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不安的常鶴少爺
都說“病來如山倒”,常鶴原來多不信,後來見證了位置測評期間不少人感冒發燒和過度疲勞,現在測評結束,他還沒熬到宣布前60的結果,強行先生了病,這才無奈地信了這句俗語。
他撐在欄杆上翻下床,手下無力,一個趔趄差點把頭磕在床沿。心虛的常鶴扶着床邊的圍欄,看了看浴室的方向,發現沒人注意到這邊才彎下腰在下鋪王子異的抽屜裏翻找藥品。
“我跟你說每天吃雞蛋就會身體強壯的,誰叫你不信。”
常鶴眯着眼從下往上看,正好是肩頭搭着塊毛巾的Jeffrey停止了做俯卧撐站起身。董師傅兩手拽着毛巾,扯出個不走心的冷笑,大概是想做出嘲諷的表情,可在他那張臉上着實沒什麽殺傷力。
“你看我。”Jeffrey比了比自己的肱二頭肌和肱三頭肌,“你現在都不喜歡脫衣服了,是不是肌肉要吃沒了。”
“我的錯。”頭疼地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常鶴投降似的舉着手問,“那雞蛋呢?”
“吃完了…明天給你。”Jeffrey鼓了鼓臉,走過來抽過常鶴手裏的感冒靈沖劑,“你要多跟我去健身房。”
“是、是。”常鶴伸出只手挂在他的肩膀上,狀似深刻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從浴室出來的王子異擦着頭發看着這一大早就黏在一起的兩人,低頭看看他們的動作,輕聲問道,“感冒了嗎?”
“嗯…”常鶴摸着鼻子,眼睛也不眨地說着托詞,“1000棚的冷氣老沖我脖子吹。”
Jeffrey嫌棄臉看他:編,繼續編。
沒想到山西老實人還真信了他的話,提醒他們記得今天要新分組開大會不要遲到,一邊跟他們說自己去晾衣房收衣服了。
“常鶴,你不要喝冰飲料了,我回頭給你泡紅糖姜茶。你肯定是還沒習慣廊坊的天氣。”老實人走前說。
“北京人是還沒習慣廊坊的天氣,畢竟在子異的腦內地圖裏香港可能離廊坊更近一點喔?”Jeffrey抱胸,氣鼓鼓地瞪了常鶴一眼。
“什麽啊。”常鶴用肘子頂了頂他的後腦勺,“你想喝姜茶是嗎?”
“算了,你又不懂。”董師傅自暴自棄地繼續低頭沖藥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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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常鶴撓頭,自動地起身免得影響他的動作。
“就是說你啦!白癡!”Jeffrey把保溫杯塞到常鶴的手心,氣沖沖地打了他的手背。
鄭銳彬起床時和他們打過招呼去健身房了,過幾個小時就去集合。而王子異也像是打算讓他們先走。常鶴小口喝着藥水,早晨燒的水還有點燙口,他喝一口就要呼半分鐘,又繃着臉不讓自己被燙到吐舌頭,喝藥都被他喝出了世界末日的感覺。
Jeffrey就坐在轉椅上自己轉着圈圈。
總這麽冷場又不好,常鶴抱着水杯問,“我還以為你不喜歡跟我玩。”
“哪有。”Jeffrey皺着眉,抱着椅背看他,“我一直有拉你去健身房啊,還每天請你吃雞蛋,雖然你總是不吃就是了。還主動問你要不要用我的卸妝水。你不喜歡我才對吧,每次都拒絕我的蛋和卸妝水。連街頭拳霸的比賽你也沒有坐在我旁邊,我超無助的,又不知道怎麽玩這個…”
“沒…我帶了幾瓶卸妝水夠用。”常鶴岔着腿坐在王子異的床上,慢吞吞地解釋道,“我還挺喜歡你的,對吧…街頭游戲機我也不怎麽會玩,就算了吧。”回憶起自己慘淡的475,常鶴果斷地選擇跳過這個話題。
“那,我是你在廠裏的one pick嗎?”Jeffrey期待着發問,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常鶴。
“我還沒淘汰你就想讓我one pick你。”常鶴眉頭皺的簡直能夾死蒼蠅,“你想我在後面舞臺演出時還要說‘給Jeffrey投一票吧,救救孩子’嗎。”
“哎你這個人真的好過分。”Jeffrey作勢要打他,“我就想讓你pick我一下!我籃球打那麽好,身材又那麽好,還會做甜品。我這麽優秀的人,你怎麽不pick!”
常鶴被逗得笑了兩聲,心說Jeffrey是真的屁話王。他抖着肩膀點頭,“好,悄悄pick你。”
王子異一回來就看見兩個腦袋湊在一起像是在密謀什麽大事的樣子。
他把衣服一件件地挂好,說,“還以為你們先走了。”
“常鶴說要等你。”被常鶴坑多了的Jeffrey現在已經學會搶答了。
“跟Jeffrey走沒有安全感。”常鶴面不改色地接道。
Jeffrey翻了個白眼,用手推了推常鶴,“你才是屁話大王。”
常鶴本身皮膚挺白的,也容易黑,跟着幾個xxj跑了兩天的全時回來後,手臂就成了兩個色號。有時索性大晚上出去便利店,和朱星傑在一起簡直就是兩個夜燈,黑了之後就愛舉着朱星傑躲在牆角吓人,最後被傑哥追着暴打。
但架不住人容易出汗,流完汗養了幾天又開始變白。衆練習生開始把這當奇觀來看,後來也就見怪不怪。只有Jeffrey樂得cue他,“我覺得你身體裏堆積的毒素好多,你看,這是昨晚吃的炸雞排的味道吧?”
這會兒他生個病,黑眼圈和蒼白的嘴唇看起來就比平常人明顯不少。Jeffrey走在前頭和香蕉娛樂的陸定昊說話,王子異懷裏捂着常鶴的飲料,探手去觸他的嘴唇。
常鶴反射性地躲了躲。
“陸定昊,”被躲開的王子異也沒往心裏去,對着前面兩人喊了句,“你帶唇膏了嗎?”
“陸定昊的唇膏現在是搶手貨。”陸小芙得意地吹了吹自己的劉海,“不過我的唇膏一直很紅,你要塗嗎子異?”
“我先去前面了,我看到秦奮了…”
陸定昊回身和王子異說話,Jeffrey留下這一句越飄越遠的話往前飛奔過去。
“常鶴塗,不是我塗。”接過陸定昊遞來的唇膏,下一秒的陸定昊已經追着Jeffrey跑遠了,匆忙的小芙只丢下了一句“全新的”就像腳底抹了油也追了上去。
“什麽我塗。”常鶴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接過王子異遞過來的帶着些許體溫的維他命水。
“你塗啊,為了臉色看起來不太差。”王子異旋開在自己手背上畫了一道口紅印,随即用指腹蹭了蹭,去擦常鶴的嘴唇,“抿一抿。”
“還好吧,也沒那麽差。”常鶴站好,任王子異伸着手過來給他塗唇膏。
不過總歸是看着精神了點,王子異看了他的臉,莫名地笑了一聲,常鶴半低着頭還沒問他到底笑的什麽,王子異說,“笑一下,露齒。”
雖然搞不清楚他到底在弄些什麽名堂。常鶴僵着臉笑了笑。
“別動了。”王子異換了另一根手指輕輕拭去常鶴門牙上沾着的一點紅印,“你也喜歡吃唇膏啊。”
“你這‘也’用的…”常鶴抹着自己額頭快實體化的黑線,輕輕拂去王子異的手,自己走在前頭抿着唇膏,“Gay裏Gay氣的。”
到了大廳的時候大致還是按照公司來坐的,常鶴摸到倒數一排還沒彎下腿,一邊就有人小聲喊着他的名字,“常鶴常鶴,到這裏,給你帶了小面包。”
“坐個位置怎麽那麽麻煩。”嘴上百般嫌棄的常鶴腳下轉了個圈,繞着半個空間走到另一側,他輕咳了兩聲,把手攤在人的大腿上,“面包呢?”
“哇,你真的超好騙了。”一邊的林彥俊笑他。
“沒有?”常鶴斜眼過去,對着尤長靖興師問罪。
“有啦有啦…”
表面94年實則02line…對不起說倒了重來。
內心本質是操心的老母親的尤長靖先遞了盒菊花茶到常鶴手裏,“農農剛路過你宿舍,回來說你嗓子好像不太好。你先喝茶啦,我回宿舍再找找潤喉糖怎麽樣?做我的寶貝低音vocal怎麽樣,吃點糖保護嗓子,下一個分組要不要和我一起?”
嗓子不好。懷裏抱着維他命水和菊花茶,常鶴側過頭看了眼給他隐瞞的陳立農,收到了後者一個眯到看不見眼的傻笑。
找他唱歌?像鄭銳彬和Jeffrey一樣用高音荼毒自己嗎。常鶴搓了搓自己身上的雞皮疙瘩。
他把手搭在尤長靖腿上又拍了拍,“找dance組的vocal,找婁滋博啊。我小面包呢?”
“面包美了啦。”林彥俊笑着越過尤長靖對常鶴說。
“嚯…”常鶴發出一個語氣詞,“騙我喔、”
困在兩個臺灣人和一個大馬人之間,常鶴的語音語調也變得怪怪的樣子。陳立農心想着是不是應該反思一下自己。
林彥俊憋着笑大概又想講冷笑話了,尤長靖抱着他的手臂試圖制止他,眼見着就要失敗了,還好臺上突然插入了一段視頻。
“诶…”林彥俊遺憾地說,“我剛想到一個梗還蠻搞笑的。”
視頻裏的張PD正要公布第四次任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視頻吸引。臺下一堆練習生叽叽喳喳着猜測分組後,視頻突然卡在了票數分配這一段。
而尤長靖顯然還沉浸在即将能有自己原唱作品的美夢裏。
“哎,差不多行了。”林彥俊推推尤長靖的頭,“你是個vocal诶,以後也肯定會有自己的歌啊。”
“對,別怕,找你唱rap。”常鶴點着頭,小聲晃着頭,“你也有好感為何你不勇敢向前,我撤掉所有阻礙只讓你在眼前,幸福只要面對,膽量不需要…”
“你快點別唱了!”尤長靖氣得過來捂常鶴的嘴,“我把你嘴撕掉惹。”
“知錯了。”常鶴低着頭舔了舔嘴唇,竊笑着露出個腼腆的笑容。
“覺得你脾氣好不少喔。”陳立農偏着頭問他,“你有想去的組了嗎?”
《Firewalking》、《BOOM BOOM BOOM》、《聽聽我說的吧》、《我永遠記得》、《Dream》五首新歌。
“你看這第二首難嗎?”前排的董岩磊回過頭問。
“你腿根本甩不起來,這首歌超累的。”坐在林彥俊右邊的陸定昊回答,“對力度要求很高的,這首歌還是把林超澤和常鶴他們塞過去折磨好了。”
被點名的林超澤越過幾個人飛瞪了過來。
黑眼圈狀态下的常鶴看起來和初舞臺的時候一樣兇,他支着下巴聽五首歌輪播了部分旋律,開口問,“這分組怎麽整,我覺得風格太明顯了吧。節目組算好的一群人分到同一組嗎?”
“不會啊,各個人又不是只擅長一個Part。其實我ra…我dance也挺好的。”尤長靖接道,本想說自己rap不錯,在常鶴的眼神攻勢下不走心地改了口。
“我也想和你一組喔。畢竟和你一組蠻有安全感的,什麽事情也不用很操心。每天就有人來叫起床,然後排練什麽的都很細致。”陳立農趁機順了一波常鶴的毛。
頂着舞擔的名頭,跟着林超澤丁澤仁朱正廷、或是蔡徐坤和王子異幾人去各個練習室不定時串門的常鶴摸摸自己的鼻子,除了初測評是dance相關度比較高的,後面的幾個舞臺…還真沒怎麽跳過舞。
他心裏打着鼓,突然明白了什麽,于是側過身問附近的人,“剛才有說分組規則嗎?”
同一時刻,視頻裏的張PD宣布:
“這一次選歌呢,大家不用糾結了。我們的全民制作人,已經幫你們選好歌了。”
“我還在挑,弄了半天…”
哀嚎聲下,同框的丁澤仁和常鶴同調了生無可戀的表情。
作者有話要說: 我想想鶴該去哪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