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意外受傷
周五是龍騎俱樂部內定的活動日,下午吃過午飯,各個項目的戰隊經理就開始趕小雞一樣地把游戲宅們趕出訓練室。
少年們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長年窩在電腦房內,一個個都是面黃肌瘦的邋遢眼鏡男,這也是電子競技被人們所诟病的一個問題。
從前年開始,E聯賽常駐戰隊的報名門檻便多了一項:要有固定的專業健身場地。
龍騎俱樂部在娛樂城後面的小院中建了籃球場,每周組織各個項目組的選手們舉行對抗賽,得到少年們的一致支持。
肖圖從房間裏抱出籃球,興奮地吼道,“管哥,漸天,打球去!”
“好嘞,換衣服!”
張漸天換了籃球衣,和阮羽并肩出了房間,站在客廳等其他人,管誠穿一身惡心粉的球衣蹿出房間,看到那兩人,刷地後撤半米,捂眼大叫,“我靠!大白天穿情侶裝,你們倆去死吧!”
“這叫情侶裝?”張漸天無語,他和阮羽的衣服是一起買的火箭隊那套深藍色的客場球衣,連型號都是一樣大的,到那個死同人男嘴裏居然變成情侶裝了。
阮羽笑罵,“你沒資格說我們,瞧你穿的什麽顏色,二尾子啊你?”
“你才二尾子,”管誠騷包地一甩頭發,“是不是被哥活活帥死了?”
“你還是死去吧,”肖圖和白小節換好衣服,從樓上走下來。
陳詞将楚鏡從訓練室拖出來,戳着他的腦袋,“再窩着不動你就要變成植物了,走吧走吧,老祖宗進化到直立行走不容易,別老坐着了,至少也揮灑一下你的青春嘛。”
楚鏡換了衣服和陳詞來到籃球場,看到大家都基本到場,幾個少年等不及已經開始打了起來。
“嗨,楚哥!”張漸天将球傳給阮羽,向場外用力揮手,“過來!”
楚鏡往球場望去,見蓬山項目組正在和戰旗項目組打得熱火朝天,發現蓬山隊五人已經齊了,而對方還缺一人。
戰旗項目的隊長哈哈大笑,“楚鏡,來我們隊,幹死你手下這幫毛都沒長齊的小王八蛋。”
楚鏡跑過去,和他擊掌,笑道,“好主意!”
龍騎衆人哀叫,“楚哥……”
楚鏡蹦蹦跳跳地活動幾下,融進了戰旗隊裏,跑動間看到一臉委屈的張漸天,不禁滿心歡喜,遠遠對他豎起大拇指,然後手腕一轉,拇指朝下,嘴角勾出一個邪氣的笑容。
“……”張漸天的委屈一掃而盡,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對他揮揮拳頭以示反擊。
楚鏡上場不到三分鐘,就連進了兩個球,龍騎的少年頓時怒了,一邊哇哇亂叫着表示要彈劾了這個叛國投敵的隊長,一邊步步緊逼把他防得滴水不露。
“要輸了吧?”兩人錯身而過,張漸天小聲輕笑。
這小混賬東西!楚鏡咋舌,居然敢嘲笑哥了,抓住白小節防守的一個空隙突圍出來,接過戰旗隊長傳過來的籃球,帶球狂跑,接連閃過管誠和阮羽,直奔籃筐,一躍而起。
“漸天!”阮羽叫了一聲。
張漸天同時跳起,伸長手臂對準楚鏡投出的籃球用力蓋下去……
“靠!”
球沒蓋住,反而因慣性的作用整個人向前撲去,以一個十分豪放的姿勢和楚鏡狠狠撞在一起,肢體糾纏着倒在了地上。
一般來說,這種時候,兩大主角一定會發現自己嘴唇放在了不該放在的地方,或者手掌按住了不該按的部位,然後對視,然後尖叫,然後悄然臉紅……
——這是偶像劇。
而事實是張漸天的牙齒磕在楚鏡的肩上,楚鏡身無半兩肉,瘦硬的肩膀全是骨頭,當場把張漸天硌得滿嘴是血。
比賽暫停,隊醫提着小藥箱跑來,一看張漸天的嘴唇,轉身對楚鏡瞪眼,“你肩膀是磚頭做的?”
楚鏡也被磕得肩膀差點掉下來,疼得頭皮發麻,心情惡劣地瞪他一眼,硬邦邦道,“他牙掉了?”
“你就不想我點好……”張漸天捂着嘴,感覺上嘴唇像沒有了一樣。
阮羽扶着他的肩膀,擔憂地問,“沒事吧?疼不疼?”
“沒事,”張漸天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不疼。”
隊醫遞過來一杯漱口水,張漸天一喝,嗷地一聲全噴了出來,攥緊雙拳原地狂蹦。
“蹦跶個什麽勁兒?真有這麽疼?”隊醫很沒良心地翻個白眼,推開阮羽,對張漸天和楚鏡一指,“別在這兒影響人家打球了,你倆跟我去醫務室。”
“我也去,”阮羽跟上去。
隊醫瞥他一眼,“你接着玩兒吧,都一身臭汗,別把我醫務室給弄髒了。”
兩人跟着到醫務室裏,沒有什麽大問題,簡單處理之後,一人得到冰袋一包,相親相愛地回到宿舍,坐在沙發兩端看電視。
張漸天瞄他一眼,有點發憷,清了清嗓子,“那個……楚哥,你這樣的動作是不是挺不舒服?我幫你敷吧。”
楚鏡傷在肩膀,自己拿着冰袋動作很是別扭,聞言将冰袋遞給他,張漸天一手拿冰袋按在自己嘴上,一手給他敷肩膀,
過了一會兒,張漸天小心翼翼地叫,“楚哥……”
“嗯?”楚鏡擡眼。
“這裏,”張漸天将捂住嘴的冰袋放下,動着兩片紅腫的嘴唇艱難地說話,“你要不要把T恤脫了?這樣不難受?”
楚鏡是直接将寬大的衣領拉到肩膀下,露出那塊傷痕的,再寬大的衣領扯這麽緊也會勒得難受。
他搖搖頭,“沒事。”
張漸天頓了一下,試探地說,“要不,我先閉上眼睛,等你把那個摘了?”
楚鏡知道他指的是什麽,不禁有些尴尬,故意冷下臉來,看向身邊這個溫和的少年,“不用。”
張漸天不再說話。
過了一會兒,楚鏡卻動了起來,直接幹脆地将T恤脫掉,露出光潔的上半身,他體型優美,骨肉勻稱,寬肩細腰,二十三歲的青年男性身體,優美得像一尊玉雕。
張漸天眼睛管不住地往他胸前飄,待看到淺褐色的小點上什麽都沒有時,心裏不由得騰起一絲失望。
說實話,有時躺在床上,他會情不自禁地去想象楚鏡胸前穿着乳釘的樣子,想着想着就想得面紅耳赤熱血沸騰。
“你很失望?”楚鏡語氣淡淡地問。
張漸天的心思被戳破,尴尬地笑兩聲,“不是,我只是沒見過那東西戴着是個什麽樣子。”
楚鏡瞥他一眼,“你這輩子見不到了。”
“啊?”
楚鏡拿起遙控器換臺,沒有再理他,張漸天也識趣地閉了嘴,人生在世,誰沒有點與衆不同的愛好,确實是沒必要向自己解釋的。
過了十幾分鐘,張漸天舉起的手臂酸痛地幾乎要斷掉,楚鏡突然擡手,從他的手中接過冰袋,自己按在肩上,“漸天。”
“嗯?”張漸天用力甩甩酸痛的手臂,随口應道,“啥事?”
“不會覺得我變态麽?”
張漸天動作一滞,驚訝地扭頭看向他
楚鏡眼睛一直盯着電視屏幕,那專注勁兒能把電視給看出花來,面色平靜地重複,“身為男人,卻戴乳釘,在你這樣的乖寶寶看來,是變态吧?”
“哪有?”張漸天誇張地哈哈大笑,“我沒有這樣想啊,也許只是愛好而已,許戴耳釘,還不許戴乳釘啊,我幾個月前還見過一個人戴舌釘呢。”
楚鏡臉色稍稍輕松一些,嘴角微微翹起,“是啊,變态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張漸天狂暈,“你一定要曲解我的意思嗎?”
楚鏡笑了,轉頭看向張漸天,“逗你玩而已,你不歧視我,我很高興。”
張漸天撇嘴,心想板着一張棺材臉皮笑肉不笑地跟我說你很高興,讓我怎麽相信你啊隊長大哥?
想了一會兒,“每個人都會有點秘密的吧,喜歡穿刺又不是什麽大罪,反正在我心裏不覺得這個變态。”
楚鏡擡手,用力弄亂張漸天的頭發,笑罵,“傻小子,你真是呆得可愛。”
“嘿嘿,”張漸天傻笑兩聲,像個大型犬一樣歡快地任他蹂躏,“其實,我也有不敢讓別人知道的愛好呢。”
“嗯?”楚鏡饒有興趣地看向他。
張漸天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頭發,“我喜歡看黃片。”
楚鏡被挑逗起的好奇心死了,白他一眼,“哪個男人不喜歡看?”
“不是,”他搖頭,小聲道,“我喜歡看重口味的黃片,調教,虐待什麽的。”
楚鏡倒吸一口涼氣,不敢相信地張大嘴巴,“你……果然是真人不露相……”
張漸天突然促狹地笑起來,“騙你的。”
楚鏡:“……”
陳詞過了沒兩個小時就風風火火地推門進來,之前他将楚鏡揪去籃球場就轉身離開去會議室開戰隊經理會,結果這一會兒功夫,就傷了兩個,還傷得那麽丢人,立即就怒了。
打定主意一定要将兩個混蛋罵個狗血淋頭,沒想到一開門,就看到楚鏡那片光潔的裸背,只聽咔地一聲,正常的腦神經斷了,大腦剎那間空白了0.1秒,然後八卦就戰勝了節操。
刷地從懷裏掏出數碼相機,咔嚓咔嚓一通狂按,猖狂大笑,“楚鏡,公然勾引無知少男,你該當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