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沒有第三個人在的吸煙室裏,隔着玻璃門隐隐傳來展廳旋律輕柔的背景音,極盡所能地烘托暧昧氛圍。
慕昭今天噴的香水是diptyque的希臘無花果香,冷豔韻味,有着不食人間火的清曼,很符合她的個人氣質。
冷豔女香朝着男人周身侵略,和他身上那股雪松小蒼蘭的淡淡味道融在一起。
誰都沒有做出反應。
沉默蔓延。
那兩支煙的煙頭相接,慕昭指間的那根煙被引燃,多出一點猩紅的光,青煙在兩人中間自緩而升。
男人薄唇微微一動,上唇中心的深情痣很醒目,他不緊不慢地吸着煙,幽深目光直直盯着慕昭那張美豔臉孔,一個字都沒說,也沒推開她,甚至沒有流露出一絲喜惡反應。
一點反應都沒有?
慕昭有種自讨沒趣的感覺,多少有點懷疑這男人的性取向是否正常,她夾着指尖已經被點燃的煙,抽離身子站好。
“我的煙比較烈。”
傅時沉慵懶地靠在沙發裏,漫不經心地看一眼她手中的煙,像是随口找的話題來打破暧昧氛圍,“不知道慕小姐抽不抽得慣這麽烈的煙。”
慕昭還沒抽,聽到他的話後瞥一眼指間夾着的煙,白色的煙身,黑色紋祥雲的煙嘴。
看着也沒多特別,能有多烈?
帶着這樣的想法,慕昭夾着煙抽一口,兩秒後,吸煙室裏爆發出劇烈的咳嗽聲:“咳咳咳——”
這煙真的夠勁兒。
傅時沉撣了撣煙灰,看着已經咳紅臉的慕昭,黑色眸光深熠,唇角有着一絲幾乎淺到快要看不見的笑意,語氣聽着卻還是淡的:“別勉強,抽不了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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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想扔煙的慕昭,在聽到他的話以後,反而打消掉念頭。
莫名的好勝欲在心裏作祟。
“要是我偏要勉強呢?”
慕昭美豔的臉上帶着笑容,暈着紅意的雙頰更顯明媚,她直直看着他的眼睛,毫不猶豫地又抽了一口手中的煙。
這一次,她強忍住想要咳嗽的沖動。
“沒必要。”
男人修長食指和中指間的那根煙已經燃到盡頭,他慢條斯理地把煙蒂按滅在玻璃缸裏,“難受的是自己。”
慕昭對着他所在的方向,緩緩籲出煙霧,笑得勾人:“我說的不是抽煙。”
“……”
聰明如傅時沉,絕不會聽不懂她的話中話,但他沒回應,而是雲淡風輕地置之一笑,佯裝未聞。
這時候,有其餘的人進來抽煙,還想開口說點什麽的慕昭把話咽了回去。
其實她還有一個問題忘記問他,他怎麽直到她胃不好的?要說是偶然,那未免太過巧合。
最後,她還是硬生生強迫自己抽完了那支極烈的煙。
時間一晃而過。
十點,蘭花拍賣會正式開始。
納西比的拍賣正廳裏,寬敞明亮,分為标號小桌,桌上擺着賓客的名牌,還有號碼舉牌。
和傅時沉在各個展廳閑逛的慕昭,現在也施施然進場,她剛剛聽他講了許多有關于蘭花的相關知識,也從而得知他這個人喜愛蘭花,尤其鐘愛醉玲珑。
進場的時候,慕昭自然地挽上男人有力結實的胳膊,惹得傅時沉偏頭,垂着長睫看她,深沉目光落在她臉上,像是在等一個解釋。
“現在還在場子內。”
慕昭目不斜視,眼睛直視前方,壓低聲音,“你現在的身份還是我男朋友,做戲就要做全套,不是你自己說的嗎?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我沒說不配合。”
傅時沉正好站在一束燈光下,照得皮膚白得快要發光,被她挽着的那只胳膊手腕上戴着表,表盤反出一點冷光,倒映在他的眸底,有如無涯深海裏的一粒明珠,低沉悅耳的嗓音聽着很蠱:“只是你挽得看着有點假。”
……假嗎?
慕昭順勢低頭,看見自己挽着他的手勢很虛浮,透着隐隐疏離,像是和他這個人根本就不熟似的。
光這樣看,的确顯假。
在她準備調整下挽他的姿勢時,男人驀地伸來另一只手,溫涼手指握住她的手腕,輕輕拉起,帶着她的手引導般,讓她将他的胳膊挽得緊密無縫。
旁人看上去的他們,簡直甜蜜無間,完全在熱戀期的樣子。
慕昭回想在吸煙室裏的那一幕,心想這男人表面看着不動如山,冷若冰霜,沒想到還挺會的,她用僅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傅先生,你的戀愛經歷很豐富吧?”
他這樣的男人,怎麽會缺女人。
傅時沉沒正面回答,慵懶冷傲的眼神睇着她:“你從哪裏看出來的?”
慕昭沒揪着不放,随口一謅:“第六感。”然後還補充了句,“女人的第六感通常很準。”
“是嗎?”
男人挪開覆在她白腕上的指,漫不經心地說:“那你是個例外。”
慕昭:“……”
轉念一想,他這樣一幅生人勿近的态度,平時周圍都有七八個保镖貼身保護,想來也很少有人能夠接近到他。
那算是她想錯他了?
“行吧,那就是我——”
慕昭話還沒說完,泰詩琳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兩只眼睛瞪得老大,一瞬不瞬地盯着傅時沉:“我去,無敵大帥哥啊!”
慕昭看一眼泰詩琳周圍,“你怎麽一個人?”
“我聽見好多人說你的新男朋友到場,那個百花群裏也炸開鍋似的在聊,我好奇得不行嘛,趁陳源去洗手間,我先過來找你,他等下自己會過來的。”
陳源就是今晚泰詩琳帶的弟弟,體校的十九歲男大學生,真的年輕,也是真的嫩。
慕昭看一眼身旁傅時沉,還是決定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好朋友,泰詩琳。”
傅時沉看向泰詩琳,略一颔首點頭表示禮貌,淡淡說了個你好,看着沒什麽毛病,只是骨子裏透出來的疏離冷淡蓋不住。
好在泰詩琳的性格外放不羁,不是個會在意細節的人,況且已經完全折服在男人的好皮囊下,抓着慕昭手臂的指相當用力,不停小聲地說真的帥真的帥。
泰詩琳也不怕被周圍人聽到,直接說了句:“好家夥,這不比你那個前男友帥多了嗎!”
四周人多,傅時沉聽到這句話後,眸光微頓,旋即低頭垂眼,深沉目光聚焦在碧玉扳指上,開始緩緩轉動,神色晦暗不知在想什麽。
“昭昭,你覺得呢?”泰詩琳追問。
“……”
被轉動的玉扳指倏地停下,男人卻始終沒擡眼,只是聽到慕昭用很明确的語氣回答道:“沒可比性,他根本不配拿來作對比。”
光色下,玉扳指散着一層熠熠碧輝,醒目冷郁。
像他的主人一樣。
傅時沉沒反應,不動聲色地再次開始轉動玉扳指。
……
上百張黑色圓桌依次擺放,慕昭的位置在99號桌,屬于相當靠後的位置,連臺上的拍賣品都看不清,座位的安排是拍賣行負責人按照身份等級劃分的,越重要的人,位置就在最前方,泰詩琳在二十多號桌,宋淮予更是在前十的桌位。
當今社會,資本為王的時代,有權才才有話語權,不論在哪裏,看人下菜碟的事情屢屢常見。
慕昭對蘭花的拍賣品不感興趣,今晚最大的收貨就是那張尚振生的名片,她對坐哪裏無所謂,只是在看到宋淮予摟着林紫芸的腰出現時,心裏還是覺得很不舒服。
“對座位不滿意?”
傅時沉把玩着那枚沒油的銀制打火機,姿态慵散,靠在單椅裏看着很有矜貴公子哥那味兒,氣質清冷,偏又有雙漂亮的桃花眼,即便什麽都沒做,只輕描淡寫看人一眼就顯得特風流。
慕昭理理旗袍擺子,美腿交疊在一起,壓着心裏的不舒服,憋出一個字:“沒。”
的确沒有對座位不滿意。
就只是單純看那對狗男女心裏煩躁而已。
傅時沉淡淡嗯一聲,沒再說什麽,随手把火機往桌上放,轉而拿出黑色的手機,劃亮屏幕,然後按着手機,看着像是在給誰發消息。
沒一會,納西比拍賣行的總負責人,打着波點花領帶的中年男人,穿過重重黑色圓桌走過來,滿額頭的冷汗,看男人的目光更是透着小心翼翼,“我的失職,是我的失職,不曉得傅…………”
傅字的音還沒完全發出來,傅時沉薄白色的眼皮懶懶一掀,投過去一個極為冷淡的眼神,什麽都沒說,但是威懾力卻堪比導彈,吓得總負責人渾身一抖,立馬住嘴。
慕昭在微信上和泰詩琳聊天,泰詩琳發過來一個貓貓哭泣的表情包,“嗚嗚嗚嗚,我離昭昭十萬八千裏遠,早知道提前打點好座位,不能把你往前調,把我往後面放不行嗎?!”
正當慕昭有點小感動時,泰詩琳砸過來一句:【主要還是想多看幾眼帥哥。】
慕昭:【?】
敲過去一個問號後,她才注意到桌前站着一個人,不明情況地擡頭問:“怎麽了?”
總負責人擡手用袖子揩一把額頭上冷汗,微微弓着腰背,模樣看着很謙恭尊敬:“慕、慕小姐,您看想坐哪裏?哪裏都行,可以直接加桌子的。”
不明白為什麽來這一出。
慕昭熄滅手機屏幕,言簡意赅:“就這就行。”
話一出,可把總負責人吓得不輕,還以為慕昭不滿在故意刁難,雙腿軟了下差點站不住,點頭哈腰地道歉:“慕小姐真的對不住,座位是新來的亂排的,回頭我立馬給他解雇。”
慕昭實在覺得奇怪,扭頭看一眼身邊的傅時沉,男人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的姿态,落在桌面上的那只手冷白骨感,腕節分明,食指懶懶地敲着桌面像是在打發時間,卻讓看的人心裏發麻。
原來是他的手筆。
看總負責人怕成那樣,慕昭不想蓄意為難,也沒有要換座位的想法,淡淡說:“沒事,就在這裏。”
到這裏,傅時沉敲着桌面的食指才算是落定,他沒情緒地說:“下去吧。”
總負責人連連點頭,“好好好,有事情随時叫我。”然後逃一般離開,背影顯得很倉促。
拍賣廳裏的侍者送上果盤,甜品,還有香槟紅酒等,黑色圓桌上很快就擺得齊當。
“謝謝好意。”
慕昭雖然沒接受這份好意,但是她覺得道謝還是必要的,“但是我不拍東西,坐前面也沒什麽用。”
“嗯。”
淡淡的一個字,算是他的回應。
今晚的十株蘭花拍賣品的照片被做成精美幻燈片,在熒幕上循環播放着,以便賓客們提前了解,算是做個預告。
全是很少見的珍貴品種,素冠荷鼎,鬼蘭,天逸荷等等……
壓軸出場的是一株醉玲珑,屬于蘭花裏的珍稀品種,也是唯一一種藍色花朵的蘭花,很受歡迎,價格也是相對應的昂貴。
拍賣師介紹着臺上醉玲珑的來歷,聲音洪亮:“這株醉玲珑的主人想必大家都認識,那就是著名旗袍設計師Destiny的私藏珍品,藍色的蓮瓣形花朵,相當高級漂亮……”
慕昭沒細聽剩下的話,美睫垂着,目光落在墨綠色旗袍上的那朵蘭花雕繡上,又擡頭看看臺上那株展櫃上的醉玲珑,然後尋思傅時沉很懂蘭花,閑得也無事可做,索性問問。
“我裙子上的這朵蘭花,和臺上那個一樣嗎?”
男人聞聲轉頭,看一眼她身上的旗袍,目光上移,落在她臉上,眸光晦暗深沉,“一樣的。”
慕昭視線捕捉到旗袍上沒有處理幹淨的酒漬,接話道:“真是不好意思,你大費周章把人家的收山之作弄來給我穿,我就不小心弄髒了,我回頭會送洗幹淨歸還的。”
“不用了。”
傅時沉語氣很淡,所坐的地方沒燈光,周身隐在陰暗裏,整個人顯得深沉神秘,“慕小姐喜歡的話,可以留着自穿。”
得知身上這身旗袍的來歷後,慕昭別的不清楚,但敢肯定這一定很貴,秉着無功不受祿的良好品德,她婉拒道:“不用,我也沒有很喜歡。”
話音落下,傅時沉臉龐微轉,朝着更逆光的地方,眸光晦暗,聲音不知為何低了些:“看不上?”
“什麽?”
他又重新開始把玩那枚火機,修長指間裏,銀色蓋子開開合合,也沒個定數,嗓音像是從加冰的威士忌裏剛撈出來,沉涼冷郁,“你身上的旗袍。”
聽到這句,慕昭濃綠色的指甲輕輕刮過旗袍精良面料,用很可惜的語氣說:“它是好看的,但并沒有帶給我很驚豔的感覺。”
“這樣。”男人語氣懶淡,像是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只是随口應付。
慕昭在手包裏翻出粉餅,打開,對着小鏡子補妝,沒看男人,自顧自地說:
“Destiny這個設計師名氣挺大的,在我入獄前,他設計的旗袍更是大受追捧,就比如那條山河夢,當時真的很多人穿,一場晚會三個女人撞旗袍,簡直爛大街,我還是那句話,不能說不好看,但是我是真的不喜歡,戳不中我的審美,就顯得不過爾爾。”
傅時沉緘默着,沒回應。
慕昭意識到他的沉默,合上粉餅盒,“抱歉,你對女人的旗袍應該不了解,也不感興趣,是我話多了。”
“沒事。”他淡淡道。
臺上那株醉玲珑的起拍價在一百八十萬,比前面九株的起拍價都要高,拍賣師的聲音剛剛落下,就有很多人舉牌叫價,競争很激烈。
價格來到兩百三十萬的時候,前方一個牌子高高舉起,傳來熟悉的男人嗓音:“我出二百四十萬!”
哪怕隔着很遠,慕昭還是一眼能識別出來那是誰的聲音,她眼皮微微一動,擡頭,果然看見隔着幾排圓桌的前方,宋淮予高高舉着牌子在叫價。
“3號桌的宋總給到二百四十萬!還有更高的嗎?”
與此同時,慕昭收到一張泰詩琳發過來的截圖,那是桃城百花群的群聊記錄,全部都在說宋淮予是因為林紫芸喜歡那株醉玲珑,所以才出手的,純屬為了讨林紫芸開心。
其中好幾條聊天記錄都很刺眼。
【宋總為紅顏一擲千金,闊氣得很吶】
【也不曉得當初的慕昭有沒有這樣的待遇,她今晚也在現場呢】
【好想看看她現在什麽表情哈哈/狗頭】
還真有幾道視線不停往慕昭這邊掃來的。
“……”
這些人無聊不無聊啊。
泰詩琳發過來一個小人作嘔的表情包,“媽的,我就坐在那兩人後面,真的惡心,他真的是為了那個小碧池拍的。”
慕昭盯着二十六鍵鍵盤,在想回個什麽時,旁邊倏地傳來一道薄涼似陰雨天的嗓音,帶着不容忍置喙強勢語氣,足夠讓全場死寂,卻只有短短三個字。
“三百萬。”
慕昭敲字的手指一頓,滞兩秒,在察覺到無數雙視線正在看向他們這桌時,才發現叫價的人是傅時沉,她沒在意,想着他喜歡蘭花,會出手也不奇怪。
硝煙的味道瞬間彌漫。
今晚在附生蘭展廳,慕昭帶着新歡男友打臉前任宋總的事情,在場已經人盡皆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集中。
一見和自己競價的人是傅時沉,宋淮予眉頭一皺,沒猶豫地舉牌,“三百二十萬。”
全場寂靜。
明明在前一輪還有人在競價,現在卻沒有一個人舉牌子,像是故意在為戰争騰場地。
拍賣師也感覺到不同尋常的氣氛,拿着小槌子,愣了好一會才笑道:“還有更高的嗎?”
沒人說話。
“三百二十萬一次!”
“三百二十萬兩次!”
“……”
宋淮予眼裏露出勢在必得,不屑地冷笑一聲,偏過頭對女人說:“這就是慕昭的新歡,被區區二十萬吓得縮了腦袋。”
“是呢,好廢物。”
就在二人得意之際,拍賣廳裏又響起那道陰沉的嗓音,絕對強勢的同時透着寒霜同結的冷:“四百萬。”
慕昭被這個擡價驚得眉頭微挑,不動聲色地擡頭看一眼臺上那株醉玲珑,那幾朵藍色的花值四百萬?
她偷瞄一眼身旁男人,發現他很閑散地靠在椅背上,面前擺着一杯冰塊半融的香槟,他慢條斯理地晃着玻璃杯,冰塊撞在杯壁上發出清脆的響,叫完價,他放下牌子誰也不看,似乎只對手中那杯香槟感興趣。
這下真把宋淮予氣得夠嗆。
純純有病是不是?
他媽的早不叫玩不叫,在拍賣師倒計時的時候叫,搞心态呢?
宋淮予高舉號碼牌:“四百二十萬!”
傅時沉故技重施,在拍賣師叫第三聲的時候,嗓音幽幽地開口:“五百萬。”
他只叫整數。
這已經是全場皆驚的程度,坐得離99號桌遠的人,甚至有人站起來頻頻觀望,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叫價這麽大膽狂妄。
“傅時沉。”
慕昭沒忍住低聲叫他名字,也沒顧得上禮數,可能會顯得多管閑事,但是她還是忍不住提醒,“你花五百萬拍一株花,沒這個必要吧?”
傅時沉舉杯淺飲一口,暗色裏,男人滾動的喉結相當性感蠱惑,他輕擱放酒杯,耷着眼皮,懶懶道:“給你拍的。”
她一下就怔住:“……給我拍的?”
他薄唇開合,被酒浸過的嗓音聽着微啞,卻有着說不出的好聽勾人,只有同桌的她才能聽到的程度:
“別讓你被比下去。”
作者有話說:
看不懂的寶子這裏指路9章,昭昭說過一句話——“所以麻煩傅先生,千萬別讓我被比下去。”
然後推推預收《婚後試愛》,專欄可收。
【先婚後愛&保證甜文】
傲嬌小孔雀x巨有錢大佬
喬梨被家中逼着聯姻,哪怕對方是富豪榜第一的神秘男人,她的心裏依舊一千萬個不願意。
直到兩人第一次見面——
她被告知對方有癌症,是晚期,活不過三個月。
喬梨立馬蹲在男人輪椅邊,主動牽他的手,擡起小臉深情款款地說:“老公,我會陪你到最後的。”
陸自北:?
男人眸光深谙,面上似是而非的笑:“你不介意守寡?”
喬梨堅定點頭:“老公,我都是自願的。”
兩人領證結婚。
三個月後.
陸自北沒死,氣色反而愈發地好。
半年後.
陸自北還是沒死,甚至能從輪椅上站起來行走。
一年後——
喬梨忍無可忍,晚上躺在男人懷裏,在他枕邊吹氣淺問:“老公,你到底什麽時候死啊?”
陸自北:“……”
小劇場:
喬梨為實現人生願望:死老公。
特意到靈寺上香祈禱,跪在蒲團上雙手合十,極為真誠:“佛祖保佑,讓我老公快快死,馬上死,最好今天就死。”
就在這時。
陸自北出現在她身後,長身玉立,他俯身彎腰,聲息落在她耳邊,低懶含笑:“我什麽時候死倒是不清楚,但是你今晚肯定死定了。”
喬梨:“……”
#啊啊啊這不是正常的劇情線!
“縱有一天我要死,也是死在你懷裏,你的眉眼裏。”——陸自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