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Part 12
如同炸雷一般,壇太一的腦子裏轟然發出一陣轟鳴。
他不知道那個冰冷至極的字是亞久津仁說給誰聽的,但就像是一道尖刺般直直地紮在了自己的心頭。
不過亞久津仁的眼神并沒有動,而是凝固的劍鋒一般一直與那男人兩面對視。這兩個人都太沉得住氣了,就這樣互相逼視着也沒有一絲動搖。
反而是身為旁觀者的壇太一越發的不安,他抱着網球拍左右來回換着眼神,想要和亞久津仁說點什麽也不知道如何開口,再看到那個死神般的黑色男人就更不知帶該說什麽了。
聽到亞久津仁冷酷的低罵,那閃電般直刺人心的語氣卻換來了男人低低的冷笑。笑聲裏有沙啞的慵懶,就像是深醉之後迷離的呓語,“臭小子,你在跟誰說話啊?”
亞久津仁的眼神驟然變得如同野獸一般淩厲,繃起的肌肉上閃爍着清冷的暮光,勃勃的兇氣不可抑制地擴散出來。
他現在的模樣,誰見了都會立刻遠遠躲開。只憑那種煞氣就足以讓人心頭狂顫了。
看到露出如此危險模樣的亞久津仁,那個少年的肌肉充滿了殘忍的爆發力,男人卻還是慵懶地笑着,歪歪頭漫不經心地撫摸後腦,“這架勢是怎麽回事?”
“我叫你滾,沒聽懂嗎?”亞久津仁的聲音如同寸寸碎裂的冰塊,他慢慢走向那個男人,腳步如同殺戮之前祭奠的鼓點,看得壇太一害怕地後退了幾步。
“叫我滾?”男人撫摸後腦的動作停了一下,突然咳咳地痛快笑了幾聲,就像是聽到了莫大的笑話。以亞久津仁此刻的模樣,任何有人心的人都會感到冰冷的恐懼,但是這種煞氣卻對那奇異的男人完全沒用。
他的笑聲裏甚至有一種司空見慣般的滿不在乎,就像是天天能看到那種危險的模樣一般。
“你這混蛋……”亞久津仁擡了擡下巴,他已經站到了與那男人距離很近的對面,暮光從兩人頭上照射下來瞬間就變成了一地陰影。
兩人身高相差不多,只是那男人太過高大而枯瘦,反而使身形更拉長了一些。他的吐息帶有冰冷的酒精味道,很難抓尋到身為人的溫熱,就那麽極近地拂過亞久津仁的呼吸。
亞久津仁無法看清那人的面容,巨大兜帽的陰影就像深淵裏湧上的黑色。但他能感受到男人的滿不在意,一點點暗金色的瞳光如同挑逗般眨動着。
心火猛然竄高,亞久津仁伸出鐵拳狠狠地拽過了男人的衣領,骨節迅速收緊的聲音聽得人心上發麻,“你給我滾!”
“亞久津學長……”壇太一吓得臉色發白,亞久津仁充滿危險氣息的模樣他不是沒見過,但是眼下這種劍拔弩張的鋒利氣勢實在令人恐怖。他在心裏飛快地盤算着亞久津仁是不是誤會了什麽,再加上那男人剛才不合時機的挑逗般的行為,看來真的是出事了!
“你不要說話!”亞久津仁冷冷地轉過眼瞳,他的黃玉色眸光裏有□□裸的占有欲望,就像是一直竄高想要直接燒穿天空的火焰,“我一會兒再跟你說,小鬼站到一邊去!”
“可是……”聽出亞久津仁語氣中濃厚的不爽,壇太一的腦中更堅定了他誤會了的想法,畢竟那樣霸道、視世界為無物的亞久津仁既然表達出了愛意,就一定會把自己當成絕對不許任何人染指分毫的專屬品。
“閉嘴!”亞久津仁用力握緊了拳頭,将那男人以窒息般的動作拉向自己,“我叫你站到一邊去!”
“為什麽……”壇太一不敢再說一句話,這一刻的亞久津仁看不見一點溫柔,整個人如同架起攻勢的獵豹般讓人只想遠遠躲開。
那種暗黑色的冷漠,以及極度不爽的煞氣,就像是那天見到亞久津仁時他差到爆炸的心情。壇太一吞了吞口水,只得小心地往邊上挪了挪,“亞久津學長幹嘛都不讓人說話啊……”
“我告訴你。”亞久津仁回過頭,黃玉色瞳眸如同危險的漩渦般冷冷地盯着眼前的男人,“離他遠點,他是我的人。”
“哦?”仿佛完全感覺不到危險的氣息,男人反倒輕輕拍了拍亞久津仁拽住自己的拳頭,“你喜歡那個可愛的小男孩嗎?”
帶着些許痞氣的言語更讓亞久津仁怒氣爆發,他二話不說閃電般地出拳,淩厲的風聲如同憤怒的喊殺。
卻聽到一聲極為清脆的皮膚摩擦聲,壇太一剛害怕地眯起眼睛低下頭,随即無比驚訝地擡頭瞪大了眼睛。
男人黑色骨爪般枯瘦的手緊緊握住了亞久津仁的拳頭,兩個人僵持在當地,誰都不讓分毫。閃電一瞬間,男人竟然能擋住亞久津仁擁有奇跡般速度的拳法,但全身仍然散發着慵懶的醉意。
亞久津仁挑了挑眉,聲音也掩飾不住地加上了一絲驚訝,“你竟然……”
“你是不是以為自己很厲害啊,小子?”男人的語氣就像是教訓不懂事的小孩子一般,無奈卻又沒有一絲興趣,手上一彎迅速地錯開了身形。但是亞久津仁的手臂還在他的力道之內,這一錯身立刻要把那少年白皙的健碩手臂拉得扭曲。
“可惡!”亞久津仁立刻順勢錯身,飛起一腳重重地踢開了男人的手臂,将他瞬間格開後退了幾步,這才免得自己的手臂被拉得錯位。
但這麽快的速度還是讓自己的手臂傳出了扭曲的劇痛,亞久津仁按住手腕上砰砰直跳的痛覺,眼神淩厲地看向那個男人,“你有兩下子啊。”
“你是要打架嗎?”男人歪歪頭,突然一步搶了上來。那個做不出标準網球動作的身子,卻可以做出最出色的空手道姿勢,出招之快就像漫天炸開閃電一般。
亞久津仁自然也不吃素,對方亮出了熟稔到融入生命的空手道招數,他也拿出了狂野的攻勢來應對。兩個人都帶着猛烈的攻擊意味,沒有誰退讓半點,一時間打得難分難舍。
壇太一滿眼只有疾速錯動的人影,滿耳只聽到淩厲的風聲和清脆的骨骼碰撞聲,那種極限的力道與速度的交鋒勝過一切特效電影熱血噴張的情節。
他張了好幾次嘴都沒能說出話來,眼前只有一黑一白兩道高挑的身影在兇意十足地纏鬥,簡直像兩頭争奪王權的雄獅一般,哪個局外人要是敢上去就會被立刻扯成碎片。
亞久津仁已經開始有些喘息,而對面那個男人雖然攻勢依舊淩厲,呼吸也開始急促起來。突然一聲幾乎是折斷骨頭的招式碰撞聲,兩個人的身體狠狠地錯在一起,亞久津仁抓住了男人的小臂,男人則重重格住了少年的鐵拳。
看了一眼亞久津仁骨節上泛起的充滿力量的鵝黃色,男人在極近的距離內擡起陰影覆蓋的面孔,帶着酒精冷氣的吐息懶散地劃過少年耳邊,“很不錯啊,臭小子。”
“你有資格這樣跟我說話嗎?”亞久津仁冷笑一聲,卻發現自己抽不回被那男人抓在手中的拳頭。而同樣的,那男人的小臂也被緊緊鉗在少年的掌控之中,兩個人如同連為一體的雕塑般誰都不能再進一步。
“放開。”僵持了一會兒,亞久津仁的劍眉驟然一松。這男人是少見的能和他旗鼓相當的對手,這般敏捷又狠辣的身手與他簡直就像是身體與影子一般,眼下怎麽纏鬥都不可能有結果。
聽到少年冷酷的低喝,男人就像是玩游戲般聳了聳肩笑道,“你先放開。”
“不要命令我!”亞久津仁吼了一聲,閃電般擡起膝蓋砰地抵了那男人一下。男人的腹部挨了一記殘忍的膝頂,卻像是沒有什麽感覺般只是後退了一步,順勢放開了亞久津仁。
亞久津仁也閃身後退,看了看自己拳頭上那血紅的抓痕,擡頭冷冷盯着那男人道,“你真有種。”
男人揮了揮枯瘦得令人心驚的手臂,亞久津仁抓過的地方已經冒起了小小山丘一般的紅色腫痕,“你才是吧,真有膽子啊。”
“我說……”少年和男人隔着變得黯淡的暮光對峙在那裏,漫天的雲霞仿佛也被吓退了一般飛快地讓路給漸夜的光輝。在這種情形下,一個小小聲音的加入突然讓冷冽的氣氛柔和了一些。
那兩人同時轉頭,一個冰冷至極,一個饒有興致,都看着那個小貓般抿着薄唇的小家夥。
壇太一局促地抱着球拍,感覺自己一下子成了那兩個可怕的人的目光中心,緊張地連連磕巴,“我想說……你們兩個先不要打了啊……”
“誰願意跟這種混蛋動手!”亞久津仁哼了一聲,語氣裏卻有一絲寵溺般的無奈,因為太過溫柔只能用極兇的方式表達。
“不是你先動手的嗎?”男人抱起雙臂,聲音變得呓語般沉淪,沙啞的聲線就像是魔鬼低吟的安眠曲般有一種催眠的作用,“做了還嘴硬啊。”
“誰允許你那樣跟我說話?”亞久津仁的眼神幾乎閃出一絲爆炸的電光,“我亞久津仁可不是吃素的!”
“亞久津啊……”男人挺了挺肩膀,那微小的顫動如同幻覺般一閃而過,他随即滿不在乎地插起褲袋轉頭對壇太一晃了晃頭,“就是上次你半昏迷的時候叫的那個人嗎?”
“我……”壇太一臉上一燒,驟然凝起的眉峰如同吃痛的小動物般充滿了惱怒,“請叔叔不要提那件事!”
“哦,我多嘴了嗎?”男人拍拍嘴唇,自顧自擦過亞久津仁身邊,和少年兩面相錯地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喂,那小鬼很在意你呢。”
“拿開!”亞久津仁毫不客氣地一把拍掉男人的手,一側身厭惡地挑起眉毛,“怎樣都跟你沒關系!”
“臭小子,你總兇什麽兇啊?”男人頓了頓,竟然發出一聲嘆息般的低語,“這種破脾氣可不好哦。”
“混蛋,你竟敢對我指手畫腳!”雖然知道眼下和這男人分不出勝負,亞久津仁還是被怒火燒得牙根直癢,伸手再次狠狠抓起了男人的衣領。
男人沒有反抗,也沒有亮出他那奇跡般的身手,而是安靜地看着亞久津仁俊朗卻表情兇惡的臉孔。
亞久津仁突然有些發寒,一甩手推開那男人道,“你看什麽看?”
“長得還不錯,不要讓可怕的表情壞了你的臉哦。”男人發出了一聲低笑,就像是迎着微風深呼吸一般暢快地伸手攏住後腦,也不管亞久津仁一副要吃了他一般兇狠的表情,逛蕩着腳步轉身就走。
“哎……”壇太一一直提着心,趕緊跑到亞久津仁身邊試探地拽住他的衣角。那男人是怎麽回事,這樣戾氣逼人的亞久津仁都擺出如此高漲的怒氣了,他還在一直挑逗般地和他對口?
就算有那樣好的身手,但是真的這樣對危險無感嗎?
壇太一還在胡思亂想,男人早就逛逛蕩蕩地走出了露天網球場。他枯瘦的身體拉出了長長的影子,如同暮晚與黑夜之間最後的分割線一般。
那種濃郁的孤寂突然如同尖刺般射中了壇太一的心房,小家夥不禁露出了一絲莫名的傷感表情,“那個叔叔……”
“你還很在意他啊。”頭頂突然傳來不爽的聲音,亞久津仁本就沙啞磁性的聲線只要稍稍壓低,就足以讓空氣下降到零度以下。
“唔……”壇太一抽了一下肩膀,連忙擡頭看着亞久津仁冷酷的臉連連搖頭,“哎呀,亞久津學長,那個叔叔只是陪我練習一下啦……”
“你手上的傷好了嗎?網球這種東西值得你這麽拼命嗎?”亞久津仁連着扔下兩個炸彈般的問題,明明語氣冷得沒有波動,但還是讓壇太一咬着舌頭閉上了嘴。
“退一萬步說,你這小鬼自己練不行嗎?還是不想讓我陪你?”亞久津仁彎下腰,單手把小家夥拉向自己,“為什麽要找到那樣一個古怪的混蛋?”
“我……”壇太一委屈地低下頭,“要是找亞久津學長你,你肯定會考慮我的傷根本不讓我練習啦……可是我本來就這麽沒用,再拖着不努力,什麽時候才能配得上亞久津學長啊……”
“你腦子裏都是漿糊嗎?!”亞久津仁有點抓狂,揮了一下雙臂壓下心裏快要爆頂的郁悶,“我不是說過我會等嗎?”
壇太一擡起頭,純淨的眼睛如同無辜的小貓般眨了眨。
“就差這點時間嗎,等傷好了有什麽不行?”亞久津仁嘆了口氣,單臂攬過壇太一小小的肩膀,不由分說地拉過他懷中的網球拍直接遠遠地扔開。
“那個……”壇太一還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想要去接,卻被亞久津仁一把拉進懷中。高大的少年一轉身,就遮住了壇太一面前所有的天光,把那聲球拍砸地的聲音遠遠地擋在身後。
“我說不準你這樣練習,傷好了再說。”亞久津仁冰冷卻醉人的呼吸就在壇太一耳邊,立刻撩撥□□點迷亂的顫抖,“到時候我陪你練習,直到你這小鬼強大起來……”
“亞久津學長……”壇太一有些失神地按住亞久津仁的肩膀,小臉極近地貼在那完美的身體上,薄唇淡淡一動就溫柔地觸動了亞久津仁的肌膚。
莫名感覺到熾熱的亞久津仁歪了歪頭,也更近地靠近了壇太一的耳朵,“老子都這樣讓步了,小鬼你還有什麽意見?”
“意見……啊,我當然沒有意見!”壇太一猛地回神,趕緊跳起身子連連表達心意。卻不防他和亞久津仁本來挨得近,小家夥一個蹦高亞久津仁又正好起身,兩人的額頭就結結實實撞在了一起。
“哎呀!”壇太一只覺眼前一花,連忙踉跄着腳步連連揉着額頭。而被撞了一下額頭的亞久津仁更是哭笑不得,如同寵溺小寵物的主人被不乖的小動物咬了一下一般,想發火卻沒有一絲火氣。
“白癡!”亞久津仁又是氣又是笑,慣常兇狠的語氣卻止不住撲哧笑開的尾音。他拉着壇太一頭上的頭帶往上一拽,順勢将小鬼控在了手中,“竟然敢撞我。”
“我不是故意的啦,亞久津學長!”壇太一連忙擡頭,本是歉意的話語卻在觸及亞久津仁眼神的那一刻變成了柔情。他此刻的咖啡色眼眸中蘊含着多麽滾燙的柔光,只有亞久津仁一個人看到了。
亞久津仁也禁不住愣了一下,随即捏起壇太一的下巴道,“喂,小鬼……”
“學長?”壇太一愣愣地看着亞久津仁眼中自己的倒影,覺得自己仿佛掉進了一片暗金色的深湖。
亞久津仁拍了拍壇太一的頭頂,語氣中全是霸道的溫柔,“叫我阿仁。”
“……咦?”壇太一瞪了瞪眼睛,然後額頭上挨了亞久津仁一記輕輕的彈指。
“快叫。”亞久津仁歪歪頭,微微眯起的眼神中有一股性感的誘惑力。
“阿……阿仁?”壇太一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那樣親昵的稱呼,一旦出口就仿佛吸吮了伊甸園裏最濃郁的花蜜芳香的名字,自己真的可以這樣稱呼亞久津仁了嗎?
“你那是什麽語氣?”亞久津仁不滿地哼了一聲,雙手捧起壇太一的小臉,微微将他的雙腿帶得離了地,“不要那麽不确定。”
“哦……”壇太一就這樣仰頭看着亞久津仁,看着那暗金色的至高的太陽,聲音滾燙得連自己聽了都要顫抖,“阿仁……”
“這才對。”亞久津仁止住心上一道火熱的顫抖,放下壇太一拍拍他的小腦袋,“以後就這麽叫我。”
那手掌是那麽溫暖,卻又帶着無比的占有欲。亞久津仁從不許優紀之外的人叫的昵稱,現在給了壇太一,只是因為想要為那個小家夥打上專屬品的烙印。
只有你這小鬼能這樣叫,你和別人怎麽會一樣呢?
亞久津仁心中一陣舒爽,剛才和那個詭異的男人對陣的不爽也煙消雲散了,大方地伸手将壇太一攬在身邊道,“肚子餓了。”
“啊,那我們……”壇太一聽到任何關于亞久津仁的事情,反應立刻就大了起來,聽說心上的人餓了更是不得了一般,“學長等我,我去拿網球包……哎呀?”
額頭又被彈了一下的壇太一愣愣地眨眨眼睛,随即反應過來,無比溫柔地笑了起來,“阿仁!”
“再忘記一次試試看。”亞久津仁的話語雖然不客氣,語氣卻沒有一絲狠意,将壇太一推了個圈催他趕快收拾網球包。
看着壇太一小兔子般蹦跳着跑到場地那邊收拾東西的模樣,亞久津仁如同孤高戰神般的高挑身影立在漸漸黑下來的天光之下,臉上露出了一絲霸道卻溫柔的笑意。
這副畫面如同中世紀最精致的油畫一般,能夠将時間凝固成永恒。
“這小鬼怎麽可以不是我的呢……”亞久津仁眯起眼睛,就像是安靜地對全世界潛在的危險宣戰一般。這時壇太一已經抱着網球包跑了過來,那燦爛而純淨的笑容一路放大。
“阿仁……”壇太一跑了過來,直接鑽進亞久津仁的臂彎之中,“我今晚還要住在河村學長那裏嗎?已經麻煩很多了……”
“那就不麻煩他了。”亞久津仁看上去心情好了起來,揮了揮手道,“到我家去睡。”
“可是……”壇太一困擾地撓了撓頭,“我自己的公寓……”
“那種破房子還有什麽好惦記的?”亞久津仁不由分說地搶過網球包甩在自己肩膀上,任壇太一有些羞澀地抱住自己的臂彎,“我已經幫你退了,以後就住在我家。”
“……啊?”壇太一有些吃驚地張大了嘴,卻立刻被亞久津仁看過來的目光堵回了全部言語。
“不喜歡?”亞久津仁挑了挑眉毛,這麽近的距離內,他的吐息就像靜靜燃燒着的酒精火焰一樣散發着令人迷醉的魔力。
“如果是這樣的話……”壇太一只是突然被甜蜜灌醉了頭腦,結結巴巴卻是笑意燦爛,“當然是最好的啦!”
“白癡。”亞久津仁勾了勾唇,拉過壇太一的手直接伸進自己的衣袋之中。在口袋裏,壇太一感覺自己的小手被溫暖而有力的五指緊緊扣住。
亞久津仁用的力道,就像是守衛寶物的戰士一般絕不放松。
壇太一的臉紅得燦爛,在暗藍色的夜光之下如同重新燃燒起來的晚霞般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