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經過晚間查寝這事後。王梓予對葉之碩的怨念越來越大了，連晚上做夢。葉之碩都跑裏頭陰魂不散的逛游。一早醒來。別提多堵心人了。這天才剛剛亮，就被哨聲吵了起來。大家麻利的整理床鋪，穿衣洗漱。唯有王梓予慢慢吞吞。被子疊的也不規矩。衣服穿得也不得體。耷拉個腦袋別提多沒精神頭了。整隊的時候，王梓予就被安排在了最後邊。班長的指令。王梓予也會跟着其他人一起做。他從小也是受王少坤的調教長大的。部隊上的這些東西。他熟悉的很。只是因為跟戰友沒有默契。孤零零的一個人站在最後面。倒顯得挺可憐。跑前兩圈的時候，他還能跟上大部隊的速度，但到了第三圈的時候只剩下走了。他在後面被拉了老遠。他見沒人管他于是更磨磨蹭蹭起來。到了第五圈的時候。所有人都連跑帶走了。稀稀拉拉的一溜人。王梓予混跡其中。倒也顯不出怎麽着了。此時的王梓予已經到了極限，他覺得自己的雙腿已經沒有知覺了，只剩下本能的邁步了，小腿顫的好似下一刻就會倒地不支似地。他現在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眼前的跑道晃啊晃的，這種狀态就仿佛沒有盡頭般。讓人找不着出路般的絕望……

當他前面的人跑完倒地上後，他也跟着倒了下去，心裏想着終于完了。其實他比別人少跑了三圈。但沒人傻×的去追究他。自此。奠定了王梓予偷懶耍滑的基礎。王梓予拖着沉重的身軀回了宿舍。然後便到床上不起了。不一會兒。王梓韬便提着一兜東西進來了。他站在王梓予的床邊。低頭看着他。“怎麽？”王梓予眨眨眼。就要哭。王梓韬見他這樣，忙把吃的東西拿出來。然後坐他旁邊。臉色也柔和了些。“我帶了你喜歡的羊雜湯還有生煎包。“王梓予摸了摸淚。撅着嘴。“哥，我渾身沒勁兒。你幫我問問葉之碩，這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王梓韬目光複雜。拍了拍王梓予的肩膀。道：“梓予。你要想快點結束就好好做。“王梓予埋怨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指着東西。道：“你給我弄開，我就在床上吃。還有在你離開前。每天都得給我帶飯。”“行。你吃完收拾好。我走了。“王梓韬走後。王梓予一口一個包子。大口喝着羊湯。直到一點湯都沒了才摸着肚子大了個飽嗝。他仰躺着，盯着上鋪的床板。突然懷念起在美國的日子了。那時候過的悠哉，比起那時候。現在的生活簡直就是人間疾苦啊。越對比就越失落。于是，王梓予難得的憂郁了……

上午有課，王梓予也跟着去上了。別人聽他睡。中午別人睡他還睡。下午整理倉庫，別人幹活，他找了個角落眯着偷懶，然後體能訓練的時候他才稍微有了點精神頭。他雖然做的不好，但總歸堅持了下來。晚上。孟圻突然找他來了。然後遞給他一盒飯食，丢下一句話“葉副師長讓我給你的。”就又走了。王梓予納悶，這個葉之碩是犯什麽病，怎麽突然好心的給他送飯了？他想了會兒，最後也沒能理出個頭緒。倒是被食盒裏的香味饞的直咽唾沫。吃完飯。他把食盒洗了出來。雖然上面還冒着點油點。但不仔細看還是挺幹淨的。整理完這些，他就帶着煙酒去找于連長了。打算要回昨晚沒收的東西。于連長比賈排實在，推托來了半天才收下東西。之後還不好意思的說請王梓予喝酒。王梓予應了。之後問起東西的事。于連長一臉為難的道：“小王。不是我不給你。東西真不在我。“王梓予皺眉。“那你知道在哪了嗎？我那電腦裏有重要東西。”于連長倒沒隐瞞。直接告訴他了，昨晚上孟中尉提着東西直接就跟葉副師長身後走了。王梓予一聽。滿臉失望。于是就告辭走了回去的路上。他突然靈機一動。然後忙跑回去拿起那個還帶着星星點點油花的食盒找葉之碩去了。他的車因為沒有牌照沒有軍區通行證的原因。并沒能進基地院。所以這會兒還是得步行着去找葉之碩。路上。他心裏強烈期盼着葉之碩沒走人。他連走帶跑的終于到了葉之碩辦公室的樓下。一擡頭看燈亮着。才放心。然後整理了一下軍裝。邊往裏走邊心思的說辭。到門口的時候，他沉澱了一下情緒。然後才敲門。“進。“很快就傳來了葉之碩低沉的聲音。

王梓予推開門。走進去。然後關好門再走近葉之碩的桌前立定。這期間葉之碩都沒擡過頭看眼他。而是專注的在一本文件上寫着什麽。王梓予掃了眼他寫的東西。但因為他寫的字大多都是連比劃所以王梓予并沒看出來寫的是什麽內容。王梓予見他不擡頭。就咳嗽了一聲。但葉之碩還是不擡頭。不過倒是開口了。“怎麽，嗓子疼？”王梓予翻了個白眼。道：“報告長官。不疼。“葉之碩隐藏在黑暗裏的嘴角。翹起了一個微微的弧度。“什麽事？”王梓予盯着葉之碩的頭頂。這種站在高處俯視的狀态并沒能讓他産生一丁點心裏優勢。反而越發被動起來。他不得不拿出食盒。“長官，我是來還這個的。“葉之碩擡頭，看了眼他手裏的食盒。然後又低下了頭。“恩，放下吧？”王梓予放下後。手有點緊張的在一起搓了搓。心思着怎麽能開口要東西。半晌。葉之碩道：“怎麽。還有事？“王梓予手背在身後。道：“是。長官。”

“說。“

“長官。是有關您昨晚沒收的財務。我想問問什麽時候能歸還？”“不急。“葉之碩說完就把手裏的文件翻了一頁。“……”王梓予心裏罵道：你不急。我他媽的急。

這時葉之碩突然擡頭了。看着王梓予的眼神很深。

王梓予被他看得心虛。突然道：“那謝謝你。“

“……”葉之碩挑眉。

王梓予看了眼食盒，解釋道：“晚飯很不錯。“

“恩。是你哥哥讓人送來的。”

“哦。“王梓予嘴上應了。心裏卻想。那你嗯什麽？

“……”

在葉之碩無聲的注視下。王梓予還是欲言又止的問起了東西的事。“長官。什麽時候能給我？“葉之碩挑眉。看着王梓予輕笑。“昨天才收的。今天就想要？”“……恩。“王梓予眼神帶上了乞求。這會兒。葉之碩臉上的神情很輕松。嘴唇輕抿吐出四個字。“不合規矩。”王梓予這會兒都貼上他的桌子了。讨饒道：“那要怎麽辦？您看在我哥的面子上。饒了我這回吧。“葉之碩靠在坐背上。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問道：“你不付出點代價來。哪那麽容易稱心如意。”王梓予直接問道：“你想讓我幹什麽？“葉之碩看着面前毛刺的腦袋很不适應。突然道：“你這頭發看着怎麽這麽不對勁。”王梓予皺眉。然後別扭的摸了下自己的後腦勺。然後很憋屈的道：“我自己也覺得不對勁。您看習慣就好了。……對了。你到底要怎樣才給我？“葉之碩摸着自己的下巴。想了想才道：“你只要記住欠我一件事就行了。以後我會要回來的。”王梓予聽他這麽一說。心裏不禁有點犯嘀咕。但還是爽快的回了句。“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必當效勞。“葉之碩滿意的笑笑。“行。東西周六來拿吧。”王梓予去的這個連是新兵連。現在每天做的就是軍姿，稍息。三大步伐。列隊，體能等訓練。所以王梓予這個可憐的每天就跟着大部隊站在烈日下。風吹日曬。才兩天。昔日的小白臉也曬黑了。整天身上布滿了汗臭味。那軍裝厚實也不透風。這天，太陽尤其的曬。王梓予終于倒了下來。他昏昏沉沉的被擡進了醫務室。診斷為中暑。被灌了瓶藿香正氣水後。人才救活。他被曬暈了這事。很快就被通知到葉之碩那了。葉之碩聽後。愣了下。表情很奇怪。于是正給他作報告的周淳很奇怪，于是問道：“副師長。怎麽了？“葉之碩挂掉電話。沒說什麽。而是立馬給王梓韬打了過去。“梓韬。剛接到新兵連的電話。說梓予暈過去了。”電話挂斷後，他也起身了。“我去看看。“因為周儲的關系。周淳認識王梓予。于是也跟了上去。

兩人是開車過去的。到的時候王梓韬還沒到。葉之碩看了眼迷糊着得王梓予。對旁邊的護士問道：“人怎麽了？”那護士見葉之碩肩膀上的扛多星也多。于是挺拘謹的。“中暑了。“葉之碩聽後放了心。現在是暑天。新兵裏常有中暑的。還真不算什麽事。多灌幾瓶藿香正氣水就嘛事都沒了。不一會兒王梓韬也到了。聽說王梓予是被曬暈的，心裏多少還是有點擔心。畢竟是自己弟弟。他坐王梓予身旁。摸了摸他的腦門。問道：“好點了嗎？”王梓予張着幹裂的嘴唇一見他哥這難得的柔情。頓時又哭了。然後委屈道：“哥。我回家行嗎？“王梓韬一見他哭。眉頭不禁皺了起來。心裏也有點不是滋味。但還是沒接他那話茬。“這兩天熱。你就先住我宿舍去。那有空調。”王梓予見他哥是絕不松口了。于是見好就收也沒非鬧着回家。等他情緒穩定後。才注意到葉之碩和周淳在。于是沉着臉打了聲招呼。葉之碩見他哭的凄慘。于是有點于心不忍。對王梓韬道：“讓他去我宿舍吧，你那間有別人。他去了不方便。“王梓予心裏不願意。于是看着他哥。眼睛裏的真實意圖再明顯不過。所以不光他哥看懂了。就連葉之碩和周儲也都看懂了。王梓韬為難。但最後還是沒随王梓予的願。“行。那就麻煩你了。”王梓予的臉頓時哭喪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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