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這夥人直到後半夜才散，王梓予自然被王梓韬拎走了。王梓予沒有房産，再加上在國外也不常回來。所以他一直還住在父母那。而王梓韬結婚後就搬出了軍區家屬院，但這麽晚了帶着王梓予回自己家有點不合适。所以王梓韬也回了父母那。他們到家的時候是警衛員給開的門。兩人蹑手蹑腳的回了自己房間。王梓韬明天還得回單位上班。他得趁還有點時間眯瞪眯瞪，而王梓予因為時差的關系。是一點都不困，但夜深人靜，他又不能在遭殃別人。所以自個回房間上網去了。直到天蒙蒙亮的時候才回床上睡。第二天，吃飯的時候。王梓韬才對他父親說王梓予回來的事。他父親王少坤一聽。立即瞪大了眼。然後就要起身去找他小兒子。王梓韬忙伸手攔住了他。“爸，他睡着呢。昨晚回來的晚，等吃完再去。”王少坤是個倔脾氣，況且半年沒見着兒子了。雖然這兒子不省心。但他心裏還是想的。于是不顧王梓韬的阻攔，硬要起身。這時，他妻子呂靜晨練回來了。一見王梓韬便問：“诶。梓韬什麽時候回來的？”說完見王少坤起身。又問：“他爸你不吃飯這是幹嘛去？”王少坤看了她一眼。腳步不停。“梓予那臭小子回來了。”呂靜一聽。不禁啊了聲。“這臭小子怎麽回來也不打聲招呼。”說完也跟着上去了。王梓予睡的沉。被王少坤一拍吓了一跳。登時坐了起來。“爸。啊。你這是幹什麽。”說完一臉郁卒的看着倆老的。呂靜擠掉王少坤。坐到兒子身邊。邊給他揉着被王少坤拍疼的地兒邊唠叨道：“兒啊。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也不跟家裏說一聲。”王梓予抱了抱呂靜。撒嬌道：“媽，我都想死你了。這不想給你一個驚喜嗎？”兩娘倆敘了敘母子情。王少坤一直在旁看着。神情也比往常柔和。過了一會兒道：“趕快起來吃早飯去。別再想着懶散。”三人下樓的時候。王梓韬已經吃完了。他看了看時間。就要走。“爸媽。我走了。”王少坤點點頭。囑咐了幾句工作上的事情。然後又讓他晚上帶老婆和兒子去爺爺那邊。趁着王梓予回來一起去爺爺那邊聚聚。吃完飯，王少坤對王梓予道：“今天你老實在家呆着，晚上都要去爺爺那邊。你姑姑一家也要去。你見了你爺爺孝順點。”王梓予忙點頭。王少坤走後。呂靜看着兒子又忍不住唠叨了幾句。王梓予耐着性子。一臉笑的聽着。然後适時的提醒呂靜的上班時間。呂靜走後。王梓予給周儲打了個電話。讓他接自己去酒店拿行李。周儲還在睡。迷迷糊糊的說：“等我睡醒了。直接把行李給你運過去。”電話剛挂。王梓予的電話就又響了起來。是001開頭的號碼，他以為是美國的朋友，于是接了起來，“喂，”那邊傳來溫和的笑聲，“回國後怎麽樣？”“……安卓？”王梓予有些不确定。他沒想到安卓真的會給他打電話。“恩。突然想起了。所以打電話問你過得怎麽樣？”“還好。只是有些不習慣國內的人多。”王梓予随口說道。“那就回美國好了。”王梓予笑。“突然接到你的電話，挺吃驚的。不過我現在有點不方便。等回頭聯系好吧？”“好吧。”安卓的聲音有些失望。但還是紳士的挂了電話。王梓予現在其實什麽事都沒有。他只是不想和這人說話而已。在他的計劃裏。根本就沒打算和安卓維持聯絡。接近中午的時候。周儲才到，兩人把行李搬進房間後。王梓予邊規整禮物邊對周儲道：“昨天看見你哥了。他還問你起呢。”周儲緊張道：“他問什麽？”“就是問你人呢。孫彥恒說你不在。但看樣子他不大信。”“沒事。到時候我死不承認就成了。”王梓予納悶。“你都這麽大了怎麽還這麽怕你哥。”

周儲瞪眼。“你還不是一樣。”

王梓予反駁。“我不怕我哥。我只是蹙他那種嚴肅面無表情的樣子。我不惹他不是因為怕他。是閑麻煩。跟你不一樣。你是小時候的陰影。我哥小時候可沒把我按水裏過。”周儲哼哼道：“你哥多有人性。我哥沒人性。從小就打我。直到現在都還天天打電話監視我呢！弄得我天天跟個在逃犯似地。幹嘛事都得偷摸着。”“我哥有什麽人性。他是不打我。但總是給我打小報告。你不知道因為他。我挨過我爸多少回棍子。”每當說到自己兄長這個話題時，兩人都有訴不盡的苦。你一言不一語。把自己親兄弟說的禽獸一般。只有這個話題。兩人才能找到惜惜相惜般的感覺。中午。周儲趁王少坤和呂靜回來前溜了。傍晚的時候，王梓予帶着大包小包的好幾帶子禮物去了他爺爺家。他爺爺現在住在郊區的一個山裏。那裏住的都是退下來的高級将領。進去後看到誰都得喊首長。王梓予是讓家裏的勤務兵送去的，他下車前遞了個zippo的打火機給那小孩玩。那小孩還不好意思要。王梓予擺擺手。“給你就拿着。本來就是買回來送人的。”他買了好幾個。只要家裏抽煙的人人有份。況且他看這新兵模樣張的挺好。所以順手就送了。那新兵道了聲謝才收下。王梓予到他爺爺院裏，正看到他爺爺和葉之碩他爺爺下象棋。他忙扔下東西。然後立正敬禮。聲音洪亮道：“首長好。”他爺爺回頭。一看是這小子。頓時笑了起來。“這壞蛋。吓了我一跳。”王梓予嘿嘿一聲。然後走近對着老人喊了聲“爺爺”。然後又對葉家老爺子喊了聲。“葉爺爺。”葉家老爺子笑着誇道：“剛才那軍姿還成。有點意思。”王家老爺子聞言。挺高興，但還是忍不住道：“這混小子。也就會點皮上的東西。拿出來騙人。等明個。讓你去之碩手底下鍛煉鍛煉。也許能出息點。”王梓予以為老爺子是開玩笑。所以吹胡道：“我這樣的在哪都能發光。我這不遺傳您的基因了嗎？小時候您不就說。我這打仗的料嗎？”兩老人笑，王家老爺子拍了他一巴掌。中氣十足道：“我這話說得忒早了。才毀了我這一世英明。再晚幾年，我才看出來，如果打了敗仗。你絕對是叛徒。”王梓予撇嘴。嘀咕着。“我那叫識時務為俊傑。”王梓予是老爺子最小的孫子，而且從小嘴甜，所以最待見他。但每次見面都會損王梓予幾句才舒服。他雖然最疼他但也最看不慣他的懶散，以前好歹上學還說的過去。但以後的事情他不能再任着他的性子來了。沒一會兒他姑姑王少華一家也來了。他姑姑等于是倒插門。姑父以前是老爺子手底下的兵，家裏農村的。這人老實巴交的。不知怎麽的就跟他姑姑看對眼了。于是老爺子做主把他姑父鄒震招進了門。後來生了他表姐也是随了王家姓。他跟他表姐王梓歆好久不見，于是說了會兒話。不一會兒。他爸媽，還有王梓韬一家也來了。王梓予看見小侄子王曉京頓時把他抱了起來，然後抱着他往空中扔。“寶貝。想叔叔了嗎？哎呦。快親親叔叔。”王曉京有點被他扔着飛，高興的笑個不停。王梓予停下。把頭埋在王曉京脖子裏蹭。弄得小孩笑的亂顫。半天兩人才消停。之後王梓予拿出禮物，各自分給了大家。大家都很高興。長輩們說了幾句誇獎的話。飯後。所有男丁都被叫進了老爺子的書房。

老爺子先是問王梓予。“現在也畢業了。以後有什麽打算？”王梓予學的商。但他還真沒想好以後幹嘛。他沒想做什麽大事。但他喜歡錢。所以他就想着做些能掙錢的買賣。但具體做什麽卻沒想好。這會兒他爺爺問了。他也就回道：“經商。”老爺子搖頭。“經商不适合你。商人必須奸，摳。你不行。就算家裏幫你了。也不是長久的事。”王梓予皺眉。他知道他家裏人都想讓進部隊。但他人懶散慣了。真不喜歡被束縛的生活。他父親看了眼兒子。又看了眼老子。最後沉聲道：“我跟你爺爺的意思是一樣。你年紀還小。就算以後想要經商，現在也得磨練一下。況且你心性還不成熟。做事業還不到時候。你要是非常想從商，家裏也可以安排你進國企。先鍛煉一下。”王梓予苦着臉。道：“除了這個還有什麽其他的選擇嗎？”他不喜歡國企。王梓韬道：“進部隊。”王梓予聞言，臉上的表情更痛苦了。

他爺爺勸道：“進部隊吧。我跟葉家打好招呼了。你跟葉之碩手底下好好幹。還能有個照顧。要是從商。就真的沒人護着你了。”他父親喝了口茶，道：“我今天和葉家人談了。梓韬到了獨當一面的時候了。不能總在葉之碩手底下。太屈才了。所以梓予過去。梓韬會被委派去別的軍區待兩年。等有了功績再回來。”王梓予一聽。怒了。“你們這都談好了。還征求我意見幹嗎？”王少坤拍了下桌子。“你要是想你哥哥好。你就選擇進部隊跟着葉之碩。你這性格，不找人拘着你。我不放心。”就這麽着。老爺子一句話。去部隊成了板上釘釘的事。王梓予時差沒倒過來。淩晨4點就醒了，然後想起了楊意，于是把電話打了過去抱怨了一番。像王梓予這麽踏不下來心的人。能和楊意同居兩年是真的不可思議。雖然偶爾也有夜不歸宿。亂情什麽的。但最終他都會回到楊意身邊。雖然免不了吵架什麽的。但楊意最終都會接受他。楊意張的很孩兒氣。看着跟個高中生似的。跟王梓予這種秀氣的站一起倒是挺配。王梓予喜歡這種小男孩。細皮嫩肉抱起來舒服看着也養眼。楊意父母都是一般幹部。家境一般。所以在一起的時候。王梓予沒少貼補他。而且分手前楊意的賬戶裏打了不少錢。所以他自己現在手頭緊了。才不得不聽家裏的安排。楊意是對他真的是好。他病了楊意給他熬粥。守着他，甚至親手喂他。他很感動。他也都記在了心理。但分手也是必然的。他沒想過跟他一輩子。對于楊意。他雖然不愛他。但他盼着他好。楊意說話還是那樣的和聲和氣。王梓予有點懷念。于是道：“你什麽時候回國？”“聖誕節。怎麽想我了。”“恩。還真是想了。”

“那行。到時候聚聚？”

……

第二天。王梓韬親自過來接着王梓予去了部隊。

葉之碩現在的軍銜是上校，裝甲師副師長。王梓韬帶王梓予來的時候。他剛從射擊場回來。整個人都還帶着戾氣。王梓予一改昨天的稱呼跟着王梓韬後面叫了聲“副師長。”葉之碩點頭。沒怎麽拿他當回事。而是對王梓韬說。“上邊的意思是讓你去西邊。你混兩年。回來肯定升。”王梓韬點頭。猶豫道：“兩年。是不是有點短？”葉之碩道：“那邊亂。兩年足夠混功績了。調令半個月後下來。這段時間處理好家裏的事情。”說着掃了眼王梓予。“你弟弟身體素質不夠格。先去步兵營鍛煉一段時間再說。行了你先下去吧。我跟他談。”王梓韬走了。葉之碩走近王梓予。眼睛掃了眼他的衣服。嫌棄道：“真不知道你父親怎麽想的。你這樣的根本就不是混軍隊的料。”王梓予面上沒什麽表情。但心裏已經恨不得罵爹了。葉之碩這人的眼睛很淩厲。他看着王梓予又道：“既然你到了我手底下。我必不會讓你父親失望。”說完對辦公室外面喊道：“孟圻。”很快就進來了個穿着迷彩服的軍人。“報告。”“進。”

葉之碩指着王梓予對孟圻道：“你帶着他去後勤領軍需，然後送第二步兵營。告訴他們營長說讓他一起跟着每天操練。”王梓予一聽這話。第一反應就是問道：“我得去訓練多久？”葉之碩看了一眼他的身板。“等練結實了為準。”“那是得多久？”

葉之碩少有耐心的回道：“我會定期檢查。我說合格了為準。”

王梓予聞言，臉頓時哭喪了起來。臨走前抱着門框道：“您可別把我忘了。”葉之碩皺眉。擺擺手。孟圻便把王梓予硬拽走了。人走後。葉之碩一想剛王梓予那抱着門框哭喪的樣子。臉上的表情難得柔和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