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
消息一出,震驚了不少人,祁翰如今在翰林院任職還不到三年呢,如今不僅升官了,還去了通政司,還是皇帝親自下的聖旨。
跟祁翰關系好的同僚和從前的同窗自是很欣喜的,梅花本來最近都在為秦氏的事情心煩,突如其來的好消息讓她心情一下子就好了不好。
那天家裏是要大擺宴席宴請親朋好友的,既然那個丫鬟還不太願意開口指認,那麽就先準備祁翰的事情。
祁翰升官,對秦氏的打擊肯定是大的,一想到她為此難受,梅花就覺得很痛快。
梅花的猜測自是沒錯,此時的祁家,看着送來的帖子,金氏差點沒氣的破口大罵,秦氏面上倒還好,但心裏是難受極了。
祁文不過一個五品的官,自家夫君更是無官無職的,這祁翰怎麽就升官了呢?他并無岳家提攜,跟祁家關系也不好,好端端的怎麽就升官了呢。
更何況他們已經撕破了臉。
祁翰能升官跟他上個月去宮裏給皇帝講書有關,當時通政司的右使要回鄉給母親守孝三年,皇帝當時看着眼前的祁翰,心裏有了主意。
祁翰可以說是翰林院裏數一數二的,他不僅學識好,背後也沒什麽複雜的關系,說白了就是一個普通的官宦子弟,還是庶出。
讓他去接管原先檢查奏章的職位,皇帝是放心的。
祁翰做事情是很認真的,之前新編纂的書籍也很不錯,這份差事說來也很适合祁翰的。
沒啥家世,但有本事,上進心還強,皇帝最喜歡用這種人了。
金氏接到帖子沒兩天就病了,是真的生病了,最後只有秦氏來了。
秦氏本也想稱病,但祁文那天在家裏三申五令,必須得有人去,秦氏要是不去,那就讓祁翰的兩個妾室裏挑一個去。
秦氏當即就表示自己回去,那兩個賤人怎麽能出去代表她呢,一個妾室代替主母參加宴席,別人還不一定怎麽笑話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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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最終還是打扮得體的帶着禮物去了,祁翰要是有本事,那麽祁文一定會擯棄前嫌的,這一點不光金氏心裏有數,秦氏也是同樣的,這回的事情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秦氏是不相信祁文會讓兩個妾室出門的,此話不過是威脅她罷了,畢竟要是讓人看到了,丢臉的還是祁家,祁文可是一家之主。
但如今娘家不給力,婆婆也不待見,丈夫不喜,要是公公在對她不滿的話,到時候自己的地位肯定大不如前。
梅花在見秦氏,心裏恨的不行,她也不知道上輩子自己是做了什麽孽了,居然碰到了這個一心想要自己命和自己孩子命的妯娌,之前想破頭都想不到兩人之間有什麽矛盾,但大庭廣衆之下,她也不好直接冷臉相對,應付了秦氏兩句轉身就走了。
秦氏倒也不生氣,畢竟梅花知道自己幹的事情,沒上來撕自己已經算是很給面子了。
秦氏知道自己的心腹丫頭肯定在這個宅子裏,不過她并不擔心這個,她是不會開口的,朝一旁的另一個丫鬟使了眼色,秦氏就去了花園的亭子裏。
外面人不知道康哥在哪裏,但是梅花家裏人說不定有知道的,就是能打聽到一點線索也是不錯的,來了梅花家裏,秦氏也不想空手而歸的。
今天可是祁翰的好日子,說不定康哥就在這府裏呢,之前都是騙他們的呢。
秦氏的心腹丫頭帶着不少的銀錢去探聽消息去了。
梅花早幾天就把秦氏的那個心腹丫頭送到了自家莊子上,兩間柴房雖都鎖着,但也只有一個屋子有人。
老道被關在柴房裏,外面的聲音還是能聽到的,這幾天這家人都在忙,好像是準備舉辦什麽宴會,不過他被綁在這裏也有段時間了,壓根掙脫不了,每日就只能吃幾個饅頭,對于一直無肉不歡的他來說也是一種煎熬。
尤其得知當初買藥的用自己的藥害官眷更是心驚膽戰,這要是給大理寺知道了自己估計得跟着一起死的,那人不是說商戶人家嗎?真是大意了,本以為那人出手大方,肯定是商戶之家的。
秦氏看着周圍來來往往的人,眉頭不自覺的皺了皺,可惜并沒有看到她想見的人,這次宴會連一個孩童都沒有。
心腹丫頭沒一會也過來了,在秦氏的耳旁耳語了幾句,秦氏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自從秦氏和心腹丫頭進門一直是有人暗中跟着的,對他們梅花如今是慎之又慎的,一點也不敢疏忽,在得知秦氏的丫鬟有意無意的打探康哥的下落,梅花更是生氣,恨不得直接把她們轟出去。
趙祈的妻子見梅花臉色突然變了,當即開口問梅花怎麽了,梅花反應過來岔開了話題和蘇氏交談了兩句。
傍晚,秦氏是最後一個走的,銀錢花了不少,卻一點消息都沒打聽出來,秦氏自是氣急了。
夜間,梅花和祁翰說到這件事的時候,祁翰只是淡淡一笑,說了一句可以收網了。
秦氏的那個心腹丫鬟家世背景他已經查清了,之前是因為家鄉發了大水了,所以帶着弟弟的來了京城,弟弟也是她在這世上僅存的親人了。
說來找到他也是意外,那日祁翰和趙祈去一家書肆裏挑書,結果看到秦氏那個心腹丫頭冬梅的弟弟冬來正在那裏跟人吵架,一口一個跟伯爵府小姐有關系,手裏最不缺的就是銀子了。
親姐姐可是祁家二少奶奶身邊的丫鬟呢,叫冬梅,一直幫着秦氏管家的,手裏的銀子不少,這話一出,祁翰立馬看了過去。
後來才打聽到了一切,這冬來就在秦氏舅舅家裏的書院讀書,因着冬梅的關系,他在那書院過得很是體面風光,先生對他都是很客氣的。
三日後,天氣舒爽。
莊子上的冬梅屏風後面看到自己的親弟弟,愣了一會,反應過來立馬大叫起來,可惜嘴裏被塞了抹布的她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弟弟是他們家裏唯一的指望了,祁翰怎麽會找到呢?哪裏找到的,冬來也是個不學無術的,要不然也不會仗勢欺人的。
冬梅驚慌失措的樣子,看在梅花的眼裏,梅花嘴角不自覺微微上揚。
冬來是被祁翰用銀錢哄來的,他姐姐常年在秦氏身邊幹事,一個月的俸祿是不少,但冬來的敗家程度是出乎意料的,祁翰只用了五十兩銀子就把人給帶來了。
“這是怎麽回事啊,不是說讓我叫貴公子認字嗎?人呢”?冬來喝了口茶,看着坐在上首的祁翰說到。
“別急一會就來了,先生先喝茶”,祁翰放下手裏的茶杯,漫不經心的看着冬來說到。
“我知道你就這麽一個弟弟,自是希望他好過的,如果你能把秦氏這些年的所作所為都說出來,那麽我保證你弟能平安,你說不定也可以帶着他回老家的,你現在也不用擔心秦氏用這個威脅你,人已經在我這裏了”,梅花看着已經攤在地上的冬梅說到。
“我對天發誓,只要你說出來,你弟弟肯定能平安的”,梅花堅定的看着冬梅說到,冬梅嘴唇動了動最終是開口答應了。
這麽些年她心裏也不好過,幹了那麽多壞事了,如今沒有擔心的,她是死是活都認了,但兄弟是不能出事的。
此時的祁家在得知冬梅弟弟突然不見了以後,秦氏徹底的慌了。
之前是一直有人看着跟着的,這回人大白天的突然就不見了,肯定是有事的,秦氏想明白以後,臉瞬間白了,但還是盡量的保持鎮定。
肯定是祁翰查到了,冬梅是不會說的,畢竟這個弟弟可是她的眼珠子啊,秦氏忽的開始大笑,一旁伺候的人看着上首的秦氏,渾身發抖。
冬梅,方廚子,道士,還有上首的梅花和祁翰,祁翰看着底下的人,嘴角微微上揚,終于要結束了,就這一件事就能錘死秦氏了,至于她以前做的孽自是有人會找她的。
祁文休沐在家,本來準備去莊子上看看小兒子,結果看到迎面走來的祁翰,一下子愣住了,但反應過來,挺直了脊背。
在看着梅花,後面的人,還有冬梅,祁文有些摸不着頭腦了,這都什麽啊,冬梅不是二兒媳婦的丫鬟嗎?怎麽跟梅花在一起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父親”,祁翰對着祁文拱手做禮。
“有件事情得您親自解決”。
祁文看着祁翰哼了一聲,轉身就往正廳走,心裏有些不屑,這小子有事還得回來求自己。
金氏得知祁翰帶着人來了,立馬收拾好自己就往前廳走。
秦氏自是不例外的,看着依舊妝容精致,打扮得體的秦氏,梅花什麽也沒說,只是看了她一眼。
“說吧”。
“你們都下去”,祁文想到什麽立馬讓所有的下人都出去。
“老爺,奴婢有事情要說,前些日子,二少奶奶讓奴婢收買聯系大少爺家的廚子,暗中給大少奶奶下藥,結果被大少爺發現了,是奴婢不好,奴婢該死”。
祁文聽到這話先是一怔,随後看着秦氏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長。
金氏也是一愣,但随後想到這個兒媳婦是自己親自挑選的,怎麽可能會幹這惡毒的事情,立馬站起來踹了冬梅一腳。
秦氏聞言右手攥的緊緊的,臉色也變得有些蒼白。
“你這個賤人,青天白日的胡說什麽呢,二少奶奶怎麽會給大少奶奶下毒呢,你說是不是大少爺收買了你讓你誣陷二少奶奶的,好給二少爺破髒水的”,金氏立馬沖着冬梅大喊大叫。
“不是,小道可以作證,就是這位夫人在小道這裏買的藥,這是單子,可比對字跡”,道士立馬從懷裏把單子拿出來。
祁文上前伸手接過,上面的簽名他自是熟悉,對祁永他是不喜歡不滿意,但金氏給娶的這個兒媳婦他自是滿意的,辦起事來井井有條的,比金氏會做人多了。
之前他去公中查過幾回賬,上面的簽名跟這個一般無二,一看就是秦氏的字跡,雖上面寫的是化名,但很好辨認就是秦氏簽的。
祁文當即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了,他看好的這個兒媳婦竟然是個毒婦,還想殺人。
這時候冬梅又開口了,把所有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所有的事情串聯在一起,金氏直接跌坐在了椅子上,但她還是死咬着嘴唇。
“肯定是個丫鬟自己幹了這害人的事情嫁禍給兒媳婦的,秦氏她一直都是恪守本分的,壓根沒有理由給梅花下毒”。
金氏還是嚷嚷着不可能。
秦氏噗通一聲直接跪下:“父親,兒媳發誓,兒媳從未幹過這些傷天害理之事,若有謊言,就讓兒媳不得好死”。
“是啊,定是他們攀誣的,老爺,最近永哥好不容易收心讀書,準備科考,就出了這事,肯定是翰哥算計的,想壞了我兒的名聲啊”,金氏立馬大叫着抱着祁文的腿。
這一刻,祁文心裏有些遲疑。
“那咋們就去大理寺報官吧,讓那裏的人好好查查,若真是我祁翰誣陷你們,就讓我日後不得好死,妻離子散,仕途不順,郁郁而終”。
祁翰這話一出,祁文立馬從椅子上站起來。
“不可不可,在怎麽樣這也是家事,不能鬧大,要不然全家人都沒臉的,咋們還是在家裏審,你要是趕把這件事傳出去,我,我打死你”。
金氏在聽到祁翰這句話後,直接攤到在了座位上。
是真的,居然是真的,這個毒婦,金氏嘴裏呢喃着,看着秦氏的眼神一下子就變了。
冬梅想到什麽,便把秦氏嫁過來的所作所為都說了出來,這下祁文傻眼了,這個毒婦居然還對自己的小兒子下手,想到之前因為花生差點沒命的小兒子,祁文的臉漲得通紅,那時候那孩子還不會說話啊,這可是他将來的希望啊,差點就沒了。
“你看看你給永兒找的這個毒婦,她這是要我祁家斷子絕孫啊”,祁文氣急了,直接拉着金氏的衣服把她拽到了秦氏跟前。
金氏也是沒想到,這個一向溫良恭儉的兒媳婦私下是這樣一個人,實在氣不過直接一巴掌就抽了過去,随即整個人倒在在了地上,嘴裏叫着老天爺啊。
“真是委屈你媳婦了,父親看着她也沒什麽事,神明還是保佑梅花的,翰兒你放心,今兒這事,爹一定給你們一個交代的,這事可千萬不能鬧大啊,要不然你弟弟侄子,甚至你兒子都是跟着丢臉的”。
“一會我就去讓永兒寫休書去,這毒婦是不能留在我們家了”,祁文跌坐在椅子上,看着祁翰說到。
“是啊,這事不能傳出去的”,金氏慌慌張張的坐起來,嘴裏不停的念叨着。
“我們家如今是不得勢了,但也不是徹底都落魄了,如果你們就這麽休棄了我,到時候秦家的女兒們都會受影響的,秦家的女兒大多嫁的還是不錯的,父親您好好想想,他們夫家到時候會怎樣,我爹會答應嗎,就算是我幹了這許多事,想休棄我也不是那麽容易的”,秦氏突然從地上站起來,看着祁文說到。
祁文瞬間恍然大悟,這秦家的公子沒幾個成器的,但姑娘大多都嫁的不錯,如果真的休棄了這個,那麽秦家嫁出去的女兒,還有如今待嫁的都會受影響的,到時候萬一他們魚死網破,自己不但落不下一點好,說不定還會惹的一身騷,一想到要因此得罪那麽多人,說不定還會影響自己的仕途,祁文一下子就頭大了,瞬間有了息事寧人的想法。
“你看看你找的這是什麽人啊,簡直要害死我們家了”,祁文氣不過直接朝着金氏吼道。
金氏已經徹底癱在了椅子上,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了。
秦氏想到什麽,得意的看了梅花和祁翰一眼,這兩人想的還是太簡單了,家族都是榮辱與共的,縱然嫡母在不喜她,給她說的親事也不好,但是也不會眼睜睜的不管她的,就這麽被夫家休棄,那邊的家族勢力可大多了。
要不然毒害妯娌,暗害小叔子侄子的事情傳出去,整個秦家的姑娘名聲都是要毀的,她自己的嫡親姑娘也完了,她不會坐視不理的。
冬梅下意識的擡頭,看着秦氏陰狠的眼神,渾身都開始哆嗦。
“父親,弟妹到底是為咋們家開枝散葉的了,就這麽休棄沒個理由也是說不過去的,您派人去請秦家的主母來,就說他們家的大姑娘出大事了,咋們和他們家裏好好商量一下,這事是肯定就不能這麽算的了”,祁翰突然擡頭看着祁文說到。
“您要是想就這麽息事寧人,那我可不答應,梅花不僅是我的妻子,還是我兩個孩子的母親,當年跟着我一步步到了現在,父親您要是實在舍不得的話,不如咋們去大理寺,何況這個人還想殺了我兒子”。
“不行”,祁文立馬否決了。
“去叫人叫秦家大夫人過來,到底是她手底下的姑娘,看看她怎麽說”,私心裏說,祁文是不想要這個兒媳婦了,連自己的幼子孫子都算計的人,留在家裏就是個禍害,以後還不定怎樣呢。
但他也不想就此終止了自己的仕途啊,走到今天他是真的不容易。
左右是秦家的姑娘,跟他們那邊還是商量吧,要不然大家都不好看,自己的日子也不會好過的。
這事他們家是丢人,但是秦家比他們家更丢人,畢竟是他們家的姑娘。
祁翰早就想到了這一點,秦氏是不好處理,秦家的姻親不少,這事彎彎繞繞的,稍有不慎就會影響很大,讓秦家的大夫人來,她是掌管秦家內宅的,和這位秦大姑娘的關系也不睦。
這件事其實不用特意打聽,秦家的庶出子女不少,但唯獨這個大姑娘嫁的是最差的,就可以知道這秦家夫人有多不喜她了。
等她來商量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來,既能狠狠懲罰秦氏,兩家都能保住面子。
在聽到要叫自己的嫡母,秦氏有點慌了,她要是來了,還不定怎樣呢,本意上秦氏只是想吓吓祁家人,好讓自己這次能退出去,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但留待以後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但今天的事情是真的超出了自己的預期,要是秦家大夫人真的來了,想到那個對她手段狠辣,恨之入骨的嫡母,秦氏心裏是一點底也沒有。
那位出身可高貴多了,更何況一向是不待見自己的。
半時辰後,秦家夫人就到了,這祁家雖和他們家也是姻親,但她一向是看不上的,也沒來過,差的太遠了,而且嫁過來的還是自己最不待見的那個。
本來是不想來的,結果聽到金氏乳母說的秦氏是毒害妯娌立馬就收拾趕過來了。
這事情可不是開玩笑的,傳出去了自家的兩個閨女以後在婆家怎麽辦啊,對于秦氏毒害妯娌這件事,秦家大夫人是信的,這人從小的惡毒,當初直接把自己撞到了池子裏,害的自己的孩子沒了,後來調養了好幾年才陸續的生下來孩子,對秦氏,她是恨不得她去死的。
但為了自己的孩子,又不能真的那麽做,落下一個苛待庶女的名聲對自家也不好,總不能影響了娘家的姐妹不是。
只能暗地裏狠狠的磋磨她。
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後,秦夫人是真的氣急了,這也太惡毒了,連小孩子都不放過,不喜歡不待見就是了,何苦下毒手,她當初在不喜也沒想着殺人啊。
但一想到兩個已經嫁出去的女兒,秦夫人只能把這件事化小,既不能休棄秦氏,不為別的就為了她那兩個女兒。
“我們家一直都是家風嚴謹,我們家的姑娘在婆家那個不是敬愛婆婆,友愛妯娌的,這孩子從小親娘去世,幹了這糊塗事,你們多擔待擔待,可千萬不能讓這事傳出去了,要不然我們兩家的姑娘以後是真的活不下去了”。
“到底也是為你們家開枝散葉了,我那外孫子将來也是要科考的,要是有這麽個母親日後他還怎麽在官場上立足啊”。
“想來這孩子也是豬油蒙了心了,就以她不敬長輩為由打她三十個板子,給她長長教訓,日後吃齋念佛給你們家大兒媳婦祈福,好保佑她長命百歲,就當是賠罪了”,秦夫人拉着金氏的袖子說到。
梅花看着胸有成竹的祁翰也是一點也不慌,這事肯定不是這麽簡單就能解決的。
金氏倒是想直接點頭,但看着祁文臉色不好,便也沒動靜。
這個兒媳婦祁文是真的不想要了,他剛才想的是和離,讓秦夫人把人帶回去,要不然留這麽個人蛇蠍心腸的人在家裏,以後小兒子可怎麽辦啊。
這樣他們祁家和秦家都不丢臉,和離嗎?都有的,帶回去後,秦夫人是把這個庶女打死也好,送寺廟也好跟他們家是沒關系了,家裏日後也安生了。
過一兩年給祁永重新說上一門親事就是了,兩家皆大歡喜啊。
但他沒想到這秦家根本不想着和離,他都想開口問問,要是秦家出了這麽個兒媳婦,她會打幾個板子就當沒事嗎?以後家裏肯定不得安寧的。
“秦夫人可曾想過如果這事成了,那我們祁家就跟斷子絕孫差不多了,這種人留在我們家裏是肯定不成的,我如今可就那麽一個兒子啊,真要是出事了,夫人您一像慈愛,就不能設身處的想想,是您您該怎麽辦”?祁翰這話一出,祁文立馬就想拍手叫好,但他內心激動面上還是忍住了。
“那你是要兩家和離,女婿呢”?秦夫人說到這裏不自覺的看了一眼祁翰,這祁家如今最有出息就是個庶長子了。
年紀輕輕就是四品官,未來還是很有前途的,但他跟家裏關系不是很好,要不也不會為了分家淨身出戶另立門戶了。
反觀祁永這個嫡子差的有點多啊。
“板子是要打的,但打完了板子我們家肯定是不能在留了”。
祁文立馬贊同的點了點頭,秦夫人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未說話。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們家裏肯定是不能回去的,和離是肯定不行的,我不同意,到時候別人難免會問原因,我們秦家的女兒們日後如何在婆家立足啊”,秦夫人說完以後直接扔了手上的帕子,态度很明顯。
好不容易把這個賤人嫁出去了,要是在回去,秦夫人可不願意,何況如今這丫頭如此的心狠手辣,在算計自己也是防不勝防的。
秦氏是一直站在旁邊不說話的,她知道,只要自己姓秦,這秦夫人不論如何厭惡自己都不會讓自己下堂的。
“那就打五十個板子,送到你們家郊外的莊子上,對外就說養病去了,讓她在那莊子上好好忏悔吧”,半盞茶的時間,秦夫人終究是說了這句話出來。
祁文不願意,人還活着那不就是他們家的兒媳婦嗎?他是真的不想要了,必須和離,族譜去名字,祁博可是自己的希望啊,差點就被這個毒婦殺了。
五十個板子下來,秦氏不死也殘廢了,即便還活着,對他們的威脅也不會很大,而且讓金氏這麽痛快的或者比殺了她還讓她難受。
祁翰倒是沒有什麽意見,金氏看着也是同意了,祁永還在讀書,金氏并不準備打擾他,一直都不讓叫他,祁永肯定是巴不得休棄秦氏的,金氏和祁文哪怕祁翰心裏是很清楚的,但那樣不計後果對家裏沒好處的。
秦家到底還是勳爵之家。
“老爺你們看要不就這樣吧,好歹咋們得看在明兒的面子上不是”,看着一臉堅定并不準備在談的秦夫人,想到她的身份,祁文最終還是咬牙答應了。
事情就此作罷,秦氏突然開始大喊大叫,但直接被祁家的管家塞了抹布,拖出去打板子了。
“看好明兒,就說他母親去養病了”,金氏連忙對一旁的奶嬷嬷說到。
奶嬷嬷立馬小跑着出去了,希望金氏不知道自己被收買的事情,要不然自己估計也得挨板子了。
送走了秦夫人,金氏立馬拿了人參給梅花,說是讓她補身體的,但梅花沒要,婉拒了之後就跟着祁翰回去了。
五十板子下來的秦氏直接暈死了過去,臀部那裏血肉模糊,金氏讓人直接就送到了城外的莊子上,這種人他是看一眼也惡心的。
等秦氏到了莊子上的時候醒了,還在小聲的叫罵,沒一會又暈了過去。
後來祁翰和梅花得知金氏殘廢了,日後不但不能下地行走,怕也是沒幾年了,對要害自己的人梅花是不會手軟的,況且他們也都知道金氏也不會讓秦氏在莊子上好過的。
剩下的人都給長了教訓,梅花和祁翰也沒趕盡殺絕,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誠信,他們也得到了應有的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