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王梓予被孟圻硬拉着走了一段距離才被松開，孟圻一松手，王梓予就開始跟他套近乎。“嘿。你叫孟圻？“孟圻長的個子高，人也很壯。臉很黑，就這麽沉着臉看人，挺陰沉的。王梓予挑挑眉。見他不回話便找茬道：“嘿。當兵的都這麽沒教養。問你話呢？”他這麽一說。孟圻看着他的眼神就更不善了。王梓予就這麽吊兒郎當的看着他，兩人對視了一會兒。孟圻突然一句話都沒說就轉身走了。王梓予頓時瞪大了眼睛。然後恨恨的追了上去。孟圻邁着沉穩的軍步，王梓予在後面搖尾巴晃腚的跟着。走了大概二十分鐘才到後勤部，後勤部得人一見孟圻。都笑臉迎着，“孟中尉。你們副師長有什麽指示？“孟圻指着王梓予道：“他。按新兵入伍的标準給弄一身。”那人一看王梓予這身時髦的裝扮，于是好奇道：“這撥新兵都訓練的有一段日子了。怎麽還有突然報道的。“孟圻沒說什麽。只是點了點頭。那人見狀。也識趣的沒多問。他帶着王梓予道了倉庫才又好奇道：“小兄弟。怎麽這麽晚才來啊。新兵都入伍一個月了。”王梓予接住他扔過來的軍裝。愛答不理道：“恩。“那人聞言。也失了熱情。擺擺手讓他走了。
王梓予把軍裝夾在了胳膊裏。然後找到孟圻。問道：“我說。你別一副這臉行嗎？以後我也是跟着葉之碩……”說到這突然看見孟圻瞪了他一眼。于是不得不改嘴。“葉副師長。以後大家都共事，你別總擺着這便秘的臉行吧。挺堵心人的。“孟圻不搭理他。王梓予跟在他後面。邊走邊得瑟。“我說。怎麽跟着葉，副師長混的人都這一個臉。我哥也是。對了我哥就是王梓韬。”說到這，孟圻突然站住了腳步。轉身，臉上終于多了點表情。“王梓韬團長是你哥？“王梓予一見他這表情。頓時不爽了。“你這是什麽表情？不信？”孟圻打量了他半天。才搖搖頭走了。王梓予被他看得渾身都炸刺了，見他要走，就氣得伸手要攔他。只是孟圻是幹什麽的。從十八歲入伍，十年間一個普通新兵混到現在的中尉。身體素質比葉之碩都強。豈是王梓予這種小身板能攔的住的。他一個手刀就劈在了王梓予伸出的胳膊上。王梓予只覺得胳膊先是麻了一下。然後就疼了起來。而且越來越疼。他在原地嗷嗷直叫。“除了我老子還沒人敢打我。王梓韬都不敢打我。你竟然……你給我等着。“說完恨恨的瞅着孟圻。大有把他碎屍萬段的意思。孟圻剛才是本能的出手。這會兒才注意王梓予的胳膊這麽細。一時也有了點悔意。他拉住王梓予的胳膊。粗糙的大手按了上去。王梓予被他按得又嗷嗷大叫。“你輕點。老子胳膊要費了。”孟圻被他吵得厲害。只得放松了手勁，按了幾下後才松開。“沒傷着骨頭。擦幾天紅花油就好了。“他說的輕巧。王梓予聽得憤慨。“怎麽着。你還想把我骨頭弄壞了不成？”孟圻沒搭理他，而是撿起剛從王梓予胳膊裏掉出來的軍裝。頭也不回的走了。王梓予抱個胳膊亦步亦趨的跟在孟圻身後。嘴裏不停。都是些找茬欠揍的話。孟圻真是不願跟他置氣。他把王梓予領導步兵營後。找了他們營長。幾句就把葉之碩的指示交代了。完事後看都沒看王梓予就走了。那營長打量了王梓予幾眼。也沒說什麽。而是打電話把手底下的一個連長召喚了過來。于是走了好幾撥人之後。王梓予就到了這連長手裏頭。兩邊往營地裏走。那連長對王梓予道：“你叫我于連就行。你呢？“王梓予知道這是往後直接管轄自己的人，所以就想着打好關系。以後自己有什麽事得時候能讓他照應點。“我叫王梓予。你們集團軍的葉副師長讓我來咱們營鍛煉一下。主要是加強一下體體素質。于連。以後多關照。”他這幾句話，于連就知道怎麽個意思了。于是客套了幾句。“以後互相關照。“于連把王梓予安排好後。還囑咐排長多照顧一下王梓予。王梓予這人聰名，氣人的時候知道怎麽把人往死了氣。讨好人的時候就能讓人喜歡的不行。處理人際關系的能力非常強。其實非常适合混仕途。這不幾句話。就跟連長套上了交情。連長走後。他又開始跟排長套近乎。這排長姓賈，人挺滑的。知道王梓予後邊有人。所以對王梓予很熱情。王梓予在葉之碩和孟圻那受了憋屈。這會兒對這種熱情挺受用的。“賈排。咱晚上出去喝一頓，我初來乍到。你給我說說咱這營地裏的事。”排長道：“今個不行。今天周五。禁止出入。明天吧。“王梓予聞言。爽快的應道：“行。咱可說好了。倒是我去找你。”午飯是。王梓韬帶王梓予去吃的。順便把他的行李箱給送了過來。下午又壓着他出去把頭發推了。王梓予哀怨的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死的心都有了。他哥還一個勁兒的再一旁指導。氣得王梓予直瞥他。回去的路上。王梓予再也忍不住的撒潑了。可惜王梓韬安靜的開自己的車。搭理都不搭理他。王梓予瞪着他道：“我這都是為了你。現在你竟然這麽對我？“王梓韬歘空瞟了他一眼。“我又沒求着你，你自願的。”“啊。“王梓予瞪眼。“王梓韬。說我。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沒人性了。我的大好前途就因為你。沒了。現在我只能呆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基地裏。我這麽委屈自己。你不感恩竟然還說這麽忘恩負義的話。哎。爸爸真是白生你了。你盡然這麽對他的小兒子……”王梓韬被他煩透了。突然爆喝道：“王梓予你再敢出一點聲音。我就安排你們連去越野拉練。“王梓予登時閉嘴了。半晌突然放了一個響屁。“噗……”還挺長。王梓韬冷聲。“好。你等着拉練去吧。““fuck，我沒出聲。那是氣體作用的聲音。”
“……“
當天晚上。王梓予被安排進了一個幾個比較人少的宿舍。他忙活了這一天。也沒來的急跟宿舍的人套交情就洗洗睡了。第二天醒的倒早。于是掏出手機玩起了游戲。玩到天亮的時候又睡了一覺。他這覺還沒睡醒。同寝的人就又起床的了。他就被吵醒了。因為是周六。大家都約了一起去市裏玩。問王梓予去嗎？
王梓予說：“不了。今天我回家。”
但是說到回家。他怎麽回去又成了頭疼的問題。他現在連軍區大門口都不熟悉……最後他給他哥打了電話。他哥說：“我昨天就回來了。你去找葉副師長。他今天回市裏。我一會兒打電話給你說一聲，讓他捎你一程。“說着還把葉之碩的電話也給了王梓予。過了大概五分鐘的樣子，王梓予的電話響了起來。他覺得應該是葉之碩于是坐了起來。咳了聲才接通。“喂？”“一會兒你到我辦公室來。““……哦。我。”還沒說完就聽對方已經挂斷了。他忍不住罵道：“fuck。“罵完。開始快速收拾被褥。然後背上包往葉之碩的辦公室走去。葉之碩的辦公室離這不近，他走了十多分鐘才到。誰知葉之碩一見他就道：“怎麽腦袋這麽難看。”王梓予心裏只罵娘。但還得和顏悅色的解釋道：“我哥帶我減的。“葉之碩的車是一輛軍牌照的jeep。王梓予上了車忍不住道：“你平時都開這車？”“不是。這輛是軍隊給配的。只有上班時開。怎麽覺得這車破？“王梓予哼哼哈哈的道：“有點。您私底下開什麽啊？”“幹嘛？“
“就是問問。”
“悍馬或者路虎。“
“恩……挺好，适合您。”半天。他才憋出這麽一句。
“……“葉之碩皺眉。
王梓予憋屈的把頭扭到另一邊。再沒多嘴。
之後兩人，再沒說話。直到王梓予下車，葉之碩才突然道：“晚上早點回基地。睡前會查寝。”說完一轉方向牌。走了。王梓予并沒當真。所以晚上倒了媚。這會兒他看着車屁股。嘴裏罵罵咧咧了幾句才進家門。上午。他把昨天沒帶上的電腦。游戲機。衣服，雜物都整理了好了。打算下午走時帶上。中午。他跟他爸說。“爸。我現在也按照您的意願進部隊了。我這在基地出來進去的沒個車也不方便，您是不是放點血給我弄輛車。“王少坤皺眉。還沒說話。呂靜就幫腔道：“是啊。軍區這麽大。兒子又不熟。沒輛車哪行。”王少坤看了眼老婆。又看了眼王梓予。“行。但是不能買好車。基地那個地兒。對這兒個敏感。多好只眼睛瞪着了。不能太招搖。你想要輛什麽？“這個道理王梓予懂。他在美國開的是跑車。他也知道回來後肯定的降低檔次。但他也沒打算開葉之碩那樣的國産jeep。于是躊躇着道：“爸，豐田霸道怎麽樣？”王少坤一聽。眼登時圓了。“你哥才開的jeep。“王梓予忙安撫。“那是部隊配的。他自己私底下開的是新款霸道。”王少坤不說話了。王梓予又道：“我也不求開霸道了。但怎麽着也得是越野車。infiniti或者淩志都行。“一會兒王少坤道：“本田吧。這牌子還低調點。”王梓予抱怨。“不是吧。您這檔次下降的也忒多了。“
王少坤臉一冷。“不要，就去坐公車。”
王梓予苦着張臉。看向呂靜。可惜他媽不答腔，只是道：“哎呦。我還真看不慣你這腦袋瓜。這白花花的腦袋皮可真晃眼。“王梓予一想起腦袋，連心都苦了。抱着腦袋嗚嗚道：“我的跑車。我的頭發。”此刻他無比懷念美國的車。和頭發。呂靜上班前給了王梓予一張卡。“諾。有100整。買完車，自己踅摸個房子。把首期交上。如果不夠再說。“王梓予收起卡。問道：“那交完首期。後面呢？”呂靜白了他一眼。“後面的我再令給你。“
王梓予聞言。登時跳了起來。抱着呂靜撒嬌。“哎呦。您這可真是我親媽。對兒子太好了。”“行了別貧了。我去上班了。下午還有手術呢。“王梓予親自把他媽送到了門口。下午他給周儲打電話。說讓他陪着自己去看車。不一會兒周儲就來接他了。一見他腦袋登時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我說。咱這發型也太悲催了吧？”王梓予白了他一眼。然後找了頂帽子扣在了腦袋瓜上。周儲就着他的頭發又磨叽了幾句才消停。“打算買什麽？““老爺子說了不能招搖。所以買的低調的。本田越野行。”“你現在在部隊。就這已經不錯了。“王梓予看上一輛10款四驅的。他試駕之後覺得還成。就掏卡刷了。但車得下星期取。這點王梓予有點不滿意，還是後來。周儲找了個人。不知從哪個店調了來輛尊貴版得。于是王梓予就直接開走了。兩人一前一後到了市郊的一處空曠的野外。周儲棄了自己的車坐進了新車裏。兩人在坑坑窪窪的公路上行駛了一會兒。王梓予道：“這車寬敞，開着是舒服。減震還成。”周儲倚靠在坐背上。迎合着道：“舒服還成，性能也不錯。就是安全系數不咋地。你看前面那保險扛夠薄了。“王梓予皺眉。“沒辦法。基地裏不能太顯眼。等以後再私下裏買量中意的。對了你給我踅摸處房。面積适中的。環境好點的。”“怎麽要遷出來？““恩。”
“行，我給你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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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時候，王梓予回了基地。還帶回了不少的煙酒。他把煙和酒整理出四份，一份自己留着。一份送給戰友。一份給于連長，另一份給賈排長。他先分給了宿舍的戰友。然後拿了一兜去找賈排長吃飯去了。王梓予走後。宿舍的人議論了一會兒他的背景。到最後都忍不住嫉妒羨慕一番。然後心裏不平衡了半天。才各自吃飯去。賈排長客氣了幾句。最後還是接過了王梓予給的東西。兩人晚上在食堂開的小竈。賈排長請的。他還和王梓予說了些基地裏的事情。人際關系之類的。王梓予聽得上心。腦子裏記了個大概。兩人喝的不多。一出食堂，被小風一吹就醒了大半。然後兩人散了，各自回了自己的寝室。
王梓予回去後。便去澡堂子洗澡去了。等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宿舍的人一個個都在整理內務。于是他想起早上葉之碩臨走之前的話。說今晚查寝。于是忙彎腰要整理。但就在他的手剛掀起枕頭整理東西的時候；。就聽見檢查的來了。于是他忙又把這枕頭放好。還掖了掖邊角。王梓予做好這些。再擡頭的時候。突然心裏又忍不住罵娘了。心裏腹诽。你一個副師長。查寝這事也太大材小用了吧。葉之碩身後跟了好幾個人，這時宿舍的人早站自己床畔了。一個個的軍姿站的別提多标準了。唯有王梓予要死不死的擋着葉之碩身前。阻擋他窺視自己床鋪的視線。葉之碩瞄了他一眼。手一扒拉。王梓予立馬乖乖站一邊去了。然後葉之碩身後的孟圻走了出來。手掀開王梓予的枕頭。打火機。煙盒。游戲機，色情雜志就這麽都露了出來。然後又掀被子。電腦也露了出來。葉之碩大手一揮。然後所有的東西都被裝進了一個碩大的編織袋裏。王梓予心裏哀嚎。瞅着葉之碩的表情怨念極了。檢查完王梓予的。又有人開始抽擦其他人的。大家知道查寝。但都不知道葉副師長親自來查。也不知道查的還挺嚴，所以在暖氣縫，床板下。床墊夾層裏。翻出了不少違禁品。這些新兵大氣不敢喘。都看着葉之碩。葉之碩背着手。悠閑的在宿舍裏走了一圈，最後走近王梓予。沉聲道：“手機。”王梓予眼瞪的特別大。咽了口唾沫。搖搖頭。“沒帶手機。“葉之碩看着他。最後掏出自己的手機按了幾下。不一會兒。王梓予床底下，盆裏放着的髒衣服裏傳來了一陣勁爆的金屬樂。王梓予苦着臉。嘀咕着。“值當的嗎？”葉之碩沒廢話。掐斷了通話。等着王梓予親手遞給他後。對他們班的班長道：“明天晨練加五圈。“他走後。整個寝室都哀嚎了起來。基地操練場的跑道是1000米得，他們平時跑三圈。這突然加五圈就是五千米啊。能累死人的。他們只是普通步兵。不是他們的特種兵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