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想要将他們驅逐出去,并不是一次就可以的,哪次還不得幾場硬仗要打!噠塔要是那麽容易認輸,那兩兄弟怎可能就那麽輕易的将草原部落全部統一。自古草原人民風彪悍,更是不會輕易認輸,那兩兄弟定是有過人的本事才會完成那項艱巨的任務,趙雲戚振臂一呼,“回城!”

“大将軍!”趙雲戚只帶了一對親兵與段偉宏進了樊城的城主府,也是大将軍趙敏軒此次的落腳地。趙雲戚擎着頭盔對着正在觀看輿形圖的主帥單膝點地跪行軍禮!

“雲戚快快起身!”趙敏軒從上首位置轉身而下,親自扶起趙雲戚,“一路辛苦了!”

“回禀大将軍,”趙雲戚起身将手中的戰報呈給趙敏軒,低聲道,“涵禦關一役,趙家軍重傷三十二人,輕傷一百八十五人,北大營守軍死亡一千零八人,重傷五百七十二人,輕傷一千八百六十二人,傷亡總數三千六百五十九人!末将留了一萬守軍固守涵禦關!”

聽到這個數字,趙敏軒準備翻看戰報的手一頓,雖然內心已有準備,可是在聽到這個數字的時候心還是狠狠的顫了一下,深吸一口氣,聲音暗啞的道,“辛苦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是,末将告退!”趙雲戚默默的退出了大将軍議事的廳堂。

趙雲戚帶着段偉宏跟着大将軍身邊的章副将前往安排的房間,安排趙雲戚在床上躺好之好,段偉宏急急出去請了軍醫過來,經過剛剛的那一場厮殺,趙雲戚的臉色發白,不知傷口是否有裂開,還是請軍醫瞧瞧比較妥當。

果不其然,趙雲戚的傷口處隐隐有血跡滲出,重新包紮一番,軍醫再三叮囑,這幾天一定要卧床靜養,好好休息。然後只交代了飲食上需要注意的東西,并不曾開任何口服的藥物,只告訴段偉宏他明日再來換藥。

“末将參見大将軍!”段偉宏送走了軍醫卻在院外看到了一身戎裝的大将軍,急急向前一步對着趙敏軒行軍禮。

“段副将無需多禮,”趙敏軒揮了揮手率先一步走在了前面,邊走邊問道,“你們趙将軍怎樣了?軍醫怎麽說?”

趙敏軒是一個非常嚴謹的人,對于趙雲戚也沒有任何特殊對待,因為他對每一位因公受傷的将領都一視同仁。但不管怎樣說趙雲戚都是他的兒子,因此聲音中帶了些許焦急、些許擔憂。

“回禀大将軍,軍醫交代将軍需卧床靜養就是!”段偉宏斟酌一番還是決定往輕的說,畢竟大将軍公務繁忙,不能在讓他在将軍的事情上費心了。

“那便好!”話雖如此,但趙敏軒的腳步依然迅速,幾句話的功夫一行人便到了趙雲戚養傷的房間外,趙敏軒讓自己的左右副将留在了門外,他與段偉宏一前一後的進了房間。

趙敏軒看着陷入沉睡中的兒子嘴角含着一抹淡然的微笑,他重重的嘆了口氣,雲戚這麽拼命的原因他是知道的,可是他卻不能放任他如此作為。那人,是九五至尊的皇帝,是萬萬人之上的君王,雲戚如何能擔得起這個禍國殃民的罪名。

趙敏軒伸手摸了摸雲戚的額頭,并沒有發熱的跡象,這才将一顆心放回肚中,軍中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前去處理,所以便站了起來對着段偉宏一臉鄭重的道,“照顧好你們将軍!”

“大将軍放心,末将定會竭盡全力照顧好将軍的!”段偉宏單膝跪地像是在對着大将軍立下軍令狀。

待送走趙敏軒,段偉宏幫着趙雲戚擦身還是可以的,但其他事情就沒那麽順利的。有些氣餒的段偉宏上下大量了一番自己,發現自己這個大老粗根本照顧不了病人之後自言自語了一句:“我還是将趙小滿找來照顧将軍吧!”

好在,在這之前趙雲戚就已經将趙小滿調到了自己帳前,這剛好方便了段偉宏,他經常給趙小滿講解戰略知識,而趙小滿也算得上軍事奇才,竟然将他講的那些東西都學會了。

葉塵逸躺在龍床之上小憩了一會,然後便從夢中驚醒。夢中的雲戚一臉鮮血的樣子對着他揮手告別,而口中卻說着“來世再見”!葉塵逸拍了拍還在狂跳的胸口,抑制不住的思念噴湧而出,幾乎是在瞬間他便下定了一個決心。

而趙雲戚相對的做了一個美夢,他夢到了那個讓他心心念念的男人來到了他的身邊與他并肩而戰。可是卻一直有不和諧的聲音插話進來,那個聲音忽遠忽近的傳來“你們是不能在一起的,有違人倫”,趙雲戚的峰眉微微皺起,嘴角的笑容也慢慢隐去。

他們二人中間多了一只手,然後将他們硬生生的分開。起初,二人還能保持手拉手的姿态,但當那只手上出現了一只虎符之後,對面的葉塵逸立刻棄了自己将手伸向了虎符,趙雲戚不甘心自己比不上一塊兵符,于是便伸手去搶。葉塵逸不知從何處抽出一把刀,直直的向着他劈了過來,趙雲戚心下一驚,以臂相擋向後退了一步。慶幸躲過一劫的趙雲戚大口的急促的呼吸着,然後他便醒了。

趙雲戚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他不相信塵逸會為了一塊兵符與自己翻臉。夢,之所以稱之為夢,是因為它本身就是不真實的。

段偉宏将軍醫交代的所有事情,都事無巨細的對着趙小滿交代了一番。趙雲戚在這二人的精心照顧之下很快的就能夠下床活動了。自從能夠下床之後,趙雲戚那顆想要見葉塵逸的心越發的不受控制了,細想之下才發覺他們已經分離了四個月之久啊!

葉塵逸安排好一切之後便帶着張嵘淵踏上了北上的路途,一路輕裝簡行的朝着趙雲戚的所在地奔馳着。

趙雲戚被允許下床之後去的第一站便是趙敏軒的房間,當時經過通傳之後,趙敏軒親自從房中走了出來。

“末将參見……”

“無需多禮!”趙敏軒急忙上前一步扶住了想要行軍禮的趙雲戚,最近事情太多,還有赫爾琪一事全都要呈報陛下,戰報之類的趙敏軒從不假手他人。所以就那日去看過趙雲戚之後,這幾日一直未曾得見!

“身體怎樣了?”趙敏軒走在趙雲戚前面半步的距離将他帶進了自己用來會客的大廳。

“已經無礙了,勞大将軍挂念!” 趙雲戚不覺得自己有何不妥,他的身體他自己知道,雖然受了傷但是現在也完全好了,有段偉宏與趙小滿的細心照料在不好的話就該沒天理了。

二人在紅木椅上坐下,趙敏軒差人取了一個暗色的靠墊過來給趙雲戚墊在了椅背上,趙雲戚知道這是他作為一個父親對兒子的關愛,所以在所有人都下去之後,起身,對着主座上的趙敏軒長揖行禮,“雲戚謝過父親!”

趙敏軒拍了拍趙雲戚月白的棉布長衫,因着外傷剛好的緣故,趙雲戚并未着厚重的铠甲而是穿着輕便的布衣。父子二人坐在一起聊起了遠在京都的親人,而趙雲戚的眼前時不時飄過那人偉岸的身影,不知他在京都是否一切安好。

十天的路程硬是被他縮成了六天半,終于在這日下午,葉塵逸帶着張嵘淵來到了樊城,趙雲戚所在的地方。

雖然城外還有噠塔部族虎視眈眈,但城內有大将軍與趙小将軍率領趙家軍與大銘大軍鎮守,城內百姓的生活還算安穩。只是城內許進不許出,并且進城的文書之類的查得也比較嚴格。

葉塵逸此次出行扮得是一藥材販賣商,而張嵘淵扮得是他家藥鋪的掌櫃,他們二人此次前來這邊陲重鎮是為了收購一種藥材,一種只産自樊城北面樹林中的一種藥材。戲,自然是要做全套的,他們的通關文書,身份印碟都是一應俱全的,所以很容易的便進了城。

下了馬,葉塵逸将手中的缰繩甩到店小二的手中,撩起靛藍錦袍的前擺跨過門欄便直接進了這“聽風吹雨閣”,據說這是當地最負盛名的酒樓,并且他們家的環境很不錯,布置也算別具一格。踏入大門,入眼的便是一副日落涵禦關的美景圖,那種驕陽已逝,夕陽似火的景色好似真的呈現在了自己面前,并且那涵禦關的城樓之上隐隐能夠看到穿着戎裝的軍人在死守着這片屬于我們的大地。

“二位爺樓上請!”看着一前一後進來的兩位客官,頭上紮着布巾,粗布短打衣服上搭着抹布的店小二急急迎了上來,二樓是他們這裏最好的雅座,看着二位爺這錦衣華服的模樣,小二就直接将人往樓上帶。

“客官來點什麽?”待他們二人坐定之後,小二繼續熱情的開口。

“二斤醬牛肉,再來三個你們這裏的招牌菜,再加一壺酒兩碗牛肉面!再來四個饅頭吧。”出門在外沒有那麽多講究,張嵘淵直接開口回答了小二的問題,這些事情怎麽可能讓陛下開口呢。

“好嘞,客官您稍等!”小二手腳麻利的下了樓,便走便将他們剛剛點的菜吆喝了一遍,“二斤醬牛肉,辣子兔肉,羊羔肉,再來一個釀皮子!”

三葷一素,很快就端了上來,都是葉塵逸沒品嘗過的食物,主要是皇宮的食物都比較精致,像這樣直接大塊醬牛肉端上來的還真沒嘗過,點了這個菜的人手配一把小刀,自己從上面割肉,然後放到一旁配置的辣椒汁裏面蘸上一蘸,紅油油的辣椒汁,裏面配着白色的芝麻看着就讓人食指大動,葉塵逸覺得,帶着張嵘淵前來真的是對了,自己是來看雲戚的不錯,但也不能虧了自己的胃。

北地較為寒冷,人們都喜歡吃上一些辣椒來抵禦寒氣,所以辣椒也就是所謂的禦寒利器,但後來慢慢的辣椒被北地人接受,就是平日他們也是喜歡吃上些辣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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