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文藝約會

楊詩溫毫不客氣地拒絕了,那都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連案件的追訴期都快過了,她怎麽找到項鏈?問那位一點都不配合的車喜珠小姐嗎?再說了,失物招領中心又不是什麽遺失物都會幫忙找,這種刑事案件中丢失的貴重物品,不在他們的職責範圍內好不好?

朱中原舉起從剛開始就被楊詩溫碰的手臂,一臉贊嘆的說道:“這可是一只有魔力的手呢,能幫你趕走不想理會的麻煩對吧?今天是大意了才會被你劫持,以後,恐怕沒有機會讓你使用了。”

原來朱中原已經察覺到她的用意了嗎?也是,他現在知道自己體質特殊,也知道她的特別之處,她做得這麽明顯,但凡有點腦子的都會明白,更何況是那麽大的百貨公司的社長呢。不過,“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妥協?之所以帶你出來,不過是覺得這樣比較方便罷了,你不配合的話,我自然有別的辦法。”

“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如果你能一直這樣堅持下去,就不會被那些東西纏住,借我脫身了。就當做交易好了,你幫我找項鏈,我将我的手,這一部分,”比劃着從手腕到手肘的區域,“無條件借給你使用。”

沒錯,她不能保證自己可以沒有失誤的,完美的避開阿飄的世界,不然也不會有美景小姐的事情,更不會有現在小宇的事情了,她能夠将明顯的阿飄和人類區分開,但是對于看起來與常人無異的阿飄們,還是不能第一時間辨別清楚。

“雖然你說的條件有一定的吸引力,但是我大部分時間是在辦公室裏工作,你也是,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呆在你的地盤忙碌,你怎麽保證可以在我需要的時候出現呢?”被人牽着鼻子走可不是她的風格,就算心裏認同了這個交易,她還是想要為難朱中原一下。

朱中原不自覺地開始擺出思考的姿勢,右手食指摩撫着光潔的下巴,凝眸思索。兩人的距離确實有些遠,不管是楊詩溫來找他還是他去找楊詩溫,中間花的時間太多了。他不可能将kingdom移到警察大樓旁邊,問題有些棘手啊。

在一旁看着的楊詩溫樂得看朱中原苦惱的樣子,即使強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在手中的書上,也沒有辦法讓上翹的嘴角減少哪怕0.1的弧度。

朱中原不經意間看到楊詩溫的笑容,這才反應過來,這個女人哪裏是随時随地需要他的性格啊,剛才那麽說,不過是想為難他罷了。

想通了這個,朱中原就不再白費心思找解決辦法了,“按照你之前所說,車喜珠一直徘徊在我身邊對吧?那麽我們就周末的時候見面好了,你負責想辦法問出那個人的身份,項鏈的下落,我呢,在你需要的時候,為你提供特殊幫助。”

真是沒意思,這麽快就想到了,将書放到一邊,“我周末有自己的安排,難道要一直耗在你身邊嗎?那位車喜珠小姐也是,并不是每時每刻都在你身邊的,與其将希望寄托在來去如風的車喜珠身上,不如好好查查車喜珠以及她身邊可能成為她的保護對象的人。”

“如果這條線索有用的話,我也不用等十五年了,車喜珠在受我家資助的孤兒院長大,連一個好朋友都沒有,更何況是讓她願意為之去死的人。”是啊,車喜珠願意為那個人綁架他,願意為那個人去死,卻這樣對待他,那些相戀的畫面,現在想來,真是諷刺呢。

楊詩溫聽到這番話,并沒有洩氣,既然不是之後結交的朋友或戀人,那麽很可能就是她的親人了,“在車喜珠進孤兒院之前的資料你們查過了嗎?有沒有可能是她的親人來找她,讓她這樣做的呢?”

這一點朱中原倒沒有想過,也許會成為一個突破口也說不定,不太自然地誇獎道:“作為一個警察,你還算合格,但是為什麽會在失物招領中心工作呢?以你的身手和素質,在刑事科不是更好嗎?”加上能看到受害者的鬼魂,絕對破案如神。

楊詩溫沉默,在剛進局裏的時候,她确實在刑事科呆過,但是那場意外之後,局長讓她呆在失物招領中心先适應緩沖一下,卻沒有提過什麽時候将她調離,一年,兩年,還是一直就當失物招領中心的部長。

還有那段缺失的記憶,并不是一個完整的時間段的記憶消失了,而是在一條完整的記憶拼圖裏,獨獨少了與某件事,或者說某個人有關的記憶。她完全沒有頭緒,根本不知道從哪裏下手。2007年7月22日,在仁川港的青島號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朱中原見楊詩溫一直沒有回應,呆呆地看着某個地方,以為她又被那些東西纏住了,伸出手,抓住她的胳臂,“你沒事吧?”

居然在朱中原身邊走神,實在是太不應該了,什麽時候她的警戒心在朱中原面前降到這麽低了?看向朱中原抓着她手腕的手,“我沒事。”

觸電般的收回自己的手,朱中原慌忙地解釋道:“我是看你一直沒有回答,以為你被那些東西纏着所以才……”

“我知道,剛才在想別的事情而已,找項鏈的事情我會看着辦的,至于你的手,按照現在的頻率的話,我大概四個月才可能用到一次,并不是什麽必需品。”看了看手表,現在還早,這裏感覺還不錯,但是總是有種莫名的熟悉感,會是丢失的記憶拼圖中的一塊嗎?

朱中原聽到楊詩溫這樣評價他的手,努力隐忍着抓狂的表情,将手伸到楊詩溫眼前,“你知道這只手的主人是誰,你居然嫌棄它?”

無語地看着為這種事情而介意的朱中原,眉頭一挑,笑着打量着這只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确實是雙很漂亮的手。”見他不自覺地露出“算你有眼光”的表情,楊詩溫繼續說道:“但是對我完全沒有吸引力。”

被氣得雙手發抖的朱中原控制住自己,轉念一想,又笑着湊過去說道:“對你沒有吸引力你為什麽劫持我?老實說,其實這只是你的手段吧?欲擒故縱?勾起我的興趣,然後晾着我一段時間,等我主動去找你,這就是你的計劃對吧?”

不得不說這位社長大人真是一個奇葩的存在,時不時的自戀和幼稚無厘頭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或許以後她需要和這個人保持距離了。

見楊詩溫又不說話,朱中原放松地靠在沙發上,臉上是扳回一城的得意,“你這是默認了嗎?其實如果你家有很多房産之類的,就算不這樣做,我也會考慮你看看的。”

這個人還得寸進尺了!本來想安安靜靜的,惬意自在的度過周末的最後時光的,深吸一口氣,楊詩溫看向朱中原,“真是不好意思,除了我的住處外,沒有多餘的房産值得你考慮我。要是你真的覺得我把你當成目标的話,那麽走出這間書吧,我會當做不認識你,如無必要,也不會出現在你的視線範圍之內。”

見楊詩溫表情嚴肅,語氣認真的說完這段話,朱中原有一瞬的後悔。雖然兩人的多次相遇巧合得不敢讓人相信,但以他現在對楊詩溫的了解,她并不是那些妄想嫁入豪門,改變命運,一夜間麻雀變鳳凰的女人。剛才會那麽說不過是不甘心而已,結果似乎更加嚴重了。

“怎麽能裝作不認識?你還要幫我找一百億呢。”瞄了一眼楊詩溫沒有絲毫放松的表情,不自在地加了一句,“剛才我說的話,你從大腦裏删除,立刻忘記。”

肯定是從來沒有這樣承認自己的錯誤吧,看到朱中原獨特的別扭版道歉,楊詩溫在心裏笑開了,但是依舊沒有給朱中原好臉色,畢竟是他有錯在先,“如果沒有別的話要說的話,就安靜地坐着吧,當做你支付的雇傭費。”

雇傭費?識趣地将手放在楊詩溫可以輕松碰到的地方,朱中原笑着翻開那本風格詭異的,不像是寫給小孩子看的童話故事書,眯着眼睛認真看清每一句話。

這樣安靜和諧地過了一個多小時,楊詩溫為了保護眼睛,擡起頭随意打量周圍的時候,看到了一個男人的身影,卻在和她眼神對上的時候立刻消失了,不是快速的跑開,而是阿飄似的原地消失了!那個看起來比一般的阿飄更有活人氣息的男人,居然也是阿飄嗎?

驚疑中瞥到朱中原現在的樣子,并不像是近視啊,一直眯着眼睛看書是怎麽回事?這種整頁的字不超過一百個的童話書,這麽久了才看完二十頁?這是什麽速度?難道還仔細研究了每張圖畫的筆法和配色嗎?

本來不打算與朱中原有過多不必要的接觸的,但是看着放在她腿邊約十厘米處的如同藝術品的手,楊詩溫還是問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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