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你把首字連起來吧 真相

挂了電話之後, 應織從酒店的陽臺進了房間。

正好馮霏回來了,她手裏還提着兩盒小蛋糕,開開心心的:“織織吃小蛋糕嗎?巧克力的跟車厘子的, 我剛跟邵同一起出去買的,看起來還挺好吃。哦對, 我們還買了奶茶。”

應織這種終極愛甜品人士刷地眼睛就亮了, 忙不疊地點了點頭。

馮霏揚了揚下巴, 笑眯眯地提議:“一起去陽臺吃吧。”

于是, 剛從陽臺回來的應織,就又被馮霏拉去了陽臺。

這家酒店的陽臺布景特別好,兩張藤椅、中間擺着一張小茶幾, 花花草草郁郁蔥蔥的,看上去便讓人心情美妙。

應織彎着眸坐在藤椅上蕩來蕩去,陽臺上很靜谧, 俯瞰城市裏的萬千燈火, 再擡頭看看月亮,她只覺得來這一趟萬分值得了。

馮霏遞給她一個小叉子, 應織晃悠悠地叉了一口車厘子的小蛋糕放進嘴裏,忍不住滿足地眯起了眼。

哪怕只相處了這短短的一兩天, 馮霏也是真的覺得這個小姑娘可愛到了極點,讓人忍不住想對她好。

她看着應織這麽開心,自己的心情也好像被感染到了一樣,吸了一口奶茶, 馮霏打破了空氣裏的靜谧:

“織織, 你是不是喜歡許歸故?”

應織晃悠悠的腿瞬間停了下來,連咀嚼的動作都僵住了。

……她實在是沒想到馮霏會在這樣的環境下突然提到這個問題。

啊好像也不能這麽說,現在的這個環境談感情問題好像是再正常不過的。

但是……

突然被這麽直白地問這麽一個問題, 是誰心髒都會受不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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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織心髒飛快地跳了幾下才平靜了下來。

她抿了抿唇:“……霏霏姐你幹嘛突然提這個?”

“所以這就是承認了?”馮霏又笑了笑,眨了眨眼,“小姑娘的愛意果然最明顯不過了,織織,你今天看着他的眼神簡直就寫了四個大字。”

應織呆呆愣愣的:“哪四個大字?”

馮霏一字一頓:“非——他——不——嫁。”

應織的臉瞬間就紅得不像話了,馮霏看得心裏直感慨,“小妹妹,你才17啊,就決定是他了嗎?就這麽愛嗎?”

應織:“……”

她整個人都快成了煮熟的蝦米,被逗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馮霏還不肯放過她:“行吧,姐姐已經同意這門親事了。”

看小姑娘已經快惱羞成怒了,馮霏才樂呵呵地放過了她,語氣特別真誠:“你們兩個人真的很般配,我覺得你才是最适合他的。織織,你大概不太清楚吧,許歸故以前的時候真的是一個看起來很冷漠的人,但你在他身旁的時候,他看起來已經像是一個正常人了。”

應織抿了抿唇。

馮霏嘆了口氣,“不過其實也不怪他。許歸故……那時候過得太不容易了,我們家跟許家是世交,所以我算是知道不少關于他的事情。他那個時候剛被認回許家,別人都覺得他着實命好,可沒什麽人知道,他那會兒除了能在許家正常吃飯之外身無分文,窮得不像話。”

“李姨視他為眼中釘,總覺得許歸故會是許大哥繼承家業的阻攔。許叔叔……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清不清楚這些紛争,反正他的确沒有管過,每天也只有許大哥會對許歸故好吧。”

“我印象特別深刻,有一次我跟我朋友下課一起去學校的小超市,看到了許歸故。他一直在看着烤腸機裏轉動的烤腸,我就問他說我請你吃吧,他看都沒看我,繼續盯着那個烤腸看了好大會兒,轉身離開了。”

“他真的是一個本性很驕傲的人,所以什麽苦都往肚子裏咽。我現在想想,你今天說的若華當年做了對不起許歸故的事,還挺有可能的。大概跟李姨脫不了關系吧……”

應織抿了抿唇:“那你朋友轉學跟許大哥出事,哪個在前?”

“若華轉學在前。”馮霏說道,“我朋友轉學半年之後,許大哥出了車禍,許歸故成了許家的獨子,自然而然就成了許家繼承人。許叔叔對許歸故的關心自然比以前強了很多,李姨也自那之後收斂了一些。”

她又看了一眼應織,“但我對若華到底做了什麽的确不太清楚,我知道的就是這麽多了。”

應織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馮霏好笑:“你怎麽看起來還有什麽問題一樣?問吧,我能說的都告訴你。”

應織語氣很平靜,卻又極其篤定:“霏霏姐,你初中的時候喜歡許哥哥吧?”

……空氣突然寂靜了一秒。

馮霏似乎愣了愣,忍不住去看應織的表情,卻發現小姑娘根本沒有什麽特別值得深究的情緒,似乎剛才的問題真的就只是好奇地随口一問而已。

半晌,馮霏才忍不住苦笑了一聲。

“之前應星辭跟我們炫耀你這個妹妹的時候說,你雖然看上去不明世事,被保護得很好所以什麽都不太懂不太明白一樣,但其實你比誰都聰慧敏感。我剛見你這兩天本來還不怎麽相信,只覺得你哥對你濾鏡太重了,現在看來……是我naive了。”

馮霏稍頓,又低下頭輕笑了笑,“……喜歡過許歸故那樣的人,難道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應織忍不住跟着笑。

可不是嗎,她第一次見許歸故已經是高二,都差不多算是一見鐘情了。要是在她讀初中的時候就能碰到許歸故這樣的人、就在一個學校一個年級,想不動心都難吧?

也不知道許歸故是多少女孩子在日後回憶起時,最能代表校服和白襯衫的那個少年啊。

“但我從一開始就很清楚,許歸故不會喜歡我的,所以我早就放下了。現在我可是有男朋友的人,我們倆感情好着呢。織織你講話注意點,不然我男朋友生氣了我可沒法辦。”馮霏故作無奈地攤了攤手,逗得應織直笑。

這個話題就算是過去了,應織跟馮霏又聊起來了別的,小蛋糕被兩個熱愛甜食的女人飛快解決,氣氛很輕松惬意。

馮霏抽了紙巾擦了擦手,看了一眼正咬着叉子晃着腿的小姑娘,忍不住笑了笑,又轉過頭看着外面的無盡夜色。

她的确早就已經放下了許歸故,可她只覺得,大概自己永遠都不會忘記喜歡上許歸故的那一秒。

那個穿着淺藍色校服、拉鏈拉到胸前,露出裏面的白色內搭,懶散安靜地站在走廊上、靠着扶手的少年。

有人從他身邊經過,不小心踩到了他,忙不疊地道歉。

少年漫不經心地搖搖頭,聲音壓得很輕,卻又能穿過人潮湧進耳裏:“沒關系,不必在意。”

風很輕,雲很淡,連那天的天空是什麽顏色,馮霏都依舊記得清楚。

是把所有的背景連同那一刻的許歸故,一起放在了記憶最深處。

是哪怕感情已經轉移,依舊在無限珍藏着的他和青春。

所以想一想,她還真羨慕應織。

許歸故對應織的特別,大概應織這個當事人的體會并不夠深刻,可她這個幾乎同遭遇的旁觀者卻一清二楚。

只是她遠不如應織幸運罷了,喜歡上的人甚至從來沒有看到過自己。

但她依舊比誰都更真誠地祝福許歸故和應織。

畢竟啊,許歸故是她年少時那麽喜歡的一個人,她親眼見過許歸故走過那麽多風風雨雨,卻好像總是無所奢求。

難得有許歸故如此主動想要争取的……

真好。

應織本來在想要怎麽才能從饒若華那裏得到想要的信息,但沒想到的是,第三天再跟馮霏一起見到饒若華的時候,饒若華竟然遲疑了一下,主動跟馮霏說:“霏霏,我有電話想單獨跟應織聊一下,可以嗎?”

馮霏很爽快:“行,我剛才來的路上就看到有家奢侈品店,我去逛一逛給我媽選個禮物,你們慢慢聊,不急。”

饒若華朝着馮霏感激一笑,馮霏擺手離開。

說好的有話要說,等只剩下了她們兩個人,饒若華卻手撫着杯壁,沉默了很久。

應織看了眼時間,向來足夠耐心的她這會兒卻不太想在這裏耗費過多,罕見地開口催促:“有什麽話想說就說吧,也沒必要想措辭了,我只想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饒若華抿了抿唇,低低地嘆了口氣,有幾分無奈的:“應織,你對我的敵意好像很大。”

“沒錯,”應織倒是坦坦蕩蕩的,“但是你自己應該比我更清楚原因。”

饒若華又靜默了一會兒,才開了口:“當年的事的确是我對不起許歸故,我這些年來一直很慶幸他足夠聰明,沒有上當,要不然……”

她看着杯子裏蕩來蕩去的波,盡可能地言簡意赅,“我父親在我初二的時候突然重病,家裏需要很大筆的醫療費。許歸故的繼母就是在那個時候找到我的,她想毀掉許歸故的名聲,讓他沒辦法争奪家産。想的辦法就是讓我假裝被打劫,許歸故來救我的時候小混混跑掉,其實是在一旁偷錄像,然後我……”

饒若華吸了口氣,努力平靜下來,一時間竟有些羞于開口,“……我就假裝被強.奸,奮力反抗呼救。”

應織的眼睛猛地瞪大。

她猜到了當時饒若華被搶劫肯定是假的,當時的許歸故怕是也識破了計謀,但是她沒想到許歸故的那個繼母竟然惡毒到了這種地步!

許歸故當時才初二,固然不會受到什麽法律懲罰,但是他強.奸犯的名頭才是會真的伴随他一輩子!

她站起了身,一句話都不願意再聽下去。

她想,她現在就要見到許歸故,一秒也不願意多等。

去還給他在他那個時候迫切需要的一個——

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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