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先知
時光飛逝，轉瞬大一都過去了一半。學期末的尾巴上，許佳年暫且擱置了自己的二學位，全心全意備戰期末。
考試周共有兩周，第一周公共課，第二周專業課。她們大一第一學期也就只有兩門專業課，分別在周一下午周二上午。
最後一門是周二上午，考完許佳年就可以回家了。問過趙一佳最後一門考試在周四下午，她得周四之後才能回了。
忙起來時間就會感覺時間特別快，大一的課大都是公開課，比起高中所學的稍微深一些，沒什麽難度，每天一到兩門就考完了。剩下的就是專業課，學的也比較淺顯，考試進行得很順利。
許佳年提前交卷出來了，在考場外面等顧盼和鐘曉。
二班的考場就在隔壁，陳勉一出考場就看到許佳年倚着牆壁在走廊裏玩手機。他朝她走過去，到她身邊停下，問她，“什麽時候回家？”
許佳年看到是他，默默收了手機。“回宿舍收拾行李，完了之後就回。”又轉頭看他，“你應該不回香城吧。”
“嗯，不回。”陳勉看了她一眼，随後又加了句，“不過一般，過年會回老家。”
他爺爺奶奶都在香城，逢年過節都要回去住一段時間。
“那等你回香城了，給我打電話，我請你吃飯。”許佳年做了個打電話的姿勢。
兩個考場陸陸續續有人出來，注意到這邊的兩個人之後，偶爾會有男生吹出一聲好事的口哨。
這時候顧盼從後門出來了，陳勉面對的方向正好可以看到她出來，“你等的人出來了，那我就先走了，拜拜。”
他們專業就那麽幾個女生，自然都挺好認識的，況且許佳年和顧盼幾乎形影不離。除了她還有她們宿舍另外兩個女生，經常和許佳年一起出行，他每個都認了臉。
“嗯，拜拜。”許佳年看了看後門，看到了顧盼的身影。
鐘曉還沒出來，兩個人繼續站在外面等她。顧盼一出來就看到陳勉的背影，問許佳年，“哎，怎麽就走了。”
“嗯，說是你出來了，他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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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勉這個人還真是，有夠高冷的。”顧盼無奈，怎麽她一出來他就要走了，她也不兇啊怎麽就把人吓跑了。
“高冷嗎？”許佳年感覺完全不會啊。
“嗯。”顧盼重重地點了點頭。
“還好啦。”許佳年還在努力補救陳勉留給顧盼的形象。
“那也只是對你！小許同學！”顧盼搖了搖她的雙肩，“你都不知道，四院的院花追他追得多緊，他倒好，對人家愛搭不理的。”
“還有這回事兒？”許佳年聞所未聞。
她是真的不知道，她的日常軌跡一般都是教室上課、圖書館自習、食堂吃飯、宿舍睡覺，還真的從未關注過這種事。
“你看你，一點都不關心你的老鄉。不過話說回來，四院的院花是真的漂亮，女神啊簡直是。我一個女生看着都心動，也不知道陳勉這人到底為什麽就不喜歡人家。”顧盼沒完沒了，“雖然他吧，長得是不錯。”
許佳年聽她叽叽喳喳說了一堆，就發表了一句意見，“感情這種事吧，強扭的瓜不甜。”
“呦呦呦，你又懂了。”顧盼撞了撞她，開她玩笑。
“我什麽不懂。”許佳年傲嬌地“哼”了一下。
“看把你能的。”這句話是跟于樂樂學的，每次許佳年一露出這種小表情，于樂樂就會這麽一說，語氣逗的不行。
“什麽不懂？哪道題不懂？最後那道題嗎？那道題真的很變态，我算了好久我跟你們說！”
鐘曉拉着人就開始講她曲折的解題過程，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回宿舍。
許佳年和顧盼剛一回宿舍，東西一放就開始收拾行李，顧盼的買的是下午的車次回家，這會兒宿舍就她和顧盼兩個人。何芳菲和于樂樂是下一場的考試時間，她們倆明天早上還有最後一門。
許佳年要拿的東西也不多，幾本書、幾件衣服和鞋子，她很快就收拾好了，疊整齊裝在小的行李箱裏。她這裏有兩個尺寸的行李箱，一大一小分情況使用。
幹完這些之後，許佳年拍了拍手，因為這次放的是寒假時間挺久，所以被褥得卷了不然會落灰。她爬上二層，打算去把被褥都一卷。在此之前她先把床單扯了出來，卷好被褥壓上枕頭，再用床單嚴嚴實實地蓋住。
熱水壺裏的水早上剛好用完了，飯盒、餐具、洗面奶都收起來放進櫃子裏。牙刷扔了牙膏拿出來，牙缸用塑料袋裝起來裹住放進盆裏。幹毛巾都收起來疊整齊，同樣用塑料袋裝起來綁好，也放進臉盆裏，再用平時洗臉的小一點的盆蓋住。
收拾停當，一切妥當。
最後許佳年把鑰匙、手機、錢包分別裝進包裏，對還在收拾東西的顧盼說，“面面，我收拾好了。”
“收拾好了？這麽快？”顧盼驚訝地看着她，忍不住第一百零八遍感嘆，“唉，家近就是好，東西都不用帶多少。”
“嘿嘿，我走啦，拜拜。”許佳年拉過行李箱，準備出門。
“拜拜，路上注意安全啊。”顧盼朝她的背影喊。
“我會的，明年見。對了，提前祝你新年快樂。”許佳年又探回頭來，扒着門縫說道。
***
葉松今天開車來G大接許佳年，Z大比G大假放的早，他已經在家待了幾天了。
許佳年七拐八繞地到了葉松說的停車的地方，握着手機向前走找他的車。
葉松早在高二暑假的時候就已經學會了開車，所以在他十八歲生日的時候，他爸爸給他送他了輛車作為生日禮物。
葉松在車裏看到許佳年了，他下車後走上前去，接過她手中的行李箱，放到了後備箱裏。與此同時許佳年打開副駕駛的車門，鑽了進去。
許佳年正系安全帶呢，葉松也進來了。他傾身過來幫許佳年系好了安全帶，完了之後又調節了下松緊度。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系好了安全帶，打了火車開始啓動。
考完試回了趟宿舍的陳勉正準備回家，為了躲梁月繞道剛好從旁經過，視線裏一閃而過一張好看又年輕的臉，随後此人就鑽進了車裏。緊接着，這輛車從一排停着的汽車裏倒出來，揚長而去，車标耀眼奪目。
車經過他的時候，他突然看到副駕駛車門的玻璃緩緩升起，蓋住了一張他再熟悉不過的臉。
***
“終于放假咯～”許佳年險險地伸了個懶腰，一臉輕松渾身舒暢。葉松聽她這解脫般的語氣，後視鏡裏半張臉溫暖的就像此刻這冬日裏的太陽。
車載音樂正在放的歌曲是westlife的《Nothing's Gonna Change My Love For You》，是許佳年很喜歡的歌手，同時也是很喜歡的歌曲。
因此時不時地，會跟着旋律唱上幾句。
“小夥砸，你很懂我啊。”許佳年看了看旁邊的葉松，朝他眯眼笑，下巴跟着歌聲一點一點的，笑得鬼靈精怪的。
“那還用說。”葉松配合她。
這個人随時随地都能演起來，他習慣了。
“哎，我有一個新認識的同學，老家是咱們香城的，我忘了我有沒有跟你提起過，初高中都是G大附中的，跟我一個專業，隔壁班。”許佳年突然想起來這個，她有什麽新鮮事都喜歡跟別人分享，尤其是葉松。
“嗯，有說過，怎麽了。”葉松一邊穩穩地開車，不疾不徐，一邊在确認路況的間隙裏看向她。
“他是初三教我語文的楊老師的兒子，你還記得楊老師嗎？還有啊，他家居然就在南苑，我哥家後面那一排。”許佳年越說越覺得這些都太過于巧合了，巧合到她覺得世界真的好小啊。
“就是那個很喜歡你對你特別好的楊老師？學校一度流傳想讓你當兒媳婦地楊老師？”葉松怎麽會不記得，所有關于她的哪怕只是一件小事，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你去過他家了？”葉松抓住了重點，當即就問她。
“嗯吶，之前回家路上遇到楊老師了，知道我在G大，說改天有空去她家吃飯，後來就給我打電話約時間，我就去了。”
“那個男生，我記得，是叫陳勉是吧。”她好像經常提起他，葉松不動聲色。
“是的，陳勉，名字跟陳衍有點像。我們兩個第一次見面，就是我打陳衍電話不小心撥成他的了，他當時正好就在我旁邊。就這樣誤打誤撞地認識了，神奇吧？”
“是挺神奇的。”葉松附和她，“你對那個男生，好像一開始，就挺感興趣的。”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許佳年回他，“是啊！我當時看到他身份證號前六位跟我一樣，不對，跟咱們一樣，我都驚了你知道嗎！這是什麽緣什麽份。”
“那你們兩個現在呢？處于怎麽樣一種狀态。”葉松問，“聽你說的好像關系很微妙。”
“啊……就是認識了個新朋友啦。”許佳年大大咧咧的，硬是把“也沒有什麽特別的”這句話咽進了肚子裏。
平時有事沒事都想找陳勉聊聊天，在路上看到他就立馬大聲跟他打招呼，新課表下來之後第一反應是跑去看兩個班重合的都有什麽課，想着想着突然就覺得情況不妙。
葉松嘆了口氣：“好好，你總是搞不清楚，朋友的概念。”
也總是分不清楚，友情愛情的邊界。
他甚至都從中看出了點苗頭，她卻稀裏糊塗渾然不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