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喜歡上親哥死對頭怎麽辦 我們織織
應織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輕笑着的許歸故, 張了張嘴,最後才扯出來一個巨大的笑容、又怕笑起來過于明顯,她又連忙收斂了幾分, 顯得有幾分怪異和僵硬起來。
“許哥哥!”她俏生生地叫了一句,“你怎麽在這裏呀?”
“我跟我室友在上面喝茶, ”許歸故揚了揚下巴, “正喝着就看見一個迷路的小朋友在迷茫地找東西。我這麽善良的人怎麽能放着迷路的小朋友不管呢?所以就只能下來看看了。”
應織撥了兩下劉海, 沒什麽底氣地反駁:“我才沒有找不到東西……”
許歸故不置可否地揚了揚眉, 懶懶散散地逗她:“那行,是許哥哥找不到東西了。請問許哥哥找不到的東西是什麽呢?我想請迷路的小朋友幫忙一起找找。”
應織:“……”
她又有點開心又不怎麽好意思:“想找袋畫筆。”
“畫筆?”
應織點了點頭:“我們年級不是要一起畫畫嘛,就給了每個人工具, 但是我畫筆不見了。”
“你們的材料包什麽樣子的?讓我看看。”
應織依言遞過去,許歸故瞄了幾眼,又看了看貨架上琳琅滿目的各式工具, 擡手從上面的一格拿了一袋遞給應織:“是這種嗎?”
“對!”應織瞬間驚喜, “一模一樣,就是這種!謝謝許哥哥, 你真的太厲害了!”
許歸故被小姑娘的彩虹屁吹得心裏一陣舒坦,他輕拍了拍應織的小腦袋, 拖着尾音:“要上去一起喝杯茶嗎?”
——偶像邀請你喝茶!!!
那還能有什麽不去的理由嗎,絕對沒有!
應織屁颠屁颠地就答應了,還生怕許歸故會反悔,一路小跑地就去前臺結了賬, 然後巴巴地回到了許歸故旁邊:“我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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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歸故一哂:“怎麽, 還怕許哥哥請不起你喝茶反悔嗎?”
應織:“……差不多?”
“那也行,那換你請我喝吧。”
應織就嘿嘿笑兩聲,背着小書包跟在許歸故後面上了二樓。
這家美術用品店的二樓是家茶館, 布置得很風雅舒适。許歸故他們的位置在靠近欄杆的軟沙發處,應織跟着許歸故走過去,才發現許歸故說的室友并不是她上次在KTV見過的那兩位,而是一個很好看的男生。
——單純外貌上來說,是完全不輸許歸故的好看。
但是!
應織有一百層偶像濾鏡啊,她覺得許歸故那就是全天下第一好看的人!
盡管并沒有見過許歸故的這個室友,應織多瞄了兩眼後,卻奇怪地覺得他有點眼熟。
許歸故跟她介紹了一下:“這位是我室友,叫江斂舟。”
……聽名字好像就更熟悉了一點。
許歸故在旁邊,應織也就沒再多想,乖乖地跟江斂舟打招呼:“江哥好,我是……”
“應織是吧?”男生沒等應織介紹自己,就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報出了應織的名字。
應織:“……啊咧?”
江斂舟瞥了一眼漫不經心的許歸故,聳了聳肩:“聽其他室友聊過你,所以今天猜到了。”
他放下茶杯對着許歸故道,“我剛接到了個電話,姚姐讓我去趕個通告救個場,我先走了。”
許歸故掀了掀眸,懶洋洋地窩在沙發裏:“別老是去救場,你又不是多閑。”
“這個不一樣,”江斂舟卻已經戴上了帽子,“我自願去的。”
說完,江斂舟看了看旁邊有些不安的小姑娘:“小應妹妹,你想吃什麽自己點就行,讓你許哥哥請你。”
不知怎麽地,“你許哥哥”這四個字,江斂舟似乎加重了語氣,還帶着不太容易分辨出來的調侃笑意。
應織有些說不清楚的心虛,摸着鼻子低着腦袋不說話,直到江斂舟匆忙離開之後她才松了口氣。
許歸故只以為應織怕江斂舟,招手讓服務員把江斂舟的茶碟收了一下,又把菜單拿給應織:“他人挺好的,你用不着害怕。”
應織還真就不怎麽客氣地點了個小蛋糕,邊喜滋滋地等,邊從書包裏拿出了那袋材料包給許歸故看:“我們班長說這個畫的性質跟塗色書差不多,但是許哥哥你看,這也太難了吧!”
許歸故擡頭看了看。
小姑娘還在不滿地抱怨:“肯定是我運氣太差了,我看了一下我朋友們的,他們都是一大塊一大塊的顏色。只有我抽到的這個,許哥哥你看這個熊貓的色塊也太碎了點,一小塊一小塊的黑白,我看着就有點頭禿。”
許歸故盯着應織指的地方看了一會兒,揚了揚眼尾,沒說話,似乎在思考什麽東西。
應織balabala說了半天卻沒聽到許歸故的回答,眨巴眨巴眼朝着許歸故看了過去:“……許哥哥?”
許歸故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
“許哥哥,我剛才還沒多想,現在跟你一說我就覺得我這塊圖也太奇怪了一點,”應織皺着眉,苦巴巴地,“不知道我這塊周圍的幾張圖有沒有這麽奇怪。”
“問問不就行了。”
許歸故滿不在意的。
應織恍然。
她一向是個想到什麽就做什麽的人,丁點不拖延,連忙拿起手機問了問組內的大家。
“……他們幾個人也說自己的色塊分布很碎,都覺得有點奇怪。”
而且明顯這些碎塊已經讓大家不滿了,因為實在是難度系數太高、占用了太多的日常生活時間。
如果說剛才應織還只是随口一說壓根沒多想,這會兒也忍不住納悶了起來。
大家的圖不少都有可愛的大熊貓幼崽,可好像只有他們組的人色塊碎成了這個樣子。
“我來幫你畫吧。”許歸故似乎想到了什麽,又拖着尾音逗她,“這種雜活就不配讓我們應織小公主操累。”
應織睜大了眼。
——她本來應該回答說“這是我分內的責任,我自己做就好”的,就像申迎夏跟俞洛他們每次跟她說幫她畫的時候,應織都是這麽回答的。
但是對着這麽一個眼尾微微上挑、散漫勾人而不自知的許歸故,應織那些拒絕的話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何況……
如果讓許歸故幫她畫的話,那就意味着她就可以再見到許歸故一次了!不用再想盡辦法制造巧合了!
應織心裏有自己的打算,就不敢再看許歸故那雙潋滟的眸子了。
她把目光移到許歸故那壓着頸的黑色發梢處,雙手握着茶杯緊抿着唇,點了點頭:“謝、謝謝許哥哥!”
許歸故輕輕笑了笑,倦倦地垂下眸,不怎麽在意的:“你們小組的也都交給我吧。”
應織:“……啊?”
“江斂舟最近在學畫畫,正在學習塗色塊,他正愁不知道該去哪找難度系數高的材料。”許歸故面不改色地出賣了室友,還調侃她,“不過放心,我們織織那份肯定是我親自完成的。”
我!們!織!織!!
應織的思維就此停滞,滿腦子只能循環播放這四個大字。哪裏還聽得清許歸故在說什麽又在開什麽玩笑,只知道僵硬而盲目地點頭、機械地喝茶、品不出味道地吃蛋糕。
然後腦子裏繼續循環播放“我們織織”。
等等。
應織又意識到,如果要把組內大家的材料也都給許歸故的話,那就意味着還可以再見一面!
啊——!
她快要抑制不住內心的雀躍了,想原地轉個幾百圈發洩一下心中的激動!
許歸故本就是話不太多的,看應織這機械僵硬的樣子,也就哂笑一聲窩進了沙發裏,對着筆記本屏幕繼續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兩個人就這麽維持着安靜而和諧的氛圍,直到應織驚呼了一聲:“哎呀!”
許歸故這才從屏幕上移開眼,看向了對面的小姑娘,從喉嚨裏悶出了一聲:“嗯?”
應織邊着急忙慌地收拾書包邊解釋:“等會兒還有補習班要上,我差點誤了時間。啊對了許哥哥,你明天下午有時間嗎?我把我們組的材料都給你。”
“行。”許歸故轉了兩圈手裏的筆,“需要我送你嗎?”
“不用不用,”應織小腦袋搖得飛快,火速拉上書包拉鏈,“補習班就在這附近,所以我才來這裏買東西的。許哥哥你繼續忙自己的事就行,我先走了!”
許歸故懶洋洋地點了點頭:“那你一會兒出去的時候順便把帳結了吧。”
應織背書包的動作一頓:“……?”
許歸故笑了開來:“剛才不是你說嫌我沒錢要請我喝茶的嗎?這會兒又反悔了?”
他慢悠悠的,“怎麽,準備白P……”
話音一頓,許歸故轉了調,“白占許哥哥這麽多便宜嗎?”
應織愁眉苦臉的:“我知道了。”
她邊癟着嘴,還邊在想許歸故沒說完的“白P”是什麽。
許歸故一瞬間就覺得特別好笑,清隽的眉眼間滿是輕飄的笑意,“行了,不要這麽可憐兮兮的,許哥哥跟你開玩笑的。許哥哥再怎麽窮,也不至于讓你來請吃喝茶,你快去上課吧。”
小姑娘立馬就又開心了起來,迅速背上書包站起身,脆生生地告別:“許哥哥再見……啊不,許哥哥明天見!”
許歸故看着她,散漫地點了點頭:“明天見。”
“明天見”這三個字就像是有特別的魅力一樣,應織邊往外跑邊忍不住高興地笑,腳步也愈來愈輕快。
明天見!不是再見,是明天就可以見!
許歸故目送着應織往外跑,看小姑娘到了樓梯口又回過頭看他,許歸故就又懶懶地揮了揮手。
應織也揚着大大的笑臉擺了擺手,這才往下跑去。
許歸故的目光移到了屏幕上,半晌,他忍不住一哂。
……還真挺可愛的。
他再次專注地投入了工作裏,直到江斂舟又再次在對面落座,許歸故才回過神,神色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還順利嗎?”
江斂舟點了點頭,環顧了一下四周:“你的小應妹妹走了?”
“別亂開玩笑。”許歸故沒什麽氣力的樣子,擡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才發現竟然不知不覺已經快晚上九點了。
江斂舟皺了皺眉:“我們現在也不算那麽缺錢了,你沒必要這麽拼命,要我說不如多找幾個工作人員。”
“沒事。”許歸故抿了一口已經涼透的茶,頭頂有燈光打下來,卻看不清他的表情,“有些事我自己來做比較放心。”
兩個人之間驀地安靜了下來。
半晌,許歸故又笑了起來:“也差不多該回去了,我現在餓得不行。快去結個賬啊,你還在這坐着幹嘛?”
江斂舟嗤笑了一聲:“許歸故,說好的你請人家小應妹妹吃東西,到頭來怎麽又成我結賬了?”
“我這不是窮嗎?”許歸故丁點沒放在心上,彎腰拔了筆記本的電源線。
江斂舟一陣無語,最後還是戴着帽子起身,下樓去前臺結賬了。
只是沒等許歸故收拾完,江斂舟就又回來了:“許歸故你逗我呢?你不是結了賬了,幹嘛還非讓我下去一趟?”
許歸故斂了斂眉。
江斂舟:“……該不會小應妹妹結的帳吧?你真就讓小女孩請你喝東西?許歸故你臉皮放哪去了?”
許歸故:“……”
他先是一陣失語,繼而驀地失笑,心底突然有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江斂舟看着許歸故收拾東西,收到最後是那塊塗色板:“诶,那是什麽東西?哪來的?”
“練習塗色的。”許歸故顯得有那麽一些吊兒郎當,“不用難過,你也有,我還給你準備了三塊。”
江斂舟:“……”
靠。
“我塗色幹什麽?我又不學畫畫。”
許歸故站起身伸了個懶腰,不怎麽誠心誠意:“沒關系,現在開始學也來得及。”
江斂舟:“……”
晚上,應織下了補習班坐車回家,又想起來了許歸故跟她說的那句“白P”。
到底是白什麽呢……白跑?白怕?
許歸故普通話挺好的,應該不會口音那麽重吧……
想了想,應織幹脆求助了申迎夏。
【應阿織:夏夏,你覺得“白”後面組個詞的話會是什麽呢?以“P”開頭的?】
【好一朵迎夏fa:啊?你莫名其妙說什麽呢?】
【好一朵迎夏fa:而且你這組詞範圍也太廣了一些,我哪知道會是什麽詞。還有什麽別的信息嗎?】
應織回憶了一下:【大概就是白占便宜的意思?】
稍微過了一會兒,申迎夏才回複了過來。
應織好奇地看了過去。
【好一朵迎夏fa:你早說啊,那不就是“白嫖”嘛。】
【好一朵迎夏fa:诶,你白嫖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