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陷空島

如今只剩兩人,卻能擺出甚麽陣來?

其中一人纏住白玉堂。另一人觑得白玉堂稍一疏忽,即迅捷俯身撿了巨闕向展昭砍去。

原來展昭再度昏迷之時,手上一松,巨闕便委于塵土。那殺手原本只是要殺展昭,但眼見巨闕伸手可及,此等名劍,凡練武之人焉有不心動之理,是以先拾了寶劍,順手便以這展昭佩劍要取展昭性命。

白玉堂一個照顧不及,眼見巨闕烏沉劍身就要斫上展昭脖頸,不由大駭。

誰知巨闕劍突然發出一陣低沉的悲鳴,劍身顫動不止,竟是停駐半空,任那人如何施力也再不往下分毫。[1]

白玉堂得此時機,豈會錯過,趁那人一愣神之時,右手手腕動處,畫影鋒銳劍尖便劃過那人咽喉,同時右手一抄,已将巨闕握住,順手向後倒刺出去,可憐那欲施偷襲的最後一名殺手也已無幸。

白玉堂這才哈哈大笑:“豈不聞天下利器有德者主之,巨闕豈是你這等蠢貨碰得的!”

正要撒開歡兒地嚣張一番,四下一望,那怪轎早已不知所蹤,[2]又低頭瞧見展昭面色仍是可怖,不由心頭一嘆。

白玉堂本來便被轎中冒出的一記重錘砸在胸口,雖見機得快,身形急退緩了力道,卻也受了些內傷,之後只匆匆将內息轉了一周,又連殺八人,雖未再受傷,也終究內力大為損耗,此時頗想就地随意躺下,卻也只得掙紮出些氣力,劍交左手,伸右臂往展昭腋下一攬,将他左臂搭與肩上,勉力撐起,一步步往府衙挪去。

到得開封府衙大門,天已放亮。衆人七手八腳地把展昭擺到床上。

白玉堂見公孫策皺着眉給展昭把了半天的脈,憋出一句,“展護衛傷勢嚴重,恐有性命之憂”,忍不住急道:“公孫先生,你到底能不能醫他?如果你不能的話,你就趕快說出來,我馬上回陷空島找我大嫂過來!”

他的性子本來想說甚麽就說甚麽,絲毫不顧及他人,現下心裏發急,出口更是欠揍。

好在公孫策不是那麽小氣的人,即便小氣,此時也沒功夫搭理他,見他說着忽以手撫胸,身子往前斜了一斜,忙扶住問道:“白少俠,你也受傷了?”

白玉堂擺擺手,強撐着道:“不要管我,趕快……趕快救展昭要緊。”

展昭好容易醒來,口渴得慌,見一人背對着他坐在桌邊,正是白玉堂,便想煩他倒杯茶來。誰知白玉堂聽見動靜,涼涼地說道:“呦,禦貓醒了啊,可真夠厲害,一出手就被人家弄暈過去兩天兩夜,還得勞五爺大駕,把您拖回來。啧啧啧啧,家養貓兒就是家養貓兒,被人逗弄得舒坦,中看不中用了。”

展昭實在想不出又哪兒得罪了他,一醒來就聽到這刻薄言語,不由氣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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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說了個“你”字,又是氣得,又是因傷重,一手按在胸口,一手緊緊抓着床柱,露出一段清瘦的腕子[3],側仰着臉喘息不止。

白玉堂眉毛一軒,十足得意的口吻,“怎麽樣,不服氣啊,不服氣來打我呀!”說着随手拿起一旁的銅臉盤道,“你打我用這個打我,”見展昭依然在重重喘息,臉盤一扔,往床上一跳,兩只小臂疊到一起壓在他身上,笑道,“你也不用起來了,就算你起來也打不過我的,你知道嗎,你那三腳貓的功夫只配在開封府當個護衛,在江湖上根本就混不下去。”

一番挖苦言語說得是抑揚頓挫,把個展昭氣得貓眼兒溜圓,咬牙怒道:“白玉堂,你不要趁人之危,欺人太甚!”

白玉堂笑得揶揄:“欺負你又怎麽樣,反正你現在是個病貓,我喜歡怎麽樣欺負你,就怎麽樣欺負你!”一邊說着還臂上使力,把展昭壓了一壓,又壓了一壓。

說完下了床,漫不經心地嘲笑道,“你看你,現在躺在床上,跟一堆爛泥一樣。”忽又欺近身去,笑道,“你不止是只病貓,還是一只臭貓,還是一只爛貓,還是一只禿尾巴貓!”每冒出一個稱呼,就往展昭身上戳一下,左戳一下右戳一下,可憐展昭僅剩的力氣也用來生氣了,被他戳得東倒西歪。

白玉堂卻一副不把他氣死不死心的架勢,又蹲下身來,一只手臂支在床上,一手指着自己一邊臉道:“來,打我這邊,要不我讓你左手,左手!”

展昭氣得猛然支起上身,揚起拳頭就要掄過去,誰知一口氣沒轉過來,“嗵”地摔在床上,竟厥了過去。

白玉堂吓了一跳,忙俯身去看,叫道,“貓兒,貓兒?你別開玩笑!你不能這麽沒用啊!”又嘀咕一句,“唉,這激将法沒用啊,這……”忙一邊往屋外沖一邊喊道:“公孫先生,公孫先生!”卻正與從外邊進來的公孫策撞在一起,忙拉了他給展昭把脈。

公孫策細細把了一會兒脈,不由納罕,道:“怪了。”

白玉堂急道:“怎麽樣快點說啊!”

公孫策擡起頭,笑道:“他的奇經八脈通暢多了,他不礙事了!”

白玉堂一聽,不由笑開:“我就說他不會死嘛,他根本就是只九命怪貓。”說完用手抹一把臉,松出一口氣來。[4]

原來白玉堂聽公孫策說他被炸藥氣浪震得經脈閉塞,真氣凝滞,這還是虧了他內功深厚,護着五髒,不至損傷太重,換了別人,早送了命去,便費力幫他運功想助他內息行轉,可惜展昭昏迷得太沉,意識全無,真氣既不能主動運轉,是以饒是白玉堂內功精純,也是事倍功半。聽得他醒來後,呼吸間依然可辨出真氣不暢,于是便想兵行險招,惹他動怒,期望能激動真氣,轉得一轉。方才展昭昏厥過去,當真把他吓得夠嗆。這時見他竟無恙,心說僥天之幸,這法子竟靈驗了,當真是瞎貓碰着……啊呸!

這時包拯因聽見白玉堂呼喊,也匆匆趕了進來。二人恭敬行禮。包拯擺手道:“展護衛怎麽樣了?”

公孫策道:“啓禀大人,展護衛已經度過危險,在康複之中。”

包拯不覺欣慰,微笑道:“好極了!”

這時但見展昭悠悠醒轉,見到包拯在側,掙紮着就要起來。

白玉堂看到他醒來,卻忽想起那夜他的行事,竟覺生起氣來,道“沒見過比五爺還不要命的,”說着指着他對包拯公孫策道,“竟是嫌命長,一個沒攔住巴巴兒地就要把性命給人送去。”

展昭白他一眼,道:“那也是你這耗子先冒冒失失打草驚蛇。”

白玉堂一揚臉,眼睛直要瞟到頭頂上,理直氣壯地道:“白爺爺那不叫冒失,那叫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等白爺爺打草……那個打先鋒之後,襄陽王有了準備,你在湊上去就是犯蠢!蠢貓一條!”

展昭正欲再頂回去,忽見包拯微冷了臉色道:“白少俠說得不錯,以後不知對方底細,切不可如此犯險!”

展昭端整神色,一雙眼眸雖傷重中不減清正之氣,道:“大人容禀,非是展昭不怕死。實在是見那轎中人行跡委實怪異,既敢在京都有如此大膽行徑,且能頃刻間召集殺手,顯然不是等閑之輩。而今天下難得太平,今上并無大過。此人自稱幽冥天子,行此詭秘之事,野心昭然,若叫他成了氣候,或将殃及一衆無辜百姓。是以展昭憂急。”

白玉堂一聽,心說這貓想太多了;想到那天夜裏他有“不論白兄曾當展某何等樣人”之語,這貓兒竟這般心重;又想起大嫂言語,“憂思過甚,氣損神耗,若長此以往,必傷五髒”,竟覺氣往上沖,也不顧包拯公孫二人還在,竟摔門去了。

包拯與展昭愕然。

公孫策卻立時明了。他也知展昭心重,深恐他多思,郁氣幽結,不利傷情,于是撫髯笑道:“白少俠雖性子乖僻些,待朋友倒是一片赤誠。”

展昭回神,也明白白玉堂面上雖冷,內裏卻是一片關切之情,又聽公孫策說他如何衣不解帶照料自己,又是助己運氣,又是喂食湯藥,不禁十分感激,尋思:他這會兒氣頭上,等他氣消了,好生謝謝他罷。

卻說白玉堂剛才氣沖沖出來,叫冷風一吹,已冷靜下大半,又想起展昭虛弱模樣,便又回轉房中,見包拯二人還在,道:“包大人和公孫先生歇息罷,貓兒這裏我看着就行了。”

包拯看他面色憔悴,道:“白少俠也該歇息去了,展護衛既已醒來,料無大礙,本府已吩咐叫王朝過來,四校尉中他還周細些。”

白玉堂一想,如今展昭醒來,卻是該養好精神好助他運功,便順了包拯意去了。

展昭本來底子就好,又有白玉堂相助,過得些時日已然無恙,卻仍被包拯禁在府衙中歇息,不覺氣悶。這日正于房中看書,忽白影一閃,自是白玉堂又從窗子翻了進來,懷裏卻揣了個小小食盒。

“貓兒,你們開封府夥食也太清水衙門了,和尚廟裏還偷着開個葷呢。包大人堂堂開封府尹俸祿也不少,你個貓兒也是四品,外帶個‘禦貓’封號好歹一年也有萬兩白銀,哪兒去了都,東家一片瓦西家一頭牛的揮霍了?”

展昭笑道:“包大人愛民如子解民倒懸,怎麽到你嘴裏就成揮霍了。”

“好好好,你們開封府一窩子都是兩袖清風、一懷虛月。總之是嘴裏淡出個鳥來。今兒白爺心情好,讓醉仙樓廚子給我留了些食材,借你們廚房下了個廚。來,賞你。”

“謝爺賞……這是甚麽?”

“大嫂唠叨着冬天吃蘿蔔羊肉補氣驅寒。我偏不喜歡蘿蔔與羊肉,大嫂偏逼我吃。我就想出這個做法。蘿蔔削成丸子,掏空,肉碾成泥拌上料早炖熟了,再拌上道料子填進蘿蔔裏,在蒸籠裏一過就拿出來,這時蘿蔔還不到一分熟。再用黃銅筷子一端戳進丸子肉餡裏,一端置于火上燒,肉餡被黃銅筷子烤熱,肉味洇到蘿蔔裏,蘿蔔卻未怎麽受熱,還是脆的。你嘗嘗味道如何?[5]

展昭瞧着那丸子,卻見青蘿蔔青碧,水蘿蔔瑩白,顆顆似明珠,又似明月,煞是好看,就覺喜愛,忽擡頭問道:“倒不知是如何把丸子挖空的?”

白玉堂不由訝然,笑道:“你這貓兒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那你道那玉瓶兒玉壺兒卻是怎麽做的?”

展昭一想也是,不由也覺自己好笑,夾了一顆送到嘴裏。

“嗯,好吃!”

“好吃吧,我白……”

“我白五爺做的,那能有差嗎!”展昭搶道。

“好你個貓兒!”

不想展昭貓眼一轉,又笑道,“白兄真是色藝雙絕……”不理會鼠目圓睜,續道,“上得廳堂,下得……”

“刷”,畫影出鞘。

“臭貓,就仗着輕功比五爺好那麽一點點,有本事別跑,咱們劍上比個高低!”

“傻子才不跑,跑總比打省力些。”

“站住,保證不打死你!”

“站不住!”

“臭貓,爛貓,禿尾巴貓,早知道不管你,叫你躺在那兒當病貓。早晚砍斷你條腿,讓你變個三腳貓,看你還怎麽跑!”

“大人,又要修瓦了哈。”四大門柱呵呵道。

包大人一張黑臉紋絲不動,道:“從展護衛俸祿裏扣。”

“啊?”四大門柱齊齊縮了下脖子。

公孫先生悠悠開口:“反正每次展護衛請客都是白少俠結賬。”

展昭的身子好得利索,也終于到了年下,果然拗不過白玉堂,答應了他到陷空島。也是記得陷空島上有一湖甚美,且與一脈活水只通得一線,水流甚緩。當日看見時,紅葉浮動,教風吹皺,水波一漾,蕩蕩悠悠;冬日裏自然是結了冰了,陽光照了冰面,碧瑩瑩的一面玉鏡;及至落了雪,勻勻的一層鋪在上面,偌大一片,皎皎無纖塵,燦然晶光點點閃閃;到黃昏時,教一脈餘晖并紅彤彤的晚霞一映,無暇的白璧上便染了一層胭脂。當真是一個季節有一個的妙處,一個天氣有一個天氣的妙處,一個時辰有一個時辰的妙處。

“喂,貓兒,別光看着呀,下來作耍!”

展昭看過去,竟未發覺不知何時白玉堂已下到冰面上,也不倚仗輕功,只疾行得數步,借勢就從冰面“跐溜”劃過,正自玩得不亦樂乎。白靴子将燦白雪粒往兩邊刨開,劃出一道道青碧冰面來。

展昭見他這般灑脫模樣,也勾出少年心性,足尖一點,掠到冰面,也那般玩鬧起來。

滑着滑着,二人竟不覺鬥起拳掌來。卻默契地都不願壞了這好景,不願如莽夫一般肉搏,只手臂翻折屈伸之間,掌影紛飛,加之冰上滑動的身姿優美,竟不像在拼拳腳,倒似是跳舞,衣袂浮動,一條藍影,一條白影,翩翩然如禦風而行。

盧珍才只粉嘟嘟的一小只,才是真正的小孩兒心性,奶聲奶氣地費力嚷道:“展叔叔,五叔,你們在這兒玩,怎麽把珍兒忘了,珍兒也要玩!”

展昭見他因身量還不及湖堤高,于是一跳一跳地,圓溜溜的小腦袋自湖堤後一露一露的,不由好笑。怕他磕碰着,運起輕功,從冰面一顆流星般劃至堤旁,将盧珍抱過。見他足下蹬了豹皮小靴,靴筒直護到膝上,身上一套油亮亮的狐腋毛的小衣小褲,腦袋上也緊緊扣了鹿皮小帽,便覺放心,将他放到地上,拉了他雙手,道:“蹲好了,展叔叔帶你滑。”

盧珍忙依言蹲好。展昭握緊他手,半俯了身,錯開步子,以輕功向後滑去。盧珍頓覺好玩,“咯咯”笑個不住,清脆聲音在湖面上傳開。

盧方等人待展白二人一道用飯,卻不見來,一個不留神盧珍也不見了影蹤,便出來尋,正循着笑聲也來至湖邊,便見着這般玩鬧情景。

盧方不覺莞爾,道:“三個孩子。”

徐慶摩拳擦掌道:“俺也要下去耍一回!”踏上湖堤便要往下跳。

盧方忙攔住,道:“三弟,你……”

徐慶眼一瞪:“大哥,你這是什麽神情,嫌俺胖?”

蔣平一邊笑道:“你不是胖,你是壯!”

徐慶又回頭瞪他。

盧方笑道:“三弟,你輕功不如他二人,陷空島又不甚寒冷,縱有冰也有限,大冬日的,冰下水寒,還是小心些的為是。”

蔣平笑勸道:“大哥,三哥高興,你就別攔了,叫他玩呗。”

徐慶咧開嘴正要謝他,又聽他說道:“三哥這般體格,那般脾氣,耍得興起時,一跺腳,就是一個窟窿。三哥這一掉下去,比那王祥卧冰還徹底,以三哥那般壯的火氣,定能多撈幾尾魚上來,我們也有口福。”邊說還邊比劃着。

徐慶氣得瞪眼握拳就要揍他。誰知蔣平身子瘦小靈便,一躲竟躲到盧夫人後面去了。徐慶只有漲紅了臉發作不得。

盧夫人笑嗔道,“哥幾個是來尋展兄弟和五弟用飯的,怎麽自己也鬧起來了。”說着就往江面揚聲叫道:“展兄弟,五弟,先用罷了飯再來玩罷。”

展白二人聽聞,依言抱了盧珍上岸。

展昭在陷空島幾日,甚是舒心,有兩三日竟如那白耗子一般睡到日頭高起。不過他畢竟挂懷開封府裏,這日便定要告辭。衆人苦留不住,只得與他置了餞行的酒席。

白玉堂罰禁之期已過,自然不必再同去。于是席後陷空諸人直送展昭到渡頭,看着他乘船漂過江面,到得路上,轉至大道,湛藍身影于道旁樹木間隐隐現現。

忽盧夫人悠悠嘆道:“他虧得不是我弟弟。”

盧方一愣,道:“為何?”

盧夫人道:“不然日夜操心,心疼也心疼死了。”

————TBC————

作者有話要說: 注1:怪力亂神的東西,當然不信,不過我願意假裝相信劍有靈。劍真得太有靈氣了,就是随便一把最普通的劍——有一年我還用玉米稈做了把劍——随便一把劍握在手裏,立時就激起仗劍天涯的欲望;而如果是握着巨闕這等寶劍,那感覺指定是已經仗劍天涯回來了。

注2:記得看過個故事,兩軍對陣先鋒将先開打,一個把對手殺死後稀罕他兵器好,就丢了自己兵器彎腰去撿,這一彎腰敵軍上來另一将軍就把他殺了,他上司痛失愛将,感嘆了句什麽。應該是在宋朝前的史實,襄陽王肯定會知道的,這兒應該拿那上司的話嘆一遍的。可惜死活記不起那将軍是誰上司是誰說的又是什麽了。

注3:這個地方展昭的手腕啊!也是在這裏,我看過一篇歷史同人,一位叫一寒呵的大人寫的,描述李從嘉一雙腕子生得好。我看到電視劇這一段,一看到貓兒抓着床柱露出的那段小臂眼睛都直了,我去,這不就是那清絕的一段腕子嘛!

注4:用了9475裏這些片段還有最初時用了塗善的梗,編劇編得真不錯。原諒我用了這些卻把女主擇得幹淨,或許編劇自有道理,或許有人喜歡她。真得很想知道這位“奇女子”奇在何處。我先是看到開始時她抱着太子躲着,太子很争氣地沒出聲,倒是她吱得尖叫出來,就覺得無語。然後在看到盧方以親子易太子時她只跪地叩了幾個頭就心安理得抱太子逃命那段時,對她的讨厭達到頂點。就算為了大宋太子,太子無辜,同是稚子的盧珍就該死?何況說得冠冕堂皇,其實她為太子做的一切,幾乎任一做母親的都能做到,(或是任一忠心的宮女也可,比如小說裏寇珠形象就不錯)試想那太子若是別的妃子生的,她也沒有因照顧久了生出類似母親的情懷,還會如此嗎?

注5:純粹瞎編,這貨對廚藝一竅不通,幾時不把菜炒糊了不算炒一回菜。誰要像這樣為我洗手作羹湯……爺就收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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