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綜藝自薦
他粗啞着嗓音,聽起來像從磨砂紙刮過,粗糙難聽。可是亭邈臉上迷茫的表情一下子綻放了煙花,他眸子亮了起來,伏在床邊,眼神軟軟的,光看神情就知道心情很好。
他臉色的變換被傅英看在眼裏。
傅英默了默:“你在笑什麽。”
亭邈眉眼彎彎,捧着白生生的臉蛋,靠近了些:“一定要用手铐鎖嗎?”
傅英僵硬着臉,細密的睫毛冷不丁顫了顫,沒理解對方的話。
他其實以為亭邈會覺得害怕,剛剛說出那話的時候,他沒有多想,聽着亭邈軟軟的聲兒就忍不住想把心裏話告訴他。可是現在,亭邈天真地朝他笑,他莫名覺得慌了,心裏也閃過一絲絲微妙的情緒。
亭邈離得越發近了,溫軟的嗓音在紅潤的嘴唇裏蜷了下,美滋滋地張張嘴:“我自願的,被你藏在房子裏。”
說完,就伸手,兩只潔白細膩的手腕直挺挺地伸在傅英面前。
“傅老師。”亭邈眼神清澈,明亮又有神:“你現在就可以這樣做。”
這些天和傅英的相處,亭邈發現了很多不足外人道的事。他想,傅老師以前肯定遇到過難以傷懷的事情,所以才會偏執不安。他喜歡傅老師,不管曾經發生了什麽,只是現在,一心一意對他好,只要傅老師想要的,他都能給。
亭邈心裏滿足地冒泡泡,這種全身心交代給一個人的感覺出奇的好。
他是傅英的,也是屬于自己的,他的心髒、身體和大腦都在急不可耐地告訴他,愛上傅英,就永遠不會失去自我,因為那份濃稠拳拳的心意和傅老師同在。
傅英深深地看着亭邈,久久沒有回神。
他歪着腦袋,脖子腦袋有點僵,深邃的眸光刮過亭邈身體的每部分,探究的眼神好像在猜疑這句話的真假。
傅英沉默了很長的時間。
亭邈歪歪頭,尾音卷翹着,顫了下:“傅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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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雙手還伸過來,好像不把他現在鎖起來就不罷休。
傅英的眼睛緊緊停留在那雙潔白的手腕上,眼神微動,蓄積在眼底深處的晦澀幽暗化作一縷縷光散了出來。他眉心漸漸蹙起來,緊貼在床上的脊背僵了兩秒,迅雷不及掩耳之時,突然伸手,狠狠地将亭邈拽到床上。
亭邈受驚,心慌地“啊”了聲。
察覺傅老師要做什麽後,他心裏悸動,立刻閉上嘴,乖乖順着傅英拉他的動作,趴着睡在了床邊邊。
一雙硬邦邦的手,緊緊桎梏在他腰上。
亭邈剛躺好,腰就被鎖住,完全無法動彈了。
亭邈的心髒怦怦急跳,倉皇擡眸,只見傅英已經閉上眼睛。沒有表情,臉上的輪廓硬朗也冰冷,可他的手卻暖和得不可思議,圈着腰時,腰間滾燙的發起燥來。
“要這樣鎖嗎?”亭邈乖乖睡在他旁邊,笑吟吟說:“這樣……我更喜歡。”
腰間的手圈得更緊了。
花新玉和秦裏足足在房間外等了半小時,亭邈才出來。
不過,他是飄着出來的,整個人好像升華了一樣,渾身沐浴着聖光,笑呵呵的表情如果臉再胖點,估計就成彌勒佛了。
倆助理兩臉懵逼,花新玉把亭邈帶回去,納悶道:“亭哥,你怎麽了?”
有點要飛升的樣子。
亭邈紅紅臉,扭頭悄悄瞧了眼傅老師房門,故意地咳嗽兩聲,抻抻懶腰:“沒怎麽,嗯……比較起來,我房間的床鋪有點硬啊。”
花新玉沒get到亭邈的意思,老老實實回答:“還好吧。”
亭邈精神一萎。
嗯?她沒聽懂?
還能不能好好做彼此的天使了。
亭邈繼續抻懶腰,笑眯眯着,若有似無地繼續說:“哎,感覺沒有傅老師的軟乎呀。”
“是嗎……”花新玉思考:“原來你喜歡睡軟的啊,我覺得你現在的已經夠——什麽?!!”
她啞了。
花新玉目瞪口呆:“剛剛半小時,你不會和傅英睡了吧!”
亭邈:“……”
兩人間的空氣陷入僵沉。
亭邈羞窘地臉色爆紅,氣得蹬腿,抱起腦袋抓狂道:“啊啊啊啊什麽鬼,你,你女孩子家家思想怎麽可以這樣肮髒、污穢、龌龌龊!”
花新玉撓撓頭,反應過來了,要笑不笑地瞧着亭邈:“我還以為你是這個意思呢。”
這樣說亭邈更囧了。
好在花新玉倍兒了解自家老板,化身捧場助理,樂呵呵圍着他說:“原來躺傅老師床上去了,怪不得這麽嘚瑟。你倆發展得還挺快的啊,那個,親親沒?”
亭邈臉又紅了,濕漉漉的眼尾染着絲薄紅,要命的撩人。
花新玉了然:“得,還沒。”
亭邈垂眸,超小聲:“低調,我會沖鴨的。”
“高調!那可是傅英!”
亭邈被鼓舞士氣,握拳舉在頭頂:“沖鴨——”
花新玉噗嗤:“哈哈哈好傻啊亭哥。”
握好的貓咪拳一下砸到助理的肩膀上。
是夜,細雨濛濛。
淅瀝瀝的雨水打在樹葉上,驚動着夜晚的美夢。
劇組因為強降暴雨的事情,損失很大,今晚所有演員提前下戲,導演組需要做後續的商讨。
傅英的身體還是沒法用力的動,他躺在床上,歪頭盯着外面濃稠的黑夜。
密集的雨聲打亂了他的心。
傅英心髒一突突地跳動着,比正常的時候速度和強度都要高出很多,這太奇怪了,他有種無法控制自己的感覺。但更奇怪的是,他竟不覺得糟糕,反而湧起股陌生的竊喜。
一種要沖破閉塞牢籠的竊喜。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好久不曾聯系的友人。
“嘟嘟嘟——”電話很快被接,對方驚喜道:“傅哥,你終于想通了?”
傅英把腦袋轉過來,盯着天花板。電話那頭的人聲很震驚,聲音攜着明晃晃的喜色,這股歡喜不由自主感染了傅英,他輕輕地笑了:“雲時,好久不見。”
“确實很久了,你和路從都還好吧?嗨,我問這個做什麽,你既然願意給我打電話,肯定是想通了,最近遇到了什麽好事?”
傅英沒回答後面的問題,只道:“路從回國了,正在VEJ國際旗下的娛樂公司。”
宋雲時又驚又喜:“這小子,算是如願以償了。”
傅英:“你何時回燕城?”
宋雲時:“最近拿了個研究項目,還得耽擱半年。”
傅英:“宋教授和你在一起?”
“爺爺在。”宋雲時笑道:“不過爺爺要知道你想治療,他肯定明天就巴不得回燕城。”
傅英沉着聲音:“好,我會去聯系宋教授。”
“等等。”将要挂電話時,宋雲時連忙喊,仍是好奇道:“我能問問,你為什麽突然想治療了?三年前你的腿其實并沒有太難治,磋磨的這些年,雖然你放棄了,但爺爺一直在研究醫療案例,就是想幫你恢複。你知道我問的是什麽,傅哥,願意告訴我嗎?”
傅英當然知道宋雲時的意思。
當年他四面臨敵,處境危難,到處都是明槍暗箭,卻都狼狽地放任雙腿不管,以至于到現在,這雙腿已經很難再治好了。可是現在,他想治好,就算不能正常的走路,也迫不及待想站起來。
哪怕只能勉強站着,也想把那軟軟的小孩鎖在懷裏。
宋雲時的話讓傅英心裏動容,他僵硬地動了動腿,臉上的笑意深了些:“大概是,遇到太陽了。”
“太陽?”宋雲時不解。
“嗯。”傅英呆呆盯着天花板,忽然伸手,手指微微地張開,又動了動,好像在空中纏纏綿綿地摩挲着一個人的輪廓。他阖起眼眸,低沉的嗓音從胸腔裏緩慢傳出:“太陽很大,雨也該停了。”
宋雲時恍惚間明白了。
傅老先生離世的那年,他在娛樂圈滿身榮耀,也在狂喜時車禍殘身。
為了逃避家庭,逃避幼年的災難,進入娛樂圈,可好不容易在娛樂圈裏撿起來的意氣風發,随着那場車禍和傅老先生的去世消失殆盡。傅英的世界霎時灰暗無邊,陰沉的雨幕綴滿了他的心髒。
但現在,撥開雲霧,出現了太陽。
宋雲時突然好奇,很想回燕城看看是哪裏傳來的暖洋洋。
翌日,劇組繼續拍攝。
由于那晚的意外,導演組現在不敢在雨夜拍,就把戲份挪了挪,等找個好天氣再拍攝。
驟降暴雨時亭邈的反應很快在劇組傳了遍,如果不是劇組嚴禁将此事洩露,恐怕微博已經被兩人的話題占滿了。
但就算沒傳出去,光靠着工作人員的腦補,也不自覺将亭邈和傅英兩個名字緊緊纏在了一起。
對于這樣的結果,亭邈其實挺美的。
暗搓搓地在心裏腦補了好幾次。
今天拍攝的劇情是第一幕,采詩官褚風杪受到皇帝囑咐,離開皇城,前往民間。
飾演皇帝的是林溫元。
此時林溫元看到亭邈,再也沒有想炒cp的心思了。公司給他的答案讓他最近幾天睡也睡不好,一想到殺青後可能面臨着雪藏或者解約,渾身都充滿着恹恹的喪氣。
但非亭邈自戀,他能感覺到林溫元看他的眼神變了。
不再像從前那樣露骨,可眼底似乎隐忍着某種淡淡的情愫,每每對上他的視線時,也總有些頭皮發麻。
亭邈搓搓臉,朝遠處監控器房裏的傅英看了眼,深吸口氣。
場記打板:“第一場第一鏡Action!”
冧朝四十年三月初七,春日正盛,手搖木铎的采詩官踏着清晨的寒露,從容地行走在官道上。
他剛離開撫清縣,背後的行囊裏裝了不少刻好的竹簡,收獲滿滿。
半晌後,他下了官道,徒步于尋常農戶的阡陌間,遠眺一望,見前方村落幽幽伫立,仿佛在等待他采詩而去。
但他已經累了,便随性倚靠着樹木,小憩片刻。
許是路途太過辛勞,采詩官須臾沉沉入睡。
纖長的睫毛有些稀疏,懶懶地耷拉在眼皮上,采詩官的面容竟極是清澹。恰好樹下微風輕拂,牽起了額邊細碎的發絲,或調皮或貪婪地垂在他清隽的臉上,而後又輕柔地離去,像是不忍驚動熟睡的少年。
然少年雖已熟睡,夢中卻憶起半年前初出王宮的光景。
玉帶金冠的君主背對着他負手而立,目光深邃地望向眼前的紅鯉池,沉聲道:“風杪,你孝期既過,是該上任了。”
亭邈跪而拱手道:“是,君上。”
林溫元飾演的皇帝名叫蕭徹,見褚風杪跪下後,立時轉身,将他虛扶起:“你父親為冧朝憂勞一生,采詩有功。如今你也算是承父采詩了。”
亭邈沉聲道:“微臣定不負所托,為君分憂。”
蕭徹從來都不用懷疑褚風杪的忠心,不過,他心裏卻有疑問:“風杪,可知本王設采詩官一職的意義所在?”
亭邈訝然擡眸。
林溫元靜靜地看着他,眸中是獨屬于君王的風華,不止于此,還藏着些許試探與猜量。
林溫元這場戲演得不錯,情緒飽滿,周惇在監控器室滿意地直拍大腿。
皇帝的詢問,讓褚風杪想起了父親,那個為朝廷憂勞一生的男子。
亭邈微怔了片刻,唇邊浮起一抹輕笑,朗聲答道:“采民之言,獻與天子。使其知民樂,知民苦,知萬千風俗,亦知……亦知君上得失。願為君者聽此一言,縱有貪吏奸臣,自當無畏無忌。”
林溫元迅速接戲,滿意道:“不愧是風杪,縱有貪吏奸臣,自當無畏無忌。天下大安,民之所向。”
亭邈眸光微轉:“亦是君之所向。”
林溫元聞言一頓。
須臾後,林溫元朗聲大笑,擡手拍拍他的肩膀,面露贊許:“風杪,你也算是我的知音了。”
聽到皇帝自稱“我”,亭邈頗驚,忙拱手:“微臣不敢。”
“有何不敢,你褚風杪少時也是桀骜不馴,如今年歲長了些,性子也變得沉穩了。”
亭邈垂眸不言。
林溫元頓了頓,忽然面色凝重:“沉穩好,這樣方能沉下心,做好這采詩官。中原大地沃野千裏,百姓歡樂疾苦終是離本王太遠,各地雖有官員但難免會有差錯。”
亭邈微一思量:“所謂天高皇帝遠,正是此理。”
“哈哈哈,天高皇帝遠。”林溫元神情凝了半晌,失笑:“風杪啊,也就只有你敢與本王這般說話了。”
亭邈知道自己逾距,立時裝乖:“微臣知錯。”
林溫元見他這般,笑着搖搖頭,目光再一次凝在亭邈的臉上。
這是一個潇灑自在的少年,或許他心中還藏着從前的桀骜,但蕭徹相信,他足以承擔……
“卡!”一聲爆喝響起,片場拍攝暫停。
周惇臉色不悅,但想着林溫元前面拍的不錯,語氣還算松緩:“林溫元剛剛有些出神,看呆了嗎?注意,你是皇帝,眼神裏是試探和遲疑。”
林溫元臉色微變:“導演,我知道了。”
周惇喊:“繼續!”
場記再次打板:“第一場第二鏡!”
林溫元深吸口氣:“褚風杪,從今日起始,你便是本王的眼睛,是本王的腿,是讓本王足以看遍天下的利器!”
亭邈心下震撼,立時跪地俯拜:“微臣遵旨。”
可,皇帝下一句卻道:“但風杪你要記得……”
亭邈緩緩擡起身子,靜聽君主的話。
林溫元靠近他,聲音徐徐傳至他耳間:“最重要的,你是你自己。本王只能在皇城俯瞰,而你可以走遍中原大地,這便是你的一生,褚風杪,你可決定了?承父采詩,一生不悔。”
手搖木铎走遍中原大地,承父采詩。
更是年邁的父親為之付諸生命的采詩。
一時間,亭邈竟目光模糊起來,眼前似乎浮現起了一層層薄霧,撥開之後盡是幼年時父親與他談說過的四海風光。
浩瀚萬裏,橫無際涯。
亭邈心如鼓跳,慨然俯首,叩道:“願,終此一生。”
林溫元垂眸看着跪在面前的少年,徐徐點頭。
他命令随侍取來木铎,蕭徹将木铎賜予褚風杪,“從此,這就是你的了。”
第一幕的劇情就到這裏。
周惇滿意地笑起來:“很好,這場過了!”
他摸摸下巴,轉頭随口同傅英說道:“最近林溫元演技提升得很快啊,剛剛他和亭邈配合得很好,啧,倒不比你和亭邈的默契差。”
傅英扭頭,看向仍在片場裏的兩人。
林溫元背對着他,身體無意間将亭邈擋住了,傅英看不到亭邈的表情。但兩人維持這動作很久,應該是在說什麽話。
傅英眼底黑沉,這邊耳朵是周惇誇贊剛才那幕戲的配合度,那邊眼睛是林溫元寬闊的背部。
他垂眸,推着輪椅離開。
剛到拍攝點外圍,路從的來電就咋咋呼呼響起。
“什麽事?”傅英百無聊賴地盯着遠方的幾棵樹。
路從翹着二郎腿:“兩個好事,娛樂項目即将啓動,你是老板,趕緊取個公司名。”
傅英淡淡應了:“嗯。”
“還有,我和金瑞的方舟嵂已經簽署合作了。”說起這個,路從就嘚瑟得沒邊兒,嗓音都飙高了幾分,興致勃勃道:“方舟嵂已經同意讓他家流量最大的藝人,來和咱們合作拍攝綜藝,綜藝常駐嘉賓我列了些藝人出來,你看看有沒有要添改的。”
傅英将項目交給他,就報以全權信任:“行,發我郵件,晚上看。”
“ok!你和亭邈現在是在一塊兒吧?”路從突然問。
傅英随手撥了撥掉在腿上的樹葉,突然聽到亭邈的名字,聲音不由得發緊,手指間的葉片也頓了:“找他有事?”
路從笑道:“亭邈就是金瑞最火的啊,他老板已經同意他進咱們綜藝了,我想提前和他打聲招呼,順便問問對綜藝的想法。對了,你們現在拍戲時間挺緊的吧,我看亭邈就是能來,也只能錄首期。”
電話裏路從噼裏啪啦說完,傅英才把指間的葉片撥掉。
他眼皮跳了跳,腦子裏閃現剛才的拍攝場景。
“老傅,那你有空可以跟亭邈說說,看他能來幾期,他流量高,我肯定希望越多越好。還有,綜藝的名字叫做——”
傅英淡淡一掃眉,打斷他:“我也去。”
“蛤?”路從驚得二郎腿差點沒翹穩。
傅英眼眸微眯,語氣威脅道:“不行?”
“我們綜藝,他是那個……實境競賽逃跑類游戲。”路從确實為難了,皺着臉苦兮兮道:“你的腿,恐怕不可以。”
老傅對綜藝向來沒興趣,出道十幾年都沒有參加過任何綜藝。
現在怎麽有興致了,路從對此很疑惑。
傅英頓了半晌,臉上沒什麽表情,冷冷道:“我是老板,你想辦法。”
随後立即挂斷電話。
“喂——啊??老板也要講究實際情況啊!”路從欲哭無淚,扔開手機想趴沙發上哭會兒。
但他僵住了,他突然覺得這是個好機會。
又撈起電話,美滋滋撥通。
“歪?”路從抓狂,蔫着聲音求助方舟嵂,吧啦吧啦講完大老板的要求,随後羞澀地發出邀請:“方總不如……我們再約個時間開開會?細細聊一聊綜藝的事兒。”
接到電話的時候,方舟嵂正在辦公室忙得不可開交。
對面說話吊兒郎當,他嘆口氣,執起鋼筆在桌面敲了敲:“蠢,給他安排NPC。”
“啊。”路從張了張嘴:“卧槽?”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Heidi 5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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