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
晨起,兩個丫鬟拖着疲憊酸痛的身體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秦氏就這麽在軟塌上整整一夜都沒有睡,幾個丫鬟端進來梳洗之物,她才慢慢起身。
但秦氏的生氣憤怒郁悶對祁永來說一文不值,溫柔鄉讓真的他欲罷不能。
他如今想納妾了,納這個小雲為妾,但自古男子納妾不是母親出面就是妻子出面,秦氏跟他關系不睦,怕是不可能的,金氏哪裏估計也不會輕易答應,祁永赤裸着身子躺在大床上,突然又想起了彩雲那張臉,那個女人才是最好滿足的,只給銀票就行了,就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在見了。
這個小雲可真是會給自己出難題,出身不好就算了,要求還多,要不是自己不好找女人,早就踹了她了,想到這裏祁永也是煩悶不已。
話說當初彩雲好不容易放火才從莊子上跑了出來,結果那天傾盆大雨電閃雷鳴,腳下一滑,整個人直接從山坡上滾了下去。
在醒來已經是五日後,看着裝飾簡單的石頭房,彩雲眉頭緊皺,但躺了多天,身子發軟,她實在是起不來。
石頭房外,琴兒忙着在廚房裏做飯,彩雲是他們幾日前在山底下救回來的。
本來以王大娘的品行,大概率會不會管的,畢竟不是自家人,她還嫌棄麻煩呢。
但趙益如今子嗣艱難,王大娘對神佛更是崇拜,三五日的就要去拜上一拜,家裏如今是半點葷腥都不能有,她更是相信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才給彩雲帶回來,想着自己這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老天爺看到了也會保佑趙益得了兒子。
當然請郎中花銀子是不可能的,要不然彩雲早就醒了,額頭間還有些許疼痛,彩雲想到什麽連忙把手伸進衣服裏。
還好藏在肚兜裏的銀票還在,心裏的不安瞬間沒了大半,只要她手裏有銀錢是怎麽都活得下去的。
慢慢的她又閉上了眼睛。
午間,王大娘和琴兒在外吃素面,王大娘的眼神不自覺的看着自家柴房,嘴裏嘀咕着,也不知道哪個女人什麽時候能醒來。
可別真在她家沒了,到時候反而影響了自己求孫,王大娘突然想着要不給請個郎中看看。
突然一聲驚雷起,震驚了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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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天氣變化多端,民間傳言也不好,各家都是人心惶惶的,就害怕自家倒黴。
梅花倒是很淡定的在家裏看閨女,小丫頭已經快一歲了,白白嫩嫩的,梅花抱着她,怎麽看怎麽喜歡。
不過一想到兩天後康哥就要去讀書了,梅花心裏要說不失落也是不可能的,祁翰出手是很迅速的,康哥也順利通過了哪裏的入學考核。
以後在見兒子只能是逢年過節的時候了。
梅花剛起身,結果小丫頭直接用手摸上了梅花的臉,軟乎乎的,梅花親了親她的小臉,見外面又開始下起了傾盆大雨,不自覺的嘆了口氣。
這孩子一到了雨天是真的愛鬧騰,本來還昏昏欲睡,這下子徹底精神了。
祁翰在翰林院也是忙碌不已,最近翰林院的一位老編修回鄉了,祁翰和另一位同僚只能先幫忙做他以前的公務,開始編纂書籍。
有很多古典詩集,都已經老化,祁翰這些日子也一直在重新抄錄編撰。
傍晚,大雨才停,祁翰收起手中的雨傘,遞給門口的小厮,直接就進去了。
正屋裏,小閨女的笑聲傳來,祁翰眉宇間的憂愁慢慢散去,嘴角微揚,掀開簾子直接進去了。
梅花坐在軟塌上翻書,康哥在床上陪妹妹玩耍,小家夥見祁翰回來了,立馬開始啊呀益的叫喊,梅花也擡起來頭。
放下手中的書本,直接迎了上去。
晚間,彩雲在一次的醒過來,這次是被郎中用針紮醒來的,王大娘也沒想着白白給她請郎中,看好了以後就在家裏伺候他們一段時間,就當是抵這醫藥錢了。
雖說如今來了京城,但一想到自己住的地方,王大娘心裏始終不得勁,也太差了,還沒人伺候。
彩雲自是沒意見,反正她如今孤身一人,又不認識這裏,也不知道自己具體在哪裏。
自從來了京城以後她是一直在家裏的,一個妾室自是不能出門應酬的,原本是準備回府城的,哪裏她還歹熟悉一點,但眼下來看有些不現實,還是先在這裏呆一段時間,養養傷,以後的生活在作打算。
康哥去書院的那天,天氣晴朗,梅花給兒子在家裏收拾東西,看着小家夥依依不舍的,傍晚等祁翰一回來他們就要送康哥走了,說是走,其實是先送到莊子上住幾天。
過幾天哪裏的管事的會送康哥去書院。
與此同時一輛祁家的馬車慢慢的往城外走去,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後面有人一直跟着看着,前幾天祁翰已經放出來消息說是要送兒子回府城讀書,逢年過節的可以替代自己去給吳氏掃墓盡孝。
秦氏得了消息一開始是又氣又急,又害怕是障眼法,便叫人跟着,到了府城哪裏自己雖住過,但到底時間不長,也不好安排控制。
馬車雖氣派,但實則裏面坐的可不是康哥,而是虎子和他祖母,祖孫二人本就是府城人,他們在梅花家裏也幹了不少時間了,存了些銀錢,想要回去,虎子還想回去讀書,祁翰思量在三說是要送他們回去。
一來他們祖孫單獨回家是不安全的,這一路上可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兩人是不安全的。
二來正好借此機會迷惑某人的雙眼。
這一路上祁翰知道肯定有人跟着,但他們也不會直接出手的,某些人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到了府城門口的時候,虎子和祖母就會在馬車裏換上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穿着,在趁機下車回自家,虎子是回自己村裏讀書的,祁翰都已經安排好了,現在他穿的是哪天康哥去給金氏祝壽的穿的,也好騙過秦氏。
兩個孩子的身形是差不多的,遠遠看着穿着同樣的衣服,是肯定分辯不出來的。
秦氏得了康哥要回去的消息想明白後也就沒那麽生氣了,等她知道康哥具體讀書的書院,還怕不好下手嗎?到時候對付一個孩子,可容易多了,他身邊連個幫襯的說不定都沒有。
傍晚的時候,祁翰家比較簡陋的那個馬車又出發了,看着是去莊子上上的,跟蹤的人跟了半路就放棄了,之前馬車也回去莊子上,是給府裏運送蔬菜的,他已經跟了好幾回了。
兒子走的前幾天梅花是很傷心的,但家裏還有一個鬧騰的小閨女,吸引了梅花大半的注意力。
慢慢的梅花倒也調整過來了。
梅花不知怎的最近突然喜歡上了筍子炒肉了,家裏新來了一個廚子做的這道菜更是一絕,梅花每天都要吃上兩盤,飯量也是一點點的在加大。
今兒也不例外,祁翰自是不嫌棄梅花吃,但梅花每天只盯着這一道菜,吃別的菜都索然無味這就很奇怪了。
要知道以前梅花就是很喜歡吃一道菜也不會一個勁的只吃啊,晚間,梅花還沒來,祁翰直接讓人撤掉了飯桌上的筍子炒肉。
接過祁翰遞來的雞湯,梅花喝了兩口只覺得索然無味,直接就放下了碗,祁翰又給她夾了之前最喜歡的八寶鴨,燒鵝,梅花吃了一口便不在動了。
“味道不對嗎?都是家裏廚子做的”,祁翰看着梅花詢問道。
“還好吧,就是感覺沒從前那麽好吃了,今日廚房怎麽沒有上那道筍子啊”。
“可能是你中午吃完了,下午他們去晚了,沒買到吧,晚飯就算了,過幾天是岳母的壽辰,咋們還要過去祝壽的,我記得岳父的拿手菜也有這個,到時候也能吃到啊”。
“好”,梅花想到張氏的壽辰一下子來了精神,和祁翰說起來壽禮的事情,立馬被吸引力注意力。
廚房裏,新來沒多久的方大廚看着退回來的筍子炒肉,心裏有點慌亂,不是被發現了吧,但還是努力保持鎮定。
好不容易才進了這祁家,主子交代的必得完成了,之前梅花家裏一直做飯的廚子突然之間生了病了,來不了了,家裏這麽多人要吃,梅花只得新招了一個廚子,看身契家世是清白的,手藝也不錯,一直都是在京城的一家飯館裏做事。
“娘子,岳母壽辰是大事,你帶着敏姐明天就過去吧,到時候幫着兩個嫂子一起準備,岳母也不容易,之前也沒少幫我們,一定要給她準備的體面”,祁翰思量在三還是開口了。
梅花直接就點頭答應了。
“這段時間我比較忙,就先不回來了,先住在翰林院裏,等岳母的壽辰一過,我在回來,到時候休沐那天,咋們一起去莊子上”。
“好啊,那夫君你一定照顧好自己”,梅花說完後緊緊的抱着祁翰。
“放心”,祁翰說完後在梅花額頭落下一吻。
梅花第二天就抱着閨女回娘家了,照顧敏姐她都是親力親為的,她也不喜歡有丫鬟伺候,除非出門做客不得已,否則還是一個人自在一點。
張氏抱着外孫女也是樂呵呵的,康哥去讀書了,家裏也沒個小孩子,對這外孫女,張氏也是很寵愛的。
聽聞一家子都離開了家裏,暫時沒啦下手的機會,秦氏在得知消息後氣的摔了一套茶杯,但也無濟于事。
婦人回娘家是常有的事情,康哥的書院還沒打聽清楚,那日跟着的人進了府城之後,突然發現馬車變空了,什麽人都沒有了,秦氏感覺康哥肯定是暗中被人接走了,到底是在京城還是去了府城的那家書院她心裏一時也沒個準。
結果還不等她捋清楚,這梅花帶着孩子回娘家了,祁翰也準備住在翰林院了,下手的機會是一點也沒有了,祁永還跟金氏吵着要納妾,說是要延綿子嗣。
秦氏知道,金氏表面不松口是嫌棄個女子出身低賤,進門讓人笑話,但暗中已經開始幫兒子找良妾了。
金氏對她近來也不滿意,嫌棄她沒有繼續在生育,暗地裏開始給兒子找妾室,明裏暗裏的也說了幾次,秦氏也無法,畢竟祁永如今也不來她這裏就是她一個人也生不了孩子啊。
況且如果不能一舉得男,這孩子對她來說也無用啊,閨女是遲早都要嫁進去的。
康哥這裏沒了消息也就算了,祁博哪裏的消息也斷了,本來秦氏安排的人一直都是外圍的,如今不知怎的竟然被打發去了另一個莊子上。
夫君沒指望,兒子身體不好,庶子又越來越優秀,秦氏每次一想到這裏就感覺自己的命是真的苦。
從小被嫡母磋磨,長大後也沒嫁的良人,從小到大能靠的只有自己,所以她要把這祁家牢牢地控制住,只祁家以後只能是自己和兒子的,但凡是對她們母子有威脅的,都得盡早清除,省得後患無窮。
梅花回了娘家,日子過得也很有滋味,張氏如今已經不去飯館了,飯館完全交給了哥哥嫂子,她久違的下廚給父母做飯,準備張氏的壽辰,說來就是一大家子一起吃飯,但梅花還是想辦得好一點,對此很是用心。
那天幾個侄子也會回來,梅花算了算還得三桌飯菜準備,小輩們一桌子,長輩們一起,還有鄰居的,張氏是個閑不住的,自從搬過來沒多久就認識了幾個好姐妹,沒事的時候就會一起說說話啊,這回自是要一起邀請的。
近來劉氏又給自己兒子相看親事,他年紀不小,也該定下來,過兩年也好成親,還讓梅花幫着一起看,梅花自是樂意,這個大侄子梅花也是疼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