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窮途

今天冬天冷的出奇，窗上結了大片大片的冰花。

岑歡将指尖觸在玻璃上，看冰花在手指上融化，他仿佛是嫌棄冰花融化的太慢，将整只手都印了上去。

他看着玻璃窗裏的自己，穿着羊毛衫和棉拖，腹部高高的隆起，被他另一只手護着，隔絕窗外的冰冷。

已經快過十二點了，而陳霂沒有回來。桌上為陳霂準備的生日宴紋絲未動，早已經冷透。

岑歡拿出電話，撥通放在第一位的聯系方式。

“喂，你好。”是個年輕的男孩子的聲音。

“誰”

陳霂的聲音從旁邊傳來，低沉又悅耳，帶着醉酒的朦胧感。

“是岑先生。”

手機終于到了正主的手裏:“這麽晚了，怎麽還沒睡？”

岑歡不答反問:“你喝酒了？”

“應酬，推不開。”他輕描淡寫的回答。

“你早點休息，孕期尤其要注意身體。”

陳霂嘴上是例行公事般的關心，可他甚至沒有對剛剛男孩子的聲音做一句解釋。

岑歡不是傻子，他知道陳霂外面有人。可他愛了陳霂這麽多年，從大學時期到而立之年，早已經成了習慣，不是說舍棄就可以舍棄的。他怕他說了，連表面夫妻都做不成了。

岑歡印在窗上的手早已經凍得麻木，他縮回手。

“那我睡了，你也早點休息。生日快樂。”

陳霂愣了一下，他才發現今天是自己的生日，随即道:“好，晚安。”

陳霂放下手機的時候，腦子依舊暈的厲害，許淮要扶他回房，卻被陳霂狠狠地抓住了手，神色冷厲。

“我應該沒讓你動我的手機。”

許久，陳霂放手，繼而轉身輕吻許淮，

“我走了，晚安。”

每次陳霂生日，岑歡便會給他準備一桌生日宴，放一支紅酒。飽暖思□□，再加上有紅酒調情，一頓飯往往吃到一半就吃到了其他地方，陳霂最喜歡料理臺，岑歡最抗拒落地窗邊。

然而不管哪裏，都是旖旎又甜蜜的。

不知是出于愧疚還是心虛，陳霂回家了，而在許淮那裏喝的酒也來勁了。

岑歡窩在沙發裏睡着了，電視裏播着無聊的夜場電影。

他感覺到有人一點點啃咬他的脖頸，領口也被人拉開。熟悉的氣味使他放棄抵抗，而作亂的人聞着身下鳶尾的香氣，動作更加肆意，醉酒更使陳霂不知今夕何夕，他轉而舔吻岑歡的耳廓，喊他。

“許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