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頒獎典禮
居然告白都被這厮耍了,張漸天恨得牙癢癢,直接放棄言語攻擊,撲上去對準楚鏡的嘴唇就是狠狠一口。
咬得楚鏡大叫,“你屬狗的?啊,疼疼疼……”他掙紮間動到了被固定住的腿,疼得慘叫起來。
張漸天忙壓住他的腳防止他自己亂動,擔憂地問,“還疼嗎?”
楚鏡被剛才那幾十秒鐘疼得一頭汗,輕輕倒吸着涼氣,“已經好多了。”
怕影響中樞神經,他手術後一直沒有吃止痛藥,還強打起精神和來客說笑,其實早已經被骨頭裏的疼痛折磨得快要沒有痛覺了,剛才若不是實在疼得厲害,也不會這麽沒形象地叫起來。
幫他擦去額頭的細汗,張漸天疼惜地看着他的手臂,嘆氣,手是職業選手的命根子,尺骨桡骨骨折,不知道痊愈之後會不會影響手速。
“嘆什麽氣?”楚鏡挑眉,揮了揮自己的石膏手,“沒了手速,難道我就不能奪冠了?”他斜着眼角白張漸天一眼,“我很早就跟你說過,手速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戰術。”
“團隊戰中自然是戰術最重要,但是個人賽呢?”張漸天緊緊皺起眉頭,一場個人賽只有一兩分鐘,考驗得更多的是意識,手速在這裏,實在是太重要了。
楚鏡灑脫地笑起來,“我已經拿過仙聖,現在争奪鬼王,不過是想要錦上添花而已,其實,大多數的人生,都是遺憾大于完美,要求太多是會遭報應的。”
明明是笑着說出來的話,卻讓張漸天心裏一抽,疼得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楚鏡哈哈大笑,“小子,瞧你那傻樣兒,哥只是手殘了,就算不能奪冠,我也能當個普通選手,如果選手也不能當,我還能當陪練,實在不行還可以當後勤,電子競技這麽廣闊的一個領域,難道還沒有我的容身之地了嗎?”
張漸天咬了下嘴唇,俯下身去,輕輕吻住了那張喋喋不休的嘴,在他嘴唇上厮磨兩下,舌頭撬開牙齒,鑽進他的口中,小心翼翼地挑逗起對方濕滑的舌頭。
楚鏡情不自禁地嗯了一聲,舒服地眯起眼睛,舌頭與他糾纏在一起。
一吻終了,雙方都有些氣息不穩,張漸天深呼吸,努力平複着自己緊張的心情,“楚哥,你說過,你還缺一個團隊冠軍,我會幫你來獲得,別人的人生我不管,你的人生,我要讓它是完美的。”
楚鏡心頭一動,咬一下嘴唇,扭過頭去,“……傻小子!”
“嘿嘿,”張漸天腼腆地笑起來,舉起三根手指頭在他面前晃啊晃。
楚鏡木着臉,“什麽意思?”
“三次了,”張漸天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齊的大白牙,“咱們接吻,三次了,一次比一次感覺好。”
楚鏡臉一紅,“閉嘴!”
張漸天二話沒說,歡快地撲上去,“第四次哈!”
“唔唔……你個二貨……唔唔……”楚鏡被吻得喘不過氣來。
“咚咚咚,”不緊不慢的敲門聲響起,楚鏡用力将解除封印後狂性大發的張漸天推開,兩人一起望向門外,然後,一起石化了。
房門不知什麽時候被推開,楚母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手指還保持着在門上敲擊的樣子。
張漸天在看到他的一剎那,腦中已經一片空白,有一種好不容易爬到山頂,卻突然遇到山體滑坡的感覺。
“發什麽呆?”楚鏡氣得壓低聲音罵了一句,在他手上狠狠掐一下,“兵來将擋水來土掩!”
張漸天忙站直了身子,局促道,“阿姨,你……你好。”
楚母踩着細高跟皮鞋走進來,對張漸天冷淡地點一下頭,“你好,”看向楚鏡,“我看到你的出院申請了,我不同意,至少要一個月後才可以搬回家去養傷。”
“我知道了,”楚鏡的神情也冷淡下來,“讓我住院可以,但必須把那兩個護士撤回去,我不習慣被女人照顧。”
“我會給你換成男護士。”
“男護士就算了,”楚鏡指一下張漸天,“我的隊友們可以照顧我。”
楚母的視線順着他的手指移到張漸天的身上,銳利的眼光讓張漸天不由得挺直腰背,心髒瘋狂地跳動起來,緊張地深吸一口氣,如背誦般朗聲道,“阿姨,你好,我叫張漸天,是楚哥的隊友,我的角色ID叫仗劍天涯,今年剛出道……”
“我沒興趣知道你的角色叫什麽,”楚母冷冷地打斷他,視線在他臉上停了半秒中,就移向楚鏡,“晚一點會給你送一架輪椅過來,躺累了就到花園去透透氣,不要總是躺着。”
“我知道了。”
目送那個一絲不茍的婦人消失在門外,張漸天松一口氣,有些懊惱地抓抓頭發,“我是不是表現得太差了,不過,看不出來啊,阿姨對你的性取向還挺寬容。”
楚鏡瞥他一眼,涼涼道,“她只是沒拿你當回事兒而已。”
張漸天的臉垮了下來,喃喃道,“革命尚未成功,同志還需努力,張漸天,加油!”
楚鏡被他逗樂了,笑着白他一眼,沒有說話。
傍晚的時候陳詞打電話過來喊張漸天歸隊,此時本年度的E聯賽已經全部結束,晚上就是頒獎典禮,因為正好是聖誕節,所以又被稱為聖誕狂歡夜。
作為戰隊成員,這個時候沒有重要的事,基本上都會參加。
張漸天看一眼躺在床上一臉無所謂表情的楚鏡,心想這會兒表現得毫不在乎,等自己走了,肯定又會懊惱地捶床了,遂在電話裏對陳詞道,“我就不去了,楚哥一個人在病房,會害怕呢。”
“誰會害怕?”楚鏡炸毛,這小子真是越來越欠揍了,欺負自己變成半殘廢揍不了他是不是?
不知道陳詞在那邊說了什麽,張漸天冷汗涔涔地讪笑,“陳哥你體貼過頭了,潤滑劑什麽的暫時還不需要……”
“漸天,”楚鏡冷聲,“挂電話。”
“哈哈哈哈……”陳詞誇張的笑聲從聽筒裏傳來。
張漸天果斷地挂了電話,讪笑着回頭,眼神不老實地打量着床上的身體,琢磨着大概什麽時候能用上潤滑劑。
“你看什麽看?”楚鏡厲聲呵斥,“再看眼睛給你挖掉!”
“楚哥你好野蠻,”張漸天湊過去,拖長了鼻音撒嬌,“為了安慰我受傷的心靈,來,香一個。”
楚母說的沒錯,到了晚上來送飯的護士果然換成了兩個白嫩清秀的小帥哥,往病房裏一站,立馬有滾滾的聖母氣質由內而外地散發出來。
“把飯放在那兒就好了,”張漸天危機感大增,連忙想把人家打發走。
小帥哥一號暖暖地笑,“院長吩咐了,病人傷在右手,不好拿筷子,我們應該給與幫助的。”
楚鏡看着那溫暖的笑容,不由得心情也舒暢了起來,乖乖地張口,享受兩個小帥哥的體貼喂飯,還好心地招呼,“漸天,你來嘗嘗,這個炖蛋不錯。”
其歡快讓張漸天差點把後槽牙都磨斷了。
小帥哥喂完飯,迅速收拾了東西,推進來一架輪椅,還耐心地給張漸天講解此輪椅的注意事項,溫婉得讓人無法拒絕。
好好一頓晚飯,把張漸天郁悶得腸子都青了。
楚鏡看他吃癟,惡趣味發作,開心地哈哈大笑,揮起那只健全的左手指揮張漸天,“差不多到時間了吧,把電視打開,調到游戲頻道,應該有頒獎典禮的直播的。”
張漸天深吸一口氣:老子忍!
幫他調到頒獎禮直播,又将床的高度調節好,張漸天端起剛才小護士留下的水果拼盤,用牙簽插着喂到楚鏡嘴裏。
離頒獎典禮的開始還有十多分鐘,電視裏正在放各戰隊的采訪,鏡頭掃過一群穿着黑色衛衣的少年,張漸天叫,“看,龍騎!”
楚鏡笑起來,黑色衛衣紅色LOGO,果然龍騎戰隊的隊服。
記者找到了陳詞,上來第一個問題就是隊長楚鏡的近況。
陳詞顯然是早有準備,對着鏡頭儀态萬方地笑了,“謝謝大家對楚鏡的關心,請大家放心,楚鏡的傷勢已經沒有大礙,雖然還是無法參加明年第一賽季的比賽,但是他會在痊愈後複出,最後,臨來之前楚鏡讓我帶給大家一句話,”他對着鏡頭勾起一側嘴角,流露出一個頗帶邪氣的笑容,将聲線壓低,模仿楚鏡的聲音,“沒有人能夠使我放棄蓬山,沒有人能夠打斷我的奪冠之路,也沒有人能夠阻止龍騎的崛起。”
“啧,陳總管真霸氣,”張漸天贊嘆,将一塊蘋果喂進了楚鏡的嘴裏。
在喧鬧的典禮現場,樓上一個包廂中,一個玻璃杯被狠狠摔向電視,占據整整一面牆的巨大電視被砸得粉碎,黏稠的液晶緩緩流了下來。
“楚……鏡!”罪世狂少看着自己的右手,眼中閃着怨毒的光芒。
阮羽坐在他旁邊的沙發上,警惕地看向發狂的男人,大氣都不敢喘。
罪世狂少猛地站起來,一把揪住阮羽的頭發,将他拖過來,直接壓倒在沙發上,兇狠地吻了上去。
外面走廊裏,江寒一路走過來,對每一個向自己打招呼的人微笑點頭,走到包廂旁邊,剛要開門,突然聽到裏面暧昧的聲音,冷笑一下,放開了門把手,倚在門邊,低頭點燃一根煙,閑适地抽着。
十幾分鐘後,曲起手指敲門,“狂少,你完事兒了沒?”
得到回答後開門進去,昏暗的包廂中彌漫着濃濃的鹹腥味,一個瘦小的少年趴在沙發上,渾身都在瑟瑟地顫抖着。
江寒走過去,看到少年的慘狀時,搖頭,“你真是個禽獸。”
“衣冠禽獸沒資格說我,”罪世狂少坐在沙發上,一手夾着事後煙,一手在阮羽布滿了青紫的大腿上來回撫摸。
江寒抱臂站在他的旁邊,“叫我來有什麽事情?我馬上還要參加頒獎典禮。”
“哦,一件小事,”罪世狂少在阮羽的屁股上拍一巴掌,“這孩子技術不錯,你帶到隊裏去吧。”說着揪住頭發使人擡起頭來,露出清秀的小臉。
江寒皺起眉頭,“這是龍騎的阮羽,你怎麽把他搞上手了?”
“哈哈,老子想要誰搞不上手?”狂少志得意滿地大笑,從阮羽的後穴抽出紅酒瓶的木塞,随手往垃圾桶一扔,立刻有承載不下的濁液留了下來,他拍拍他的屁股,“小羽,去那邊開電腦,打兩局讓江隊看看你的操作。”
阮羽拖起顫抖的雙腿,站起來要往電腦邊走。
“不用了,”江寒打斷他,對狂少道,“這孩子我試過,知道他的水平,行了,下周一到名爵基地去報名,我會安排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