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雨夜初見

轟隆的雷聲響徹天際,閃電用利刃劃過黑夜,落下聲聲巨吼。

傾盆大雨随之而來,嘩嘩的沖刷着這個蒙上塵土的城市,淡淡的熱氣消散後,空氣變得混濁,不少沒有帶傘的行人狼狽的四處尋找能躲雨的地方,很快,超市門口便擠滿了被雨水青睐的人,地上也是濕漉漉的,抱怨聲,哎嘆聲一片。

擡頭望去,雨中迷蒙的霓虹,依舊色澤鮮豔,被裝飾的招牌遠遠的也能讓人想要一探究竟,這個高樓聳立車水馬龍的城市,比那個充滿權利誘惑的世界更加更容易讓人迷失心智。

“哥哥,雨下得好大呀。”祁若堇擡頭望了望天空,雨點在燈光的映襯下,飛揚而下,如流光傾斜的美。被美景蠱惑,祁若堇伸手欲接清涼的雨水,奈何還未沾到雨水的小手随即被一只溫暖的手握住。

“雨景雖美,但冰涼的雨水對你的身體可沒好處。”冷雲墨握住祁若堇的手,将他半抱入懷,這雨來得太突然,真是一點準備都沒有,就算有雨傘,勉強回家也會濕透,再加上雨勢過大,都一個小時了依舊沒有停下的跡象,出租車根本打不到。

“哥哥,小堇渴了。”祁若堇搖了搖冷雲墨的手,眼睛卻是盯着街角的一家名為“暖雨”的奶茶店。

奶茶店的外面擺放了六盆花,開着六種顏色的花朵,層層疊疊的花瓣很繁盛,很漂亮。

門是歐式的淡藍色和白色相間的拉門,落地玻璃上放着一排單個的三葉草的風鈴。雨聲中仍傳來風鈴的聲響,悅耳動聽,仿佛和雨聲處于兩條平行線上,互相無法幹擾。若雨聲嘩啦聽着讓人煩心,那麽清脆的風鈴聲便能治愈心靈。

知曉祁若堇的小心思,冷雲墨也沒拆穿,相較于最初來到冷家的那幾日,祁若堇現在能完全融入這個家,想要什麽,想做什麽都能很自然的開口。

“那我們去街角的奶茶店喝點東西,小堇覺得呢?”

祁若堇高興的直點頭,拉着冷雲墨的手迫不及待的朝着暖雨走去。進奶茶店之前,祁若堇特意看了看門前漂亮的花朵,心中打起了小算盤。

鈴铛聲響,年輕的服務生微笑的彎腰道:“歡迎光臨。兩位這邊請。”

奶茶店的中間有一架白色的鋼琴,桌椅都是歐式的布藝風格。祁若堇特意挑了靠窗的位置,撐着小腦袋看雨景,完全忘記自己是以口渴為借口來到奶茶店。

“請問二位需要點什麽?”

“請給我一杯冰綠茶,一杯蜂蜜檸檬水。”

“哥哥,我不要檸檬水,我想要橙汁。”

Advertisement

“一杯冰綠茶,一杯橙汁。謝謝。”

“好的,請稍等。”

“小堇,不喜歡喝蜂蜜檸檬水嗎?”冷雲墨疑惑道,那日親手做的蜂蜜檸檬水,小堇不是說很喜歡嗎,後來飯後還撒嬌的連喝了兩杯,為何今日卻不喝,難不成喝膩了?

“我只喝哥哥做的蜂蜜檸檬水。哥哥也要答應我,只做給我喝。”祁若堇望着冷雲墨揚起小臉認真的說道。

“好,哥哥答應你。”冷雲墨心裏暖暖的,愛憐的伸手輕刮祁若堇小巧可愛的鼻子,惹得他笑嘻嘻的瑟縮着脖子,躲避着冷雲墨的捉弄。

“二位請慢用。”服務生将綠茶和橙汁放下後,彎了彎腰,語氣溫和的說道。

二人一邊喝水聊天,一邊欣賞雨景。

透過玻璃窗,看着外面的車水馬龍,人生百态。車來車往,送走了一人,又載來了另一人,僅僅是一扇車窗,卻裝了多少不為人知的故事。

行人匆匆,一面之緣,甚至連彼此的面容都記不住,多少有些悲哀。哪怕雨中等候,相鄰的兩人別說交談,就連對方衣服的顏色都不會留意。

這麽一想,心中難免生出一股悲涼感。人生亦如此,憶起軍中生活,士兵千萬,雖然不能全部都記住,但是卻心系每一個士兵的生命,他們從戰場上生還,心中會跟着歡喜,而戰死沙場,心會難受。

這一世與那一世終究不一樣,這裏幾乎沒有戰争,每個國家都倡導和平共處,和平的粉飾下,人與人之間淳樸的真情反而變少了,多了些人情的冷漠。

“哥哥,你怎麽了?”祁若堇伸手扯了扯發呆的冷雲墨。始終想不明白,為什麽哥哥喜歡發呆。

“啊……我沒事。”冷雲墨歉意的笑笑。

“你看外面那個人是不是楚老師?”祁若堇指着被雨戲耍得一身狼狽的男子說道。

“的确是他。”

楚君言全身濕透的站在奶茶店前面,雙手抱着手臂,冷得發抖。

“老師好可憐呀。他為什麽不進來,這裏面很暖和的。”

“既然如此,我去叫他,小堇乖乖的在這裏等我。”

“嗯嗯。我先替老師叫杯熱奶茶吧。”

一走出奶茶店,便能感受到明顯的寒意,更何況全身濕透的楚君言,看他個子纖細,及耳的頭發濕漉漉的,發尖滴着水,襯衣和褲子都緊緊貼着身體。想必冷得受不了了,這樣放任下去,定會生病。

“楚老師。”

“你怎麽在這裏?你父母呢?”楚君言看着冷雲墨站在面前,完全忘了自己才是淋濕的人,着急的蹲下身詢問冷雲墨,還四處張望,一副緊張的模樣。殊不知他略顯蒼白的臉色,才最應該讓人擔憂。

冷雲墨很想笑,但笑不出來,楚君言雖然有過失職,但不否認他是打心底關心孩子的好老師。看他淋得如此狼狽,竟忘了自身處境,慌張的關心他人。

這個世界如楚君言這般的人,畢竟不多,說好聽點叫善良,但若從某些人嘴裏說出來,便是爛好人,一個“爛”字便多了嘲諷的味道。

“只有我和小堇一起,外面太冷,我們進去再說。”

楚君言為難的看了看奶茶店,又看了看仍在滴水的衣服褲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你進去就可以了,既然只有你和小堇,那老師陪你們等到有人接你們回家為止。”

看出楚君言的窘迫,他冷得瑟瑟發抖也不願進奶茶店,除了衣服濕透的緣故,恐怕還有錢的緣故。

“你也不想讓小堇一個人等太久吧,何況他還為你點了一杯熱奶茶。”冷雲墨淡淡的說道。

“啊…”一股暖流從心房滑過,楚君言一時不知道該如何道出心中的感動,“謝謝。”

走進奶茶店,楚君言歉意的對服務生笑笑,而服務生并沒表現出任何不悅,畢竟特殊情況,誰也不想碰上。

“先生,如果不介意請換上吧。”服務生将一套工作服遞到楚君言的面前。

“太感謝了。”

楚君言接過衣服,感動萬分,在服務生的帶領下很快便換好了衣服。

身着工作服的楚君言,顯得更加年輕青澀,完全不像26歲的成年男子,或許是相貌清秀,皮膚白皙的原因,他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小了5、6歲。

“老師穿這件衣服好漂亮。”祁若堇拍拍手贊美道。

“如果你說老師很帥,我會更開心。謝謝你們。”

“老師,喝杯熱奶茶暖暖吧。”祁若堇将冒着熱氣的奶茶推到楚君言的面前,小小的手白白嫩嫩,簡單的動作卻讓人感動得喉頭哽咽。

楚君言慌忙的接過,冰冷的雙手捧着溫暖的杯身,低頭掩飾紅了的眼眶。這般的關心已經許久不曾出現過,現在竟讓兩個小孩給了。

暖和了身子後,楚君言才從包裏掏出手機,已經9點半了,而雨依舊沒停,嘆了口氣,“你們怎麽回去?”

“把你的手機借我。”

楚君言依言将手機遞了過去。

冷雲墨在手機上輸入熟悉的號碼,不一會傳來好聽的成熟男聲,“你好。”

“爸,我是墨兒,我和小堇被雨困住了,現在在北街的暖雨奶茶店。你能來接我們嗎?”

“我馬上過來。”冷哲的語氣顯得焦急而擔憂。

十幾分鐘後,一輛保時捷停在奶茶店前,從車上下來的是一位身着深灰色西裝的英俊男子,只是男子此刻眉頭微皺腳步顯得焦急。

冷哲走進奶茶店,很輕易的找到了窗邊的兩個兒子,疾步上前,語氣擔憂的問道:“你們有沒有淋雨?”

“叔叔。”祁若堇甜甜的笑着,挪挪小屁屁,拉着冷哲坐下。

“爸,你別擔心,我和小堇都沒事。”

冷哲摸着祁若堇的腦袋,放心的笑了,可看着穿着工作服的楚君言竟然在對面喝着奶茶,一時難免有些疑惑。

“他是?”

自冷哲坐到對面,楚君言就被他英俊的外貌,濃濃的父愛所感染,連眼神都舍不得的移開,傻傻的望了好久都沒回神。

“不好意思,我姓楚,叫楚君言,是小堇的老師。初次見面。”楚君言回過神,立馬站起身,彎腰向冷哲伸出手。

冷哲很紳士的站起身與楚君言握了手,“謝謝楚老師對小堇的照顧,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冷哲的手修長而溫暖,握住了恍然覺得握住了幸福,舍不得放開。但礙于場合,楚君言才不舍的放開,只有掌心殘留的溫度提醒着剛才的一幕不是夢。

“這是老師該做的,冷先生客氣了。”面對商場精英的冷哲,楚君言顯得束手束腳的,害怕一個不小心就讓對方留下不好的印象。

冷哲笑笑,并沒有說話,透過玻璃,可以看到雨勢漸小,再看看手表,已經快10點了。

“墨兒,小堇我們回家吧。”

“叔叔,老師怎麽辦?”

“我沒關系,你們走吧。”楚君言連忙起身,表示不在意。身為老師讓學生請喝奶茶已經夠丢臉了,遑論其他。

“看你穿着工作服,想必全身濕透了吧。我先送你回家。”

“真的不用麻煩了。”

“接受似乎沒那麽困難吧。”冷雲墨淡淡的說道,雙眸微彎。小小的孩子滿是只有大人才會露出的神态。

自從和冷雲墨見過後,楚君言在他面前總會沒有氣勢,甚至會無從反駁他的話,只得乖乖聽從。

“那就麻煩你了。”

“你住在哪裏?”冷哲望着臉色不太好的楚君言問道。恐怕是因為淋雨而感冒了。看他俊秀的臉,白皙的皮膚,不過二十歲左右,怎麽就有那般耐心去當幼兒園的老師。

“我住在南城。”楚君言垂下眼眸,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這裏是北街,離南城有一個小時的車程,若送自己回家,再返回就是兩個小時了,到家都已經快十二點,如此麻煩別人,心裏怎麽都過意不去。

“那我們現在就走吧。”冷哲起身抱起祁若堇率先走到前面,語氣沒有絲毫不悅。反而好心情的和祁若堇聊天。

楚君言上車後,冷哲便開了暖氣,玻璃窗隔絕了外面的雨聲和冷空氣,暖意襲來,楚君言洩了一身的疲憊,不适感如山崩襲來,頭暈暈的,臉頰又燙又紅,不到十分鐘,楚君言已經軟倒在副駕上,呼吸聲變得急促。

坐在後面的祁若堇一上車就依偎在冷雲墨的懷裏睡着了。冷哲犯難了,小堇在車上睡着了,理應将他送回家睡覺,可是楚君言的模樣,分明是感冒,甚至可能已經發燒。

“爸,把老師帶回家,再請醫生過來。”冷雲墨觸碰着祁若堇細嫩的臉頰,放低聲音說道。

冷哲騰出右手試了試楚君言的額頭,被灼燒的溫度吓到了,這人的體質還真是差,一個大男人,竟然因為淋了雨而發燒。

“麻煩你現在去我家。”冷哲挂了電話,将車掉頭,再取了一張薄毯子仔細的為楚君言蓋上。

白皙的皮膚被暈染成緋紅,長而翹的睫毛不安的顫動着,上手環抱在胸,沒有安全感的汲取着自身的溫暖,蒼白幹渴的嘴唇微微開阖,竟讓人心生憐惜。

冷哲只覺眼前的男子脆弱得想要保護他。身為一個男子,竟然想要保護另一個男子,被荒唐的想法吓到,冷哲趕緊将心思集中在開車上。

到家後,冷哲望着熟睡的祁若堇又犯難了,依楚君言的狀況不可能自己走,自己一雙手怎麽能抱得起兩個人,嘆口氣,只得一個一個來。

“爸,你把楚老師扶進屋就行了,我來照顧小堇。”

“那好吧。”冷哲看着兒子小小的身板,雖有懷疑他是否能抱起小堇,但最終在冷雲墨堅定而有信心的眼神下投降。

當看到冷雲墨毫不費力氣的把祁若堇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抱進屋內時,冷哲露出了贊賞的表情,自己的兒子果然非池中之物,不僅頭腦聰明,行為作風堪比大人,就連力氣也挺大的。

楚君言的額頭已經滲出汗珠,冷哲眉頭微皺,想伸手扶着他起來,但想了想還是決定抱,本來以為男人再瘦骨骼還是有分量的,沒想到楚君言的身子竟是這般輕,估計比身高相似的女生重不了多少。真懷疑他平時是怎麽吃飯的。

由于客房很久沒用了,所以冷雲墨直接将楚君言放到主卧,轉身去了浴室擰了毛巾為他擦汗。沒多久,冷家的家庭醫生便來了,醫生是一個帶着眼鏡笑起來很慈祥的中年男子,仔細探查了楚君言的身體狀況後,開了些退燒的藥。

“他身子骨太差了,這一病又得瘦好幾斤,年紀輕輕的怎麽就不愛惜身體呢。”醫生收拾好東西,出門前感嘆道。

“謝謝你,我會好好照顧他。”聽到醫生的話,冷哲又多了幾分對楚君言的憐惜。

小堇在幼兒園發生的事,自己也聽冷雲墨輕描淡寫的說過,當時還挺好奇是怎樣一個老師竟然連小朋友都不會哄,今日一見,的确超出預料,這個老師不僅年輕,而且還是一個長相俊秀的男子。在奶茶店見他的舉動,連與大人的交流都會顯得拘謹,更何況活潑好動的孩子。

冷雲哲送走醫生後,又交代冷雲墨幾句,便走進卧室照顧楚君言。

室內的溫度被調高幾度,對于正在發熱的楚君來說是比較難受的,但是又不能順着他讓他享受一時半會的涼爽而導致病情加重。

楚君言耐不住熱扯掉被子,不時還會呓語,大多時候說的是熱,看着床上翻來滾去一點也不老實的病人,冷哲愛憐的一笑,都這麽大人了還像小孩子一樣,真是惹人喜愛。

走過去換掉楚君言額頭上的毛巾,拿在手裏還是溫熱的,臉頰紅撲撲的,冷哲半抱起楚君言,讓他靠在自己身上,室內的溫度本來剛剛好,可是抱着這個大暖爐,倒是熱得心慌。恍然間,冷哲錯以為自己正在照顧生病的孩子,不過這是個大孩子。

醫生給的退燒藥是一種液體,小小的一包,倒替冷哲省了不少事。拆開包裝,将藥倒進裝了溫水的水杯裏,固定好楚君言的腦袋,他卻不老實的扭來扭去,冷哲看着他幹涸的嘴唇,有些無奈,這人是和小孩子呆久了吧,不然怎麽一身的孩子氣。

“不要動了,先把藥喝了,不然你會很難受的。”冷哲決定拿出哄小孩子的方法,溫柔的說道,也不管楚君言是否聽得到。

事實證明,生病的楚君言完全不能接收外界的訊號,尤其是這種溫柔的語氣,繼續在冷哲懷裏亂動。

冷哲無奈的嘆口氣,軟的不行,就來硬的,于是故意板起了臉,語氣帶着兇惡,“你再不吃,我就把你丢出去。”

話音一落,楚君言竟然乖乖的不再動,冷哲扶額,這家夥是吃硬不吃軟。

楚君言喝完藥,沒多久便沉沉的睡過去了,也不再亂動,老實得像個乖寶寶,可是之前的調皮讓身上出了一層薄汗,濕潤的粘在身體很不舒服。

冷哲見睡夢中的楚君言額上有汗珠,猜想他定是之前不安分的後果,看了看床頭的鐘,已經1點40分了,想到明天還得上班,冷哲心中哀嘆明天必定會很辛苦。

最後還是将楚君言的衣服褲子甚至連內褲都給他換下來,看着他白皙的胴體,沒有絲毫瑕疵,完美得仿佛上帝賜予的禮物,冷哲竟莫名的覺得心跳紊亂,害怕失控之下會伸手撫上楚君言的肌膚。

趕緊甩掉腦中荒唐的想法,用溫水将楚君言全身擦了遍,這才為他穿上衣服。而他自己則跑到浴室沖了澡才稍微能平靜心情躺在他身邊。

這一夜畢竟是不尋常的,第一次将陌生的男人帶回家,第一次這般溫柔細心的照顧一個男人,第一次會覺得男人也可以這般可愛得讓人疼惜,第一次看到一個男人的胴體會不自覺的心跳加速,第一次有想撫摸一個男人的肌膚,第一次和男人躺在同一張床上,第一次因為想着一個男人而失眠到天亮。

冷哲去上班的時候,楚君言已經退燒了,正睡得香甜,所以也沒有叫醒他,而是将藥放在床頭,還寫了便利貼。

楚君言這一睡就睡到了下午三點,猛然醒來,顧不上其他就打電話到學校,得知冷哲已經替他請好了假,松了口氣,這才有時間打量這個陌生的環境,當看到床邊的藥和便利貼的時候,楚君言感動得眼眶微紅,小心翼翼如對待珍寶般将那張小小的天藍色便利貼放到手心,張揚而漂亮的字正如那個看似高貴實則溫柔的男人。

“記得吃藥——冷哲。“

楚君言反複呢喃這幾個字,心境複雜難以解說。

便利貼上似乎還殘留着他的溫度,淚水滑落,恰好熨開了哲字下面的口。

好久不曾體會到這樣的溫柔,真實的,不帶目的的。想起曾經,楚君言心中一痛,人生為什麽總要在經歷了痛苦才知道幸福不是單一的付出,也不是放棄自尊祈求而來的。

陌生的環境,卻讓楚君言不想離開,貪婪這短暫的溫暖。事實上,楚君言也沒有離開,而是做了一個決定來回報他們父子三人對自己的關懷。

同類推薦