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真正的未婚夫來了

姚瀾走後,趙洵美繼續琢磨珠寶。

時間飛快逝去,趙洵美仿佛忽然變了個人,每天早出晚歸,似乎在醞釀什麽大事兒。

工作室裏,人心惶惶。

轉眼間,已經到了三日後。

傍晚7點,她穿了一件黑色收腰長裙,拎着精致的愛馬仕包包,昂首挺胸的走出工作室。

左手,比往日多捏了一份牛皮紙袋。

烏雲密布,雷聲滾滾。

老天爺似乎憋着一場滔天的暴雨。

海衡集團內,電梯緩緩運行,數字不停跳動。

32樓。

“叮”的一聲,電梯門緩緩打開。

趙洵美嘴角微勾,慢悠悠地從裏面走出來。高跟鞋在地面上發出響亮的聲音,順着走廊拐了個彎,輕輕擡眼。

在那邊盡頭,站着一個男人。

他身高腿長,領口的扣子被扯開,面前的窗戶敞的很大,吹亂他漆黑的發。

男人聽見聲音,轉頭,和她四目相對。

“晚上好呀,林總。”趙洵美彎起眼睛,不急不緩的走近,最後在男人面前停下,稍稍側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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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旁邊放着一個杯子,裏面盛着黑色的濃縮咖啡。

“困了啊?”趙洵美說,“我有比喝咖啡還容易清醒的方法,你要不要試一試?”

林嵘盯着她:“怎麽又來了?”

“我前幾天不是送你來禮物嗎,你一直沒有理我,所以我就來問問你。”

趙洵美靠在窗戶旁邊,嗓子慵懶,問:“怎麽樣,還喜歡嗎?”

面對林嵘探究性的目光,趙洵美也不躲閃,甚至還朝他輕輕挑了下眉。

風從窗戶裏吹出來,刮亂了她的頭發,趙洵美翹起一根小拇指,将碎發攏在耳後。

一雙漂亮的眼睛,毫無掩飾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林嵘:“看來我們公司養的保镖都吃了白飯,連你都看不住。”

“看不住我不是很正常嗎?”

林嵘蹙眉。

“你別怪他們,”趙洵美謙虛地說,“論投機取巧,我敢稱第一,沒人敢稱第二。”

“……”

趙洵美往前邁了一步,杯子旁有一根圓珠筆,風忽然又一吹,開始往下骨碌,就在馬上要掉下去的時候,林嵘手腕一動,準确無誤的接住。

趙洵美低着眼睑,掃了一眼男人的手。

林嵘:“想當我們的珠寶大師,必須要拿出能打敗多有參賽者的作品。”

他将圓珠筆收起來,道:“別想走歪門邪道,我不可能讓你走後門。”

趙洵美笑了一聲,搖搖頭。

她送她皮帶和唇印,擺出這麽性感的姿勢靠在牆上,他居然面不改色地說不能走後門?

她伸出一根蔥白的手指,輕捏住男人的黑色的衣角:“你是真傻,還是裝傻?”

女人的肌膚細軟白皙,吹彈可破。

“就算沒有珠寶這件事兒,我也會來找你的。”

指尖微微上移,似有似無的觸碰。

林嵘面不改色,撩起眼皮看她。

趙洵美:“醉翁之意不在酒,這麽淺顯的道理,難道你不懂?”

燈光自下而上籠罩下來,将她的肌膚襯托得更加瑩白,連眉角處的那顆小紅痣都清晰可見。

趙洵美嗓音綿軟,面帶微笑,心裏卻不這麽想。

區區一個小公司的珠寶大師,真當她稀罕啊。

她是趙氏集團的千金,萬千寵愛彙聚一身的時尚寵兒,未來,她将是全球著名的珠寶大師。

名揚四海,家喻戶曉。

像海衡集團這種小廟,還盛不下她呢!

還走後門?真會給自己貼金。

趙洵美盯着男人的臉,他肌膚冷白,嘴唇輕抿,從始至終,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

趙洵美的手指在他腰部頓住,剛要摟上去,電光石火之間,胳膊被用力握住,領口被不輕不重的拎了一下。

趙洵美愣住,“哎”了一聲,忽然又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壓住,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正被男人被死死按在窗戶上,跟警察抓嫌疑犯一樣,手被男人鎖在後面,動彈不得。

趙洵美:?

這個畫面怎麽似曾相識?

就在前幾天,她好像也是被這麽摁在了茶水間……

趙洵美咬牙切齒。

林嵘是不是有什麽毛病?每次都來這招!

趙洵美忍住脾氣,就在她打算故技重施,再撒撒嬌的時候,林嵘嗓音平淡,從她頭頂上方緩緩傳來:“玩夠了嗎?”

随着男人的開口,周圍的氣氛逐漸掀起冰涼,溫度似乎比冰窖還要低。

嗓音低啞,危險無比。

趙洵美乖乖閉上嘴:“……”

林嵘握着她的手腕,力道不減。

趙洵美不得不面對着透明的玻璃窗,外面是濃郁的夜色。

月光淡淡籠罩下來,溫柔的灑在她蜷曲的長發上。

“我對你沒興趣,也不喜歡你這種一碰就碎的瓷娃娃。”男人低睫,冷道,“我不管你是出于什麽目的,最好打消這個念頭,好好回去做你的大小姐。”

“……”

林嵘:“你怎麽蠻橫我不管,但在我面前,這招沒用。”

他刻意壓低聲音,警告意味十足。

趙洵美擡起腦袋,外邊烏漆墨黑的一片。

辦公室裏燈亮,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見兩個人的倒影。

片刻,趙洵美把頭擺正,神色忽然發生了輕微的變化。

從這個角度看,她似乎被林嵘從後面抱住,發絲淩亂,暧昧的貼在他懷裏。

男人下巴繃起,毫不憐惜的捏着她的胳膊,往後抻。

趙洵美盯着那個倒影,腦子裏不可控的冒出一個奇怪的想法。

趙洵美眨眨眼,強忍住笑。

一秒。

兩秒。

趙洵美最後還是沒繃住,眼睛彎起來,本來想要用咳嗽隐藏笑聲,可還是被男人發現了不對勁。

林嵘轉頭,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半晌,終于蹙了眉。

他迅速放開手,冷道:“冥頑不靈。”

趙洵美沒了束縛,也不掩飾了,笑得更加的猖狂:“你怎麽這麽嚴肅?”

她毫無羞恥之心:“你不是也想到了嗎?怪我幹什麽?”

林嵘嗓音冷硬,道:“百聞不如一見,你還真跟傳聞中的一樣。”

傳聞裏,趙洵美一愛寶石,二愛美色。

可這話不知為什麽,從林嵘嘴巴裏說出來,趙洵美就特別不愛聽。

她高高的挑起下巴,雙手一攤:“我做錯什麽了,這不是人之常情嗎?”

趙洵美的聲音不重,反而悅耳得很,眼神帶着點乖戾,挑釁地看着他。

“彈鋼琴是愛好,跳舞是愛好,我好色怎麽了?”她疑惑地問,“同樣都是愛好,你怎麽還分三六九等呢?”

“我違法亂紀了嗎,我強取豪奪了嗎?”

“我傷天害理,搶人家未婚夫了嗎?”

“……”

趙洵美邏輯清晰,說的一套又一套,她身體前傾,仰面盯着他,面如桃紅。

長長的走廊裏,回蕩着她的聲音,最後,趙洵美站直身子,利索的拿出包包裏的牛皮紙袋。

用力扶平,遞給林嵘。

趙洵美昂首挺胸,信心十足:“這是我準備的作品,你好好看看。”

“這次我可是非常認真,”她睨着他,高傲地說:“你少瞧不起人,我可跟那些嬌小姐不一樣。”

林嵘垂一下眼睑。

小姑娘的手指非常漂亮,修長又白皙。

沉默許久,他接下文件。

趙洵美達到目的之後,走得非常潇灑,高跟鞋的聲音再次響徹整個走廊。

趙洵美高傲的走出公司大樓,心情極好,出門的時候甚至還送給了前臺小姐姐一記媚眼。

趙洵美信心十足,笑意滿滿。

哼,林嵘那家夥居然敢看不起她?等一會兒看到她的作品,他一定會大吃一驚!

接下來,林嵘就會哭天搶地,跪着求她,讓她留在海衡集團做珠寶大師。

趙洵美不緊不慢地回到車上,到家之後,一如既往,敷了個美白面膜。

趙洵美頂着那張面膜,坐到床頭。

臺燈旁邊有個粉色的小本子,她翻開第一頁,上面清晰無比的畫着一個人的腹肌,在他右腰的部分,還有一小節傷疤。

趙洵美用手指從上到下撫了一下。

.....

兩個人一前一後,男人的手緊緊桎梏着她,因為脖子也被按住,所以趙洵美只能被迫揚起下巴,細長的肩帶因為劇烈的活動,從肩膀處掉落下來。

慵懶又性感。

趙洵美想笑,忽然想起臉上還有面膜,立刻收起表情。

趙洵美剛開始,本來想在上面記林嵘的漏洞和缺點,可過了這麽久,上面一個壞詞也沒有,只畫了一張腹肌。

趙洵美重新合上本子,搖搖頭。

唉,這麽漂亮的本本,估計是用不着了,真浪費。

**

晴空萬裏,一架飛機劃過,在藍天上留下了一道白線。

一只喜鵲落在樹梢上,扭着腦袋,專心致志的啄自己的羽毛,就在這時,“砰”的一聲,傳來車門關閉的聲音。

喜鵲立刻警覺,“撲棱撲棱”的起來。

趙洵美一邊将墨鏡摘下,一邊哼着歌,走進工作室。

前臺是一位20多歲的小姑娘,剛畢業沒多久,穿了一件黃色的短袖和一條牛仔背帶褲。

今天她似乎格外有氣色,甜甜地朝趙洵美半鞠躬:“洵美姐早安,小陳姐打了申請,提前去對接客戶,會晚點兒來。”

趙洵美點頭,剛要走進去,目光落在背帶褲的臉頰上。

趙洵美提出表揚:“不錯,今天腮紅畫得很自然,以後都這麽畫。”

“啊?”小背帶褲聞言,立刻雙手捂住臉,“我、我沒抹腮紅……”

背帶褲低着腦袋,看都不敢看趙洵美一眼,手忙腳亂的将桌子上的登記表拿出來,說:“洵美姐,今天有一位來訪信息,你看看。”

“他手裏拿着一對戒指,但具體我們沒看,我已經讓他去休息室等候了。”背帶褲頓了下,又說,“好像背景不簡單,是個二世祖。”

趙洵美接過表格,上面龍鳳鳳舞寫着三個字:

何景初。

哦,這是個男人的名字。

趙洵美懂了,怪不得背帶褲這麽慌裏慌張,面帶桃花。

她合上文件夾,明知故問:“人長得是不是挺帥的?”

背帶褲一頓,立刻擺手,慌張的舌頭都打了結:“不不不,洵美姐你別誤會——”

“你好像單身好幾年了吧,”趙洵美像沒聽見一樣,思考片刻,說,“一會兒他出來,你再好好看看,是不是你喜歡的類型。”

背帶褲:“洵美姐,真不用……”

“不用客氣,多大點事兒啊。”趙洵美拍拍背帶褲的肩,大義凜然道,“你放心,你要是真喜歡人家,公司幫你牽線。”

背帶褲:?

作者有話要說: 來我公司嗎? 只要你開口,我都能把我未婚夫介紹給你。 ** 趙洵美名言名句: “彈鋼琴是愛好,跳舞是愛好,我好色怎麽了?”她疑惑地問,“同樣都是愛好,你怎麽還分三六九等呢?”   “我違法亂紀了嗎,我強取豪奪了嗎?”   “我傷天害理,搶人家未婚夫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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