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這一晚,屠蘇和女友小別重逢,卻沒有勝新婚的熱情。但彼此貪圖的卻也不是男女間那點事,點到為止。屠蘇在晴雪處倒一直有清心寡欲的形象。屠蘇也體諒晴雪在外面已經操勞過,一個女孩子孤身勇闖娛樂圈,也是不易。

其實從前百裏屠蘇也以為自己于這件事情上并不執着,但是現在有了一個一想起來便xf一熱的人,才知道自己身體裏原來也住着一頭野獸。

而幾公裏外,城市的另一所公寓裏,陵越也如困獸般走來走去。

倒不是思念誰,只是害怕這樣獨處,那些前塵往事和堅硬的現實從四面八方湧來,他幾乎窒息。

逃也似得從家裏出來,陵越踟蹰在夜晚的街頭,最後走進一家曾經常去的酒吧。

他被逼迫的無處可逃,除了瘋狂的fuck和宿醉外,他找不到心的寧靜所在,那裏至少可以讓他放縱到忘記自我,那個令人厭棄的自我。

雲何應住?

無所安住。

酒吧的音樂柔和,燈光柔和,酒在這光裏顏色暧昧。

陵越只喝了幾杯,就有人上門搭讪,不過讓他意外的是,來者不是什麽美眉,而是須@——一個年輕西裝男湊過來:“一個人?”

陵越反省難道自己真的有吸引某類人的特質?,不過有人陪聊天,他不介意。

他對那人稍微小了下,沒回答。

西裝男說:”看你有點眼熟,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陵越想,這句話也聽着耳熟,搭讪的技術未免簡單粗暴。”我偶爾會來這裏坐坐,也許曾經擦肩而過。“

西裝男說:”其實我是第一次來,是聽朋友介紹,這裏适合安靜聽歌喝酒。“陵越說:”你朋友說的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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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裝男說:”說起那位朋友……“他好像突然想起什麽,目光複雜地看着陵越。”怎麽不說了?你朋友是什麽樣的人?“

西裝男恢複神色:”他是個出色的人。我等他帶我來這裏喝一杯,不過他最近總說忙,下了班也不出來應酬。“陵越說:”女朋友?”

西裝男搖頭:“不是。男的。”

陵越大大地笑了下,明眸皓齒。

西裝男盯着他說:“你應該多笑笑,你笑起來非常……怎麽說呢,有魅力。“陵越不确定自己算不算被調戲了,不過這種程度的,也可以當做贊美,雖然作為男人來說,有些奇怪。”謝謝。“最後他說。

西裝男說:”你一個人,為什麽不約朋友出來一起?“

陵越剛要說什麽,電話響。

他看了眼,按掉。

電話随即又響,又按。

第三次響起,他無奈地嘆氣,接起。

“師兄,你在忙?”

“知道我忙你還打擾。”

屠蘇頓了下說:“我是怕你一個人出什麽意外。”

陵越說:“我能有什麽意外。我沒事,你好好陪晴雪。”

屠蘇說:“師兄你在酒吧?“聽背景音樂也猜到了。

陵越沒回答。

屠蘇說:”喝多了對身體不好,我不在,你一個人也不好,早點回家吧。“陵越說:”謝謝關心。”挂掉。

屠蘇聽着忙音,皺眉。

晴雪走進書房,關切地問:“怎麽了?”

屠蘇說:“沒什麽……是工作上出了點事。”

晴雪說:“很嚴重嗎?”

屠蘇說:“……現在我要出去一趟。”

晴雪說:“這麽嚴重?”

屠蘇說:“嗯。是關于手邊正在處理的一個案子,已經忙了很久了,我要趕去處理一個緊急的事情。”

他的工作有保密性質,就算是對身邊親近的人,也不能随便透露委托人和案件信息,所以說的模糊并沒有什麽不對。

晴雪體貼地說:“那你早點去吧。工作最重要。”

屠蘇說:“抱歉,你難得回來一次,還沒辦法好好陪你。”

晴雪笑說:“這麽客氣。我們之間不需要。“

她給屠蘇遞上外衣,看着男友急匆匆離去的背影,心底莫名寂寥。

屠蘇在路上就接到一則微信,打開,是一張照片,陵越對着鏡頭笑得傻白甜的樣子。

給他發信的人說:”如果沒記錯的話,這位是你的師兄?“屠蘇一時又氣又酸,他知道師兄好看,特別是笑起來,但是這笑容他想珍藏起來,誰也不給看,沒想到卻是在大庭廣衆之下,自己缺席的時候。

他們常去的店就那麽幾家,幾乎立刻就知道是哪裏,他趕到的時候,看到師兄和西裝男在聊得火熱。

他不動聲色地靠過去,手搭上陵越的肩膀。

陵越已經有幾分醉意,看到他更是意外,“你怎麽來了?”

屠蘇說:“路過——聽少恭說師兄在這,就過來看看。”

歐陽少恭笑說:“果真是你師兄,我約你來,你怎麽都不肯,一聽說師兄在,就馬上出現。屠蘇,你可不夠朋友。”

百裏屠蘇說:“确實是最近一陣忙,今天正好。”

欠身坐下。

陵越本來和歐陽少恭談得還好,沒想到他竟是百裏屠蘇的朋友,兩人更是觥籌往來笑談起來。

陵越想想除了和百裏屠蘇共有的朋友外,自己是否有能喝酒閑談的朋友,答案竟然是——沒有!

他和百裏屠蘇師出同門,多年來同進出,交往的圈子嚴重重合,基本上他的朋友也是百裏屠蘇的。即便是那些人,似乎對自己多一份敬意,對百裏屠蘇卻對一份親切,他們叫他“蘇蘇”,或者其他的綽號,卻跟他一起叫自己“大師兄”。

而百裏屠蘇的朋友,卻未必是他陵越的朋友,比如眼前這位歐陽少恭,他甚至不認識。

酒也喝得差不多了,陵越興趣缺缺,叫來酒保,結了賬,連帶歐陽少恭的,起身離開。

屠蘇拉住他的手:”師兄,走了?“

陵越說:”你和歐陽先生難得一聚,好好聊,我有點事,先走了。“甩手,走人。

屠蘇回頭匆忙對歐陽少恭說:“我先走一步,改天聊。”

歐陽少恭笑說:“原來你這一陣子在忙的是事,是你師兄?”

不動聲色甩過來一記刀鋒。

屠蘇只頓了一瞬,點頭:“是。”目光坦然堅定。

陵越剛出門,就被屠蘇追上,兩人前後走在酒吧街外破碎支離光影的街道。

陵越說:“你怎麽又來了?”

屠蘇說:“師兄,你是不是很煩我?”

陵越說:“……也不是……今天你應該好好陪晴雪……“突然被大力推了一把,他被推進旁邊的小街巷,完全隐沒在黑暗中,身後是粗糙的牆壁。

屠蘇抵上來親吻。

外面有人路過,腳步聲、談笑聲,就在耳邊。

陵越盡力不發出聲音,無聲地掙紮,最後還是放棄了,仍他為所欲為。

一吻作罷,氣喘籲籲。

屠蘇低聲說:”師兄,你是不是吃醋了?“

陵越說:”并沒有。“

屠蘇說:”我覺得有。你嘴上說讓我陪晴雪,自己卻難過得跑來買醉,還和別的男人勾勾搭搭。“陵越怒斥:”胡說!我只不過是,只不過……“

屠蘇親了下他激動地顫抖的嘴唇,”好好,是我的錯,師兄你不要生氣了。是我吃醋……師兄,你不要對別人笑了好嗎?“陵越說:”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在适應了黑暗之後,也能借着幽暗的霓虹殘影看到面前人的眉眼,屠蘇摩挲着陵越的臉頰,嘆息地說:“你什麽都不知道,我的師兄,你都不知道自己多麽性感,多麽地……好吃。”他的手一路向下撫摸。

臀部上傳來揉捏的觸感,雖然知道隔着布料不會被侵犯,陵越還是顫抖了,不遠處的路上人來人往。

“不要……”他低聲說,忍氣吞聲。

屠蘇說:“真的不要?”

陵越搖頭。

屠蘇說:“那師兄能不能親我一下?”他知道這個男人倒不反對這種親昵的方式。

陵越想了想,湊上去,在屠蘇的嘴上貼了一下,又迅速閃開。

屠蘇笑說:”這可不算,要把我當做你最愛的人,好好地對待。“這威脅了又了效果,陵越擡起手臂,摟住屠蘇的脖頸,微微側過頭,親上去。先是嘴唇,然後是舌尖和舌尖的觸摸,再後面水乳交融,靈魂出竅。

(省略2587字)

到底還是在這暗巷裏做了,陵越顫抖着腿幾乎支撐不住身體。屠蘇簡單整理完自己,過來幫忙。陵越推開他,”不用。”

他顫抖着提上褲子。他覺得自己和這周圍一樣肮髒。剛才欲仙欲死的欲念消散,他只感到沮喪和堕落的失重感,還有些許的……惡心。

陵越捂着嘴,彎腰幹嘔起來。

陵越一開始覺得惡心,就沒完沒了,幹嘔到什麽也吐不出來還不罷休,一連幾天,吃不下什麽。

屠蘇很擔心,讓他去醫院看看。

陵越病恹恹的,不想去。整個人瘦了。

屠蘇強拉他去,做了很多胃的檢查,說是有些小小的潰瘍。

陵越胃不好是真的,做這行的飲食不周也是難免。當從來也不曾如此發作。

醫生的解釋是:“壓力也會導致胃疼,也許你最近壓力太大。”

說到壓力……确實無話可說。

陵越仍舊是胃口不好,特別聞不得葷腥,一切歸到壓力性胃炎上,也說得過去。

屠蘇卻頗為心疼,沒事給他揉肚子,“不行就去看看心理醫生?”他試着勸。

聽的人一如既往聽不進去。

“我自己的事自己知道。胃疼而已,沒事的。”

屠蘇嘆氣:‘師兄你要對自己好一點。“

陵越閉目不語,屠蘇湊上去親他,剛親了一會,陵越就推開他,跑到衛生間,幹嘔。

百裏屠蘇自然也不好意思趁機再蹂、躏他那虛弱的身體。

但是每夜留宿,這次是以不放心的名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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