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58
? 草原之上,風雨變幻極快,不多時,黑雲就如塊濃墨一般遮蓋住了天穹。緊接着,瓢潑大雨打落下來,壓彎了長草,雨幕厚重下,就連眼前是何種模樣都瞧得并不真切。就在這大雨之中,除了傾盆雨聲,還有微弱的噠噠馬聲傳來。因為雨大,馬兒也不願跑得快,不過騎在馬背上的兩人也并不怎麽在意,只是将雨篷罩在兩人頭上,将兩人籠罩在一個小小的天地之間,悠然自得。
雲音與伽羅早就舍了那隊商旅,用護衛的酬金又換了匹良駒,反正她二人優哉游哉,唯一挂心的人就陪在身邊,因此顯得格外安逸,就連在這暴雨之下,也覺出了十分的溫馨之感。雨聲在鬥篷外砸出了噼裏啪啦的聲響,而馬匹行走時,帶來些微的搖晃,鼻尖卻是屬于雲音的冷香氣味,讓伽羅有種微醺的醉感。雖然挂着雨篷,但這樣大的雨,其實兩人都已經濕透,只是誰都不想張開結界,就仗着自己一身比凡人強上太多的體質硬抗。
其實這般也何嘗不好,伽羅抿着嘴偷笑,她感到雲音溫熱的手臂就環在她的腰間,緊緊的貼着她,這溫度就仿若火焰,讓她有些難耐的捏了捏雲音的手臂。雲音的手臂自然也是溫軟的,捏在手中,就難以放下,她不禁上下輕輕撫摸着,就聽到耳邊傳來帶着笑意的聲音。
“小壞蛋,你在幹什麽?”
“我在……”伽羅側過頭,就見雲音笑眯眯的眼睛,裏面仿佛醉着星光一般。她突然覺得有些窒息,卻又不自主的被吸引過去,緊緊的貼在雲音的唇上。只是這一次,再不同以往那般淺嘗即止,仿佛突然開竅,又仿佛被對方牽引着,說不清楚是誰先誰後,就那樣糾纏在一處。伽羅渾渾噩噩的,只覺得對方的唇那樣香軟,含在口舌間,就要忍不住吞下肚去,而那小舌又是那樣的羞澀多情,只引導着她往內裏深入,再深入。
伽羅忍不住回轉身去,雙手緊緊的擁抱着雲音的身軀。她環着雲音的脖子,在雲音每一次想逃離的時候,又纏繞上去,與她緊緊的貼在一起。她的鼻尖是雲音的氣息,還有雨水與青草混合的清香味道,她覺得這樣的氣味是那樣的勾人魂魄,而雨水又将雲音的氣味帶入她的口舌間。
她想自己是再也忍受不了了,她順着雨水一點一點舔舐而去,去追逐和品嘗着對方的氣息。她吻過她的臉頰,感覺到火熱的溫度,她低低笑,卻又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麽,但這并不妨礙她的探索。對方的眼睛,眉毛,再到小小巧巧的耳朵。她咬住雲音的耳廊,手掌處感覺到對方心跳陡然的加快,她便不由的流連停駐,在雲音的耳邊低低的喚她的名字,一聲一聲。
直到對方似是忍耐不住那般,帶着些微的喘息回應,她舔舐過她耳朵的形狀,便聽到那似乎是難受至極,又歡樂至極的低吟。她似乎明白了什麽,又似乎什麽都不明白,只是由着自己的心跳與其相和,讓自己的手掌在對方的腰間起舞。
“……伽羅……”
雲音按住了伽羅還想作亂的手掌,她的嗓音低啞,還帶着難以抑制的喘息。這是伽羅從未見過的雲音,那一絲絲媚态自眉間和嗓間洩露出來,讓伽羅的心髒亂跳,她下意識的擺動着手指,不想停止。
“住手!”就連這樣的叱喝聲也是帶着點點的媚意,雲音狠狠的瞪了伽羅一眼,低聲道“我聽見了些聲音,看來是快到人群的地方了,你是想我們這樣被其他人見着麽?”
伽羅聞言,小耳朵動了動,似乎确實聽到極遠處有牛馬的嘶鳴聲。她暗自可惜,扁了扁嘴巴,擡頭看着雲音,見她不為所動的樣子,這才低聲道:“雲音,我,我好難受……”
“難受?哪裏難受了?”雲音聞言,急忙查看伽羅,将她上上下下的摸了一遍,不見什麽損傷,又有些疑惑“現下可好些了?”
“就是……就是……”伽羅紅着臉,道:“你,你摸我的時候,就更難受了。”
雲音聞言,鬧了個大紅臉,她低咳一聲,道:“大約是因為你衣裳濕透了,待到我們找到人煙,替你換一身,也就,也就好得差不多了。”她何時這般睜眼說過瞎話過,只是形式所迫,只得如此。她見伽羅一副将信将疑的模樣,摸摸自己的胸又要順着下去摸自己的下面,她急忙一把抓住伽羅的手,苦笑道:“我的小祖宗,你且消停一下吧。”
伽羅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這才收了手,兩人又行了一會兒,伽羅這才道:“雲音,你是不是……也很難受啊?”但雲音到底是沒有回過伽羅的問題,只是臉越發的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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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上的人是極好客的,見了伽羅與雲音兩攜雨而來,也不過問對方的出處,只是熱情的接待,還讓出了一頂帳篷讓兩人換洗衣物。伽羅是火龍,換洗不過是一瞬間的事,只是抖抖身子,身上的衣物就幹得透徹,但雲音卻是不行。伽羅一扭頭,就見雲音正在脫衣,她看到那削瘦的雙肩,肩胛上的蝴蝶骨仿若要飛起一般。伽羅呼吸一窒,心髒又再一次撲通撲通的跳起來。她急忙回過頭,按住了自己的心髒,心跳卻不曾随着她的動作而有所緩解,反倒讓她清晰的感受到每一次急促的跳動,都仿佛在喊着同一個名字。
“雲音雲音……”伽羅閉上眼睛,喃喃道。
“怎麽了?”雲音走了過來敲敲伽羅的頭,看着伽羅呆呆傻傻的看着自己,不禁笑了起來,她想了想,又湊過去,吻了吻伽羅的嘴角,笑眯眯的道“真乖,這是獎勵你的。”言罷,她便施施然的走了出去,而身後則傳來伽羅驚喜的低呼聲。雲音不禁勾了勾唇角,擡眼望去,方才的黑雲此時已經散去,萬裏碧空澄淨安然,讓她有種難得的輕快感覺。
草原上的人好客,草原上的少女多情。當夜,篝火熊熊燃燒,鼻尖是香噴噴的烤羊與烈酒的味道。悠然的琴音被拉響,少女拉着少年們圍着篝火載歌載舞。雲音與伽羅并肩坐在草地上,一起看着歡樂的人群。雲音見伽羅灌了好幾杯奶酒,于是急忙按住她,說道:“這酒後勁大,你可不能再喝了。”
伽羅擡起一雙眼,靜靜的盯着雲音,她的雙頰暈出紅暈,但眼睛卻亮晶晶得仿若星子。“雲音”伽羅說“你要看着我。”她說罷,一下子振臂而起,跳入了人群之中。草原上跳舞如烈馬雄鷹,伽羅的舞蹈卻如同蛇般妖嬈,卻又帶着雄壯之姿,揚臂擡腳間,靈活異常。她的眼神一直盯着雲音,卻是沉迷溫柔的。雲音低低的喘息着,她覺得胸中似有火在燃燒。
她當然認得這一只舞,就算化作了人形,那也是一只屬于龍族的求偶舞。充滿愛意,卻又不卑微,壯麗而溫柔,強大卻又溫順。少女旋身急舞,引來衆人的歡呼聲,她回身朝雲音伸出手,雲音就不由自主的回握住她的手,她撫過雲音的腰肢,雲音就不由自主的随着她搖擺。
這是一只舞,雲音曾對秦楠跳過,可那是秦楠并不曾回應。而今她與伽羅兩人,都在骨子裏熟知這一只舞,她們知曉每一次節拍,每一次轉身,每一次貼近與遠離的意義。那舞天生就是熾熱而熱烈的,汗水随着舞動甩下,又在新的動作中流淌。如此的酣暢淋漓,仿佛什麽也不用去想,什麽也不必去思考,世間只剩下她與她兩人,世間只餘下這一件快樂事。
到底何時回歸帳篷,雲音已迷迷茫茫記不清晰,但那舞蹈卻不曾停止,而是化為更為直接的肢體。到底是伽羅纏着她,還是她纏着伽羅,誰記得呢?誰又在乎呢?她只記得少女嬌羞的容顏與身子,在燈火浸染下,如昙花那般在她眼前層層疊疊的盛開。
這樣的美麗,這樣的引人沉醉。她想她真是醉了,否則的話,怎麽總是聞到花香,耳畔總是聽到花開的聲音呢?
可她不願再想其他,或者也是因為對方也不樂意她的走神,她被牽引着,帶動着,只是這一次,她不再是那個引導者。但她也樂意如此,此情此景,只願沉醉不願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