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現實
第三章
秋言整個人都抑制不住的顫抖起來，“哥！帶我去找他！拜托！”
秋柏本想好好查查資料然後再帶秋言去，但是看秋言的神色，他又停住了，點點頭，帶着秋言去找那個顧誠。
一路上，秋言不停的問文秋柏和秋瑾，向他們說顧誠的事情，可是秋言和秋瑾完全不知道顧誠的存在，不管秋言怎麽說，他們都是茫然的表情。
開車很快到了那個顧誠的家。
到了門口秋言反而怯懦了，他不敢上前敲門，他怕失望，再來失望，他就要絕望了。
秋柏見他這副模樣，心裏頓時對那個顧誠多了些探究。
秋言從來不會這麽在意一個人，現在突然冒出來個顧誠，而且好像還和秋言關系不淺，這使他不得不思考顧誠和秋言到底什麽關系，顧誠又是什麽來歷。
他走上前，去敲門。秋言見秋柏去敲門條件反射的蹲在了秋瑾身後。
不一會就有人來開門了，是一個長相斯文的年輕人，秋言頓時眼皮一跳，暗想難道顧誠換了個人？
那個年輕人不解的看着他們：“你們……找誰？”
秋柏看了秋言一眼，溫和道：“我們找一下顧誠。”
“顧誠？”那個年輕人看了看他們，有些詫異，“你們找我做什麽？”
秋柏回頭看秋言，卻見他臉色蒼白，眼睛茫然，對那個叫顧誠的年輕人道：“你……是顧誠？顧名思義的顧，誠實守信的誠？”
年輕人點點頭：“我昨天才去改名字的，你認識我？”
“改名？”
“嗯，以前是顧名思義的顧，承諾的承。”
他不是那個人。
秋言一陣絕望。
他大叫了一聲，跑了出去。
秋瑾急忙去追他，秋柏也跟年輕人道歉告辭。
年輕人看着他們，覺得遇到了一群怪人。
秋言一直跑一直跑，腦子裏一遍遍的重複着他們出車禍的畫面，顧誠抱着他，一遍遍的對他說我愛你。
顧誠怎麽會突然消失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他們相愛了八年，從開始到最後一直在一起，那感覺那樣真實，那個懷抱這麽溫暖，那一聲聲溫柔的“小言”仿佛還在耳邊。怎麽會突然就沒有了？突然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為什麽？為什麽？！
他一直跑一直跑，期間不知道撞了多少個人，又被多少個人罵成瘋子和神經病。可是他都不管，都不想管。只要一想到從今天開始，只有他記得顧誠，只有他知道顧誠，可是顧誠再也回不到他的身邊，他就覺得心中的血都要透過胸口滴出來。絕望壓的他要窒息，悲痛快要把他摧毀！
不知道是撞到了什麽，又或者是他跑累了，他跌坐在馬路上，看着形形□□的人在自己面前來來往往，看着各種各樣的車輛在自己左右跑來跑去，看着霓虹燈不停的閃爍。
他只覺得悲傷，痛苦，無助。
愛了八年，相伴了八年的人，一下子就沒有了，他還清楚的記得在超市拿魚幹，魚幹在他斜上方，他夠不着，于是一條手臂越過他，把他想要的魚幹拿下來，無奈的對他說：“你胃不好，這種山椒的魚幹太辣，一盒就夠了，不過你兩天吃一袋啊，不能多。”
那話仿佛就在耳邊，卻又好像已經過去了好多年，又像是從未發生過。
這一切折磨的他要崩潰。
顧誠沒了。
他再也忍不住，坐在大街上哭的想個傻子，來來往往的人仿佛沒有看到他，神色漠然的從他跟前走過，不會低下頭或者給他一個眼神。
他一直哭，眼淚像是倒出來的一樣，他覺得自己的心好像也在滴血，就像那時候一滴一滴的液體滴落在他手指上的時候一樣，緩慢而灼熱。
他哭不出聲來，但是非常非常的難過，心好像是被刺猬紮了，好多的血從小孔裏面流出來，他哭不出聲，只覺得世界黑了，行人沒有了，車輛沒有了，燈都滅光了。他的哥哥姐姐沒有追來，時間停止了，整個世間就只有他自己坐在地上一直哭。
嘴裏一直喊着：“顧誠，顧誠，顧誠，顧誠……”
但是沒有人理他。
…………
“小言，小言，乖，不哭，不哭了，快醒醒，快醒醒，小言，小言。”
溫柔的吻不停的落在他的臉上，他的臉濕濕的，他覺得心中的悲傷似乎頃刻間全都沒有了。
他睜開眼，看到一張熟悉的臉龐，那張臉龐上充滿了焦急和心疼，一雙溫柔的眸子直直的看着他，在他睜眼的時候才像是松了一口氣，緊緊的把他抱在懷裏，低低的在他耳邊說：“小言，你吓我一跳。”
秋言整個人都已經僵住，他不敢說話，甚至不敢呼吸。
卧室暖暖的光照在顧誠的臉上，把他襯得更好看了，他擔心的看着秋言，手指摸着他的臉，說：“小言，你醒醒，我是顧誠，醒醒。”
秋言愣愣的看着他，眼角卻不停的流眼淚，顧誠看着他這樣子心都疼了，秋言平時像個小豹子，很少露出這樣的表情。可是他寧願秋言永遠是張牙舞爪的豹子，也不想他變成乖巧聽話的貓咪。
“顧……顧誠……”秋言開口，只覺得嗓子幹澀的要冒煙。
顧誠嗯了一聲，要起身給他倒水，卻被秋言拉住壓在身下。
秋言用手摸他，用臉頰蹭他，緊緊的貼着他聽他的心跳。
顧誠低喘一聲，正要開口說話，卻被秋言堵住了嘴。
秋言一邊吻着顧誠，一邊不停的叫着他的名字，手快速的把他們的睡衣給脫光。
顧誠眼睛一暗，一個翻身把秋言壓在身下……
這一晚是秋言最不要命的一晚，他拼命的索要，一直不停，顧誠心裏奇怪，但是也不好拒絕他。
等兩人再次平靜下來時，已經是淩晨了。
“小言，乖，睡覺吧。”
秋言累成了一攤爛泥，眼睛卻固執的看着顧誠，他問：“顧誠，現在幾點了？”
顧誠拿過手機看了看，“淩晨三點半。”
“三點半？！”
“是啊。”顧誠剛剛給他洗過澡，現在兩人穿上睡衣，暖暖的，秋言被他養的嫩嫩的，抱起來軟軟的，別提多舒服。
“你今天到床上就睡着了，我還以為你是累着了。六點四十上床，七點鐘就睡着了，然後一直再說奇怪的話。”
“奇怪的話？什麽話？”
秋言已經搞不清了，他不知道現在是夢境還是現實，身邊的顧誠是真實的還是虛構的。不過這些暫時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現在又和顧誠在一起了。
顧誠把他往懷裏攬了攬，“要說說什麽話，其實也沒有什麽，反正就是一直在叫我的名字，一遍遍的喊‘顧誠，顧誠，顧誠，顧誠。’聲音還那麽難過，好像我要死了似的，後來又喊‘不要，不要，我不要。’而且一直亂動，我就想啊，你說不定在夢見我們□□做的事情呢。再後來，就一直哭，一邊哭一邊叫我的名字。”他摸摸秋言的頭發，柔聲道：“說，到底夢見什麽了？”
秋言沉默了，他不知道該怎麽說，這跟之前都不太一樣，他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見他不想說，顧誠也就不逼他，抱抱他就說：“你不是說今天去超市？要買小魚幹，車你哥昨晚送過來了，今天我可以開車陪你一起去。”
秋言心底一顫，猛的坐起來，卻不想牽動身後，又呲牙咧嘴的躺了回去，但是還是激動的抓着顧誠的手：“你是說我們還沒有去超市？沒有去買小魚幹？”
“對啊，這不還沒天亮。你別急，等天亮了再說，我開車陪你一起去，你要什麽買什麽，不過那個山椒口味的小魚幹啊，要少買，你胃不好，還是少吃。”
秋言一剎那只想哭，他不顧自己的身體，從床上跳下來，打開落地窗，讓風吹過自己的臉頰，感受真實被風觸碰的感覺，覺得自己好像重活了一遍。
顧誠拿衣服給他披着，不明白他怎麽突然要吹風，不過看他兩腿發顫，還是很好心的在他身後，讓他靠着自己。
“顧誠。”
“嗯？”
“我愛你。”
“我也是。”
“顧誠。”
“嗯？”
“你咬我一下。”
顧誠：“……”
他環抱着他，含住他的耳垂，輕輕用牙齒磨了磨。
秋言躲了一下，他在暗中掐了自己一把，疼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啊——”
“啊——”
夜空中回蕩他的吼聲，天空中為數不多的星星往雲彩後面躲了躲。
“顧誠。”
“嗯。”
“我做了一個夢中夢中夢。”
“說來聽聽。”
秋言一五一十的把夢裏的東西說給他聽，沒有一絲隐瞞。
顧誠聽完之後便沉默了，他把他打橫抱起來，放在床上，看着他：“你今天，還要不要去超市了？”
“不去不去不去！”
“那我們步行呢？”
“不去不去不去！”
“那我們打車呢？”
“不去不去不去！”
顧誠笑出聲來，碰了碰他的額頭：“傻瓜，夢大多數都是相反的，這證明我們會永遠在一起，永遠幸福，我不會讓你哭，不會讓你忘了我，你一輩子都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現在不是全市的人都不知道我是誰，而是全市沒有人不知道我是誰。你不會找不到我的公司，全世界都有我的公司。你不會找不到我，因為我一直都在你的身邊。”
秋言點點頭，湊上去親了親他的臉頰。
作者有話要說： 能不能看得懂呢，，，，應該可以的吧？啊？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