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
? 清晨的陽光橙黃溫暖,一點點的驅散了夜晚的寒氣,院中的小花輕輕的搖晃着柔嫩的軀幹,這天氣已經是一日比一日寒涼,這小花也似乎快要經受不住,顯露出了頹唐的顏色。只是它依然在寒風中微微的顫抖着張開花瓣,就仿佛有什麽力量在支撐它一般。
一只蒼老滿是皺紋的手掌伸過來,輕輕的撫過花瓣,跟着就是老人略帶滄桑的嗓音:“萬物有靈,就連你也知道我壽歲将近了麽?”
小花被風吹拂着輕輕的動了動,仿佛回應了老人的話那般。跟着老人就輕輕的笑了起來:“無妨,死亡即是解脫,這一世……我一點靈根也無,苦守壽歲到現在,早就是痛苦不堪了。”
老人的聲音漸漸的低了下去,她已是不能随意哭泣的年紀,只是那嗓音中壓抑着某種絕望的情緒:“這是第三世了,依然沒有靈根,我要到何時才能修出菩提子,我要到何時……才能看見她……”
風嘩啦啦的吹過,天越來越涼了,就連這陽光也快壓抑不住寒氣漸起。這戶人家只有老人一人,房舍殘破,就連遮風避雨都十分的勉強。而老人坐在院落中,發絲衣裳理得齊整,顯出一份歷經滄桑後的從容。
門外傳來了腳步聲,房門跟着被人粗魯的撞開,錦衣的青年放肆走入,昂起了下巴,大聲道:“你這死老太婆怎麽還不走!這塊田地早就歸我們大人所有了,這是地契!快走快走!再不走休怪我不客氣了。”
老人擡了擡眼,站起身:“你要如何不客氣?”浪蕩子似乎被老人的氣勢所驚,往後退了一步,又大聲嘲笑起來:“你一個孤寡的老人家,終身未婚,現下連個替你撐腰的男人都沒有,難道我會怕你嗎!”他拍拍手,招來幾個地痞,指着老人,大聲道:“她攔了大人的財路,給我打!”
其實還需打麽?老人本就是風燭殘年,幾個飽拳下來,就倒在地上,血流不止。地痞有些慌神,靠近仆人,低聲道:“九爺,這樣下去會出人命的。”
“出人命?出人命又如何?”青年大聲道“誰會替她抱屈?她家沒人了,她年輕時散盡錢財尋仙問道,可是我們這裏出名的老瘋子。”
地痞落下心來,這才放肆的又上去一陣拳打腳踢。青年在一旁看着,呸了一聲,一腳踩在院中的小花上,道:“個老瘋子,偏愛種這種随處可見的野花,也不知道怎麽想的,早死早了。”
這一天的清晨,老人就這樣死在了院中,無人哀傷,無人嘆息,只是被人随意的用草席一裹,扔在了亂葬崗。而這一日,院中的野花一夕敗盡,全無生息。
朦胧白光中,一切景色盡歸虛無,唯有鎮妖塔的四人沉默不語。
伽羅只覺眼中酸澀,她悄悄的看向雲音。雲音此時已斂去了眼中的哀色,換做一片平靜。伽羅卻覺得心中更加難受,對心比天高的修真人而言,一世一世平淡,一世一世的受人欺辱,這是何等折磨的一件事。她曾經站得有多高,如今就跌得有慘。伽羅抿心自問,若她受到這樣的境遇,只怕巴不得頃刻間就死去。而雲音卻一再的忍耐下來,那她對秦楠的執着又該有多深呢?
伽羅不敢深想,只怕自己想了以後難免自慚形穢。她看看雲音,又低低的輕喚了一聲,聲音如同小貓。雲音轉過頭來,拉過伽羅的手。伽羅手微微一動,又軟了下來,乖乖的被雲音握在手心。
“我沒事”雲音輕聲寬慰道,眼底處卻泛開了溫柔暖意“都已經過去了。多虧了三生鏡,我才知曉,秦楠一直在我身邊。”
三生鏡可看三生三世,秦楠的三生,秦楠那世且不說,剩下兩世,一世為山石,一世為草木,竟都在雲音的身邊。當時雲音也不過是一介凡人,一世為礦工,一世為平民,她心心�
Advertise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