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周叔遇襲案(06) “白澤是不是還活……
“我也很想你。”賀峥宇輕柔柔的側臉貼着相柳的額頭, 呼吸着她身上的沐浴露的香氣,恨不得将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
“——不要走。”想起宿舍樓門口屬于射程範圍,相柳下意識纏着他不能前進。
“我不走, 我是跟你回家。”
“不行——”
賀峥宇眼眸閃過一絲異色,摟着相柳的手臂不由得松了些, 一道戾風立刻從兩人之間的縫隙穿過冰涼而突然。
他整個人宛如臨戰狀态的獵豹, 瞬間微微側身将相柳護住, 眼神機警就連頭發都做好了各種準備:“是有...”
話音未落, 旁邊有媽媽捶打孩子的吵鬧聲傳來:“給你說了多少次,不要用紅外線照人,是說給聾子聽的嘛, 趕緊寫作業去!!”
“你是我最讨厭的媽媽,我要報警抓你——”伴着孩子嘤嘤得到哭聲和媽媽無奈的輕哄,忙碌了一天的太陽懶洋洋的吊在天邊, 馬上就要回家了。
直到确認剛剛是自己多想, 相柳這才松了口氣劫後餘生似的依偎在賀峥宇胸口,靜靜聽着他穩健有力的心跳聲。
賀峥宇明顯察覺到相柳的身體比剛才更加松弛, 大概猜到有什麽情況發生了變化,她不說自己也不問, 只是依然機警的迅速觀察周圍環境,輕輕道:“回家好不好?我手上的袋子好沉。”
“啊,好的。”聽到賀峥宇可憐巴巴的腔調,相柳這才想起他已經好幾天沒有沾過床, 立刻幫着他将袋子提起來, 胳膊貼胳膊,挽手挽手肩并肩的一起朝家裏走去。
偶爾有炒菜颠勺的聲音。
也有孩子咿咿呀呀學小提琴的聲音。
被灼燒了一整天的空氣終于也放松下來,溫暖而舒緩的拂過皮膚, 是可以好好享受生活的美好。
相柳轉過臉仔細打量着賀峥宇的側臉,一點一點心裏确定,這個人屬于自己的。
自己也可以和父母一樣,平凡的下班回家一起吃飯一起聊聊當天發生的寒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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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擡左腳,一起換右腳,同手同腳大步走。
一朵幸福的小花,在心底慢慢綻開。
“小相回來了啊。”昨天剛見過的安保大叔看到相柳出現,也跟着點點頭打招呼。
“大叔辛苦了。”
“辛苦了。”
相柳剛說第一句,賀峥宇便追上說第二句,兩個人拉拉扯扯,明顯就是一對小兩口。
“哎。”大叔睜大雙眼清脆的喊了一聲,觸及兩人好奇的眼神,只是長嘆一口氣乖乖的閉上了嘴巴:“唉。”
相柳有些奇怪大叔的反應,不過想想誰上班一天到現在都會累,也不再說什麽了。
“哎小相,”大叔本想礙于隐私強壓着不說,奈何還是忍不住加入這一場唯美流行年輕的三角之戀,招招手示意相柳走到自己身邊:“別怪大叔多嘴,昨天來找你的那個小夥子多好啊,為了你,沒少出錢出力...”
相柳歪着腦袋蹙眉想了半天,才意識到大叔以為她在腳踩兩只船,不由得急起來連連擺手:“不是的不是的,昨天那是左樂,我們特別熟,跟我弟似的。”
“是...麽?”大叔愣了愣,很快又如釋重負似的長呼了一口氣:“我就說呢,不能所有好事都讓你給趕上了。那個男人叫左樂麽?”
這話說的,怎麽就有點怪怪的。
“當然了!”相柳誤以為大叔說的是昨天自己開車載回來的同事,擺擺手連連澄清:“想什麽呢,我男朋友就在旁邊,還是警察,哪來時間哪來智商做海王。”
“我還說呢,”大叔聽到之後也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女兒也剛二十,還說要是你不喜歡他,我就給我女兒介紹一下,看人家左樂能不能看上。”
“他就一天才游戲少年,除了長得帥工作能力強未來可期以外,就是偶爾會加班,放心吧!”相柳說完擺擺手告別:“我走了大叔!”
兩人一起進了電梯,相柳下意識準備靠着電梯壁,賀峥宇一把摟着她的脖頸将她護在身前:“有我的時候不要靠冰冷的東西。”
“我給你把床單被罩都洗了,洗的特別香!”
賀峥宇靠着電梯壁點點頭望着眼前人認可道:“嗯嗯,真辛苦。”
相柳一回頭,就已經看到他望着自己笑,眼睛裏像是有星星似的,閃爍着細碎晶瑩的微光,高高飛揚,緩緩落在相柳的眼窩裏。
她瞬間又不好意思回過身,只是脖頸漏出來的白皙一截皮膚,在碎發這檔之中,漸漸變的紅粉粉:“不辛苦,都是洗衣機的功勞。”
“那也是你給了洗衣機立功的機會。”賀峥宇要非常努力,才能勉強控制嘴角不要咧的過于大。
“你知道大叔剛才和我說什麽嗎?”相柳想起來左樂,不由得笑了:“大叔說我腳踩兩只船,這邊找左樂那邊找你。”
“什麽?!”聽到相柳這麽說,賀峥宇的語調立刻冷了下來。
随着電梯門打開,相柳直接大步走出去——
電梯裏忽然伸出一只胳膊橫在她的胸口,一把将她拽回——
眼前忽然一暗,柔軟溫暖的唇覆在她的嘴唇,沿着她的唇紋,跟着她一同呼吸,耳鬓厮磨,戀戀不舍。
好的時候風和日麗,溫柔和煦。
不好的時候忽如野獸撕咬,彼此愛恨纏綿。
“有...監控...”相柳被對方折騰的透不過氣,不多時頭發淩亂,胸口起伏不定,口紅早已淩亂。
“看去拿不去。”賀峥宇胳膊搭在她的肩上,将她扣進身體,像一個對喜歡的玩具愛不釋手的小孩:“我覺得必須要告訴所有人,你是我的女朋友!不能再讓第二個頂了我的名份!”
男人至死是少年。
呸。
是小屁孩吧。
兩個人打着鬧着掐着擰着總算是回了家。
“我不知道我和你說了沒,”賀峥宇一進家門,整個房間飄着洗衣液的清香,房間整潔幹淨,不由得眼角泛紅一邊洗手一邊道:“年後單位要縮減消耗,你別申請宿舍了,就和我一起住吧。”
“...。”相柳不說話,只是笑。
“笑啥?”賀峥宇擡起手關掉水龍頭,看到對方穿着他的衛衣,不由得眼睛像是看到獵物一般喉結滾動。
只看一眼,便對她的身材心中有數,卻沒有說話,只是甩着未幹的手沖她甩了一臉水。
“呀!——”相柳下意識擡起手遮住臉,卻被對方趁機襲擊,握上她的腰又是按在牆上折騰:“用了我的東西,那我得收點租金...”
原來笑聲也可以是細細碎碎的,一顆一顆的掉落的。
陽光也偷偷不忍再看,默默朝窗口方向撤退。
“哎呀,外賣!”
洗了水果坐在沙發上剛準備看電視,相柳忽然想起之前自己還幹過一件什麽事,随口道:“我就說剛才去樓下還有件什麽事,都怪你——”
“我?——”
“美人誤國,耽誤朝政!”相柳不情不願的穿好外套。
“我去吧。”賀峥宇已經朝門口走去。
“算了,”相柳記挂着他辛苦:“我這次買的辣條絕對颠覆你對小時候辣條的記憶。它是一塊一塊的均勻覆蓋着一層辣椒粉,外皮脆脆,但是咬一口裏面的汁水就出來,特別好吃!”
說着說着,竟然還打了個嗝。
看到賀峥宇嘴角已經無法控制的上揚,相柳淡定的解釋:“你回來之前我真的沒吃,這是餓嗝。”
“——我和你一起去。”賀峥宇好不容易和她可以一起,實在舍不得分開:“讓我見識見識被你如此誇贊的辣條。”
說要一起看的電影,結果電影剛開始十分鐘,洗過澡的賀峥宇已經躺在相柳的肩頭發出熟睡的呼吸聲。
回來說要吃的辣條,剛放在嘴裏,已經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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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柳一邊洗碗一邊還在回味今天的甜蜜。
明明說要一起那啥,最後偏偏是你先睡着。
哎。
想着想着,思緒也亂着飄,忽然想起那一道正中胸口的瞄準,以及安保大叔的多心。
引得她的心緒也有點淩亂。
相柳低着頭呆呆的望着水龍頭傾瀉的水柱落在盆子裏,翻騰起一個巨大的旋渦。
半晌,她将正在傾瀉的水龍頭關掉——
來到陽臺上。
望着遠處的萬家燈火,背後還有賀峥宇均勻的呼吸聲,空氣也是暖暖的潮潮的膩在皮膚上——
她拿起電話撥打:
“白澤是不是還活着?”
電話那頭像是在參與什麽海邊派對似的,吵吵鬧鬧熱熱鬧鬧。
僞裝成慵懶下班來酒吧的李博然随意将短發做了造型耷拉着格子襯衫白T露出幹淨好看的江詩丹頓腕表,一看就是乖巧的富家子弟來體驗年輕人生活。
他拿起電話,看到是相柳的名字,接聽之後剛準備笑着寒暄——
聽到相柳的問題之後,他頓了一秒,深吸一口氣。
“他,還活着?!”相柳從對方接聽電話的狀态上已經知曉答案,不由得反問一句,完全沒有了之前的溫柔可愛,明明一副大佬的霸氣。
“找個時間,我要見你。”
電話挂斷,只剩下李博然呆呆望着手機屏幕呆呆道:
“我可一句話都沒說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