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流氓!鐘暮在心裏暗罵了他一句,手用力地掐了一把他的胳膊,可是他依然是不為所動的,手死死地鉗制着她的腰,停在她的小腹處輕輕地揉摁着。

這個澡洗得鐘暮欲哭無淚,他倒是沒有對她做什麽過分的動作,甚至還是十分認真地給她洗,可是鐘暮就是覺得怪怪的,尤其是他将沐浴乳塗到她身上揉搓的時候,她的雞皮疙瘩瞬間就起了滿身,身子連着顫了好幾下。

不過這個澡還算是和和氣氣地洗完了,兩個人晚上自然是要同床睡的。

剛剛躺下來,秦晉就一把抱住了她。剛才在浴室裏幫她洗澡的時候已經忍了很久了,今天晚上真是天時地利人和,再這樣還不把她吃了,他怎麽算正經男人呢?

在剛才洗澡的時候,鐘暮就意識到了今天晚上自己一定逃不過去,做了一會兒心裏催眠之後也就覺得無所謂了。

秦晉壓上來的時候,她也沒有像平時一樣鬧別扭,而是反抱住了他的腰,甚至還小女人十足地将頭埋到了他的肩膀上。

這個動作充分地滿足了秦晉身為男人的虛榮心,他摟着她的腰,将她抱起來,兩個人面對面對坐着,他眯起眼睛來看着鐘暮,打趣道:“看來你是真的想我了,今天竟然這麽主動——”

話還沒說完,鐘暮就伸出手來在他的胸膛處狠狠地錘了一下,秦晉看着她惱羞成怒的表情,心情比剛才更加愉悅了,“我就喜歡你在我面前無理取鬧。以後我們兩個就這麽相處,行不行?”

“你的口味還挺獨特的呀。”鐘暮感嘆了一聲,指尖停在他的喉結處,緩緩地撫摸着,“我還是第一次聽說男人喜歡無理取鬧的。”

……那是因為你從來都不會對我無理取鬧。

這種話,他只能在心裏默默地說,根本不好意思對她講。

這天晚上的性生活,是他們兩個人結婚以來最和諧的一次。

他很溫柔很體貼,她也很配合。最後兩個人抱在一起沉沉地睡了過去。

鐘暮的睡眠質量一向不好,今天很難得可以睡得這麽沉,以至于第二天早上醒過來的時候已經七點半了。

睜眼的時候身邊的秦晉已經不在了,她以為他已經去上班了,也沒有放在心上,拿出衣服來穿好、将被子疊好之後,就從卧室走了出去。

剛剛走到衛生間的門口,就撞上從廚房出來的秦晉,鐘暮吓了一大跳。

“你沒去上班?”鐘暮拍着胸口,一臉受驚的表情,“我以為大白天見鬼了。”

“我做早飯了,你趕緊洗臉刷牙。”相比起她的激動,秦晉就顯得淡定了許多,“你嗓子恢複得不錯。”

“……啊?”鐘暮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說得什麽,下意識地就問了一句。

秦晉慢悠悠地從她面前走開,“昨天晚上你叫得聲音太高,我以為你嗓子會啞掉。”

鐘暮再一次無語凝噎,理都沒有理他,走到衛生間裏開始刷牙洗臉。

她做什麽事情的速度都很快,十幾分鐘就從衛生間出來了,看到在門口等待的秦晉時,她還是沒有給他好臉色:“你很閑麽?”

“等你吃飯。”秦晉拉住她的手,朝餐廳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對她說,“我不喜歡你這樣和我說話,再說一句我就生氣了。”

“真幼稚。”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鐘暮才發現秦晉其實是一個十分幼稚、小心眼又風騷的男人,平時的穩重淡定從容什麽的都是裝出來的,這才是他的本來面目。

幼稚得要命,動不動就生氣。

看到餐桌上擺着的煎蛋和餅,鐘暮的心還是不可控制地暖了一下。

從媽媽離開之後,她就再也沒有正經地吃過早飯了。上學的時候是每天早上吃泡面或者面包,工作之後就是每天喝一杯牛奶。

秦晉算得上是媽媽離開之後的這麽多年來,第一次給她做早餐的人。

見鐘暮盯着餐桌發呆,秦晉擡起手來在她面前揮了揮,瞧見她回神之後,拉着她讓她坐到了椅子上,“吃吧。我看你每天早上只喝一杯牛奶。”

“秦晉,”鐘暮鄭重其事地叫了一聲他的名字,擡起頭看着他,真誠無比地說:“謝謝你。”

她自己也承認自己是一個極度缺愛的人,尤其是在媽媽去世之後,身邊更是沒有一個能真正關心她的人,朋友有,但是怎麽都不如親人來得貼心。

算一算,和他結婚的這段時間,雖然會有不開心,但是大部分的時候還算好的。

他總是會在她最狼狽的時候出現,每一次都能将她安慰得很好。

鐘暮覺得,自己的心弦正在被他一點點地撥動。

這種感覺是她對沈晟都不曾有過的,就像是有人在你平靜的心湖裏擲了幾枚石子,泛起來的漣漪在一點點改變着心裏頭的想法和感情的傾向……

這天開始,秦晉覺得,自己和鐘暮的關系總算是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

她在他面前再也不會像從前一樣逞強,遇到什麽事情了也不會隐瞞他,每天晚上不再出去應酬,而是早早地回來和他一起吃晚飯。

他們兩個人的關系越來越融洽,這個家也越來越有味道。

**

從巴哈馬回來之後,左曼文就再也沒有接到過秦晉的電話,她主動打給他,他也不會接,打他辦公室的座機,每次都是秘書接起來,然後說他在開會。

最近外面都在傳,秦晉已經完全冷落了她,最後還是回歸了家庭的懷抱,甚至還有一些論壇上的人在說她活該,做了別人的二奶就該有承擔這個後果的勇氣。

每每看到這樣的消息,左曼文心裏頭對鐘暮的恨就會再增加一層。

她的事業倒是沒有因為這些事情受什麽影響,只不過是外界對她的關注度沒有之前那段日子多了而已。

但是她心裏就是不舒服,明明她和秦晉已經認識這麽多年了,明明他當初答應過要照顧她一輩子的,可是現在卻将她抛到了一邊。難道他自己都忘了那些話了麽?

思來想去,左曼文最終決定去他的公司找他。

為了不讓人拍到自己的行蹤,她特意穿了一件連帽衫,戴了一副大大的墨鏡,遮住了大半張臉。走進公司的時候,還是被前臺的人攔住了。

左曼文摘下眼鏡來,前臺的接待小姐立馬就認出了她,她知道面前這個女人和自家老板有關系,自然是不敢怠慢,二話沒說就将她放到了樓上。

上了電梯,左曼文很快就到了秦晉辦公室所在的樓層,她将手裏的墨鏡放到上衣的兜裏,步伐均勻地朝着他辦公室的方向走去,走到門前,剛剛擡手準備敲門的時候,手腕卻被一道蠻力抓住了,她吓了一跳,回頭便對上周何蘊那張陰郁的臉。

看到他,左曼文的心裏狠狠地抽了一下,臉上換上了厭惡的表情,拼了命地甩開他的手,可是男女力氣相差太大,這樣反抗的結果就是,周何蘊将她的手抓得更緊了。

“你放開我!”左曼文壓低了聲音,咬牙切齒地對他說。

“你他媽到現在還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是麽?”周何蘊拽着她的胳膊,不顧她的意願将她拉到了安全出口的樓梯間,一把将她推到牆上。

左曼文細皮嫩肉的,這麽磕了一下,眼前都發黑了,她心裏頭對周何蘊的恨意又多了幾分,說話自然也越來越不客氣,“周何蘊,我看你是有病!我的事情什麽時候輪到你來管了?”

“秦晉不喜歡你、也永遠不可能喜歡你,你別費盡心力最後落個婊子的稱號,不值當。”周何蘊的聲音聽起來比剛才平靜了不少,可是說話間還是帶着浮躁。

他本身就不是好脾氣的人,面對她的時候更是這樣,一點點耐心都沒有。

如果可以,他簡直恨不得直接掐死她。省得大家都生氣。

“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別人說我不要臉或者罵我婊子都沒關系。”左曼文一字一句地說,絲毫沒有因為他剛才的話生氣,“他答應過徐熙,要照顧我一輩子,無論我想做什麽,都會無條件地支持我。”

“……他是我的,誰也搶不走!周何蘊你就是個畜生,當初對我做出那種事情,現在又幫着鐘暮擠兌我,你惡不惡心?”左曼文一只手指着他,說話的聲音很是尖銳。

啪——

她話音剛落,周何蘊的一個耳光就精準地落在了她左邊的臉頰上,左曼文被他打得愣了幾秒鐘,反應過來之後,就要還手,但是,手剛剛舉起來,就被他一把擒住了。

“誰都沒本事打我,別以為和我上過就覺得自己特殊。在我眼裏你就是個婊子。”

說到這個詞兒的時候,周何蘊特別輕蔑地沖她笑了一聲,随後繼續警告她,“以後你再找秦晉,我直接找人把你輪了,不信的話我們就試試。”

語畢,周何蘊放開她的手,加快步伐走出了樓梯的隔間,像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推開秦晉辦公室的門走了進去。

“啧,你倒是每天比誰都忙。”剛一進門,就看到秦晉又在批文件,周何蘊臉上挂着調侃的笑容,動作自然地坐到了沙發上。

“你也是,每天比誰都閑。”秦晉合上手中的文件,擡頭看他,“說吧,找我什麽事兒?”

“聽說你最近春風得意、夜夜笙歌,我過來問候一下你,看看你有沒有腎虧啊……”

“你聽誰說的?”秦晉被他誇張的語氣弄得有點兒無奈——他說話的時候就不能稍微用大腦過濾一下麽?

“這還用聽誰說麽,看你這得意的樣兒就知道了。”周何蘊說,“恭喜你啊,終于在追女人的道路上邁出了戰略性的一步。鐘暮可算是被你拿下了。”

“嗯。”對于他的贊美,秦晉也是欣然接受的。

“你也有時日沒去找左曼文了吧?”周何蘊清了清嗓子,不經意地問他。

“怎麽突然問這個?你看見她了?”秦晉的直覺何其敏銳,他剛一問,他就立馬察覺到了不對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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