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說是想見見姑娘

宋月稚帶不走這些人,便将人藏起來,回去後吩咐了童南在院外買處宅子,秘密看壓起來親自審問,這些事她暫且不想讓封絮她們擔心。

這也警示她往後出門一定要多帶些人,只是唯獨沒想到的是就算離了京都也能生事,思考一番後還是決定送封信給皇後娘娘,讓她幫忙把那些洪水猛獸封在京都。

等審問出來再将這些人送回京呈上公堂,不然真當她好欺負的不是?

等把信遞送給童夕後,宋月稚見她神色隐晦似乎有什麽話憋在心裏,便問了一聲。

童夕捏緊手上的信,道:“姑娘将自己的衣物送于男子了?”

說起這個,宋月稚咳了一聲,略顯不自然的說道:“那位公子幫了我的忙,再說他是為了我們才那樣,禦寒之物而已。”

“可那是貼身的物件。”童夕不認同的看她,“若是往後他拿那物出去謠傳姑娘的名聲呢,就算他正人君子不那麽做,但若是被旁人認出來,便是有理也說不清了。”

當初就該讓她留在京都的。

宋月稚想捂住耳朵,她有些窘迫的答,“也不是只我一個,玲可也給了去了。再說......再說那位公子連姓名都不肯透露,也是個怕纏上事的,我估計他連那衣服都不會送來!”

話剛說完,鈴可便着急忙慌的進了門來,忙叫道:“姑娘,清莺坊那邊來傳話說有人報了姑娘的名,說是将洗幹淨的衣服送還,那位公子還言......”

說到這她頓了一頓。

宋月稚心尖一跳,都不敢轉頭去看童夕,只聽旁邊的人冷冷的說了一句,“還言什麽?”

鈴可語調都變得奇怪了,“說是想見見姑娘。”

場面上瞬間寂靜了。

為了避免再和童夕對峙,宋月稚擡手揉了揉太陽穴,柔弱無力道:“想是昨日沒穿衣裳凍着了,我……我先回去歇息,你讓人去好好招待那位公子,再多表些謝意,萬不可怠慢。”

“哎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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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宋月稚已經拉着鈴可往裏走了,她腳步好似生了風,背影居然看出了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玲可被拉着走了,童夕無奈,只好認命去了清莺坊。

清莺坊

坐在雅閣內的人朝着窗外車水馬龍的街景看去,手裏把玩着一把小刀,四周琴聲悠悠,高閣內一位娘子清嗓唱着小調,很是悅耳動聽。

趙趁啧啧稱奇,“清莺坊真是名不虛傳,這曲子也太妙了些,真想坐着聽一下午,再閑談游戲,我以前還奇怪那些個酸臭書生為什麽老喜歡來這,可真當是仙境。”

“仙境不仙境不知道,剛剛可是瞧着外頭有人鬧事,大場子還有人砸呢。”

來的時候就見外頭在吵,聚了好些人,要不是他們此行有目的,倒是想湊湊熱鬧。

“同行相争,未免幹些上不得臺面的勾當。”

江汶琛擺了擺手不想再談這些,清莺坊的是非可不幹他的事,他将短刀別在腰間,又去拿那桌上的酒盞,隔壁的人閑談正歡,見他們幾個單獨坐着,便有人上來攀談。

“我見公子面生的很,想必是才來溱安的吧?”那人着一身青布衫,笑眯眯的自我介紹說:“鄙人許材,棟梁之材的材。”

“江汶琛。”江汶琛直言不諱報上名,回笑着,“許舉人家的才子,早有耳聞。”

沒想着居然認得,許材撓頭不好意思道:“什麽才子,都是......都是外邊亂傳的。”

“能這麽簡單傳出好名聲,也是真材實料不是?”

許材聽着心裏好受的很,一拍桌子,放言道:“哎,這頓酒我請了,全當交江兄這個朋友!”

江汶琛朝他豎大拇指。

“許材快來,咱們這對聯到你了,可不許賴啊!”

聽有人來喚,許材喝了一口酒,臨走前道:“過幾日聽竹居有個舞宴,這是名帖,可一定要來啊,我保證那的姑娘,比起這裏火辣多了!”

說罷拍了拍他的肩,轉身走了。

“這是什麽話?去的難不成是青樓?”趙趁覺得不太對勁,聽竹居這名也不像那種賣皮肉生意的地方。

看着人走遠了,江汶琛才答他,“那些把藝娘和妓子打成一黨的人就是這麽來的。”

這行裏邊,不少人眼饞那些個權貴,忘了本分淪為妓子,這事屢見不鮮,也沒什麽好說的。

“那公子,咱們還去不?”

“去啊。”江汶琛輕笑,“為什麽不去,免費的吃喝,不去豈不是可惜?”

常疏辭忍不住一嗤,“咱們都快窮的揭不開鍋了,你家公子自然到處蹭吃蹭喝。”

江汶琛也給他豎了個大拇指,再勾唇戲谑道:“那常公子自己的那份,自己掏腰包出吧。”

話說到這,高閣上的歌聲停止,場面寂靜下來,身着水藍的女子一步步走了下來,在衆人熾熱的目光下徑直朝三人走來。

“宋小姐身體抱恙,怕是不能來見公子了,您在清莺坊的花銷不記在賬上,她傳話說很感謝您。”

話說完,人行了行禮便轉首走了。

就這麽一句簡單的話,便讓不少人投來嫉妒的目光,那可是清莺坊的頭牌——弦瓊娘子柳夜夜。這些人到底是什麽身份,面孔這麽陌生,卻一出面便得了她的青睐。

柳夜夜那句話說的很輕,沒人聽他兩到底私語了什麽,但這份殊榮,已經是旁人眼紅了的。

“就這樣?”

沒曾想那位小姐是連出面都沒有,倒白費他們來走一趟了,趙趁和常疏辭難免有些不高興。

江汶琛低垂着眼,好半響都沒說話。

常疏辭見他這般,忍不住道:“你這麽幽怨做什麽?”

“幽怨?”趙趁一驚,“公子你不會是因物定情了吧?!”

“?”

過分解讀了?

“倒不是。”江汶琛支着下巴,往閣樓上看了一眼,“是我唐突了,這般堂而皇之到這來,鬧的衆人皆知總歸不對。”

那日兩人都不曾露過面,那位宋小姐雖然嘴上沒說,但自己作為男子,應當知道這種貼身之物這般光明正大的還回來,定然會惹得非議。

确實是他思慮不周了。

他輕輕嘆了一口氣,略感惋惜。

那個銀蝴蝶耳墜,還沒還給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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