扭頭伸出手,“拿來!”
“妞妞,哥哥回來了,你在初一……”大老遠的林海峰就呼喚着妹妹,“這是,袁龐周鵬你們怎麽來了?”
“哥哥,當時我還跟你說過覺得奇怪,明明沈行哥哥上了市實驗中學,他們怎麽可能直升。你看現在,原來一整個暑假,他們都在騙我!哥哥,嘤嘤嘤,我被人欺負了……”
若梅毫不手軟的把相冊整個放進哥哥書包,然後跺了跺腳一臉委屈的樣子。林海峰當即撸起了袖子,擋在妹妹身前躍躍欲試。
“你倆,這是怎麽回事?”
周鵬和袁龐感覺一道晴空霹靂,縣實驗小學的學生,誰不知道長得好看學習成績又好的林海峰,最是疼*的他妹妹。林若梅皺一下門頭,林海峰就能直接跟人上前理論。林若梅跺跺腳,林海峰……是會打人的!
雖然他很少出手,但每次出手都只需要一招。雖然他下手不狠,但被人一招撂倒,還不如扭打一番鼻青臉腫的好,後者最起碼不丢面子。
“海峰哥,這不關我的事。都是小眼鏡說這麽多年沒見過林若梅哭,想看他哭一會。我們後來也想解釋,但後面的一個月,一直沒找着你們人啊!”
“袁龐你說誰呢,當時鬧得最歡的可是你,還是你說服我哥哥讓他保密的。還有哼哈二将,這個主意是他們出的。”
被周鵬敲了下,袁龐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對,海峰哥梅子姐,都是呂亞男和何濤這哼哈二将出的主意,我倆只是一時想岔了。”
“對對,就是這樣。等周末回去,咱們一定得好好料理他倆一頓,給梅子姐出氣。”
看着面前毫不猶豫出賣好兄弟的倆人,若梅直接笑出了聲。其實她本來就沒生多大氣,小學五年的同桌和好朋友,本以為大學之前不會在一起學習了。但現在三人又在一個學校裏,這種他鄉遇故知故友重逢的事情,她高興還來不及呢,哪裏會真的生氣。
只是沒想到倆人不經詐,只是開個小玩笑,兩人竟然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說了出來。尤其是周鵬,平常一個芝麻包,坑起人來不眨眼,怎麽現在這麽笨了。
海峰見妹妹笑了,也知道大概沒事。剛想放下袖子,斜地裏傳出一道尖銳的女童聲。
“學校裏不許打架鬥毆,你們在幹什麽呢!”
四人扭頭一看,一個袖子上別着袖标的女同學走了出來。看到她三人眉頭一皺,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前世今生都與若梅結下梁子的小公主——劉柳。
“今天天氣真不錯。”
若梅看了下天,對着左右的袁龐和周鵬說道。其實她心中真正想說的是,我去年買了個表!
行山中學是教育部直屬重點中學了,那麽好的師資條件,劉柳沒事幹嘛跑實驗中學來。若梅平生最怕麻煩,看到劉柳那那一刻,她心中敲起警鐘,一股心煩的感覺撲面而來,她的中學生活怕不會肅靜了。
時間過去這麽久,除了若梅之外,其他人早已不記得劉柳了。當然劉柳也是如此,她只記得害得自己生平第一次丢醜的林若梅,以及若梅身前與她五官相似的哥哥海峰。
劉柳朝遠處招招手,兩個系着紅領巾的學生走了過來。走進了看他們衣服上也別着袖标,看身量應該是高年級的級長吧。
“這兩位同學,企圖毆打另外兩位同學。”
劉柳指這袁龐和周鵬,渾身撒發出聖母的光輝,“你們不用怕,學校是有紀律的地方。”
“你誰啊!”
出乎意料之外,袁龐沒有被感動,反而大喇喇一臉不耐煩的問了起來。看眼前這人有些眼熟,究竟是在哪兒見過呢?
“我是實驗中學初二年級的年級長,我叫劉柳。這兩位,分別是初三和初四年級長,吳勇和馮耀。”
久遠的記憶終于被掀起,周鵬戳了下袁龐,比了個彈鋼琴的手勢,“原來是你啊,咱們小學一年級見過,你都不記得我了?我是周鵬啊,你還記得那次咱們鋼琴芭蕾舞,你跳的太快了,直接在舞臺上摔了個狗啃屎。”
“對啊我想起來了,你不是給我和林若梅道過歉麽?”
周鵬說完,在無人注意的角落朝若梅打了個“v”的手勢。若梅朝他一笑,你小子機靈,看你表現好,剛才的事就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