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節

能來殺我,我卻不能找上門。”

“這是什麽道理?”

“因為他們是有後臺的人,而我只是個散客。”看喬吉奧不明白,閻西解釋道:“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養屍的,能養屍的人,也各有各的能力大小,雖然弱肉強食、自相殘殺的事兒不少,但總也就是那樣,後來三屍盟成立了,一切就變了。”

“黑社會?”

“差不多吧。他們有條規矩,只許他們的人欺負別人,而不許別人欺負他們的人,一旦有人主動挑釁他們的人,他們就會傾巢而出地打垮你。所以他們的人就常常聯合起來攻擊別的養屍人,我們這個區域裏就是他們五個三屍盟的,打不過他們的都死了,剩下的都是實力比他們強的。我和瘦猴聯合起來,本來是還算是我們這個區域裏沒有加入他們的人裏混得不錯的,現在瘦猴死了,他們心裏少不得癢癢得很。”閻西冷笑了一聲,“可惜偷雞不成蝕把米。”

“你說的是主動挑釁他們的人才會被報複,現在是他們主動來挑釁你啊。而且你五個都殺了四個了,他們應該不敢再上門了吧。”

“你說的沒錯。”風從大開着的窗戶裏卷進來,他站了起來,凝望着如墨的夜空,“貓鼬不足為患,患的是猛雕蠢蠢欲動。”

第十六天

連夜,閻西收拾東西,天不亮,他們便整裝待發。

這場景似曾相識,只不過上一次是同程戈、小食物們一起,這一次卻是和他,而且還是全無人權地被捆着手腳。

從窗裏可以看到,院子裏外橫七豎八的都是屍體,有敵方的,也有己方的,區別在于已方的大多被槍爆掉,敵方的皆是被一刀解決,兇器就挂在閻西的腰間,一尺來長的刀身,在喬吉奧眼前一晃一晃,弄得他很有壓力。

“你不能找個東西把它遮住嗎?要不我把床單分你一塊兒?”

“不能。”閻西回答地振振有詞:“緊急情況,拔刀就上。”

這也就罷了,兩人離得太近而無法忽視的臭味才是最關鍵的,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一臉苦相,臨出門的時候,閻西良心發現似的除下了那大床單,給他換上了一件正經衣服,又從床單上割下一條來給喬吉奧捂住了口鼻。

他打開了門,新鮮空氣湧了進來,喬吉奧舒了口氣:“謝謝。”

“不用謝。”他的聲音在耳邊劃過,驟然的一推,将喬吉奧送了出去,與此同時,院子裏殘存的喪屍皆聚攏了過來,霎時便将喬吉奧圍在了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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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吉奧還沒反應過來,“砰砰砰”的槍聲四起,喪屍紛紛地倒下。

“卧槽,被坑了!”他急忙地回頭,那扇門尤自半敞開着,閻西當然已沒了影子,他的手腳還被捆着,連逃跑也做不到,只能當機立斷地趴到了地上,以躲過射擊。

好一個無良變态啊,這麽輕易地就把他給當了替死鬼,虧得他之前還一副談人生談理想的交友嘴臉,童話裏果然都是騙人的,變态就是變态啊。

心裏怒草了閻西一百遍一百遍,擋子彈的喪屍也死絕了,外頭的人湧進來的時候,不用想喬吉奧也知道現在閻西肯定是從防禦減弱的地方逃走了。

果不其然的是發現上當受騙者的大怒和咆哮,閻西他們是追不上了,便把怒氣都撒在了喬吉奧身上。

喬吉奧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被踹斷了幾根之後,老大的出現終止了小喽啰的發洩,那男人中年,陰厲,不茍言笑,将發際線略後移的腦袋打理地一絲不茍。

“猛雕。”喬吉奧都快哭了,這麽被耍了,猛雕能放過他才怪。

小喽啰黑洞洞的槍口指向了他,他不由地閉上了眼睛,這下子才是真正的要死了要死了吧。

等了老半天也沒有被轟地炸開腦袋,喬吉奧睜開眼睛,“猛雕”手中拿着張紙,狐疑地盯着他,那舉槍的喽啰已退到了他身後去。

“你是喪屍?”

聽得此問,他算是知道那張紙上寫的什麽了,喬吉奧吐出嘴裏的血,艱難地點了點頭,“純喪屍。”

毫無懸念的,喬吉奧被五花大綁地擡回了猛雕的地盤,再次被審問的時候,喬吉奧只能無語問蒼天,為何要讓他如此的與衆不同,好好的人做不成,好好的喪屍也做不成,倒像是前世裏屬稻草人的,動不動就被烏鴉圍着問你是稻草還是人?稻草為什麽這麽像人?這麽像人為什麽是稻草?你是怎麽變成稻草人的?談一談作為稻草人的感想吧……

唯一不同的是,在問了三遍仍沒有得到什麽有用的消息後,他們采取了更為直接的手段進行自主探究——解剖。

痛是不痛的,但是眼睜睜看着他們在自己身上開出一個又一個口子,又眼睜睜看着他們一一複原,喬吉奧突然懷疑起每一個喪屍都是折翼的普羅米修斯。

他極為強悍的複原能力更加讓研究人員們瞠目結舌,化身開膛手樂此不疲一遍一遍。

這樣折騰的結果就是——喬吉奧餓了。

越來越清晰的餓感随着能量的消耗明晰起來,讓他撓心撓肺地煩躁着。

在多次解剖又多次愈合之後,他們似乎看膩了,于是喬吉奧似乎又化身了動物園裏頭的珍稀動物或是博物館的文物,幾個類似頭目的人帶着他們的小弟們一起圍觀,集思廣益,探讨這家夥的前世今生,回首過去,展望未來。

猛雕作為老大自然是要在場的,從他們的交談中,喬吉奧發現一個殘酷的事實:猛雕從前是某大學的教授。

呵呵,真是太良好的學術氛圍呢。

“這喪屍我認識。”

昏沉被一句話蕩去,喬吉奧震驚地擡起頭,看見一個穿得文質彬彬的男人的背影,說話的便是他。

猛雕一臉欣喜,“哦?你說說。”

男人轉過臉來,喬吉奧認出了他來,他便是曾經在學校見過的那人,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他是我的學生。”男人一臉複雜地說着,“從前是。”

既然他這麽說了,喬吉奧歪着腦袋盯着他,試圖從他沒什麽特點的臉上回憶起一些曾經的記憶,然而許是他的臉實在太沒特點了,看了一會兒仍無所獲,聽得他絮絮叨叨地給猛雕介紹自己的學生時代,不覺又有些犯困。

這一垂頭竟做了個夢,夢中仍是絮絮叨叨的男人,站在寫滿字的黑板前唾沫橫飛,喬吉奧撐着下巴哈欠連連,有人戳戳他的背,說:“晚上在老地方等你。”

“喬吉奧……”

喬吉奧睜開眼睛,脫口而出:“袁老師。”

男人似是受了驚吓似的張大了嘴巴,簡直能往裏塞兩個雞蛋,一點也沒有久別重逢的驚喜,驚喜的是猛雕:“他認得你。”

因着這一點關系,袁思齊便被猛雕指派為喬吉奧的照看者了,看他們的架勢,倒有立志在喪屍記憶研究上做出卓越貢獻的意思。

只是喬吉奧餓得發慌,狀态只能用要死不活來形容,只能勉強地聽着他絮叨,偶爾插上一句,多的交流是無力進行了。

“你那時候啊,是我們班上最皮的學生,哪個老師沒跟我告過你的狀啊,他們都說你看着挺文靜個男生,怎麽能這麽表裏不一啊,不過你皮雖然皮,但成績是頂好的,旁的不說,你的數學是年級數一數二的,所以數學老師總跟我一邊數落你,一邊兒又誇你聰明,一邊兒又說你的聰明要是能聚在一處才是正途,怕你太仗着小聰明不好好學習,跟你爸媽也說了好多次……”

從他的描述裏,喬吉奧仿佛真的看見了從前的自己。

“我也有父母嗎?”

“誰能沒有父母呢?”袁思齊說着擦了擦眼角,“以前,你一直是你爸媽的驕傲。”

“他們還在家等我嗎?”記憶裏回家的場面又一次湧了上來。

袁思齊只是盯着他看,沒有說話。

肚子裏鬧起了鑼鼓,喬吉奧虛弱地咽了口口水,他忽而暴怒似的道:“你已經死了,他們等的不是你!”

說罷,他便再也不能忍受似的沖了出去。

看守探出腦袋來看看他,又看看跑袁思齊跑掉的方向,咧嘴一笑,晃晃悠悠地評價了一句:“倒真是挺像個人的。”

喬吉奧盯着他胳膊上的肌肉流口水,看守立刻往後退了幾步,再不肯被他盯着了。

這時候,剛剛才沖出去的袁老師又哭喪着臉回來了,“他們不許我随便出去。”

喬吉奧勉強牽了牽唇角,算是對他的回應。

“流了這麽多口水……”袁思齊嘆息了一聲走上前來,挽起袖子要幫他擦去,這麽一個平常的動作,可他的神色卻緊張得很,喬吉奧剛想說自己絕對不咬他,口中便被灌入一股清流,還是原來的佩方,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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