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針鋒相對(補全)
“你還要做無謂的掙紮嗎?就算我不說,你也知道他是誰吧?五陵的命還不夠,要繼續錯下去嗎?”楊詩溫心中為這橫生的變故而煩躁,眼神因為不耐,顯得更加冰冷,出聲警告道。
樸形鎮才不會因為這兩句話就放棄反抗,“我當然知道他是誰,只要有他在手上,我想要多少贖金都可以吧?到時候拿着錢躲在國外,你們怎麽抓住我呢?”
“你,會後悔的,現在這樣對我!”沒想到時隔十五年,再次遇到綁架,居然是在這種情況下,朱中原看不到樸形鎮的臉,但依舊冷靜地威脅道。
樸形鎮對于沒有反抗能力的人質說的話完全不在意,轉頭對楊詩溫說道:“把錄音交出來。”
楊詩溫笑着說道:“沒有錄音,你怎麽就知道沒有人看到?要我說清楚一點嗎?你和五陵在天臺上争執,因為五陵決定不再忍受,你在激動之下,将五陵推下去了,當時你穿的衣服,我都知道呢,不過你這麽謹慎,已經燒掉了吧?沒關系,有人證就好了,我來這裏,只是想知道一件情而已,你,家世不錯,職業體面,收入穩定,想要什麽樣的女人不行,為什麽要對那個孩子下手?”
“不要和我耍花招,把錄音拿出來,不然我就對他不客氣了。”說完,似乎是怕楊詩溫不相信,尖銳的剪刀在朱中原的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
“你以為我會在乎?只要有這個。”拿出藏在口袋裏的錄音筆,她笑着說道:“現在你說的話也在這裏,要是朱中原出了事,你也逃不掉的。”
樸形鎮看着那支錄音筆,對于楊詩溫的話完全不相信,當精神科醫生這麽多年,對于警察的心理戰術也有不少研究,身為警察,怎麽可能會不在乎人質的安全,裝作不在乎只不過是想放松犯人的戒心罷了,他才不會上當!
“你知道我的職業,還用這麽可笑的戰術嗎?要我再在他身上留下點紀念嗎?”說完,樸形鎮作勢刺下去。
“等一下,如果我交出這個,你會放過他嗎?”楊詩溫臉色一變,低聲咒罵了一聲,無奈地安撫道。
“呵呵,你不用交給我,我只要你親手把這個毀掉就好,至于他,當然不行,這可是我手中的王牌呢,但是,你不聽話的話,你知道會有什麽後果吧?”樸形鎮得意地說道。
“不要交給他,用那個,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我在十五年前能平安無事,十五年後,我更會全身而退。”朱中原見楊詩溫要妥協了,立刻出聲阻止道,雖然惜命,但是他,讨厭綁匪,更讨厭綁匪因為他而逍遙法外的感覺。
“朱社長,你現在可是在我手裏呢,十五年前,那位綁匪得到了一百億的項鏈,你說我要多少錢比較好呢?”樸形鎮當然不在乎錢,只是看着對方恐懼的樣子覺得很有趣而已,“你,如果不希望他有什麽事的話,就乖乖聽我的話,這裏不是個說話的好地方,把錄音筆扔到樓下,我們換個地方吧!”
在樸形鎮的命令下,她只能将筆扔下去,被逼着再次克服當年的心理陰影開着車,三人到了一間廢棄的工廠。
“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說話了,你,為什麽會突然想到查五陵的案子,我知道你說的證人是敬民,如果不是你出現,他會将這件事藏一輩子的,你到底是怎麽知道五陵不是自殺的?沒有任何他殺的證據,也沒有任何懷疑是他殺的線索,不論怎麽想都不能理解,除非是聽死人親口說的。”樸形鎮在路上想了很久,還是想不通,那個所謂的目擊者,應該就是敬民了,難怪突然得了抑郁症,一直回避他,原來是看到了。
“沒錯,就是五陵告訴我的,她親自告訴我的!”楊詩溫滿意地看着他驚吓的表情。
“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嗎?”樸形鎮當然不會相信這麽荒誕的話,板着臉說道。
“就因為你那醜陋的欲望,那麽漂亮的孩子死了,你都不會覺得對不起她嗎?她受到的傷害,讓她連死了都不能安心!”果然是沒救了嗎?努力尋找着可能讓他疏忽的突破口,救出朱中原,看來并不容易。
“為什麽認為只有一個呢?這對我來說是一種興趣,我喜歡孩子,就像別人喜歡高爾夫或是無聊的歌劇一樣,沒有被任何髒物所觸碰的身體,五陵是特別的,不知道是高興還是痛苦的聲音,怎麽樣,不覺得感動嗎?”樸形鎮的臉上帶着異樣的滿足感,仿佛在回味着什麽,徹底惡心到了楊詩溫。
朱中原本來全程沉默的,因為這間工廠,就是當年那間,十五年前那間,沒有想到會以這種方式再度進來,朱中原還是控制不住陷入從前的記憶:被逼着念出書中的話;車喜珠站在他面前,對他說對不起,以及最後在他眼前死去的車喜珠。
強迫自己擺脫那些糾纏着他的陳年往事,卻聽到樸形鎮的話,終于忍不住開口:“你這種人渣,應該消失。”
“你們就算起訴我,到頭來,我也會被釋放的,因為沒有任何物證,敬民真的會說出對叔叔不利的證言嗎?而且一年來在進行抑郁症治療的小孩的話,誰會相信呢?經過無聊漫長的法律攻防,我還是會被無罪釋放,因為證據不足。不過可惜,你們連這個機會都不會有的,讓我想想,在醫院沉睡了六年卻又醒來的女警,因為精神壓力過大,而選擇自殺,朱社長,被神秘的綁匪撕票?很好的結局吧?”樸形鎮早就考慮好了,得意的笑道。
“你,以為死了就是結束嗎?”看到在樸形鎮身後滿臉委屈和憤恨的五陵,楊詩溫看了一眼頭頂的燈,确定五陵明白了她的意思,便慢慢走近樸形鎮,“五陵她一直看着你呢,因為想看你受到懲罰,所以一直注視着你。”在心裏記下位置和距離,演算着接下來的動作,确定無誤後,對着五陵點點頭。
燈泡開始忽明忽暗地閃爍着,樸形鎮聯想到之前楊詩溫說的話,一下子愣住了,楊詩溫趁着他晃神的那刻,快步沖上去,抓住他拿着剪刀的手,用力一扭,用手铐铐住,朱中原也将鉗制着他的左手反扭到對方後背。楊詩溫看了他一眼,扣住樸形鎮,拿出藏在領口的另一個j□j,冷笑着說道:“你,不是說沒有人證和物證嗎?現在都有了,在監獄裏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吧!”
“你開車吧,知道警察局怎麽走吧?”楊詩溫要押着樸形鎮,避免半路出什麽意外,那麽開車的人選,就剩朱中原了。
正咧着嘴為自己脖子上那道已經結痂的傷口而發出啧聲的朱中原突然覺得後頸一涼,回頭就發現正轉動着手上的車鑰匙的楊詩溫,聽到她的那句話,他開車?要是出車禍怎麽辦?但是又不想在這個女人面前承認自己不能開車,“為什麽不是你開車?”
“哦?你确定你能看住他嗎?五分鐘之前的人質先生?”楊詩溫忍不住輕諷道,要不是他突然出現,她早就帶着證據,抓着他進警察局了,哪用兜這麽大一圈啊。
朱中原一噎,“那只是我不小心而已,要是有了防備,他,絕對挾持不了我的。”
“但事實是,你被挾持了,幹脆一點吧,已經不早了,我還想早點回家休息呢!”直接将車鑰匙扔給朱中原,打開車門,押着樸形鎮坐進了後座。
朱中原接住鑰匙,呆呆地站在門外,車子有自動導航系統,他只要設置好就不會迷路了吧?認命地坐進駕駛座,用語音輸入目的地後,略微有些生疏地發動車子,直到開了一半,朱中原才想到。為什麽不直接報警讓警察過來呢?還要自己親自送過去!
特殊j□j罪、殺人罪、綁架罪,這些加在一起,樸形鎮就別想出來了。做完筆錄,交出證據出來,已經是下班時間了,也不用再回辦公室,這樣的話,直接回家就可以了,等一下,她的黑仔還在美院門口呢!為什麽都有交通工具了她還是擺脫不了坐公交地鐵的命運啊!
正在楊詩溫煩躁的時候,朱中原也做完筆錄出來了,看到楊詩溫在原地跺腳,莫名地覺得解氣,遇到這個女人,就沒有什麽好事,上一次是婚禮搞砸了,害得kingdom的名聲受損,這一次是直接卷進命案,差點把他的命都賠上了!
“你,就這麽喜歡多管閑事嗎?金美景、單五陵,有時間替死人做事,不如好好過你自己的吧。”朱中原正等着金室長開車過來,他是因為太無聊所以才搭話的,絕對不是因為好奇或者別的。
“沒錯,我非常喜歡多管閑事,那現在這樣問我的你不也是多管閑事嗎?大少爺你現在應該做的,是坐上你的高檔車、回家吃塊豆腐去去黴氣,然後好好睡一覺收驚!”本來就因為要繞路而煩躁,這個家夥還要來撞槍口。
朱中原看着自己略微有些發抖的右手,在心裏對自己說,不要生氣,不要發抖,朱中原,你要忍住,“你,一直沒有好好回答我的問題,你是誰?”
“你也一直沒有認真聽我的話吧?我也在強調一遍好了,你和我,是不同世界的人,也許會因為某些巧合短暫地交彙在一起,但是很快就會像兩條相交的直線一樣離得越來越遠的,我是誰,對你來說沒有任何意義,你的車來了,希望我們以後不會再見了!”楊詩溫看到那輛有些眼熟的車,就差鼓掌歡送了。
金室長看到了朱中原,下車後,快步走上前,“主君,你還好嗎?”
朱中原看了一眼已經走到他三米外的楊詩溫,扯了扯突然覺得有些發緊的領帶,第一次沒有向金室長解釋,拉開車門,“沒事,我們走吧!”
金室長看到楊詩溫,對她點點頭,便回到駕駛座了,一邊開車,還忍不住笑着說道:“那位小姐很不錯呢!”
“不錯?就她嗎?快點開車,不要說多餘的話。”說完,便閉上眼睛,表示不想再說話了,今天再次到了那個地方,那些不好的記憶又開始翻湧,初戀的詛咒,或許真的是詛咒吧。
相交線嗎?只有一個交點當然是相交線,但是有兩個以上的交點的話,就是兩條重合的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